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隋軍約定的一個月明天就到期了,虞筱知道該做決定的時候到了。想到隋軍,虞筱依然會心痛;想到要與隋軍分手,虞筱的眼淚就會不由自主地往下流。
爲何會不捨呢?虞筱曾經問過自己:真的是因爲愛情嗎?可自己小時候也曾經因爲小貓小狗的離去感到過心碎。
虞筱甚至想不出當時爲何會選擇和隋軍在一起。或許是因爲一個人過得累了,想找一個寵愛自己關心自己能和自己交流甚至能爲自己指明方向的人,而隋軍就在恰當的時候出現了。可是與隋軍交往後,虞筱得到的不是心靈上的滿足而是上的震撼。每次**之後,虞筱都希望自己能溶入隋軍的身體中,從此不用再分開。但是這是愛情嗎?
在沒有隋軍的一個月裡,虞筱工作着,娛樂着,偶爾與陳誠約會着,似乎已然把隋軍關在心門之外。在她的心裡,隋軍就是一個結了痂的傷口。沒碰到時或許沒有感覺;但如果用力去捅,肯定會鮮血淋漓。
分開吧,虞筱對自己說。不管多痛,自己無論如何不能再當第三者了。儘管隋軍與妻子的關係並不好,可是就算離婚了,自己和隋軍的日子就能過得完美嗎?一定不會的,男人只會珍惜失去的,況且隋軍還有一個兒子,這是抹不去的血緣關係。怎麼樣也不可能有完美的二人世界了。隋軍的父母老了,當了一輩子的教師,他們會贊成兒子離婚再娶嗎?
人生有太多的無奈,現實有太多的限制。明明知道沒有可能,但又捨不得放手。
下班之前,隋軍收到了虞筱的短信:晚上到我家吃飯。
虞筱一定已經做了決定了,隋軍想着:虞筱會要求真正分手嗎?正煩亂着,鄒凌凌拿了份文件走了進來:“隋總,這份文件需要你簽名。”
隋軍伸出手準備拿過文件,不料右手觸碰到的是一份柔軟,驚訝之下,回頭一看,看到的是自己不小心碰到了鄒凌凌的胸口。“隋總,你什麼意思呀!”正準備說抱歉時,隋軍聽見鄒凌凌滿臉嬌羞地向自己嗔怪。
“實在抱歉,都怪我沒注意,我下次一定小心。”隋軍有點奇怪自己對着眼前這樣觸手可得的美女居然沒有感覺。
隋軍進門的時候,虞筱正在擺飯桌。穿着淺粉色的睡袍,虞筱一頭長髮隨意地紮在腦後。隋軍感覺到了自己的心跳。
“來,洗手吃飯。”虞筱家庭主婦一般地發出了命令。隋軍覺得心頭暖暖的。
才落座,虞筱便舀好了一碗湯,“喝喝看味道怎樣。”
是大骨熬西洋菜湯,濃白的湯圍依偎着枯黃的莖葉,喝起來香甜中帶有幾絲甘苦。
桌上的菜式不多,只有三盤:香爆黃鱔、蔥炒沙蟲和西芹百合。
都是隋軍喜歡的。
從虞筱的臉上,隋軍看不出絲毫異樣。
和往常一樣,虞筱安靜地咀嚼着,不發出任何聲響。隋軍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打破沉默,正忐忑着,虞筱開口說話了:“今晚不回去,好嗎?”
“好!”隋軍彷彿聽到花開的聲音。看來自己所有的擔心都是多餘的,畢竟這麼多年的感情,怎麼可能說散就散呢?
飯後,隋軍靠在沙發上悠閒地看着電視,虞筱在收拾飯桌。
隋軍想着虞筱與自己老婆最大的區別。老婆喜歡埋怨以及說別人閒話而虞筱從不;老婆不喜歡收拾屋子而虞筱總是這麼做。虞筱說話輕聲細語而老婆總是扯着嗓門說話;虞筱讓自己做事總是用央求的語氣而老婆總是理所當然命令自己做這做那。
收拾好後,虞筱給自己洗了一個澡,換上一套深紫色的睡袍,走到了隋軍坐的沙發,渾身散發着淡淡的香氣。
“你不洗洗嗎?”虞筱輕揉着隋軍的頭髮。
“我這就去。”隋軍覺得自己的心跳又開始加速了。
手忙腳亂地終於把自己給洗乾淨了,隋軍裹着一條浴巾走入了客廳。
虞筱躺在沙發上直視着隋軍,一言不發,眼睛裡一片清澈,似乎什麼也沒有,又似乎有一絲挑逗。
隋軍伸出手想摸摸虞筱緞子一樣光滑的肌膚,不料虞筱一把扯掉了隋軍裹在身上的浴巾。赤身**的隋軍直直的站在虞筱的面前,似乎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在身體的某一處。
“抱抱,”虞筱虛張着雙手,隋軍一把抱起虞筱,快步地奔向房間。
虞筱落在牀上的時候,兩張嘴脣已經黏在了一起。
隋軍看着躺在牀上的虞筱,她渾身散發着一種淡淡的野性,可又楚楚可憐的注視着隋軍,似乎央求隋軍快些和她融爲一體。
隋軍緊緊的撫摸着虞筱,從上到下,虞筱輕聲地呻吟着,這呻吟聽起來分外的動人。隋軍像一頭獅子,兇猛地享受着他的美味。
整整分開了一個月,隋軍再次找到了旗鼓相當的對手。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終於筋疲力盡地睡去。
隋軍睜開眼時天已經大亮,虞筱靜靜地躺在自己的。看起來那麼潔淨,如初生嬰兒一般。
想起虞筱昨晚的模樣,隋軍笑了,此刻看起來這麼純淨柔弱的虞筱昨晚怎麼會有那樣的能量,自己甚至看到了虞筱骨子裡的野性。
“你在笑什麼?”虞筱忽然睜開了雙眼。
“沒有什麼,不過是想起了一句話。”隋軍的笑臉中帶着一絲狡黠:“靜若處子,動如脫兔。”
“什麼意思?”
“這是對你最好的描述。”
“哪兒跟哪兒呀!”虞筱忽然悟到了隋軍的意思,一絲緋紅飄上了她的臉龐。
“隋軍,我們分手吧。”虞筱知道躺在隋軍的懷裡說這種話很殘忍,但她認爲這應該是說再見的時候了。
“不行,我不同意。”
“但是我們只能分手。”
“爲什麼?”
“因爲我們在一起是不對的,你有你的家庭,而我也應該像別人一樣正常戀愛結婚生兒育女。”
“你可以和我結婚生兒育女。”
“我們不行。”
“爲什麼,只要我離婚就可以了。”
“你離得了嗎?”
“當然。”
“你不要兒子了?”
“我兒子已經十歲了,和不和我在一起都知道我是他的老爸。”
“你不怕老婆和你分財產了?”
“錢給了她還可以再掙。”
“你父母會接受我嗎?”
“你放心吧,父母總是拗不過孩子的。”
“你真的這麼想?”
“是的。”雖然話是如此,真的要這麼做起來,隋軍還是會覺得很頭大,但是此刻顧不了這麼多了,他實在捨不得虞筱。
“那也不行。”
“爲什麼?”
“我不想當這種破壞別人的第三者,況且你總是不能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陪在我身邊,這是最致命的。”
“我以後會盡量的。”
“我需要的是兩人完美的二人世界,這點你給不了。”
“你爲何一定要分手,難道你不愛我了,你愛上那個陳誠了?”隋軍把虞筱壓在身下,想去吻她的脣。
虞筱用力地掀開了隋軍,站了起來;“這和別人無關。只是和你在一起我會覺得自己很下作很賤。”
“你以前沒這麼說過。”
“是呀,我以前以爲情感能戰勝一切,哪怕你不能給我我想要的也無所謂。可是最近我發現自己做不到了。人可以偶爾放賤,但不能總是下賤。”
隋軍一時無語,虞筱說到:“你穿上衣服起來吧,昨晚我是想給我們的關係劃上一個完美的句號。”
隋軍起了牀,慢慢地穿着衣服,心裡在琢磨着一定要說服虞筱,他甚至後悔自己當初沒跟李粵或者天永多學點甜言蜜語。
隋軍穿好衣服走出房間時,虞筱正站在餐桌邊倒水。隋軍從身後摟着虞筱的腰:“我們真的不再見面了?”
“嗯。”虞筱沒有回頭。
“不再**了?”
“嗯。”虞筱有點受不了隋軍在耳邊低語。
“那你一定不能再讓我看到你。”隋軍用脣摩擦着虞筱的左耳,他知道耳朵是虞筱的敏感區,“我一看到你就受不了。”
“好,我會在你的生活中消失,就像從未出現過。”
“筱筱,”隋軍扳過虞筱的身體,直視着她的眼睛:“我不可能沒有你,別人總說兩個一旦在一起超過兩年,感情就會變淡。可是你看我們的感覺還那麼好,我們一定就是彼此註定的那一半。”
“隋軍,你要知道,除了血親,任何關係的存在都有彼此的需求。如果說一種關係能滿足彼此的需求,那麼它就有存在的必要,否則則不。”
“你說的對,我對你有需要,尤其是身體上的,你不是也一樣嗎?”
“也許是這樣,”虞筱說到:“但繼續下去我會因此看不起自己的。”
隋軍拉着虞筱的手在沙發上坐下:“筱筱,你瞭解自己嗎?”
“當然。”
“我看未必。”
虞筱注視着隋軍,眼睛裡打着問號。
“你呢,是一個靈氣而有魅力的女人。出身在高級知識分子家庭,從小書念得好,可惜你太清高了,太在乎別人對你的看法,所以你總是不快樂。”
“其實你表面看起來波瀾不驚,可是你骨子你還有另一個你,叛逆而又充滿野性。”
虞筱一時無語,但她知道隋軍說的是對的。隋軍現在就像在勾引夏娃的毒蛇,要把自己引向一個未知而又充滿神秘的伊甸園。
“你看不起錢,從來不肯要我的錢,因爲你不肯放縱自己對金錢的。你知道嗎?金錢雖然不是萬能的,但它能帶來很多便利。現在我也不多說,你那麼聰敏,自己想想看就知道了。”
隋軍覺得都有點佩服自己的口才了,他看得出虞筱聽得很入神。
“如果你覺得因爲性的需要和我在一起讓自己受不了,那麼你考慮一下因爲錢而和我在一起。說真的,這麼多年來什麼都沒有爲你做,我真的想好好補償。”
虞筱思量着:因爲錢而他在一起,那和因爲性而和他在一起似乎沒有太大的差別。可似乎隋軍說得對,骨子裡似乎有另一個自己在對自己說到:‘和他在一起吧,性是好東西,錢也是好東西。’“好吧,可能你說的對。不過我們如果不分開,我有一些條件。”
“沒問題,我也有條件。”
“那麼我們好好考慮一下,然後在彼此做一個約定吧。”虞筱覺得自己在變壞,可又有一種玩遊戲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