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家別墅。
相對往常的清冷, 今日可算是熱鬧非凡。除了家庭聚餐之外,還有客人到來,那就是夏儀婷一家。
近期阮中齡大伯阮鳴洪的房產公司正跟夏氏集團談個合作項目, 所以今天特地請夏董事一家來別墅做客。
男士們圍着茶樁而坐, 有阮中齡的爺爺阮正清, 父親阮鳴濤, 大伯阮鳴洪, 還有夏董事長跟他的兒子夏啓。
女士們坐在沙發上閒聊家常,有阮中齡的伯母劉霞,母親方田, 還有夏儀婷跟她媽媽陳娟。
別墅外車燈閃過,幾個人同時看向屋外。聽到外面車門聲落下, 一陣清脆的喊聲傳來:“人都在嗎?我回來啦。”
接着就看見一抹匆匆的身影跑了進來, 看到屋裡坐滿了人先是微愣了一下, 然後又蹦躂跑到沙發上,一把抱住了劉霞:“媽咪, 我回來了。”來人正是劉霞的女兒,阮秋憐。
劉霞年輕的時候生了個兒子,後來不幸車禍夭折了。劉霞情緒身體不好後來難孕,阮鳴洪怕公司沒有人管理,就商量着把阮中齡過繼膝下。一年後妻子劉霞意外懷孕後正值秋天生了這個女兒, 所以取名秋憐。
女孩又在劉霞臉上親了一口, 又誇道:“哎呀, 媽咪你真是越來越年輕了, 都快趕上我了。”
“沒大沒小, 出國回來還是那麼不正經,還不趕緊向長輩問好。”劉霞極爲寵溺這個女兒, 和藹的笑了笑,推着阮秋憐。
“嘿嘿。”阮秋憐嬉皮着臉,一一問了好,然後又跑到茶樁上親吧了她爺爺跟爸爸,又跑了回來,見阮中正拎着她的行李走了進來,緊吧着臉:“怎麼不見我中齡哥哥?”
阮中正溫和笑了笑,放下行李,向沙發上幾人打了招呼之後,走向了茶樁也坐了下來。
“一回來就找中齡,合着最親的就是這個哥哥了,連老媽我都沒看幾眼呢。”劉霞有些吃味打趣,這兄妹倆感情真是好的出奇,一起長大的就是不一樣,秋憐跟中正就不是很熱乎。
阮秋憐吐吐舌頭,聽到外面有車子聲音,連忙奔了出去,“肯定是中齡哥哥回來了。”
“這孩子……”劉霞又忿忿了句,笑嘻嘻地往廚房裡走,“我去看看晚餐弄好了沒有。”
夏儀婷母女倆聽到是阮中齡回來,兩眼亮了亮,齊齊看向門口。陳娟也是各種好奇的,在家一直聽說阮家兄弟倆長得一表人才,樣貌能力都很不錯。剛纔見了老大,樣貌出衆沉穩,果如傳言,也不知道這老二如何了?
阮中齡剛下車,耳邊就傳來聲亢奮的叫喊聲:“中齡哥哥,你妹妹我回來啦。”阮中齡愣了愣,還沒看清前面飛過來的身影就被突如其來的熊抱震得倒退了幾步。
聽到那熟悉的聲音,阮中齡臉上頓時顯露出溫和的笑容,他搓了搓靠在他胸口的那頭烏髮,輕笑道:“什麼時候回來的?”
“哎哎哎,你別弄我頭髮呀,頭可斷不可亂,你不知道嗎?”阮秋憐急忙鬆開他,躲開了幾步,不由哼哼,“這毛病還不改。”
“毛丫頭,讀了書回來還那麼毛躁。”阮中齡頓時好笑,鎖了車就往屋裡去。
阮秋憐立馬上前挽住了他的手臂,嘟努着嘴:“人家可是剛下飛機回來的,還沒把凳子坐熱呢就出來歡迎你了,夠驚喜的吧!”
“你剛下飛機?”阮中齡腳步一頓,偏過頭:“我怎麼沒看見你?”
“你剛在機場?”阮秋憐頓時瞪大着雙眼,中正哥哥去接她的時候也沒有看見他呀。阮中齡微微一笑,進了門口拿鞋子來換。
“不對!”阮秋憐忽然出聲,伸長了脖子在阮中齡身上嗅了嗅,然後眨巴着雙眼笑嘻嘻地盯着阮中齡瞧。
“發什麼瘋!”阮中齡被她突然的動作懵了一下,輕叱了聲,真是熊孩子。
“嘿嘿,被我發現了。”阮秋憐對着他擠眉弄眼,嬉笑着臉挨近阮中齡,神秘兮兮,小聲嘀咕:
“我聞到你身上有女人的味道,你說,我是不是有嫂子啦?”
阮中齡聽聞想起了那人,眸光暖了暖,他好笑地瞥了眼阮秋憐,輕叱:“狗鼻子!”
“哎喲,真的啦!”阮秋憐頓時歡喜得蹦了起來,她中齡哥哥最好了,單了那麼多年終於有喜歡的了。阮秋憐各種欣喜好奇,就要纏着阮中齡各種打聽。
“哎呀,你們兄妹倆又在嘀咕什麼那麼高興呀?”劉霞從廚房裡出來,看見倆人在門口拉扯着,又是好笑。
阮秋憐看見她媽媽走了出來,立馬噤了聲,眼睛到處瞎轉。阮中齡臉上暖意收起,微微笑着打了招呼。
“得了,誰懶得搭理你們倆了。”劉霞輕哼了一聲,又扭回頭往餐桌走去準備晚飯。阮秋憐在她背後吐吐舌頭。
阮中齡掃了一眼屋子裡的人,眉頭不着痕跡地皺了一下,臉上淡淡一笑跟着沙發上的人打了招呼,也走向茶樁。阮秋憐一直挽着他胳膊,中齡哥哥去那自己跟着去那了。
“方田,你可真是有福氣呀,兩個兒子真是一表人才呀。”陳娟看着阮中齡走了過去,毫不吝嗇地稱讚道。剛她在阮中齡進來的時候,已經細細地打量了起來。兩兄弟都長得英俊優雅,相對於老大的沉穩,這個老二就比較靈秀多了。
“嗨,你別看他們倆斯斯文文的,其實都是混小子。”方田聽到有人誇獎自己的兒子,頓時歡喜不得了,謙虛地笑笑。
“都有女朋友了嗎?”陳娟瞥了眼自己的女兒,靠近着方田低低問了起來,看着這屋裡的年輕人,年紀都差不多大,也該到談對象的時候了。
方田跟陳娟交頭接耳地交談甚歡,無非是圍繞着兒女談對象這事。夏儀婷自己一人無聊在旁乾坐着,時不時往男士那邊瞄去。
她看着阮秋憐一直歡喜地拉着阮中齡,心裡五味陳雜,她多麼希望靠在他身邊的那人是自己呀。從來不知道阮中齡笑起來可以那麼的迷人,那麼的溫暖,可爲什麼面對自己的時候,他總是那麼冷冷淡淡的呢。
夏儀婷心裡又失落又是不甘心,她怔怔看着阮中齡的背影心裡狠狠下定決心。
屋內長輩談笑甚歡,“這個項目呀,我打算給年輕人一個施展能力的機會。”夏董事瞥着幾個年輕人,兩眼幽深,笑對阮鳴洪意味深長:“洪老兄,你覺得如何?”
“嗯,不錯,我也是有這個打算的。我們年紀大了,也幹不了幾年了,是該讓年輕人試試拳腳的時候了。”阮鳴洪點點頭,微微嘆息道。
“爸爸。”夏儀婷走了過來,打斷了幾人的談話。她看了看幾位長輩,低下身子微靠在夏董事大腿上,笑着說道:“爸爸,你跟阮伯伯合作的項目,我也幫幫忙好嗎?反正我剛回國也正好要找工作呢。”
“你?”夏董事怔怔看着自己的女兒,夏儀婷連忙點點頭,他頓時恍然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對着幾人笑道:“噢,瞧我這記性,不服老都不行。婷婷剛在國外拿了個MBA回來,能力還是可以的。”
“那當然了,我也在國外工作了一陣子的,還是有工作經驗的。”夏儀婷笑着揚眉,自信滿滿,看了眼阮中齡,又對夏董事說道:“你不是說過陣子給我安排工作嘛?我就先跟着哥哥做這個項目,你覺得怎麼樣?”
“恩恩,我看行。”夏董事連忙答道,扭頭對着阮鳴洪:“老兄,就讓他們這幾個年輕人折騰折騰吧。”
“哈哈,夏老弟真是福氣呀,有這兩個兒女幫襯公司,不用愁了。”阮鳴洪笑着點點頭,看了眼阮中齡,笑意微收,他輕聲試問:“中齡,這個項目就由你來負責,怎麼樣?”
阮中齡神色淡淡,他兩眼輕掃一圈把各人神色看在眼裡,心下微嘆,淡淡答道:“大伯,我最近手上還有幾個大項目要做,抽不出空餘的時間來。”他又瞥向大哥阮中正,微微勾脣:“大哥雖然在律師事務所工作,但他也學了經濟管理的,您可以讓大哥試試。”
阮中正聽聞,猛地擡起了頭,冷冷地盯着阮中齡:“二弟還是專職的研究生,既然現在已經做了幾個項目,那麼做這個項目也就輕而易舉,不在話下了。”
阮中齡挑了挑眉,淡淡而笑,“話雖然是這樣,但這幾年來我除了做本職公司的工作,家裡我也做了不少,現在哪有那麼多精力。倒是大哥,悠閒自在的自己做律師,也是該接觸接觸家裡的活了,你說是不是大伯?”
阮鳴洪怔愣了一下,心下嘆息,他家裡的孩子都不喜歡家族企業,拼命往外跑。他尷尬地瞥了眼夏董事,試探着跟阮中正商議起來。
商談了良久,最後還是由阮中齡主要負責,阮中正做爲公司的法律顧問。阮中齡心下無奈,每次都會如此,弄得他心生厭煩。
晚飯擺上,男女分兩桌而坐。阮秋憐想黏着她中齡哥哥也無法,被劉霞拉扯到了女士桌子上。
幾個年輕人悶悶而坐,靜靜地吃着自己的飯菜,顯然對這樣的聚餐已經麻木了。誠如神色淡淡的阮中正,誠如阮中齡,還有阮秋憐及夏儀婷,每人心思各異。
手機剛好響了一聲,阮中齡低頭看了起來。看是葉果兒發來的短信:我剛下飛機,雯婷來接我了。真的好冷呀,不過漫天大雪也好漂亮啊,你在幹嘛?
阮中齡像是看到那張歡笑的臉龐,眸光瞬間碎出暖意,他擡頭說了一聲,拿起手機走向陽臺外。
阮秋憐看見阮中齡走向陽臺,抿着嘴巴笑了一下,也悄然起身跟了出去。
“這鬼丫頭,不知道跟中齡又搞什麼鬼了,每次都神秘得很。”劉霞瞥見女兒的樣子,又碎了一句,笑着又招呼客人用餐。
夏儀婷緊抿着脣瓣,筷子抓得死死的,他們還是同學呢,如今話都沒說上幾句。陳娟看着自己女兒的樣子,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皺着眉頭輕輕嘆息。聽到劉霞招呼,又跟着說說笑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