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被冰霜凍結,虛空都被冰凍的咔咔直響。
一道金色的身影傲立,巨大的羽翼遮蔽了光芒,將蒼絕襯托的如一尊戰神。在他不遠處,一具屍體橫陳,濃烈的冰霜之力肆意,讓這裡溫度始終在下降。
就算下方是赤雀噴出的岩漿,形成的火海,也在冰霜下慢慢熄滅,慢慢凝結枯熄,一塊塊焦黑卻又散發着熱氣的版塊在下方形成。
赤雀如一道閃電,眨眼出現在蒼絕的肩頭,眼眸中流露出奇異的光彩,然而也許是對冰霜的厭惡,它皺着眉頭,羽毛上燃起了火焰,將它籠罩如一隻浴火鳳凰。
“蒼絕小子,姐姐果然沒看出你,嘖嘖……看着架勢,果然是鯤鵬翅,小子給姐姐老實交代,你的本體是青天鵬,金翅大鵬,還是那吞天玉鵬。”赤雀叉着腰眼眸噴着火,興趣盎然的盯着蒼絕問道。
蒼絕此刻皺着眉,看着水夫人,那具橫陳的屍體,心底有莫大的警惕,聖人級的強者不會這麼簡單就被殺死,哪怕只有一滴血頂點小說,也可以滴血重生,所有對於赤雀的話,他沒理會。
赤雀看着蒼絕的模樣,心中溢彩連連,臉上露出陶醉的神色,而後它騰起飛到蒼絕的面前,擋住了他的視線,神情誇張的道:“難道你本體是……鯤魚。”
蒼絕發現眼前一暗,隨即一看,只見赤雀嘰嘰喳喳的問着自己,神情中帶着不耐煩。好似下一刻他不回答就要撲到他臉上,他敷衍且帶足胃口道:“其實我的本體是……金翅大鵬,一日遊北冥,心中有感,遇鯤鵬巢,今日得鯤鵬血也在意料之中。”
“哦。”赤雀張大着嘴巴,神情震驚無比,然而一臉興奮的撲向蒼絕,一臉羞澀的嘰喳着道:“呀呀呀,你看我怎麼樣……”
蒼絕頭上瞬間爬滿黑線。心想赤雀不會把自己當成了同類。羞澀求愛,頓時心中有惡趣,頭皮發麻,忍着道:“姐姐。你很美。咳咳。可是我已經有了心上人……”
赤雀頓時如泄了氣的氣球,可憐兮兮的盯着蒼絕,然後低下頭看着自己。一身鮮豔的羽毛,很漂亮啊,可是爲什麼他有了自己喜歡的人呢,姐姐說過,爲了愛應該如飛蛾撲火。隨即它擡起頭,眼眸中綻放神采,認真的道:“沒關係的,我不在乎,姐姐的姐姐說過,爲了愛應該如飛蛾撲火,我不怕的。”
然後蒼絕就聽到赤雀小聲的咕噥道:“反正我是鳳凰後裔,撲火也不會死的,我纔不會像飛蛾那麼傻,怕火還撲火呢,真是找死。”
然後它一臉羞澀的盯着蒼絕,挺起了自己胸膛,高昂着小腦袋,神情颯爽的道:“小子,你就從了姐姐我。”
蒼絕心中一顫,最擔心的還是出現了,他身爲人族哪裡知道其他種族的示愛啊,但是也曾在蒼天一族的秘典中看過這樣一幕,有些種族直接了當,看順眼了就地那啥都可以。
蒼絕揹負着鯤鵬翼腳底一滑差點栽倒從空中落下,他身形一閃,眨消失在了原地,不敢和赤雀再待在一起,生怕記錄下的一幕發生。
赤雀哪裡肯罷休,神文一閃再次出現在蒼絕的身邊,一臉陶醉且暗藏愛戀的看着蒼絕。
你追我趕一段時間後,就在這時,蒼絕腳步停了下來,神情冷冽轉身就看到水夫人在冰霜中重生,神情冰冷的看着蒼絕,聲音寒的徹骨道:“一對姦夫淫婦,嘖嘖,若是讓心兒知道她心中掛念之人在於別人打情罵俏,不知道會不會心中動搖,斬斷情。”
蒼絕神情陰冷,看着水夫人,之前沒有讓赤雀趁機重傷水夫人就是爲了想知道爲什麼只見到一面就讓水夫人露出如此殺機。
他聲音冰冷,嗤笑道:“一代聖人竟然對我出手,真是不知廉恥,果然是寒霜石一族的典範啊。”
遠處千幽月與本陽雨一起飛了過來,站在蒼絕身旁,千幽月身後冥月黑暗之光涌動,冷眸間帶着十足的威脅,本陽雨則內斂的眯着眼,手上一塊令牌在指尖遊走。
看着這一幕水夫人不敢大意,對於帝族的後裔她還是不敢出手,帝族的後裔出行必然有護道者跟隨。若同境界者對戰,護道者不會出現,哪怕將其擊殺護道者都不會出手,只會將所護之人神魂帶回。
但是若高境界者以境界不顧顏面,哪怕護道者不會手軟,直接出手斬殺。
水夫人明白,千家第三繼承人的護道之人至少也是玄聖,更或者是半步天聖的至強者隨行。而本陽雨指尖的令牌更是讓她眼神一縮,那是墮落城主的子令牌,可以開啓墮落之城的大部分法陣,而且更是一種身份的象徵,一代天聖的獨子,她那裡敢動手。
水夫人對着千幽月和本陽雨盈盈一禮,聲音嫵媚道:“兩位少主,若還不前行,只怕古法道藏被別的少主奪取先機。”
千幽月冷哼一聲,道:“醉仙樓之人果然所行不凡,若非親眼看到,真是不敢相信。古法道藏就不牢水夫人擔心,石令一日不聚齊,古法道藏宮一日不會出現。”
本陽雨只是輕聲說道:“有必要向父親稟明,醉仙樓之人竟然知法犯法,莫不是醉仙樓找到墮落城法陣的漏洞,想要一舉覆滅我墮落之城。”
這句話可是誅心,若真是傳到墮落城主的耳中,還是親子所說,那麼必然會遭到墮落城主的排斥,更有甚者會被擊殺。
醉仙樓在墮落城中的三位大人此刻都在閉關,一切事情都是自己主管,若真被墮落城主知曉,想必自己也會是棄子,哪怕族中老祖也不會爲自己得罪墮落城。
水夫人心思如水,轉念就想明白了一切,屈尊點頭道:“本少主,我醉仙樓那裡敢對本天聖不敬,是您父親給了我醉仙樓一些特權。”
本陽雨呵呵的皮笑肉不笑的道:“原來父親給了醉仙樓一些死亡名額啊,難怪啊,真的差點把我嚇死了,只差那麼一點點就將本少主拉着一起陪葬了,不知道本少主在不在死亡名額內啊,若在,那本少主還是所在家裡爲好,出來只怕會不知不覺就掛了。”
本陽雨誇張的拍着胸脯,隨即更是誇張的一個踉蹌,差點摔倒,聲音顫顫的指着水夫人道:“墮落城不就是我家嗎?家裡都不安全啊,真的要死了,要死了。”
千幽月與蒼絕一個對視,眼中都是出現無語,赤雀更是掩着嘴躲在蒼絕的鯤鵬翼上笑着,眼角都有眼角迸濺,說不清那是眼淚還真是岩漿。
“左叔,有勞了。”本陽雨對着虛空一拜,淡淡一語,只見一道人影出現在了他的身前,手上提着一個滴血的人頭。
這是一箇中年人,精神抖擻,青衫飄然,眼中有神文流轉,如星辰轉動,手中的滴血人頭還活着,牙齒咯咯的直顫動,神情帶着無與倫比的恐懼。
左冥王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是墮落城的三大首領之一,千年前是玄聖巔峰的修爲,如今沒人知道他的修爲,是本陽雨父親本行縱的結拜兄弟。
“拜見左前輩。”水夫人乃至千幽月蒼絕赤雀都是行禮,這個人身上雖然飄渺淡然,卻也難以掩飾那青衫下的億萬生靈的怨氣與血海。
左冥王瞟了一眼本陽雨,聲音淡然道:“陽雨,十年了,還在原地踏步,何時能入聖。你真的要大哥爲你操碎心嗎?”
聲音不大卻是在本陽雨的心中激盪,但是本陽雨也只知道傻笑,眼中難得露出依戀的神色,眼前這個男子,比自己的父親還要關心自己,對於幾十年未見過一面的父親,還不如眼前男子來的親切,除了給了自己生命,本陽雨真想認眼前男子爲父親。
“左叔,近年來還好嗎?侄兒可是想死你了。”本陽雨眯着的眼睛驟然睜大,有一股濃濃的親情感覺流露。
左冥王臉上露出笑意,笑道:“你左叔吃的喝的,那裡會不好。”
只見本陽雨臉色頓時垮了下來,十分難過的道:“左叔,侄兒我可就不好了,若非在墮落城內,您現在就只見到侄兒的血與骨了。”
然後本陽雨在左冥王的恚怒的眼神中,將事情的經過點點滴滴的說了出來,更是將自己如何如何,差一點就只差一點就掛了的場面描繪的繪聲繪色,讓人感覺那就是自己身臨其境的感受。
“左叔,您是不知道,就真的差那麼一點,您就見不到侄兒了啊。”本陽雨一個箭步衝到左冥王身邊,拽着他的衣襟,聲音那個哀嚎,哭的心神俱裂,天地巨顫,就差鬼哭神泣。
左冥王身子一動,目光如燭看向水夫人,道:“醉仙樓真是在墮落城待的時間長了,忘了誰纔是墮落城的主人了。”
聲音不大,卻讓水夫人身體差點攤在地上,哪怕是聖人也經不過左冥王的一視。
“前輩,我……”水夫人臉上露出驚慌失措,卻發現無法解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