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遠古時候，我們殭屍一族，就是亦正亦邪的存在，而且，因爲我們不在三界之內，不受三界束縛，可以自由通行陰陽兩界，甚至魔界跟仙界。”
慕容冰夜凝視着我一會之後，才緩緩開口，我心中一喜，知道他這是要跟我說，所有的前因後果了。
“因爲殭屍一族的逐漸強大，於是受到了仙界的注意，玉帝更是害怕殭屍一族威脅到他們的統治地位，痛下殺手，要滅絕殭屍一族，所以千萬年來，殭屍在這片土地上逐漸減少消失。”
慕容冰夜的臉色變得有些凝重，我察覺到他有些猶豫，我也是沒有想到，他居然會跟我說這個，我以爲他要跟我說的，只是慕容延釗究竟是誰而已，所以，看到他凝重的臉色，我突然間有了種不好的預感。
“其實我的記憶已經恢復了。”慕容冰夜看向我，神情複雜，甚至有點愧疚的神色，我越發的莫名其妙，“慕容冰夜，不管你是什麼樣子的，我都願意跟在你身旁，不離不棄。”
除了這句在我看來，有些虛無的保證之外，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身爲殭屍王，我有拯救殭屍一族的義務，也有替殭屍一族報仇的使命感。”慕容冰夜凝視着我，薄脣一張一合，蹦出的這一段話，就猶如晴天霹靂一般，直接把我的震懵了，就這麼傻傻的看着他，心底裡浮起一個可怕的想法，但我卻不敢深想，甚至阻止我自己去想。
“小玲兒，所有的計劃裡，愛上你只是一個意外。”慕容冰夜這話一出，我的眼圈頓時紅了，我突然有點後悔，我爲什麼非要慕容冰夜說出這一切來，但事已至此，我不能不確定，“慕容冰夜，其實，沒有慕容延釗對不對？”
這一句話，無比的艱難，話說出口的時候，我的鼻子一酸，眼淚就這麼滾落臉龐，“慕容冰夜，我爺爺奶奶，也都是在你的計劃之中的，對不對？”
慕容冰夜還只是靜靜地凝視着我，一句辯解的話語都不說，我知道，他在默認，心真的好痛，我苦苦尋找的敵人，竟然就在我的身旁，但我一直不知道，可我不明白，爲什麼奶奶說不是他。
“一切都只是你的計劃，那現在，你的計劃是什麼？”
我都不明白，我爲什麼非要這麼的刨根問底，可是，真的要轉身離去嗎？我卻發現，我根本捨不得，我覺得，我好傻，就因爲慕容冰夜說的那一句，愛上我只是一個意外，然後，我心軟了，說白了，我到現在還是不相信，慕容冰夜會傷害我。
“原本我們的計劃，就是打開魔界域門，和魔君聯手衝擊仙界。”慕容冰夜伸出手，輕拭去我臉頰上的淚珠，可卻抹不去我的心痛，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他。
爺爺奶奶是他害死的，他還把爺爺奶奶害得那麼的慘，特別是奶奶，就算是死了之後，也被禁錮在肉身裡，承受着萬蛇噬體的痛楚，無法超生。
我的心好亂，我使勁的抹去眼淚，很不甘心的追問道：“爲什麼那一天，我們去見奶奶，我問奶奶，害死她的人，究竟是不是你，她爲什麼說不是？是不是你威脅她了？”
這一刻，我真的好想慕容冰夜否認，只要他否認了，那麼一切似乎就可以雨過天晴，就算慕容冰夜要跟天庭對抗，就算明知道我跟着他是死路一條，我也絕對不會退縮，可是，慕容冰夜卻是低着頭，沉默了，良久，我覺得我的心痛得都要窒息了。
“一開始確實是我下令的，只是後來，我後悔了，所以我去把你奶奶給放出來，還跟她保證，我會護你一生安康。”慕容冰夜的聲音有一絲顫抖，他看着我，滿臉哀慟，“小玲兒，我所做的一切是我身爲殭屍王的使命，我不能抗拒。”
“那素言的故事，也是假的咯？”
我滿是不甘心的瞪着慕容冰夜，很想一拳就揮舞過去，那是他的使命，所以，他選擇了欺騙我這麼久，還害死了這個世界上唯一疼愛我的兩個親人。
“那是真的。”在我的怒視之下，慕容冰夜卻是目不轉睛的凝視着我，一字一句的說道：“在最開始的時候，我的目標其實就是素言，所以，我才讓她偷走我的玄陽寶劍，再故意讓慕容延釗捅我一劍，因爲唯有這樣，我才能知道，究竟素言是不是真正的玄陰之軀。”
“但你失敗了。”我看着慕容冰夜，心底裡真的好糾結，我不知道該說什麼，這一個苦苦想着復仇的男人，最後跟我坦白這一切，意味着什麼，我都不敢想。
“是的，我失敗了，慕容延釗拿了我的血，我把一切的都告訴他，身爲殭屍一族，本身就身負守衛殭屍王的重擔，所以，他跟我籌劃了這一切，我們一直在苦等，等着你出現。”慕容冰夜說着，輕嘆了口氣，“他在明，我在暗。”
“可我不明白，你們明明是仇人。”
看着慕容冰夜，我連連搖頭，兩個人明明爲了一個女人，都反目成仇了，爲什麼還能合作。
“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仇人，只有利益。”
慕容冰夜說着，伸手緊緊地握住我的手，那麼深情的凝視着我，“只有你這一個傻瓜，纔會一次又一次的爲了我，連命都不要。”
“可是我不明白，爲什麼慕容延釗還要拿那把錐子給我，他就不怕我真的把你給殺了？”此時，我簡直都沒有思考能力了，也不知道我非要刨根問底的問這個幹什麼。
“那是我讓他給你防身的，而且你不是沒有把我給殺了嗎？”慕容冰夜說着，居然還笑了，這死殭屍，一步一步的算計了這麼久，現在還笑得這麼得意？
“慕容冰夜，看着我傻傻的被你這麼牽引着往前走，你一定在心底裡偷笑吧？”我白了慕容冰夜一眼，很是不滿，而且我不明白，爲什麼現在都沒有敵人了，可慕容冰夜卻依然心事重重的樣子，而且我感覺，他的壓力似乎比之前還要嚴重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