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呼嘯,波濤滾滾的大海之上,海浪打在上越碼頭,便是被上越天碑之上所散發出來的無形能量阻擋在了外面,島內的一切都安然無恙,人們也彷彿早已經習慣了一般,對於這恐怖得猶如海嘯一般的巨浪,根本就沒有絲毫的驚懼之色。
楚飛駕着小船,猶如離弦之箭一般,瞬間便是衝上了碼頭,而那一隻小船,也終於是再也經受不住顛簸,在空中便是被海浪打得支離破碎,楚飛一手握着骨劍,一手拿着已經斷了的船槳,飛身上岸,而後快速向站崗士兵所在的房間衝了過來。
嘎吱……
將房門打開,一股異常潮溼的空氣撲面而來,使得這個悶燥的小屋之內空氣煥然一新,而那一點油燈,火苗嫋娜了幾下之後,也終於是被這一股溼潤的空氣浸滅了。
楚飛喘着粗氣,面色蒼白,衣服上面已經有很多地方被海浪打破,露出那蒼白的皮膚。
看了看四周,楚飛呼出一口冒着白煙的氣體,而後根本就不理會那兩個已經目瞪口呆的站崗士兵,徑自盤膝而坐,開始調息起來。
經過將近一天一夜在海上的奔波,楚飛只感覺自己的身體彷彿都要散架了一般,渾身無力,此刻就算是盤膝而坐,四肢也是在不斷的哆嗦着,並不是冷的,而是累的。
一股股星力不斷在楚飛的周身流轉,修復着楚飛那肌肉拉傷的四肢,一股股白氣不斷從楚飛的周身冒出,他的衣服也是快速的乾爽起來。
這兩個站崗的士兵,只不過是碼頭老闆僱傭過來打更的人而已,哪裡見過楚飛這等人物,看到楚飛身冒白煙,早就已經嚇得面如土色了。
這兩個士兵,都是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靜靜的看着楚飛。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之後,楚飛終於是幽幽睜開雙眼,而後緩緩起身,看着在自己面前大眼瞪小眼的兩名士兵,不由得詫異的問道:“你們幹什麼呢?”
“沒……沒有幹什麼……”這兩個士兵都是猶如見鬼了一般的看着楚飛。
楚飛挑了挑眉毛,而後道:“你們這裡有沒有吃的?”
“有……”
“沒有……”
年輕的士兵毫無心機,說的是有,而老兵卻顯得奸猾了許多,說沒有。
楚飛看着面前這兩個有些手足無措的傢伙,知道他們應該是被自己突然從海上過來給嚇壞了。事實上也確實如此,正常人,誰敢在這種惡劣的天氣出海,找死不成?
楚飛嘆了一口氣,旋即對着那年輕的士兵道:“好,你說有吃的,給我準備,這是給你的賞錢……”說着話,卻見一道藍光陡然從楚飛的手中飛出,打入了那青年士兵的懷中。那士兵先是愣了一下,而後緩緩從懷中拿出楚飛扔過去的藍光,待得看清之時,瞳孔驟然緊縮:“一……一星幣?”
楚飛看着這年輕人,笑道:“怎麼?還不夠……”
“夠……夠……太夠了……”那年輕士兵匆忙答應一聲,屁顛屁顛的去爲楚飛準備食物了。一星幣,對於他們這種站崗放哨的打更人來說,就算是一年,也賺不到這麼多的錢。有了這一星幣,這年輕士兵以後完全不用在這裡給人站崗了,可以自己去做買賣。
而此刻,那老兵卻是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這位出手闊綽的青年,心中即是後悔,又是妒忌。後悔自己剛剛沒有主動討好面前這人,妒忌的則是那新兵竟然撿了一個大便宜。
對於這老兵的心思,楚飛心中清楚,不過卻並未點破,當即只是席地而坐,而後手中骨劍一顫,猛然從那油燈之上劃過,一絲火星產生,將油燈點亮。
楚飛這一手,頓時使得那老兵的眼皮跳了跳,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
油燈被點燃,整個屋子也是亮了許多,四周的溫度也開始上升,暖烘烘的,讓人感覺很舒服,尤其是楚飛這種長途跋涉的人,此刻的這種環境,他還真想閉上眼睛睡一覺。
不過事情緊急,他必須要儘快的找到何春,然後追尋敖家的大寶船。對於天虛之水,楚飛勢在必得,絕對不能有失。
這個時候,年輕士兵拿着兩個饅頭和一碗鹹菜跑了過來。
楚飛沒有二話,拿起饅頭便是啃了起來,兩三口便是將這饅頭吃了進去。新兵和老兵都是驚訝的看着楚飛,沒想到穿着這麼斯文的一個男人,吃相竟然如此恐怖。
兩個饅頭下肚,楚飛腹中的飢餓緩和了一些,而後開口道:“你們這上越城內,最近有沒有什麼暴發戶出現?”
“什麼……什麼暴發戶?”那新兵好奇的問道。
楚飛斟酌了一番言辭,方纔是開口道:“就是突然多了一個大家族,很有錢的那種……”
“這……”
“有……”這個時候,那老兵突然有插嘴的機會了。
聽那老兵如此說,楚飛將目光看向那老兵。
老兵尷尬的一笑,而後道:“那個公子,不知道我說了,會不會……”
他話音還未落下,其身邊的年輕士兵便是一拍大腿:“對了,是有這麼一家,聽說是姓葉,上幾日突然出現在上越島,然後購置了大片的田產和宅院……”
聽聞此話,楚飛精神一振,而後急聲問道:“不知道他們在哪裡啊?”
“葉府就在城南,是城南最大的一家了。”那新兵開口道。
老兵站在一旁,心中暗罵這新兵是白癡,本來他是打算趁機敲詐面前這個有錢的傢伙,誰料這年輕的士兵一點心計都沒有,竟然直接說了出去。
聽到年親士兵說出葉府,一旁的老兵一邊暗罵一邊冷哼着道:“知道了葉府也沒用,現在葉家馬上就要被城主大人所滅了……”
“什麼?”聽聞此話,楚飛眼睛緩緩眯起,看向老兵。
那老兵被楚飛的眼神看得有些發毛,不過還是仗着膽子道:“那葉家人一到上越島,就大批的購置房產田地,城主大人早就看不上他了,怎麼會放過他?”
楚飛瞥了一眼這個老兵,而後又是將目光轉向新兵:“是嗎?”
那新兵點了點頭:“好像是的,今天貌似是城主給葉家下最後通牒的一天了,若是葉家還不將名下產業交出來,城主府的人好像就要出手了……”
聽聞此話,楚飛的雙拳已然攥得緊緊的,一股殺氣,悄無聲息的從其體內蔓延而出。
那老兵和新兵都是普通人,感覺到這股殺氣,都是驚叫一聲,連連向後退去。
楚飛猛然驚醒,急忙將體內殺氣收了回去,目光轉向柔和,看向那年輕士兵:“你叫什麼名字?”
“我……我叫周通……”
楚飛微微點頭:“好,周通,你以後就不要在這裡站崗了……”
“啊?”周通一愣。
楚飛笑道:“我讓你去做葉家的管家……”說完,楚飛已經緩緩站了起來。
“葉家的管家?”聽到這個職位,高通先是一喜,而後頭卻搖得和撥浪鼓似的:“不行不行,葉家得罪了城主府,今天可能就被滅門了……”
楚飛微微搖頭:“不是葉家得罪了城主府,而是城主府得罪了葉家,我看,你們這城主府以後就要姓葉了。”說着話,楚飛隨手將一個錢袋交給了周通:“這是聘請你當管家的定金,跟我走吧。”
那高通將錢袋接住,打開一看,一股藍光撲面而來,只一眼,便是險些讓周通暈過去。站在他一旁的老兵看得清楚,心中頓時又是後悔萬分,若是自己,定然是會果斷的答應楚飛的要求,到時就算葉家被滅門,也不關他這個管傢什麼事啊。
楚飛看着面前這一個驚訝,一個面色變化不定的人,而後對着周通道:“還不和我走……”
“啊……好……”周通答應一聲,一把將手中的武器扔在了地上,有了這麼多錢,他還幹個屁士兵啊……
“喂,周通,你幹什麼去?你真的不幹了?你不怕王家找你麻煩?”
這老兵本來還想再說幾句,這時,卻見楚飛手拿骨劍,猛然向前一劃,一道藍光驟然飄飛,轟然一聲,將這小木屋前面的門面打出一個大洞。
“王家人要找麻煩,叫他來找我……”說完,楚飛帶着周通,在周通的引領下,向葉家的方向走去。
對於這個老兵,楚飛心中有的只是討厭,這傢伙充滿心機,又十分貪婪,楚飛才懶得理會呢。
而此刻的老兵,卻是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那已經被楚飛打得殘破不堪的小破屋,眼中閃過一抹怨恨:“等着吧,你們一定會被城主府的人都殺了的……”
卻說此時,整個葉家的大廳之中,站滿了人。一方正是葉老漢和他的妻子,何春則是以管家的身份站在葉老漢的身邊。葉老漢一家也僱傭了很多侍衛,此刻正與前來的城主府人對持着。
城主府一方,爲首一人身穿一身金色鎧甲,臉上八字鬍,身材瘦小,彷彿是營養不良一般,聲音尖利陰損:“葉老頭,期限已經到了,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葉老漢看着面前這八字鬍,無奈的道:“我已經說了,這宅院並非是我的財產,是我家公子的物品,現在我家公子還沒有回來,你們暫時先不要來,待得我家公子回來了,你們再商量,何必要難爲我一個老頭子……”
“少他媽放屁……”八字鬍冷哼一聲:“我看你是給臉不要臉,今天你們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這時,何春也終於忍不住了,直接跨前一步:“成八兩,別給你臉你不要臉,我葉家的護衛也不少,若是真的逼急了,小心我們來一個魚死網破……”
“魚死網破?”那叫成八兩的人忍不住哈哈大笑道:“我今天倒是要看看,你們拿什麼魚死網破。”
成八兩話音剛剛落下,卻見其後方陡然飛出四人,這四人都是身穿白色長衫,頭髮隨意披散,每一個人,臉上都是帶着淡漠之色。不過何春卻從這四人的身上,感覺到了一股極度危險的氣息,以他的經驗判斷,這四人,實力都已經達到了衝穴期的高等層次,遠非他所能力敵。
看着站在自己身後的四人,成八兩嘿嘿一笑,道:“識相的,就快點滾出去,否則,我必讓你們血濺當場……”
然而,這成八兩話音還未落下,卻見一道流光突然從府外飈射而來,卻聽啪的一聲,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成八兩的臉上,而後一道紫衣身影,便是立在了成八兩身前兩丈處,背對着成八兩,淡淡的道:“現在就滾回去,叫你們的城主跪着來見我,否則,我就滅你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