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那斗篷之人,身子好不容易纔停下來,竟又被自己的血液嗆得一陣劇烈咳嗽,且每咳一聲都是伴隨一陣鮮血的噴涌,將身前衣衫一片染紅,一雙萎靡的眼睛艱難的擡起,看向身前慕凡時已沒任何鋒芒。
“說,找上我們真正的原因是什麼?我想你們應該不會僅僅因爲一兩個人性命做這樣無聊的事情!”男子身前,慕凡如同鬼魅一般出現,臉色冰冷,眼神之中更是那能讓人心底生寒的冷漠。
“咳咳...”男子又是一陣劇烈咳嗽,但始終沒有說出話來,只剩下一雙沒有神采的眼睛還睜着。
“唉!”看見眼前這人這般模樣,慕凡輕輕搖了搖頭,手掌舉起便向着對方腦袋直劈下去。
“啊...放開我...凡哥...”
就在慕凡手掌將要接觸到對方腦袋之時,身後傳來莫知心驚叫的聲音,緊隨其後便是一道極爲陌生的聲音響起,道:“要麼助手,要麼她與他一起死!”
有幾分稚嫩的聲音傳來,讓慕凡神色凝了一凝,硬生生將高高舉起的手掌停留在了男子頭頂,其上精氣也是漸漸的消散。
背對發出聲音之人,很是認真的說道:“你們最好放了她,不然我會讓你們死得很慘!”
說着話,慕凡神魂力量瞬間而出,加上入微之境的感應,就算是不回頭也能知道身後發生了什麼事情。
而淡漠的在面前這人身上掃過一眼後,慕凡這才緩緩回過頭。
“凡哥...”
就見莫知心被兩個同樣穿着黑色斗篷之人挾持,一把鋒利的匕首抵在莫知心脖頸位置,鋒利刀刃就算是沒有碰到莫知心那如雪的肌膚,但在脖頸的位置還是出現了一道淺淺的血線。
看到這道如同細絲一般的血線,慕凡心中火焰猛然燃燒起,周身一陣濃烈的殺氣蔓延而出。
而這殺意,徒然之間迅猛上漲,意之力量所擁有的氣勢竟也爆破出來,將那濃烈的殺氣轉變成殺氣的意之力量,真正存在的殺意,肆虐在周遭空氣之中。
“噗噗...噗噗....”
殺意蔓延甚至強盛,慕凡身後那神色萎靡的男子眼睛越來掙的也是越大,直到最後身子一陣劇烈顫抖,口中又是一陣鮮血橫流,眼球向外猛的一凸,突然之間生氣全無。
“唰...”
而此時的慕凡,一雙漆黑眼眸看着前方倆黑袍人,殺意充斥整個眼眶。
那種感覺,就像是被死神盯着一般,渾身上下冰冷僵硬。看的人人害怕,彷彿只要看你一眼就能奪取你的性命那般凌厲。
就連挾持着莫知心的兩人這時也是心底生寒,臉色微變。尤其莫知心身後那一拿着匕首之人,聲音都在顫抖:
“你...你不要亂來...”
說着話,他那握着匕首的手已經在微微顫抖,止不住的將匕首刀刃貼在了莫知心肌膚之上,血線更加明顯。
“抖什麼,站好!”而另外那人,神色同樣變了,但是發現同伴的變化之後立刻正襟危坐。
而他那血色瞳孔卻是微微收縮,且故作鎮定的盯着慕凡那雙可怕眸子,道:“小子,不要用這沒用的殺意嚇唬我們,不要忘了你的小女友還在我們手上!”
對於這兩人的身份,入微之境的慕凡怎麼能察覺不到。
兩人身上那獨特氣息加上一時半會改變不了的靈宗境小成境界,但還有那體型姿勢,明顯就是魂蟬、魂蟋兩人。對於兩人境界慕凡早就探查過,一定不會出錯。
“呼...”
這人的話語使得慕凡眉頭猛烈皺了一皺,當他看向莫知心之時,後者竟有種歉意的看着自己,慕凡不由動容。
可能是之前在齊家中對於莫知心的陰影太強大,此時的她原本因爲噁心那些血水而變的蒼白的臉龐在這時變得沒有了一點血色,整個身子好像都是在微微發抖。
“凡哥...”莫知心顫抖的聲音彷彿是含着強大能量的魔咒,使得慕凡咒語是將那冰冷的殺意淡去幾分。
莫知心脖頸處的匕首貼在了她那雪膚之上,潔白的肌膚竟是將那匕首的鋒芒隱沒,只有幾點鮮紅血液勾勒出匕首鋒刃的輪廓。
“你們想要什麼,還請直說?請不要傷害其他無辜的人!”
終於,慕凡身上氣勢徹底散去,讓對方兩人深深呼吸一口差點都是見不到了的新鮮空氣。
對於慕凡來說,無論怎麼樣都是不能看到莫知心再受傷的,從莫知心爲了他掉進傳送陣的那一刻開始,便已註定。
“你還不明白嗎?你練習了我們神殿的功法,只要是神殿之人人人見而誅之,還需要別的原因嗎?”位置靠前一些的那人,張口便是一陣不算解釋的解釋出口,說的就像是事實一般。
不過他倒也聰明,想要是隱瞞魂殿這個名字。
“神殿?一個小小的魂殿也配得上稱作神殿嗎?”慕凡冷笑一聲道:“難道你們不說我便猜不出來嗎?還不是爲了那小小的第一名的位置!”
在慕凡說話之時,他也是特意的留意着兩人的反應,在被慕凡揭穿魂殿之時神色變化並不大。同樣在聽到他說的後半句理由時,他們反應依舊不明顯的。
於是慕凡接着試探性的問道:“或者是的第一的獎勵——水神之子?”
“恩?”不過這一次,就在“水神之子”從慕凡嘴巴中傳出之時,莫知心身後魂蟋瞬間移動,目光看向旁邊魂蟬,眼中滿滿驚訝的神色,好像是在問:“他怎麼會知道!”
“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反正你已經都是要死的人了!”事情暴露,魂蟬也沒有再有任何隱瞞,挺起胸膛意味深長的說道。
雖然慕凡不知道那個是魂蟬那個是魂蟋,不過這消息倒是一個好消息,只要對方說出了自己的目的,投其所好還是有機會讓莫知心逃脫對方的魔爪。
慕凡神色頓了頓了,就這試探道:“就算我們明天參加不了第三場,但是你們以爲你們對付得了翟茜他們?”
“這個就不勞你費心了。”說的這裡,魂蟬竟有點得意起來,後面還不忘顯擺一聲:“就算明着收拾不了他們,暗地裡還是可以的!”
“就是,只要明天他們比賽只是出一點問題就行了......”
“魂蟋,說什麼?”
說道得意之處總有得意忘形之人,魂蟬沒有說完的話並不代表他沒說完,而是不敢說。但終究被魂蟋說了出來,慕凡雖然不懂對方意思,但總算知道了對方爲什麼不去找翟茜他們了。
想象也是很明顯的事情,慕凡神魂力量強大魂蟬兩人不會不知道,所以玩陰的根本不可能。而讓翟茜兩人失敗卻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不過這樣的原因慕凡並不知情,想必在他煉藥只是依舊會一如既往的謹慎吧。
而這時,被訓了一聲的魂蟋就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低下了頭。
旁邊魂蟬一聲嘆氣之後,神色一變大聲道:“反正你都是要死的,知道了又能怎麼樣,現在...自己廢掉自己的修爲!”
就在慕凡還沒有搞清楚之前魂蟋說的話是意思,便聽見魂蟬決絕的命令道,慕凡神色再次凝重,不由驚歎對方的狠毒。
一種危機之感從心底猛然升起,慕凡腦子飛快運轉尋找適合這樣場景的對策。
如果他不去想別的辦法,竟會面臨一個艱難的選擇:
要麼不顧莫知心的死活直接衝過去將兩人斬首,直接就是用前者的性命在賭,看看是否能讓莫知心虎口脫險。要麼便是自己廢除自己的修爲,徹底沒有了逃生的機會,顯然這樣更行不通。
現在先不說什麼廢除不廢除的事情了。想一想,就算慕凡真的廢掉了修爲,對方會放過兩人嗎?
初次說話,誰知道魂蟬兩人信譽幾何。說不好到時不但不會放過自己,還可能莫知心會羊入虎口。
“想好了沒有,要是再不動手我便是報證不了她的性命了!”就在慕凡神色漂浮不定之時,魂蟬再一次開口,同時還大聲對着旁邊魂蟋喝道:“魂蟋!該你了!”
“嗯!”
聞言,魂蟋對着前者點了點頭,沒有了慕凡的壓制竟也一臉得意的笑,手掌中的匕首貼着莫知心皮膚上下滑動。
“...凡哥...對不起...凡哥...”
隨着魂蟋手中匕首的一動,莫知心臉上更加惶恐,臉色蒼白如同紙張聲音直接帶着顫音,那種樣子就像一隻被獵人抓着的小鳥,正在面對着獵人的斬殺。
“助手,我廢就是!”
終於,慕凡不想再看下去莫知心承受這樣的傷害,周身淡漠下去的一切氣息徹底消失殆盡。一把流影飛刀出現在了他的手掌中。
“凡哥...不要...”
儘管恐懼這樣的場景,但是當她看都自己喜歡的人將受到傷害之時,依舊忘記了自己周圍發生的事情,傷心涌現的雙眼之中隱隱激動,看她那樣子便是知道,將要再一次爲慕凡做傻事了。
“知心,不要再想着爲我做什麼,你已經爲我冒險過一次,就讓我還你一次人情吧!”慕凡神色同樣認真了一些。
儘管他身上有着諸多手段,但是此時卻一點都不能運用出來,着實有些不好受並且還憋屈。
漸漸的,慕凡手掌擡了起來,手掌中裸露出的半截飛刀鋒刃釋放寒芒,彷彿只要接觸到人的皮膚必定被割破,要是這樣匕首落在氣海之上,所有修爲將在一瞬間不復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