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楠到家的時,聶晨就已經匆忙拿着資料給他看。
葉楠的神色難看至極,聶晨擔憂的看着。
看着他臉色越來越冷,他的心更沉了。
“先生,安妮的很多資料我都查出是假的。還有我查到了之前許陽的住院記錄。雖然不是用許陽的名字入院的,但有人認出就是許陽。而且他三年前並沒有死,直到一個多月前,他纔去世。還有人看到秦浩和安妮一直去探望過。許陽死的時候是他們帶走的。”聶晨沉聲的說着,握着資料的掌心已經溼了。
他很清楚這些事意味着什麼。
這三年,小優一直在醫院陪着許晴,如果許晴真的沒死,那小優的問題就大了。這三年,她到底隱瞞了多少事。
而且許晴還能在她的眼皮底下和秦浩在一起,生下孩子。所有的事,小優一樣都沒說。
每個月她都會按時報告許晴的情況,許晴的照片,她的資料。如果這些都是假的,那這三年,她到底在做什麼?
葉楠一頁頁的翻着資料,到最後,那些資料被他攥緊了,臉已經扭曲了:“聶晨,你是不是要給我解釋一下你妹妹這三年到底在幹什麼。”
聶晨緊張的看着葉楠,半天才低聲的呢喃道:“先生,我也不知道,小優肯定什麼都不知道。”
葉楠冰冷的看着聶晨,手裡的資料被他撕成粉碎,他嘲諷道:“不知道?她和許晴住一個病房。就算她沒有看到許晴和秦浩見面、上牀,那她懷孕她有眼睛總能看到吧。當初是她親口對我說她看着許晴死在面前的。”
在葉楠知道許晴沒死的那一刻,他全身冰冷,哪怕之前有那麼多的懷疑,卻從未想過她真的就沒死。
原本以爲,這三年,她一直在醫院,在他的控制範圍之內。
沒想到,她不僅認識了秦浩,還和別的男人生了一個孩子。
“許晴,真沒想到你的本事那麼大!在精神病院還能勾搭上秦浩。”葉楠恨的咬牙切齒。
許晴名義上是他的老婆,結果居然和別的男人註冊、結婚,生孩子。
而他居然什麼都不知道。
這是對他最大的羞辱。
“你把你妹妹叫過來,我有事問她。”葉楠已經慢慢的恢復冷靜。
聶晨的身子劇烈的顫抖了下,猶豫了下驚恐的說道:“葉少,小優剛剛流產,能不能讓她休息一天,明天再問她。”
葉楠朝着他冷冷的別了一眼,眼底的暴戾似要把他吞入腹中。
聶晨不敢再說什麼,拿出手機給小優打了個電話。
結果電話不在服務區。
連續撥了幾次,都是同樣的結果。
“先生,小優的電話暫時打不通。”聶晨心底已經猜到了什麼。
他之前就聽到小優和人打電話,他心底早有懷疑,也曾試探過她幾次。每次小優都閃躲的避開。
後來,小優和葉少在一起了,他也就鬆了一口,沒去查和她打電話的人是誰。
他怎麼都沒想到,秦浩的妻子居然真的就是許晴。
他對自己這個妹妹真的一點都不瞭解,一點都不知道她到底認識什麼
人,和什麼人接觸。
葉楠的臉瞬間的扭曲了,揚手朝着聶晨一巴掌:“她是你妹妹,是不是連你也一直都知道她就是許晴。知道許晴根本就沒有死。”
聶晨驚恐的看着葉楠,半彎着腰急切的解釋着:“先生,我什麼都不知道。小優雖然是我妹妹,但小時候她就和我失散了,十二歲才被家人帶回來的。後來,您這裡需要一個人是看着許晴,我纔想到了她的。我不知道爲什麼她會這樣做。”
“給你三天時間,你最給給我把人帶到我面前。”
“是的,先生。”
“......”
......
許晴接到葉楠電話的時候,正在給秦浩熬粥。
“葉總,不好意思,最近浩住院,我之前和秘書說過了。”許晴低聲的解釋了下。
電話那頭的葉楠緊握着電話,額頭的青筋俱現,他極力的剋制,語氣平靜的說道:“秦先生住在什麼醫院,我過來看看他。”
“不用了,過兩天就出院了。”許晴沒等葉楠說完,已經直接拒絕了。
葉楠低聲的笑道:“安妮,你對我似乎很有防備,你在怕什麼。”他的語氣是帶着玩笑。
許晴的臉色驟然變了,沉默了片刻說道:“因爲上次你抱過我的照片給我造成了很大的困擾。我不想因爲記者的一些捕風捉影影響到我和浩的關係,影響到君君心中媽媽的形象。而且您夫人對我好像也有一些意見,我覺得我們還是保持距離的好,畢竟各自都有負擔。”
這次,她說的毫不留情,甚至句句都帶着刺。
“安妮,既然我們沒什麼,有什麼好怕的呢。身正不怕影子斜。”
許晴嘲諷的笑道:“不.....影子斜了,身體怎麼正的了。”
說完,她就繼續說道:“葉少,等浩的身體好些我就過去上班。”
“安妮小姐,這三年,你一直生活在美國嗎?”葉楠的話題突然變了變,不經意的問了句。
聽到她的話,許晴的心瞬間的警惕了起來:“之前生活在美國,後來跟着浩一起回國了。”
葉楠那頭又沉默了許久。
最後兩人又敷衍了幾句才掛了電話。
許晴看着手機屏幕上葉楠兩個字,心底更加的警惕了。
她現在和葉楠的交集不多,除了葉楠的試探,兩人最近不怎麼接觸。
他今天突然打電話,讓許晴心底更加的警惕了。
葉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媽媽,君君也要去醫院看爸爸。”不知道什麼時候,君君小小的身子已經擠進了廚房,扭着小屁屁抱着許晴的腿撒嬌。
許晴轉身朝着傭人說道:“幫我把粥放到保溫桶裡,一會兒我帶走。”說完俯身抱起君君朝着客廳走去。
如今,她再抱着君君,心裡的感覺已經不一樣了。
一看到君君,她就想起自己曾經也有個孩子。
而她的孩子已經死了。
“媽媽,你想什麼,你聽到君君的話了嗎?”他抱緊了許晴的脖子繼續賣萌,撒嬌。
許晴實在不忍心拒絕,可最後還
是搖了搖頭:“不行,今天於媽要帶着君君去早教。”
君君立刻把小臉拉下來了,委屈的看着許晴,眼底含着淚光。
許晴在他的小臉上親了一口,保證的說道:“今天晚上媽媽在醫院陪着爸爸,明天你跟着劉成叔叔一起到醫院看爸爸,好不好!今天不行,你要去早教。”
君君猶豫的點了點頭,嘀咕道:“現在媽媽更愛爸爸了,不愛小君君了。”
聽着他奶聲奶氣又口齒不清的抱怨,許晴噗嗤的笑了出來,心底的痛楚被他一點一點的溫暖。
許晴到醫院的時候,劉成已經離開了。
秦浩看到她,隨口說了句:“你也不用每天陪着我。我暫時出不了院。”
許晴幫他盛粥的動作停滯了下,沉默了許久說道:“今天葉楠給我打電話,我覺得他好像知道了什麼。”
秦浩目光沉了下去,擡頭看向許晴,臉色慎重而謹慎:“早晚的事。不過我沒想到他查的這麼快。”
他握了握拳頭,然後接過許晴手裡的粥。
兩人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
喝着粥,秦浩低聲的嘆息道:“每天都喝粥,換個口味吧。”
許晴朝着他別了一眼,低聲的笑道:“王醫生說你得喝半年的粥,養胃。”
“他的話我從來不當真。”
沒等秦浩的話說完,曹操已經到了。
“就是因爲你從來不聽我的話,所以今天才會躺在這裡。”他恰巧到這邊查房。
王興和秦浩也算舊識,兩人認識很多錢,他一直都是秦浩的私人醫生。
“安妮,這粥得喝,別聽他的。誰讓他自己不愛惜自己呢。”
許晴笑着點頭。
王興看着兩人,輕笑道:“難得看到浩這麼乖的躺在醫院,也多虧了安妮的功勞。”
秦浩喝完粥,把碗遞給許晴。
許晴自然的接過來,然後拿着出去洗。
“你們聊會兒,我出去洗碗。”
目送着許晴出去後,王興才正緊的問道:“好久沒看見君君了,他的身體還好嗎?我可提醒你,每年三次的身體檢查不要忘了。他和其他孩子不一樣。”
秦浩慎重的點了點頭。
“反正你注意着點,之前他頭不是磕了嗎?等哪天你再帶他來我這檢查下,我不放心。”王興臉上的神情更加的慎重、嚴肅了。
“好,過兩天我會帶他過來的。”
王興這才稍微放心些,又把話題轉到許晴身上了:“我看你這個媳婦挺好的,比蘇凝好。女人固在持家,蘇凝那種只能看,不能用,得供着。供着就算了,還得防着她外面的野草。”
秦浩低聲的笑道:“和蘇凝結婚本來就是權宜之計。”
王興笑道:“我是覺得你現在這媳婦挺好的,而且也受了不少苦了,別不要再折騰了,好好過日子。有些東西該放下的還是放下了,何必呢?”
兩人低聲的交談着,併爲發現許晴已經靜靜的站在病房門口。
秦浩感覺到了什麼,朝着門口看去。
許晴朝着他們笑了笑,拿着碗進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