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情況怎麼樣？”
終於，手術室上方的紅燈熄滅，手術室門打開，穿白衣大褂的男醫生女醫生一個一個的從裡面出來。
季子默掙開顧疏白的懷抱，第一時間衝上去。
“季小姐你別激動。”醫生摘下口罩，緩緩開口：“手術很成功，病人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待會兒轉入普通病房了，你就可以去看他。”
“謝謝。”雖然之前在所謂的要籤協議書才能手術的說法上有過爭執，有過心寒，這時候聽到醫生說出“病人沒有生命危險”的話，季子默還是由衷的感到感激，她對着眼前的醫生們深深的鞠了一躬。
“季小姐，你這一句謝謝讓我們感到有些羞愧啊！”醫生擡手拍了拍季子默的肩膀：“該說謝謝的應該是我們。”說着，醫生對着季子默鞠了一躬。
“醫生，你這是……”季子默被他這突然的動作弄的有些的不知所措。
“好了。讓醫生走吧，他們也累了。”還是顧疏白出面，才解決了這個不知道該說是尷尬還是其他什麼的場面。
……
“顧教授，那位老爺爺沒事了。”待醫生走後，季子默還是有點小興奮，不知道是因爲自己初次救了人，還是僅僅只爲一條生命沒離開這世界，不過，不管怎麼樣，這樣的喜悅是應該的。
“嗯。”顧疏白被季子默臉上的笑意感染，勾起一邊嘴角笑。
“好了，現在去看看那一位老人吧。”他摸摸她的頭，溫柔的開口。
“對哦！”季子默這時候纔想起要去看那一位老人，她是說風就是雨的人，想起，立馬的就拉着顧疏白往普通病房那邊跑。
“季子默，你慢一點。”顧疏白腿的雖然已經是可以站起來，對於奔跑這樣的劇烈運動，還是有些力不從心。
“嗯？”季子默起初沒明白，後來想到了，她停下腳步：“對不起，對不起，顧教授，我忘記你還坐着輪椅了！”說着，說着，她覺得不對，坐輪椅的爲什麼好像是比她還要高？她看向顧疏白“哎？顧教授，你怎麼比我高？咦，顧教授，你沒有坐輪椅了！”視線掃到他的大長腿上，然後瞪大，愣住。
“嗯。”他家這小東西的腦子，真是遲鈍的可以，以前記得是沒有這麼遲鈍的，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顧疏白擡手扶額，是覺得有些頭疼。
“哇！太好了，太好了，顧教授你好了，你好了！”反應過來的，季子默開始尖叫，明媚的笑容溢滿了她整張臉。
“唔……”過了一會兒之後，她不叫了，是因爲有很多人把目光投到了她的身上，那種看瘋子一樣的目光。
“走吧。”顧疏白看季子默窘迫的低着頭，笑了笑，伸手拉住她的小手兒，慢慢的往前面走。
……
“顧教授，我跟你說，那個老爺爺有點兒奇怪！”季子默邊走邊開口和顧疏白講話，講着她們即將要去見的老人。
“怎麼？”顧疏白其實並沒有多好奇，對於別人的事情，他向來是漠不關心的，只是是她在說，那麼他聽，也適當的接她的話，讓她感覺到他是在與她交流的。
“就是，脾氣有點不好吧。有點難以接近，有點孤僻的感覺。”季子默回想了一下與那一位老人的兩次見面的場景後說道。
“不過，我覺得應該是有原因的。”頓了頓，她又接着開口：“他看起來有六七十歲了，但是他出門是一個人來的，沒有誰陪着他，身上也沒有什麼身份證明，而且還有病，顧教授，老爺爺挺可憐的啊！”
“然後呢？”
“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啊！”季子默嘟脣，覺得顧疏白反問的有點冷漠，她有點生氣。
只是下一秒，依舊還是要和他說話。
“顧教授，待會兒，我們問問老爺爺的名字，然後試着幫他找找家人吧！他病的那麼重，需要人照顧的。”
季子默同情老人，也願意照顧他，可是她知道這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辦法，根本辦法是要知道這位老人是誰，要爲他找到親人，讓親人來照顧他……只是，也不知道這一位老人還有沒有親人。
“嗯。”
“謝謝顧教授。”
“對了。另外還有一件事。”季子默頓下腳步，仰頭看顧疏白。
“怎麼？”她忽然認真的神態，讓顧疏白的表情也跟着變了變。
“顧教授，你過幾天有沒有時間，你能不能陪我回去看看爺爺？我好久都沒有回去看爺爺了，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現在身體怎麼樣！”季子默說着說着，眼眶紅了，是覺得自己太不孝了，居然這麼長時間沒有聯繫那個疼她至深的老人。
“好。”顧疏白沒有半點猶豫的應下話來，另外又低下頭對着身邊的小孩兒道：“爺爺身體還算硬朗，你不用擔心。”
“只是你確實是個小沒良心的。”說到後面，顧疏白擡手掐了掐季子默的臉，是有點氣憤的，她竟然那麼的狠心，離開這裡，捨得和誰也不聯繫，誰也沒有她一點的音信。
“我錯了。”季子默拉着顧疏白的手搖晃，討好。
“晚點再收拾你。”說這話的時候，顧疏白眼裡有邪光閃過。
“咳……”
季子默不知道怎麼往下接話，好在已經是到了病房門口。
“我們先看老爺爺，先看老爺爺。”她說着，推開病房門，那速度，快的好似晚一秒鐘，門就會被人給關上，再也打不開。
“老爺爺，我們來看您了！”走進去，老人是醒過來了的，睜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應該是聽到了聲響，朝着她們這邊看過來，季子默對上他的視線，揚起大大的笑臉。
“老爺爺，你身體好一點了嗎？”老人沒有說話，季子默也不在意，就當他是難受的，她走到他病牀前，繼續的開口：“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我們去給你買！”
顧疏白並沒有跟着季子默往裡面走，在視線裡面落入了老人的那一張臉之後，他的腳步就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