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章 剁了他的手
慕容玉姌悠悠然轉身,臉上還帶着一絲不可思議的笑意,上下將慕容玉婉打量了一番,這才說道:“我沒有聽錯吧?四妹妹竟然也有事情找我幫忙?我不過一個不受父親寵愛的人,又有什麼是可以幫到你的?”
“這……我……”還真是有些不好意思開口啊。
慕容玉姌見慕容玉婉那扭捏的樣子,一陣煩悶。“別支支吾吾的,有話就說。我最不喜歡囉裡囉嗦的人。”
慕容玉婉如今即便是想恨慕容玉姌,那也是恨不起來了。人家現在可是宸王府的香餑餑,太后的孫媳婦。自己縱使再不滿慕容玉姌這身份待遇的前後差別,那也只能接受。“我……我想請你,幫我……我喜歡寒月公子。”
一聽此話,慕容玉姌差點驚掉了下巴。這個慕容玉婉,是不是腦子抽筋了?她喜歡夜寒月……就憑她的身份?也敢?
“我知道,姐夫跟寒月公子關係很好,所以……我想請姐姐幫忙。即便是爲妾室,我也是甘願的。”而且,她已經打聽清楚了。最近安國公夫人一直在爲寒月公子的親事忙碌,所以……如果這個時候她願意嫁給寒月公子當妾室,說不定安國公夫人一着急,還真的就同意了呢?
慕容玉姌看慕容玉婉那憋紅了臉的模樣,實在覺得她有些好笑。再聽她竟然說出‘即便是爲妾室,她也甘願’。她以爲她是誰?難道她還想嫁給夜寒月當正妻?她真的是腦子沒有問題嗎?“慕容玉婉,你……即便你甘願做他的妾室,那寒月公子也未必願意娶你做他的妾室啊。”
“所以……所以我纔想請姐姐在姐夫面前,替妹妹美言幾句。”這樣一來,事情成功的機率會大大的提升。
慕容玉姌想起慕容玉婉打的算盤,可算是對慕容玉婉的臉皮有了一定的認知。雙手環胸,慕容玉姌再將慕容玉婉細細打量了一番,有些好笑的說着。“然後,再宸王殿下再去寒雨公子那裡替你美言兩句?寒月公子就會娶你?”
“我知道我從前對姐姐不好,可我現在知錯了。
而且……而且,我也是真的喜歡寒月公子的。”她自從見了夜寒月的第一面,句喜歡上了那個風度翩翩的寒月公子。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低微,只是一個國公府的庶女;但是,她是真的喜歡寒月公子。
從慈寧寺回來之後,她沒有一天不想他。所以她最近聽聞了安國公夫人一直在爲寒月公子的婚事而傷腦筋,她才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若不是想嫁給夜寒月,她纔不會來墨竹院求慕容玉姌呢。
慕容玉姌覺得慕容玉婉實在是太過好笑了,且不說她找自己幫忙這件事情,就憑她說她是真心喜歡夜寒月的,她就覺得慕容玉婉真是可笑之極。“這京城,喜歡寒月公子的人,恐怕很多吧?”
事實也是如此。雖然夜寒月花名在外,但是那些個情竇初開的少女,自然也是忍不住被這個俊美少年的魅力所吸引。像慕容玉婉這樣芳心暗許的,可也不在少數。
容玉婉想着,就是因爲喜歡寒月公子的人很多,她纔不得已找慕容玉姌幫忙的。
見慕容玉婉垂着腦袋不說話,慕容玉姌也懶得再跟她廢話。“這事情我會跟王爺提一下的,終於王爺幫不幫你,夜寒月又是否會同意,我就知道了。”
一聽慕容玉姌竟然願意幫自己,慕容玉婉別提心裡多開心了。“多謝三姐姐。”
對於慕容玉婉的行爲,慕容玉姌實在是不想再說什麼了。“行了。你先回去吧。”
“那就……麻煩三姐姐了。妹妹,就等着你的消息。”她沒有想到,慕容玉姌真的會願意幫自己,她今天也不過是厚着臉皮來試試運氣的,誰知道慕容玉姌會同意幫自己。
慕容玉姌無奈的翻了翻白眼,這纔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慕容玉婉自然不會在這個惹慕容玉姌不開心,隨即便退了出去,消失在了墨竹院。
待慕容玉婉走後,白雪這才冷哼了一聲。“真是不個要臉的。先前欺負小姐的時候那可是趾高氣昂。如今爲什麼不去找蓉嬪和妡側妃幫忙,竟然還厚着臉皮來找小姐。”
“她也是個聰明的。想必來找我之前,已經打探清楚了一些情況。”安國公夫人最近因爲夜寒月的親事,可是鬧的貴婦圈的人都知道。想必慕容玉婉也是花了銀子纔打探清楚的吧。而她也知道夜寒月跟納蘭澈的關係很好,所以……這才找自己的吧?倒也是個有腦子的。
“小姐,你真的要將此事跟王爺說?”清霜問道。
慕容玉姌笑道:“自然。王爺若是知道慕容玉婉喜歡夜寒月,還不得好好捉弄夜寒月一番?”
白雪說道:“慕容玉婉恐怕還不知道自己已經不是處子之身了,不然也不會這麼膽大的跑來找小姐幫忙了。”
慕容玉姌眼波淡淡一轉,笑道:“即便她是處子之身又如何?夜寒月可看不上她。”安陽郡主是什麼身份,烏爾蘭雅又是什麼身份?如今夜寒月在和三角關係中還沒有搞明白,又怎麼會瞧的上一個慕容玉婉?
而慕容玉婉回到三姨娘的院子,三姨娘連忙走了過來。“怎麼樣,她可是答應了?”
慕容玉婉興奮的點了點頭。說道:“答應了。”
三姨娘笑道:“沒想到她竟然真的會答應呢。不過此事有了她開口,說不定你會有機會的。”
“那是當然。我好歹也是蓉嬪的妹妹,瑞王側妃也是我的姐姐,再加上以後慕容玉姌也是宸王妃……光憑這些,我的身份也與一般的庶女是不同的。”
她的幾個姐姐可都是皇室的人,她自然是比那些個府裡的庶女身份高貴了不少。最近她也有幸參加了一些小姐們的賞花會,別提多神氣了。
有了這幾個姐姐,她在庶女圈子那可是尊貴無比的呢。
而三姨娘也是連連點頭,說道:“沒錯。若是你能嫁給寒月公子,那也是可以的。不過,若是能夠嫁給寒風世子那是最好不過。”
一聽這話,慕容玉婉不高興了。“姨娘,你說什麼呢。我喜歡的是寒月公子,不是夜寒風。”
三姨娘卻是戳了戳慕容玉婉的腦袋,說道:“你傻啊。夜寒風是世子,那就是將來的安國公,身份可比夜寒月高了許多。”
“那又如何?我喜歡的是夜寒月。我嫁給寒月公子,可不是因爲他的身份。”她可是真的喜歡寒月公子呢。從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便喜歡上了。
“哎……也罷。反正能嫁給他們兩兄弟的一個,也是你的造化了。”總比那些庶女嫁給寒門強了不知道多少倍呢。
如今正是五月底,距離太后的壽辰也不過半個月的時間,而水雲軒小樹林後的那蓮池中的蓮花也漸漸盛開,一陣陣蓮香隨着拂過的清風撲面而來,讓人心情舒暢,煩惱也隨那帶着花香的清風消散不少。
納蘭澈坐在蓮池中修建的閣樓上悠閒的賞着五種顏色不同蓮花。
這些蓮花種植以及顏色分佈乃是他精心規劃的,當然這些蓮花的品種自然也是選用最好的蓮花。其中有白色聖潔的睡蓮,粉色並蒂蓮,紅色水芙蓉,藍色的藍睡蓮,還有紫色睡火蓮。
這幾種顏色不同的蓮花將蓮池中間的閣樓包圍,就好五種顏色不同的花瓣,也許你望着東邊這一片,看到是粉色並蒂蓮,轉身,卻可以看到紫色的睡火蓮……而納蘭澈和蕭靖瑄現在所處的閣樓,就好像花心一般。
雖現在是五月底六月初,有些蓮花依舊是含苞待放,而有些則迫不及待的想要盛開,像世人展現它絕麗的美。
納蘭澈負手立在閣樓之上,閉幕享受着蘊含着蓮香的微風;而蕭靖瑄則在一旁烹茶,兩人看起來心情也算是不錯。
“你的水雲軒,果然是個好地方。”蕭靖瑄將烹好的茶放在對面納蘭澈的位置,含笑望着這一大片的蓮花,心情也難得的舒暢。
納蘭澈優雅的轉身,衣袖輕輕一拂,自蕭靖瑄的對面坐了下來。修長白皙又骨節分明的手指將那茶盞輕輕端起,送到鼻間閉幕聞了聞,臉上的笑意更濃。他輕輕抿了一口,這才笑道:“好茶。恐怕,也只有你才能烹出這樣的茶。”
蕭靖瑄淡淡一笑,道:“這茶,是我前些日子從耀玥國帶回的,的確是茶中極品。”
“你帶回來的,自然是極品的好茶。”說着,納蘭澈又輕輕抿了一口,那表情看起來也是頗爲享受。
蕭靖瑄亦是輕輕呷了一口茶,隨後笑問道:“上午那盤棋,還沒有下完?是否等會兒繼續?”
聞言,納蘭澈將那茶盞輕輕放在桌上,笑道:“呵,知道你這些年遊歷在外,跟着靈虛道長和慧覺大師學到了不少。”
“聽聞每次寒月都會敗在你的手裡,他希望我能贏你一回。”想着夜寒月在他回來的那天便跑來找他抱怨訴苦,還可憐兮兮的希望他能贏墨卿一回,也算挽回了他的一些臉面……對於夜寒月,他也真的是哭笑不得。
一聽此言,納蘭澈也是頗爲無奈的笑着搖了搖首,道:“他倒是聰明,請你來當幫手。不過……他最近的反常,讓我很是懷疑。從前他總是往水雲軒跑,自從這個烏爾蘭雅出現之後,他倒是很少來了。”
“你說的對。寒月雖是花名在外,玩世不恭的性子也是深入人心,可我們瞭解他。他絕對不是那種沉迷美色的人。”
“若真是烏爾蘭雅搞的鬼,少不得你要出面了。”估摸着烏爾蘭雅這麼做,就是想要逼蕭靖瑄主動去找她呢。
蕭靖瑄自然也是猜到了烏爾蘭雅打的什麼主意,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哎……難道烏爾蘭雅,真的是我的劫數嗎?”
聞言,納蘭澈卻是說道:“你何不往好的地方想呢?我瞧烏爾蘭雅性子也算率真,雖是有些古靈精怪,與你也還算相配。”
“可我……不喜歡她。”這麼多年,他始終冰封了自己的心,從未爲誰融化過。
可這次回京,他竟然遇到了那麼一個女子,聰慧美麗,氣質出塵……那小小的身軀承載了多少的侮辱和打罵,爲了生存,她不得不隱藏了真實的自己。
他在知道她遭受了這些痛苦的那一刻,竟然有了一絲心痛的感覺。但是,她是墨卿的未婚妻,他是理智的,也只能將這種感情埋在心裡。
納蘭澈知道他不喜歡烏爾蘭雅,當然,感情的事情是勉強不得。更何況,蕭靖瑄外熱內冰,他的那顆心猶如冰山一般,實在是難以融化。也不知道什麼樣的女子,才能夠融化他那顆冰冷的心。
不過,他相信緣分。就像在遇到慕容玉姌之前,他心中只有仇恨,從未想過兒女私情,他不但內心是冰山一般,就連外在也是讓人退避三舍的刺骨;那時候的他,又何時想過會遇到一個徹底融化他的人呢?
但事實就是,他真的遇到了那麼一個人。
半響後,納蘭澈也只說了五個字。“一切隨緣吧。”
蕭靖瑄卻是輕輕一笑,眉目間竟然泛着一絲苦澀。
恰在此時,清風施展輕功,從樹林裡過來,“王爺,玉姌小姐來了。”
納蘭澈挑眉,望着清風的眼中閃着一絲不快。“你是怎麼做事的?她來了,直接讓她過來便好,何須向我彙報?”
清風有些無辜了。“是玉姌小姐,她說害怕自己飛不過來,掉到蓮池裡砸壞了蓮花就不好了。所以……讓您過去接她。”
清風話落,蕭靖瑄笑出了聲。
而納蘭澈卻是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隨即起身,施展輕功朝着樹林裡飛了過去。
在見到納蘭澈的那一刻,慕容玉姌有些噌怪道:“爲何不修個小橋之類的走過去,偏要修個閣樓在中間。”
納蘭澈無奈的笑了。“你若是想要修個小橋,明日我便找人動工就是了。”
慕容玉姌擺了擺手,道:“算了算了,修個橋,的確有損蓮池美感。說到底,還是怪我輕功學的不夠好。”
“前些日子不是飛的很好嗎?”他明明記得前些日子慕容玉姌可以在湖上飛了,怎麼現在倒是害怕起來了?”納蘭澈有些好笑的問着。
“我總覺得自己的輕功不穩定,估計還是沒有掌握要領的緣故。看來我必須要多多的練習纔對。好了,你趕緊帶我去閣樓,我有事情要跟你講。”她只要想着慕容玉婉那個白蓮花,居然對夜寒月芳心暗許,還夢想着能夠嫁給夜寒月,她就一陣好笑。
納蘭澈其實巴不得能夠帶慕容玉姌飛過去呢,這樣一來兩人豈不是可以親密的接觸一次了?想着,納蘭澈面上雖是波瀾不驚,實則心裡已是竊喜不已。
誰知道納蘭澈帶着她飛了兩米遠,慕容玉姌竟然來了句:“原本是我想叫清風帶過我過去,誰知道清風不同意,連忙跑去找你了。”
一聽此話,納蘭澈差點帶着慕容玉姌一同栽倒蓮池裡,幸好他輕功很好,控制力也很不錯。不過還是咬着牙,問着慕容玉姌:“你竟然敢讓清風……這樣摟着你?”
慕容玉姌自然是沒有看到納蘭澈那滿臉的不高興,說道:“清霜今天好像生病了,沒有跟我一起來宸王府。我又派清雪去巡視鋪子了。剛好我來的時候,清風在這裡守着呀。所以我叫他帶我,不是很合理嗎?”
“所謂男女授受不親,這個道理你明不明白?”也算清風識趣,若是他真的這樣摟着慕容玉姌去蓮池的閣樓,他非得剁了他的手不可。
“明白啊。可我總不能小題大做吧?到時候別人還會說我矯情呢。”看來,還是把她最不擅長的輕功練好,纔是頭等大事啊。
問題是,這裡誰敢說她矯情啊?哎……也不知道她腦子最近在想些什麼。有些事情真的給人一種異常聰慧沉靜的感覺,可有些卻是行爲思想讓他實在不敢苟同。
到了蓮池中央的閣樓上,蕭靖瑄已經爲慕容玉姌倒好了茶,一臉笑意的看着她。“輕功原本就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學會的,慢慢來。”
“說起輕功,我們三人之中,靖瑄你的輕功是最好的。不如……有空你就教教玉姌吧。”蕭靖瑄的輕功,得了南詔國慧覺大師和靈虛道長的指點,雖然武功沒有夜寒月和納蘭澈的高,但是輕功卻是三人之中的翹楚。
蕭靖瑄聞言,有些詫異,隨後也是輕笑一聲,點頭答應了。
有個輕功最好的人教她,想必她的輕功應該會更上一層樓吧。慕容玉姌心裡開心,隨即笑着對蕭靖瑄說道:“那玉姌就先謝謝蕭公子了。”
“不用客氣。以後,喚我靖瑄就好。”叫蕭公子,實在有些見外。
納蘭澈問着慕容玉姌:“對了,你不是說有事情找我嗎?什麼事?”
說起這件事情,慕容玉姌就想笑。“是這樣的。你也知道,我有兩個姐姐,兩個妹妹……我這四妹妹呢,昨日找到我,求我幫她一個忙。”
“然後呢?”納蘭澈問。
慕容玉姌笑眯眯的看着納蘭澈,狡黠一笑,問道:“你猜她跟我說什麼?”
“莫非……是與她的親事有關?”不然還能是什麼?
慕容玉姌笑道:“被你猜對了。她竟然讓我來找你幫忙。讓你在寒月面前說說她的好話,讓寒月娶她。”
一聽此言,納蘭澈差點一口茶沒有噴出來。
蕭靖瑄則是笑意盈盈,說道:“沒想到,寒月的桃花還真是挺多。不過……你那個妹妹也實在有些不知羞恥,向來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竟然找你幫你這麼一個忙。”
“她也是個聰明的。知道王爺和寒月關係好,便找到我來幫忙。若是能嫁給寒月,她自然是高攀了。這事說起來,也是安國公夫人爲了寒月的親事太過着急,這才讓她有了這等子的想法。”
“看來還得去一趟安國公府,將事情跟寒月說上一說了。”蕭靖瑄道。
話音剛落,只聽得蓮池對面一道聲音響起。“不用去安國公府了,我來了。”
那聲音,不是夜寒月又是誰呢?
蕭靖瑄見夜寒月這個時候來了,倒也省去了兩人跑去安國公府一趟。
頃刻之間,只見一道身影穩穩的立在了閣樓之上。身姿俊美,氣質不凡,那長英俊的臉上正泛着笑意,手中還握住一把羽扇,不是夜寒月又是誰?
“你們都在啊?可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需要通知我?是不是等太后娘娘的壽辰之後,我們便啓程去烏爾國?”
慕容玉姌見夜寒月依舊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白眼一翻。
納蘭澈卻是眉目輕挑,嘴角噙着一絲嘲諷。“我還以爲烏爾蘭雅來了之後,你就找不到我宸王府的路了。”
說起烏爾蘭雅,夜寒月立刻收起笑容,一屁股狠狠坐在凳子上,氣呼呼的端起一杯也不知道是誰的茶盞,便喝了兩口。
見他這副模樣,納蘭澈和蕭靖瑄四目相望,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十有是被烏爾蘭雅給‘調戲’了。
果然,只聽的夜寒月有些氣憤的說道:“哼,說到底,還不是被你們兩個人給害的?我爲了樓蘭之花的下落,不惜接近她,誰知道她卻拿我來試探靖瑄。”
“跟我有何關係?我見你們最近好似挺開心的。”蕭靖瑄亦是挑了挑眉反駁道。
說起這個,夜寒月就真的來氣。“烏爾蘭雅也不知道在我身上動了什麼手腳,害我這些天總是不能控制的情緒,就像中了魔一般,總是不由自主的去接近她,去討好她……”
“所以,當初你說要使用美人計的時候,我其實在心裡已經爲你默哀了。”蕭靖瑄無奈的笑道。其實,他自己也挺自私了。他其實也在心裡祈求烏爾蘭雅能夠喜歡上夜寒月,這樣一來……自己不就少了一些麻煩嗎?好在烏爾蘭雅並沒有對夜寒月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
夜寒月瞪着眼睛,看向蕭靖瑄。“你……還不都是爲你們兩個?”
納蘭澈輕輕抿了一口茶,眸光微轉,語氣平淡。“你難道不承認,自己將烏爾蘭雅接入安國公府,沒有存私心?”
“算了算了,靖瑄,你還將她趕緊接到你們蕭府去吧,我真的是受不了了。”真是什麼都瞞不過納蘭澈那個人精。他當初的確也是想借烏爾蘭雅來當擋箭牌,誰叫自己母親整日裡就在耳邊嘮叨知道婚事?他實在是煩不勝煩了,這纔想出了這麼一個損人不利己的鬼主意。誰知道這個烏爾蘭雅還真的是有兩下子。
見蕭靖瑄只是無奈的笑着自己,夜寒月想起烏爾蘭雅對自己說過一句話。“對了靖瑄,別怪我沒有提醒你。烏爾蘭雅說,你要是再對她無動於衷,她就要在你身上下情蠱了。”
“情蠱?”慕容玉姌有些不可思議的睜大眼睛。
而蕭靖瑄的臉上,終於是爬上了一些陰霾,原本清澈深邃的眼眸此刻也是瞬間冷了下來。
納蘭澈淡淡說道:“情蠱。乃是巫蠱之中組毒的蠱之一。被下毒之人,一生只能臣服於對自己下蠱的那個女子。一生都不能離開對自己的下蠱的那個女子,否則會生不如死,猶如萬千螞蟻在啃噬他的心,喝他的血……若是被下蠱的人變了心,那就真是跌入萬劫不復之地了。”
“哇……竟然這麼狠毒?靖瑄,看來你以後勢必要注意這個烏爾蘭雅了。”幸好烏爾蘭雅喜歡的不是自己,否則……他這輩子可不就完了?
“我聽說,下蠱的方式極其簡單,而且不易防備。她可以在你的吃食裡面下蠱,也可以輕輕觸碰一下你,便能下蠱。蠱術練到一種境界的,甚至不用接近你便可不知不覺間就下了蠱。這蠱術,實在太過可怕。”簡直是無從防備。
納蘭澈繼續說道:“而且,中了情蠱的人,靈魂都不再屬於自己,根本就會猶如行屍走肉一般。定力稍微強大的還可以控制自己的心神,若是尋常人中了情蠱,那就是一個行屍走肉了。”
“烏爾蘭雅竟然這麼狠毒,真是看不出來。靖瑄,你到底是怎麼招惹上她的?哎……我們還是別去招惹她了,免得到時候中了什麼蠱都不知道。”夜寒月現在想起着蠱術都覺得毛骨悚然,不由得一陣內心發涼。
“我哪裡去招惹過她?只不過是在耀玥國與烏爾國分界的地方,碰巧遇到了她。誰知道她就一路追到了南詔國……我雖慧覺大師和靈虛道長好容易擺脫了她,誰知道她竟然會找到京城來?”竟然想對自己下情蠱,看來他必須跟烏爾蘭雅好好談一下了。
“我想,烏爾蘭雅也不過是說說而已了。她應該不是那種狠毒到不折手段的人。”頓了頓,慕容玉姌終於想起一件事情。“對了寒月,有件事情我必須要告訴你。”
“什麼事情?”夜寒月問着,順便喝一口茶。說了那麼多話,他實在口渴。
“我四妹妹,她說她是真心喜歡你的,想讓你娶她爲妻。即便是爲妾室也是可以的。”慕容玉婉是這麼個意思吧?
聞言,夜寒月將剛剛喝的那一口茶,差點噴了出來。“什麼?”
“我四妹妹啊……她想讓你娶她。”慕容玉姌實在不介意重複一遍。
夜寒月將茶盞放桌上一放,說道:“她是哪根蔥?她讓我娶我就娶?這京城喜歡我夜寒月的女子多了去了,卻沒見哪個女子像她這般不知羞。”頓了頓,夜寒月繼續說道:“你的那些個姐姐妹妹,一個個都是庸脂俗粉,便是做我夜寒月的侍妾也是沒有資格的,竟然還妄想嫁給我當正妻?簡直癡人說夢。”
慕容玉姌眨着眼睛,道:“我也是這麼說的。不過她非要讓我勸勸你,順便替她說說好話。”
納蘭澈笑着道:“你這是在替她說好話嗎?”
“我不過是將事情的經過告訴夜寒月而已。”反正她也沒有添油加醋,反而真的是實事求是了。
“你回去跟她講,本公子即便是娶一頭豬,也不會娶她的。”
這是罵慕容玉婉連只豬都比不了麼?不知道慕容玉婉知道後,會是什麼樣的反應呢?
然而,當慕容玉姌講夜寒月的話很婉轉的告訴慕容玉婉之後,慕容玉婉的反應實在是讓慕容玉姌氣的牙疼。
“慕容玉姌,這是你自己的編出的鬼話吧?我不相信寒月公子會說出這種話來。”她的寒月公子可是那麼一個謙謙君子,怎麼會說出這麼傷大雅的話,肯定是慕容玉姌根本就沒有幫她的忙,反而在這裡胡說八道來糊弄她的。
慕容玉姌強行壓住內心的怒火,冷眼看着慕容玉婉,說道:“慕容玉婉,你以爲每個人都像你這麼卑鄙嗎?”
“你……你說誰卑鄙?”她什麼時候卑鄙了?不過就是請她幫個忙而已,憑什麼這麼說她?
慕容玉姌簡直是受不了慕容玉婉,有時候覺得她是個聰明的,沒想到智商真的有些感人。“實話告訴你。寒月他就是這麼跟我講的,你愛信不信,不信的話……你自己去找他問個清楚。”
“你明知道我不可能會輕易見到他,當然這麼說了。”慕容玉婉強詞奪理的說着。
“你是不到黃河不死心是不是?好……我就給你一個見他的機會。”說着,慕容玉婉轉身便出了國公府。
這個慕容玉婉,她前腳剛剛踏進國公府就被她攔住,如今還要因爲她的破事去找寒月,她到底是爲了什麼?
自然也是想要狠狠打擊慕容玉婉一番了。
然後她這個做姐姐的,必須是要再細心琢磨一下,給她找一個好的親事?當然咯,慕容玉婉嫁的人,身份絕對不能太低,不然怎麼能挑起兩府之間的矛盾呢?即便是嫁給一個高門府中的庶子,那也是有必要的。
於是,慕容玉姌帶着慕容玉婉來到了安國公府。
慕容玉姌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後,便進了安國公府。
途經花園處,慕容玉姌遠遠便瞧見了烏爾蘭雅和夜寒月在那樹下不知道在爭執着什麼。
而慕容玉姌漸漸走近,夜寒月和烏爾蘭雅這纔看到了慕容玉姌,而她的身後還跟着一個相貌中上等的女子。
“玉姌,你是來找我的,還是來找他的?”烏爾蘭雅問着慕容玉姌。
慕容玉姌對她笑道:“我自然是來看看你的,不知道……你們兩個在爭執什麼?”
烏爾蘭雅瞪了夜寒月一眼,便有些好奇的問着慕容玉姌:“她是誰?看樣子不是你之前帶的婢女。”
聽眼前這個瘋顛顛的女人竟然將她同慕容玉姌的婢女做比較,慕容玉婉一陣惱怒。原本她剛剛瞧見這個女人跟夜寒月爭執什麼,她心裡就很不開心,如今這個女子還將她一個國公府的小姐同婢女比較,心中實在是很討厭那個女人。
慕容玉姌回頭看了一眼跟在她身後的慕容玉婉,這纔對着烏爾蘭雅說道;“她是我妹妹,我剛剛在街上碰到的。正好她有些事情要找寒月,所以我順便就帶着她來安國公府了。”
烏爾蘭雅不知道慕容玉婉的目的,夜寒月卻是不知道的。反正聽說這個慕容玉婉從前沒有少打罵慕容玉姌,今日……便上烏爾蘭雅狠狠的收拾她一頓,豈不是很好?
想着,夜寒月若有似無的瞥了一眼慕容玉婉,隨後對着烏爾蘭雅說道:“你同靖瑄的事情我不管。不過……我現在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烏爾蘭雅原本就是小孩子心性,有什麼不開心的眨眼間便也忘得一乾二淨了。“什麼忙?”
隨即夜寒月便悄聲對着烏爾蘭雅說了什麼,烏爾蘭雅一陣恍然大悟。
“寒月,我之前跟你說過我妹妹的事情,她不相信,人我也來帶來了,你自己跟她講吧。”慕容玉姌見夜寒月和烏爾蘭雅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便猜到他要做什麼了。但是,她是不會阻止的,因爲慕容玉婉也的確該狠狠的收拾一番的。
夜寒月聞言,眯起眼睛打量着慕容玉婉,見她裝出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心裡一陣作嘔。“玉姌之前跟你說的沒錯,那些話是本公子讓她說的。怎麼……你是不相信本公子呢,還是不相信你的姐姐?”
“我……”真的是他說的嗎?他竟然真的說出那種話?寧願娶一隻豬也不會娶她?她就真的連一頭豬都不如嗎?慕容玉婉眼眸氤氳着淚水,不可置信的看着夜寒月。
烏爾蘭雅這時候也走近了慕容玉婉,雙手環胸將她細細打量了一番,撅着嘴巴,滿臉鄙夷。“你是什麼身份?也配嫁給寒月?真是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慕容玉婉像個傻子一樣的站在樹下,腦子一片空白。怎麼說她也是國公府的四小姐,竟然被人這樣羞辱。她目光突然瞥見了在一旁的慕容玉姌,想着慕容玉姌如今的身份可是不同的,瞬間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膽子,仰着腦袋對着烏爾蘭雅說道:“你又是誰?你憑什麼在這裡罵我。你可知道我的姐姐是誰嗎?”
烏爾蘭雅有些膛目結舌的看着慕容玉婉,再看了看慕容玉姌。“玉姌姑娘,你怎麼有這麼一個妹妹?”
慕容玉姌看慕容玉婉一個小小庶女竟然敢這樣對待一個異國公主,且這公主還是玩蠱的高手,心裡不由暗罵慕容玉婉真是個十足的蠢貨。
夜寒月知道慕容玉婉也不是個好東西,隨即冷哼一聲,對着慕容玉婉說道:“慕容玉婉,你膽子倒是不小。不過請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慕容玉婉見夜寒月好似很討厭自己,那豆大的淚珠從她的眼眶滑落,她哭的的確很是傷心,不過……對於從小被她欺負的慕容玉姌來說,這點又算的了什麼呢?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她是寒月公子的異國朋友,你竟然對她如此無禮?”慕容玉姌拉着慕容玉婉走到一邊,冷聲道。
頓了頓,她繼續說道:“就你這副樣子,寒月公子又怎麼會看的上你?你剛剛的行爲簡直不像個大家閨秀,反倒像是市井潑婦一般,你叫我怎麼幫你?若不是因爲宸王的關係,你以爲夜寒月會容忍你這樣對她的朋友嗎?”
慕容玉婉靜靜地立在一旁,爲自己剛纔的冒失有些後悔。
可是,她剛剛就是忍不住想要罵一罵那個異國女人,憑什麼她一個外國人竟然敢對她國公府的小姐如此無禮?越想慕容玉婉越是覺得生氣。所以……纔不受控制的跑去質問了她。
從安國公府出來後,慕容玉姌見慕容玉婉還低低抽泣着,嘴角勾起一抹嘲笑,卻是安慰着慕容玉婉說道:“我之前跟你說了,你還不相信,這下好了,非得親自來聽到這麼殘忍的話。”
“嗚嗚……我也不知道寒月公子竟然會……嗚嗚……這麼殘忍。”慕容玉婉想起夜寒月對她的態度,雖然有些自責,但是也傷心的抹了抹眼淚。
慕容玉姌見她對自己現在還算是有一點信任,便語重心長的說道:“不是我說你。人家好歹是安國公府的嫡出公子,也是有些皇族身份的,人家可是尊貴着呢。你說你何必去肖想他?況且他本就花心,最喜歡那些青樓酒樓的,倘若你真的嫁給了他,以後有你哭的。”
“可我……可我就喜歡他。”雖然他不喜歡自己,可她還是喜歡他。她也不在乎他是不是花花公子。
“你說你喜歡他有用嗎?人家夜寒月不喜歡你啊……你最好還是打消念頭。”慕容玉姌心想,就你這殘花敗柳,還真不配喜歡夜寒月。
“夫人……夫人還不知道會給我找個什麼樣的人家。”最近二夫人脾氣古怪,總是動不動就發脾氣,有時候還神經叨叨的,誰知道她會不會隨便找個人就把她給嫁了?所以……她找慕容玉姌幫忙,也是走投無路了。
“你放心好了,你既然作爲我的妹妹,我自然是會爲你的親事費些心思的。正好最近二夫人身體不好,也沒有這個心思操心你的婚事。”董氏現在整日裡都擔驚受怕的,而且好像有點不敢見自己,有時候遠遠的瞧見了她也連忙走了,想來……心中還是害怕自己做的事情被人發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