故事從X市H醫院開始。那是一個星期五的早晨,人流手術室出乎虞筱意料之外的熱鬧。按照醫生的囑咐,她8點鐘準時來到醫院,把病例交給醫生後在走廊的椅子上等候。旁邊的女人對虞筱笑了笑問道:“你做的是痛還是無痛的?”“無痛的,我怕痛。”“哦,那你放了藥吧?”“對,在家放的。”
“鈴……”虞筱看了看電話上熟悉的號碼,擦了擦眼角。
“喂?”
“不好意思,昨晚過不去!”
“哦,沒事了。”
“你在哪?”
“在車站,準備去S市。”
“什麼時候回來?”
“下午晚些時候吧!”
“好,回到給我電話,我去接你!”
“嗯,再說吧.”
掛了電話,虞筱的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
覺得自己可以站起來時,虞筱看了看手機,時間顯示:11:59.
在月亮餐廳吃了午餐後,虞筱回到了家中。
家裡窗明几淨,虞筱躺在牀上靜靜地打量着,淚水不由自主地劃落下來,有一種痛侵蝕着她的心。虞筱知道應該放縱自己的淚水與心痛。
一向跟着感覺走的虞筱很少會讓理智說服自己,這次卻這麼做了。
虞筱知道如果將自己的懷孕告訴隋軍,他一定會不顧一切地和她結婚。她確實曾動過這樣的念頭,可惜昨晚隋軍沒來。
從默默流淚到放聲哭泣,虞筱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哭到後來,鼻子透不了氣就只好張開嘴呼吸,不知什麼時候睡着了。
隋軍看了看牆上的時鐘,已經六點過一刻了,虞筱還沒來電話。撥了虞筱的電話,電話竟然關了機。難道沒電池了?估計這時應該回來了,他決定到虞筱的住處看看。
虞筱住處在“月亮村。”月亮村原名叫“月X”村,後來在這裡租房的女孩子多了,大家就把這裡叫做月亮村。後來,隨着城市的改造,這裡也出現了商品房,虞筱就在亨遠小區以按揭的形式買了以套兩室一廳的房子。
隋軍有鑰匙,不過還是按了按門鈴,等了一會,沒人來開門,他纔拿鑰匙開了門。
天色有點黑了,隋軍隨手開了客廳的燈,卻一眼看看見了虞筱的包。
虞筱合衣躺在牀上,眼睛閉着,滿面的淚痕。隋軍忍不住親了親虞筱的眼睛,虞筱沒醒。隋軍有些詫異,用力搖了搖虞筱的身體,虞筱蹙了蹙眉,睜開了眼睛,滿面倦怠地望着隋軍,問道:“幾點了?”
“你怎麼啦,人事處說你請了一星期的假,去S市了?”
“累了,沒去。”
“你臉色不好,生病了?”
虞筱搖了搖頭,睫毛上還掛着淚珠。
隋軍憐愛地親了親虞筱的眼睛,虞筱沒有動,隋軍繼而親了虞筱的嘴,虞筱沒有迴應。隋軍試着把舌頭伸進虞筱的嘴裡,虞筱用力向外推,全身都僵硬了,卻沒能阻止隋軍的進攻。隋軍的舌頭邊繼續進攻,邊用手捧起虞筱的臉,卻摸到了滿臉淚水。隋軍大驚,停止了進攻,心疼地把虞筱緊緊抱入懷中。
同樣的姿勢保持得太久了,隋軍覺得手臂有些發酸。
虞筱不知道自己爲何會如此傷心,或許是爲了離她而去的孩子,或許是對兩人的感情失去了信心,又或許是對自己義無反顧地與隋軍在一起感到後悔。
回憶起與隋軍的最初,虞筱知道自己不是一見鍾情。或許只是一種親切感,隋軍長得很溫和,和父親的感覺很像。所以虞筱很容易就和隋軍有了不少的交流。
10年前的虞筱剛從大學畢業進入市裡的一家事業單位,身材修長,端莊白皙,一臉的書卷氣。氣質出衆的虞筱立刻成爲了全單位的焦點,尤其在40歲以下的未婚或已婚男士的眼中。
虞筱是在工作三個月的時候知道了隋軍這麼個人。當時的隋軍30歲,身材中等,五官還算端正,在人羣中不大起眼。
22歲的虞筱沒有真正地談過戀愛,儘管這叫人難以相信。由於各方面出衆,虞筱很快令人嫉妒地就在緊缺的單位住房中拿到了一間宿舍,直接願因是負責後勤的領導家中有三個成年未婚的兒子。隋軍碰巧和妻子住在虞筱的樓上,因此認識之後,隋軍和單位裡的其他男同事一樣常常到虞筱宿舍裡聊天。虞筱雖然清高卻也口齒伶俐,雖然和同事們都聊得很好,但也暗暗發誓不與同單位的男士交往。隋軍在欣賞虞筱的溫柔美麗之餘,也熱心地幫虞筱介紹一些條件優越的男士…
“呤…”電話聲把回憶中的虞筱與睡夢中隋軍同時拉到現實中來。
“餓了吧?”隋軍體貼地問到。
“餓了。”虞筱回答。
“出去吃飯吧?”
“不,我不想出去,叫餐吧,我胃口不大好,叫些清淡的,就香香飯莊吧,要份生魚湯,其他的你點。”
“嗯。”隋軍親了親虞筱的額頭,虞筱覺得很舒服,心裡卻在對自己說:“這不是你要的人,必須放棄!”
吃完晚飯已經10點一刻了,虞筱慵懶地在沙發上看着韓劇,隋軍一直疑惑地注視這她。不知該從何問起。想了想還是坐在了沙發上,把虞筱的頭搬到了自己的腿上,“有什麼不開心的嗎?”
虞筱搖了搖頭,繼續看她的電視劇。
隋軍撫摸着虞筱及腰的長髮:“你的頭髮還是長的那麼快,”虞筱繼續無語。
“是不是我哪裡做得不夠好?你告訴我我一定改正!”
“隋軍,”虞筱輕聲說道:“咱們分手吧!”
“爲什麼?”隋軍聲音顫抖着,“我們那麼合適!”
“你真地覺得我們合適?”虞筱道:“那你說說看。”
“一下子說不上來,反正感覺就很合適而且兩個人相愛着。”
“呵呵”虞筱輕聲笑道“是覺得我們在牀上比較合適吧!”
“我覺得我們各方面都挺合適的,真的!”
“這樣吧,”虞筱道:“我們這幾天星期都不要見面,剛好我請了病假,下星期也不會回公司了。”
隋軍猛然抱起虞筱放在了牀上,試圖在身體上說服虞筱。
“你不要白費勁了,我今天剛來例假。”
隋軍狠狠地盯着虞筱:“那你說清楚,爲何要說分手?是因爲我沒有離婚嗎?”
虞筱緩緩地搖了搖頭:“我累了,改天再說吧。”
隋軍看着鏡子中的自己,和昨天一樣:雙目有神,皮膚的光澤度良好,看起來比自己的實際年齡要年輕10歲左右。開了水龍頭,隋軍使勁地搓洗着雙手,似乎想洗去些什麼。
坐在辦公室前,隋軍感到說不出的鬱悶。爲了什麼呢?因爲虞筱提出分手?也許吧,可她爲何會有此舉動呢?
想起虞筱,感覺自己血液的溫度在上升。虞筱真像是長在隋軍的身體裡,只要一想到她,隋軍的身體就會有反應。無論是初認識時真誠的雙眼,或者在廚房裡炒菜的背影,還是在牀上激情四射的眼神,對隋軍來說都一樣具有殺傷力。
“隋總”秘書鄒凌凌打斷了隋軍的思緒,“麻煩你籤這兩份文件。”
“拿過來吧”隋軍下意識地打量着鄒凌凌。身材修長豐滿,五官秀美,隋軍在心裡給打了個80分。
“隋總,你看什麼?”鄒凌凌嬌滴滴地問到。
“沒什麼,你這身衣服挺好看!”
“真的嗎?”鄒凌凌發出驚喜的聲音,“不過我穿過很多次了”。
“哦,是吧,我簽好了,你去吧!”
鄒凌凌接過文件,滿臉的失望。“那我先走了,隋總.”
隋軍揮了揮手,頭也沒有擡。
隋軍撥了虞筱的手機,沒開機,家裡電話也沒人接。看來虞筱是在迴避他了。隋軍想着,決定到虞筱家裡去看看。剛準備站起來,手機響了。
“隋軍,我在華僑大廈,你能不能現在過來,劉總想見你!”
“好的,我馬上過去。”隋軍知道李粵在和運泰的劉總在談海邊的一塊地。
李粵是隋軍的合夥人,隋軍與他搭檔已經9年了。兩人一起從18年前的同事開始,共同經歷了從青澀到小康,到現在共同經營着這家資金上億的浩天房地產公司。
隋軍很慶幸自己有李粵這個聰明而又能幹的朋友。因爲李粵總能在談判桌上爭取到最大的利益。
隋軍知道這塊地又被李粵拿下了。因爲只有這時候才需要他出面去籤合約,畢竟隋軍是公司的法人代表,原因是李粵認爲隋軍能給人留下誠實穩重的印象。
從K金夜總會出來已經快到夜裡十二點了。李粵和劉總的車上都坐着一位高挑漂亮的女子。
隋軍知道要帶K金夜總會的小姐出去過夜至少要3000,還不包括小費。
“隋總,你每次都是空車而走,看來你老婆還真有本事!”劉總臨走前不忘調侃。
隋軍喝了不少酒,覺得身體要爆炸了,不過頭腦還算清醒。到虞筱家門口時還沒忘記摁門鈴。
虞筱沒開門,隋軍用自己的鑰匙開了門。
客廳暗暗的。隋軍打開了燈,給自己到了杯水,一口灌了下去。
推開臥室門,隋軍發現虞筱睡着了,白皙的臉上帶着些許無助。
“筱筱”隋軍脫去外套躺到了虞筱的身邊,“抱抱?”
虞筱聞言睜開了眼睛,雙手環繞着隋軍,身體挪到了隋軍的懷裡。
抱着虞筱,隋軍感覺到了自己的飢渴。
“筱筱,筱筱”隋軍在虞筱耳邊輕聲叫喚,卻感覺到有水滴落在了自己的胸口。隋軍知道那是虞筱的淚水。
“怎麼啦?”隋軍用力地吻着虞筱的眼睛。
虞筱閉着眼,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
“到底怎麼了?”隋軍愛憐地撫摸着虞筱的臉。眼前的這個女人看起來簡單、柔弱,對他充滿着信賴。
“今晚不回去了?”虞筱有氣無力地問道,神情像個孩子。
“不行,我明早得趕去S市,要回家拿準備好的資料。”
“那你走吧!”虞筱用力地推開了隋軍,“現在就走。”
“現在不走,你睡着了我才走!”隋軍試圖把虞筱拉回自己的懷抱,虞筱側身一閃,站了起來,一臉嚴肅地的注視着隋軍,“你,現在就走!”聲音裡有着不可抗拒的威嚴。
隋軍訕訕地穿上衣服,離開了。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隋軍邊開車邊想着,所有的酒意都醒了。
“滴滴”手機提示着短信的到來,是虞筱發來的。
“希望今天是我最後一次在你面前脆弱!”
隋軍心裡打了個激靈,迅速地調轉車頭,再次向虞筱家駛去。
鑰匙開不了門,隋軍拼命地打虞筱的手機。虞筱沒有接,回了個短信:夜深了,不要吵到鄰居,你回去吧!
接到劉若曦的電話已經是上午11點了。
“美女,在忙嗎?”劉若曦的聲音和往常一樣爽朗。
“不忙,在家休假。”
“正好,三缺一,出來打麻將吧!”
“好吧。”在家躺了三天的虞筱正覺得悶的慌。
“這位還記得嗎?小李,和我們交手過。”劉若曦向虞筱介紹着牌友。
“這位是陳誠,我的客戶兼朋友。”
“你們好!”虞筱微笑示意。
“我的舊鄰居兼好朋友。”劉若曦介紹着虞筱。
劉若曦過去在虞筱的對門住了兩年。三年前結婚搬走後,把房子租了出去。
牌桌上的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轉眼就打完了三圈。
“和虞筱小姐打牌很舒服,”陳誠說道:“俗話說:牌品如人品,看來你的人品還不錯。”
“是嗎?謝謝!”虞筱擡眼打量着這位新認識的牌友。
陳誠五官長得很好,看起來棱角分明,頗有陽剛之氣。
“臺灣作家柏楊,你們知道吧?”
虞筱點了點頭,小李和劉若曦說知道。
“他曾對沉湎於賭博的賭徒有過精彩的描述,認爲從朋友到牌友再到賭友是一種墮落。”
“他說‘再要好的生死之交,一旦在牌桌上坐下,就全現了原形。平常用錢不分彼此的,爲了一塊錢都會面紅耳赤;平常推心置腹的,屆時便是欺之詐之,你投我的機,我騙你的牌;平常動則大筆款項來往,一賭起來,便是一個銅板都如臨大敵。再深厚的感情,終有一天藉然無光。’他還認爲每個人的氣質和品德在牌桌上都會徹底曝光:‘一個人的氣質平時很難看出來,一旦到了賭桌上,原形便畢露無遺。有些人贏得輸不得,三圈不和牌就怨天尤人。’”
“呵呵,”虞筱笑道:“那你覺得我們幾個怎樣?”
“哈哈,不能說,不能說,一說便錯,如果你感興趣,下次見面我告訴你。”
再次見到陳誠是在莊豐的婚禮上。
莊豐是虞筱前男友。八年前差點成爲虞筱的丈夫。當時的虞筱還在事業單位上班,和莊豐交往一年了,由於雙方家長的催促,兩人商量好9月9日這天一起去領證。開好證明後兩人請了假早早的趕到了民政局。可惜天不遂人意,因爲虞筱沒帶戶口本沒登記成。
回去後,虞筱仔細地想了想,覺得結婚還是早了點,畢竟自己才24歲,還是過一兩年再說。莊豐接受了虞筱的想法。三年後兩人由於某些原因最終友好分手。
莊豐的新娘看起來與他很登對,滿面幸福地依偎着她的新郎。虞筱在心裡由衷地祝福着這對新人。
虞筱來晚了,到富康酒樓時喜宴已經開始了。
看到一個空位,虞筱趕緊入座。
“你好!”虞筱的鄰座向她問好。
“哦,是你!”虞筱沒料到旁邊居然坐着陳誠。
“緣分啊!”陳誠調侃道:“沒想到這麼快就見面。”
“呵呵,是呀,你是男方的客人?”
“不,女方的,你呢?”
“男方的。”
“是嗎?我是新娘的大學同學,你不會是新郎的大學同學吧?”
“當然不會,下次見面再告訴你吧!”
“哈哈,你的學習能力還挺強的,這樣吧,喜宴完後咱們找若曦她們打牌去!”
“沒問題,反正我還在休假,明天不上班。”
走到酒樓停車場時,虞筱看了看手機,已經超過9點了。
陳誠開了輛越野車,“prefect!”虞筱覺得這纔是男人的車。
“怎麼樣?喜歡坐我的車嗎?”
“喜歡坐不喜歡開。”虞筱問道:“真要找若曦她們打麻將?會晚嗎?”
“晚乎哉不晚也,X市的夜生活纔剛開始。不會影響你吧?”
“呵呵,”虞筱笑道:“我小時的夢想就是夜裡不用睡覺,和夥伴們一起熱鬧着!”
“是嗎?”陳誠側過頭來看了看虞筱的臉“看起來不像啊!”
“哪兒看得出呀,你也真逗!”
“不是”陳誠意味深長地看着虞筱,:“你不像有什麼心事,怎麼就不想回家呢?”
“人偶爾也需要放縱,”虞筱笑道:“這不影響人品吧?”
“哈哈,還記得?你的人品需要在麻將桌上覆查!”
“好吧,就讓我們繼續墮落吧!”
4.到S市已經三天了,隋軍除了忙於應酬之外也和李粵出去放鬆,只要不讓他找女人,他還是樂於奉陪的。
此時,隋軍和李粵正在桑拿房裡出汗。
“大哥,哥們有個問題想問你!”
“說話。”
“你,不喜歡美女嗎?”
“怎麼講?”
“咱們經常出入的地方都是高檔場所,裡面有許多小姐都是長得漂亮氣質也好的,有的甚至是研究生,你怎麼就對他們不感興趣?”
隋軍道:“不知道,反正就是不感興趣!”
“不會吧?我看你老婆也不咋地,你他媽的不會陽痿吧?”
“哈哈哈哈…”隋軍笑道:“你看像嗎?”
“哈哈哈哈…”李粵笑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我看像!”
三天沒見虞筱,隋軍覺得自己挺想她的,尤其是自己的身體。躺在牀上,想到李粵在和美女,隋軍實在不想控制自己,回去吧,從S市從高速公路回到X市不過三個小時左右的車程,事情基本上已經搞定,明天李粵一個人善後就可以了。想到這裡,隋軍覺得自己再也躺不住了,決定連夜趕回去。
車子熄火時,隋軍看了一下時間,是夜裡3:45。隋軍不但不覺得累,反而有種說不出的興奮。虞筱是個感性的女人,說不定馬上就會轉變幾天前的態度。想到虞筱躺在懷裡,軟若無骨、膚若凝脂的旖旎,隋軍覺得自己全身都酥軟了。
正準備拉開車門,隋軍忽然看到一輛越野車停到虞筱家的樓前。
車門開了,下來了一個女人。婀娜地走到了駕駛座旁,和駕駛員說了幾句話,揮了揮手,便向電梯口走去,是虞筱。
詫異之下,隋軍就着車尾燈光看了看車子,是輛豐田RAV4。還沒來得及看到車牌號碼車子便開走了。
匆匆鎖好車,隋軍快步衝到了三樓。虞筱正在進門,隋軍一把把她推了進去,開了房燈。
“這麼晚去哪兒來?”隋軍儘量使自己的聲音平靜。
“打麻將。”虞筱的聲音裡聽不出任何情緒。
“怎麼回來的?”
“牌友送回來的。”
“打麻將打到這時候?”
“大家都不想睡唄!”
聽着虞筱平淡的言語,隋軍盡力壓住自己的怒火。
“你一個女人,半夜三更回來也不怕別人說閒話?”
“嘴長在人身上,要說說唄!”
“你!”隋軍一時語拙,指着虞筱說不出話。
“你過來!”
虞筱漠然地看了隋軍一眼,繼續朝房間走去。
隋軍受不了了,一個箭步跨入了房門。
“你到底是怎麼回事?”隋軍捉住了虞筱的右臂。“前幾天就不大正常,現在又半夜三更纔回家!我纔出差三天你就認識了別的男人,你是什麼意思?”
“這是我自己的事!”虞筱繼續冷淡着。
“你他媽的這是什麼態度?”隋軍用力托起了虞筱的下巴。
虞筱用力扯着隋軍的手,沒有拉動,便閉上雙眼,採取了不抵抗態度。
隋軍惡狠狠地注視着虞筱足足有三分鐘,然後開始撕扯着虞筱的衣服,憤怒已經填滿了他的心臟。
轉眼虞筱就只剩下胸罩與內褲了,虞筱的態度沒有任何變化。
隋軍繼續去扯虞筱的胸罩,虞筱開始反抗但是沒有奏效。
隋軍開始向虞筱身上最後的衣物下手,虞筱尖聲尖叫:“住手!”聲音裡充滿着無助。
“你不是沒反應嗎?”隋軍沒有住手,一把扯掉虞筱的內褲,抱着她往牀上扔去,自己的身體隨即壓了上去。
“怎麼啦?”隋軍感到太奇怪了,虞筱居然在自己的懷裡瑟瑟發抖。
隋軍趕緊旋開了牀頭燈,看到的是粉色牀單上的一片殷紅。
一夜無言,似夢似醒中,隋軍覺得屁股下有東西在動,掏出來一看原來是手機在震動。
“老大,你在哪?”
“哦,”隋軍才意識到昨晚回來時沒通知李粵,趕緊把該交待的事項都交待了。
在沙發上躺了幾個小時,隋軍覺得自己的脖子生痛,大概是落枕了。
已經是上午10點多了,屋子裡靜悄悄地。
走神之間,虞筱從臥室走了出來,平日裡白皙的面孔惹人憐愛地蒼白着,整個人看起來極爲平靜。
“隋軍,你坐起來,咱們談談。”
“昨天對不起了,”隋軍捧起虞筱的手,吻着。
“前幾天我和你提過分手,你沒同意。現在我想和你分開一個月,你先不要生氣。”
“好。”隋軍的眼睛裡打着問號。
“你稍等,”虞筱起身進房間裡拿了本東西,攤開在茶几上。
“幾天前,我做了一個小手術。”
從病歷本,隋軍很容易就知道虞筱做的是人流手術。
“爲什麼?”隋軍的聲音透着傷感:“你沒告訴我!”
“我曾幾次想告訴你,可你總說你在忙,晚點再和我聯繫,”虞筱平靜得像在說別人的故事,“開始我根本就不想讓你知道,可是還是忍不住想告訴你,這也許是天意!你直到無可挽留的時候纔給我電話。”
隋軍站了起來,將虞筱的頭埋入了自己的懷裡,虞筱感覺到隋軍的淚水滴到了自己的頭心。
“你爲什麼要讓咱倆都這麼難過?”隋軍言語哽咽着。
“因爲這樣做才理智,其實我應該謝謝你成全了我的理智。”
“筱筱,你知道嗎?”隋軍捧起了虞筱的臉,“我一直夢想會有一個我們的孩子來到世上。”
“只有這樣纔會娶我?或者我永遠不會成爲你的妻子,而是一個離不開你又見不得光的女人?”
“不,我會娶你!”
“是嗎?恐怕你從纔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吧,”虞筱淚流滿面,“我們在一起五年了,我從來沒有要求你什麼,但這並不意味我沒有任何的期望。”
“你不說出來我怎麼知道。”
“既然你不知道,那就沒什麼好說的,我暫時分開吧。”
“一個月太久了,半個月吧?”
“一個月。”虞筱的語氣充滿着無可抗拒。
離開月亮村,隋軍漫無目的的開着車,想着虞筱說的話。
也許虞筱是對的。自己的確離不開她,但也不願意打破自己的生活秩序。這五年來,隋軍幾乎不敢去認真地想這個問題。也許真的是年到中年了,隋軍享受現在這種平穩的日子。捫心自問,能和虞筱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固然是他夢寐以求的事情,但是這也就意味着必須推翻現在的許許多多。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啊!
隋軍回到自己家時已經是中午時分,家裡空無一人。父母可能到二哥家了,妻子也許去做美容,兒子應該去上學了。
也許是累了,隋軍倒在牀上就睡着了。
做了許多夢,一會是虞筱無助的面容,一會是兒子無邪的笑臉,還有父母笑成菊花的老臉,甚至還有一個稚嫩的聲音遙遠地喊着:“爸爸…”。
醒來的時候,隋軍聽見父親以及妻子的聲音。
“隋軍出差累着了,你做些清淡的菜給他吃,記得一定要褒湯。”父親真的是老多了,連聲音都透着衰老。
“知道了。”妻子的的語氣和平時沒有兩樣。印象中的妻子從來不會給自己帶來驚喜,儘管近年生意越做越好。可是在家裡,隋軍從來沒有舒心的感覺。如果讓隋軍用一個詞來形容自己的家庭生活,那就只有兩個字:湊合。
也許生活就是這樣:永遠都不可能美滿。
年輕的時候總是想改變些什麼,可是隨着年紀的增長,人就會漸漸地屈服於現實。
變得既不想改變原有的安穩,又卸不下對美好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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