脣亡齒寒的道理徐立峰不是不懂,他不認爲自己跟嚴啓明的關係是脣齒相依。徐立峰的家世還算湊合,要不是家裡面有人,絕對沒有可能在短短几年間在市委市政府能夠走到嚴市長專職秘書這個職位。秘書這個職位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不完全吃伺候人的角色,靠眼力,靠心思,同樣也要靠謀略。飛黃騰達、化爲龍鳳也是很容易的事情,離開市委市政府調到別的地方少說也是一把手的位置。
從小就見識過各懷鬼胎,見識過笑裡藏刀,徐立峰隱忍能力很強。如果不是因爲前幾年徐家有位被雙規的長輩,徐立峰也不可能這麼難往上爬。他不是個傻子,相反很聰明。越是這種聰明人看到嚴啓明這種靠着小手段上去的人,心裡越不爽。越覺得自己絕對要比這種小聰明的人成就更高。
手中掌握了一點世人不知的證據,可是還成不了威脅對方的籌碼,甚至連自己榮升的底牌都談不上,頂多算是些無關痛癢的東西。徐立峰很小心謹慎,手上的底牌自然不敢亂用,長時間的接觸徐立峰也知道嚴啓明是什麼樣的人。小人,陰險的小人,爲了上位,什麼事情都會做。對於這種人要加倍的小心。不然某一天就被整慘了。
雖然徐立峰相信只要深入調查一定會發現驚天陰謀,只是他也知道嚴家的後臺很硬,靠着已經低調從事的徐家辦不成什麼大事。還是要靠自己。
葉婷婷這顆暗棋用的不錯,潛移默化的深入嚴啓明的身邊,不過卻奇差一招被突然出現的陳生給擾亂,對於這個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徐立峰心中有畏懼,有恨意。他知道權衡利弊,也明白現在根本就無法跟陳生爲敵,只能夠虛與委蛇,等以後有機會給對方致命一擊。
坐在車裡的徐立峰點燃一根菸,一張陰柔俊美的臉笑得有點猙獰,他的眼神一直都關注着對面一家茶社,嚴啓明打車來的這個地方。
這家茶社從外面上看似普通,可是裡面的裝潢古色古香,光裝修費就價值不菲,能夠來這裡消費的都是一些有頭有臉的人物,徐立峰猜不出來嚴啓明爲什麼要來這裡。不過有一點可以相信:這廝絕對沒有什麼好的念頭。
陰柔俊美的臉上掛上了一絲陰謀的笑容,將手中的菸蒂狠狠的碾碎,道:“鬥吧!我就等着你們魚死網破呢!”
走到馬奎已經等待的茶社包間,嚴啓明的臉色充滿怒氣,坐下來點了一杯高山雲霧,陰冷的道:“馬奎,這點小事你都辦不好,還真是讓我失望啊!”
馬奎,馬家幫的當家,一雙小眼看起來有點賊眉鼠眼的感覺,可是在道上混的誰也不曾小看過這個眯着眼給人笑意的男人,當年手拿一把匕首在背地裡不知道捅了多少人才讓他在沿江市揚名,消瘦的長臉笑道:“嚴市長,下面的人辦事不利,這都是我教育不好。不過從這點上來看,華寧社應該有後臺。當初白粉一放,接着警局的人就出動。即使他們的眼神夠好,也並不見得連白粉沫都找不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