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就像黑白無常對他冷笑着,只見他們風一樣飄動,閃電般轉動,而且配合默契,動作一致。倒是把駕駛員嚇得只剩下哆嗦了。
“你,你,你們不是人啊。”駕駛員大叫着,當陸星朝着他舉起手槍時,他條件反射般扔掉了手槍,高舉雙手。
“我們用不着你投降,快駕駛飛機,看飛機快要墜進海里了。”陸星冷笑着。
駕駛員低頭一看,可不是嗎?他趕緊坐下去,拼命把機頭揚起來,螺旋槳捲起來的氣浪把海水掀起了陣陣波瀾,碧藍的大海就在他們腳下一掠而過。
正當他們大呼幸運的時候,忽然海上射出一道水花,應該是一道水箭,擊中了直升機,擊碎了前擋風玻璃,擊中了駕駛員的面龐。這簡直是高壓水柱啊,駕駛員滿臉是血,眼睛再也看不到了。驚叫着,雙手亂抓,飛機搖晃着,直朝海面墜落下去。
這時的陸星和左夢藍不知怎麼回事,也顧不得多想,兩人拉着手,搶到機艙口,相視一眼,朝着波瀾盪漾的海面跳了下去,緊接着飛機“轟——”地一聲,衝進海里,發生了巨大的爆炸。
氣浪把還在空中陸星和左夢藍掀飛很遠,兩人像斷線的風箏一樣,橫着飄飛出去。
陸星和左夢藍腳尖遇上了浪花,愕然發現,兩人竟然沒有落進水裡,而是踏浪而行,真是不管風吹浪打,勝似閒庭信步。譁,鍾立陽老人送給他們的禮物真的好用。陸星大喜,這不是武俠片裡的輕功水上漂嗎?不,比那種功夫還厲害,真是踏浪前行,而且是驚濤駭浪中徐徐前行,這是什麼功夫?
兩人竟然能夠踩着浪花,像衝浪一樣滑行。可惜連海水都不能鑽進去,海水和他們就像是絕緣體,同性相斥,無法兼容。
兩人哈哈大笑,像神仙一樣在海面上飄行着,無比愜意。
突然一個嬌俏的身影也在海面上滑行,那還是一個女孩,頭髮飄散着,臉如桃花,向着兩人飄行過來,越來越近,不過她不是凌空飛行,而是乘風破浪,到了面前,小女孩朝着兩人微微一笑:“謝謝你們兩個救了我,怎麼,你們不認識我了嗎?我就是——”
“你就是鮫人,就是那條人魚?”陸星大叫一聲。
“沒錯,我的名字是藍採兒。”小人魚說着,笑了起來。眼睛像兩萬明月,嘴脣像吐着山茶花的櫻桃小嘴,吐氣若蘭,“歡迎你們來到這裡。”
好美麗,小人魚一笑起來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陸星沒有進過王宮,也不知國王的三千佳麗長得是什麼模樣的。不過看着小人魚藍彩兒的美麗,真是讓他看得呆了,腳下一個不穩,摔在海平面上。不過海水對他就像是海綿墊,竟然躺在上面不沉。
“藍採兒,你給我回來!誰讓你迎接這個煞星,是他們殺害了你舅舅啊。”陸星躺在海面上,驚恐萬狀地看到一個蛇頭露出了海面,那血盆大口就像是一口大水缸,那舌頭猩紅猩紅的,還分着叉。
大海蛇的眼睛冒出兇光,紅豔豔的,像兩盞燈籠,正在惡狠狠地瞪着他呢。
“舅媽,千萬別,他們是我的朋友,他們幫助過我,我要對他們以禮相待啊。”藍採兒大叫着,想要張手攔住想陸星撲過來的舅媽,她舅媽竟然是條大海蛇。比陸星見過的海蛇大多了,好像長輩晚輩的區別。
“我要把他們搶去的龍膽石奪回來,那是你舅舅的遺物。”大海蛇忽地撲過來,照着陸星的腦袋就啃咬下來,陸星躺在海面上,都聞到幾丈遠的腥臭味。
陸星一個蹦跳,騰地騰空而起,緊接着“落日飛鴻”飛起一腳,“咚——”一下正踢在海蛇的下巴頦上,把大海蛇水缸大的腦袋踢得往後揚起多高,“轟——”落進了水裡,濺起一丈多高的水花。
大海蛇沒想到這人類的孩子竟然不會沉入水裡,還能夠如履平地,縱跳自如,大吃一驚。
她忽地鑽入水裡,攪動身體,轉動着海水,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猶如風車相仿,越轉越快。陸星被她轉的頭暈目眩,“咕咚——”一下立腳不住,一個屁股蹲坐在海面上。
左夢藍這時想要插手也幫不上,只能憑藉着自己的那絕世的“煙波微茫步雲鞋”,在浪尖上觀戰。她也想看看陸星能不能打敗這大海蛇,這也是修煉。
大海蛇飛速地揚起尾巴想要把陸星捲進來,那料想,陸星很快習慣了旋轉的風波,“嗖——”地再次騰空而起,人在空中就是“啪啪啪”三掌,沒有打在海蛇身上,只是憑藉掌風,打在大海蛇的脖頸上。
大海蛇也覺得頭腦一昏,身子一歪,“嘩啦——”撞擊在海面上,濺起一丈高的一排水花,海面上像開鍋一樣。人和海蛇激戰在一處,海蛇想要咬住陸星或是纏住陸星,都是極爲不易的。陸星滑的比她還靈活,雙腳幾乎不點地,都是在海面上飄來縱去。
這時,遠處響起了汽笛聲,兩人順着聲音望過去,發現遠處開來了幾艘海警船,海警船大都是退役的軍艦改裝的,只留下一兩門高炮和高射機槍,那些導彈之類的高精尖武器全都去除了,僅留下基本的威懾力量。但這要一炮轟過來,估計就是金剛不壞之身也沒用,血肉之軀哪裡能對抗火炮。
正當陸星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忽然身體被海蛇的尾巴纏住了,一股巨大的力量將他拖進了海里,還往深處滑行。陸星很害怕,忽然發覺自己竟沒有窒息,這藍彩兒在幫他了,射出一個大水泡,像個大氣泡將陸星包裹住了。
大海蛇想要纏住,只是爲了活捉陸星,沒想到還救了他。海警船還不到陸星,不知朝那裡射擊,再看左夢藍郡主也躲得不知何處去了,他們急的滿頭大汗。
左夢藍見到陸星被活捉,心急火燎,一頭栽向水中。她學的是忍者的隱遁術,能在水裡換氣,海水對於她來說,比自己家裡還舒服,她像一條游龍在後面緊追。她最擔心陸星被海水嗆死。
就在他們沒入海中的時候,海警船真的一炮轟過來,“轟——”地一聲,濺起幾丈高的水花。陸星即使沒入深海,還是感覺到一種巨大的衝力衝過來,把他一下子震昏過去。
那一炮沒有打中陸星,卻把海蛇也震昏過去了,尾巴鬆開,連張嘴啃咬陸星的力氣都沒有了。左夢藍連忙追過來,緊緊抱住陸星,把他託舉上了海面。她搖晃着陸星,張開櫻桃小嘴堵在陸星的嘴鼻上,爲他做人工呼吸。
怎麼也沒想到的是,陸星根本沒有窒息,而是暫時昏過去了,左夢藍一張嘴堵住他的口鼻,他反而立刻清醒過來啦,一下子張開了眼睛,莫名其妙地凝視着海尼娜:“左夢藍,你在做什麼?”
左夢藍大羞,面紅耳赤,沒想到被海水窒息過去的人竟然會這麼快醒過來。不是還要進行搶救嗎,怎麼竟然用不上。這不是成了沾陸星的便宜嗎?雖然左夢藍和陸星形影不離,但兩人從未做過越軌的行爲,只是單純的朋友關係。
左夢藍大羞,像觸電般鬆開了陸星,陸星就躺在海面上,兩旁的海浪把他們的身影遮蔽起來了,海警船也沒有發現近在咫尺的他們,打着響鼻,冒着黑煙,像遠處搜尋過去了。左夢藍面紅過耳,羞得擡不起頭來,手足無措。
“喔,你剛纔是不是以爲我憋死了,哈,真的,我也以爲我會憋死,那麼深的海底。可是我沒事,真的,一個不知哪裡來的大水泡包裹了我。不管怎麼說,你都是在救我,我,咳咳,我得感謝你。真的……”
陸星也不好意思了,兩個少年紅着臉,扭過身去,都不敢看對方。
一個嬌嫩的聲音打破了兩人的沉寂,也讓兩人忘記了剛纔的尷尬。
“我說,你們兩個背對着,難道你們經過血戰,還這麼生分,都成了陌生人嗎?”藍採兒踩着水,搖擺着魚尾巴,向着兩人微笑着。
“沒沒沒,我們就是爲剛纔誤傷了那位海蛇大嬸心裡不痛快。”陸星結結巴巴地說道。
他心想,我虧心不虧心,海蛇想要咬死我或者把我淹死,我還擔心她的生死,她死了纔好呢。可是她是藍採兒的舅媽。這面子過不去。
“喂,還沒請教你們兩個的名字呢,我舅媽那麼潑辣,也被大炮震昏過去了,你們現在是沒事了,請到我家裡坐坐吧,我父親還想感謝你們呢,人類也有善良的。”藍採兒一手拉着一個笑着邀請。
“還是算了吧,你舅媽再醒過來,恐怕不會輕易放過我們,我們和你舅舅有血仇,你父母絕對不會對我們善罷甘休,如果你想報答我們,那就完全不用。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我們其實也沒有做什麼,就是見不得欺壓弱小。”
陸星搖着頭,左夢藍也不住點頭,我們去你家是不是嫌自己的命長。藍採兒無言以對。
彼此僅有一面之緣,誰能猜出你心裡想的是什麼,萬一這是鴻門宴呢。
陸星和左夢藍腳踩着波浪,踏浪而行,剛剛飄飛出幾百米,只聽見後面怒吼聲不斷傳來,“噠噠噠”“轟轟轟”槍炮聲不斷響起,他們不由得駐足回頭一看,大吃一驚,原來那些日本海上警察廳的警察架起槍炮,對着藍採兒猛烈發射,藍採兒左躲右閃。
“嘩啦——”一聲巨響,一艘小炮艇被海底一股巨大的力量掀得脫離水面足有三米,然後在船上警員驚恐萬狀的呼救聲中,“呯——”重重砸下來,側翻在海面上。那些船員被摔得飛出了船舷,摔得七暈八素。周圍的炮艇給趕緊衝上來撈人,搶救傷員。
一艘大型軍艦正在轟隆隆開過來,忽然被一條飛出海面的巨大碩長的尾巴狠狠地抽打了一下,打得軍艦搖晃不止,上面的警員站立不穩,摔倒了不少。
那條尾巴帶着浪花,忽然從海底伸出來,“刷——”地捲住軍艦,試圖把軍艦拖進海底。
警員們魂飛魄散,站立不穩,摔倒一片,發出陣陣尖叫聲,好像一羣待宰的豬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