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秘密?”莫可可見她認真起來,表情也跟着變了。
她還以爲凌羽葵是要說什麼不太好的事情,已經做好了心裡準備。
可是那丫頭居然抓過她的手,附在她耳邊激動道:“其實,我懷孕了,正準備着跟某人去領證呢!”
“你說什麼??”
莫可可驚訝的將她全身打量一遍,然後恍然大悟。
“難怪你最近的打扮都變了,原來是……”
莫可可卻又有點不能理解:“但也很奇怪誒,你們要去領證,和白旖旎有什麼關係?”
凌羽葵遺憾的癟着小嘴,然後拉過莫可可的手臂抱住撒嬌。
“真是太氣人了,我們去民政局,結果人家不讓我們登記,說我沒有收養證明,現在在法律上標準的和我大表哥是三代內表兄妹。”
“咳咳咳!”
莫可可聽到這話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遇到這種事情確實蠻討厭得到。
“所以我要去想辦法證明我和他沒有血緣關係,以及我是被收養的。”
莫可可聽懂了,但同時也反應過來,白靄這個最好的證人基本沒有用處。
因爲她不但不會幫忙,可能還會反咬一口。
“那你來看白旖旎,爲的是?”
“我想找到我生父,然後把白旖旎也交給他,白靄沒有能力照顧她了,我當然也不可能!”
二人來到白旖旎的病房,一開門,就感覺到股冷氣從裡面涌出來。
雖然房間很大,但是沒有一丁點人情味。
就連病房標配的鮮花水果都沒有。
凌羽葵幫她請了護工,可對方也只是一天來三回,其他時候,都是將白旖旎獨自留在這裡的。
明明,植物人更加需要照顧,不僅僅是身體上的,更是感情和心靈上的。
看到白旖旎獨自躺在病牀上沉睡着,凌羽葵心裡稍微的有點可憐她。
醫生對她強調了好多次白旖旎是因爲心灰意冷,意志力抵抗治療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可見,她心靈上的創傷有多大。
莫可可皺着眉頭環視病房一圈,不由得感慨起來:“小葵,我現在看到她如此,還覺得她蠻可憐的,但想到她之前的所作所爲,又覺得活該!”
見凌羽葵不說話,她又繼續問:“你覺得我這樣想會很壞嗎?”
“應該不會吧?如果換做她自己能意識到錯誤,估計也會很討厭自己吧?只不過,我覺得她現在太可憐了,別說是活得好,就連要活着都很難。一會兒我讓人給她買點鮮花水果什麼的,稍微裝飾下房間。”
話音落下,凌羽葵走到病牀邊認真的打量起白旖旎來。
奇怪,爲什麼看着這個活該的女人她心裡滋味會怪怪的,她居然有點心疼她。
難道是因爲懷孕了,母性氾濫?
凌羽葵趕快甩甩腦袋,告訴自己這個臭女人做過很多傷害她的事情,堅決不能對她生出一丁點的同情心。
“來人!”
凌羽葵下了個命令,早就在門外等待多時的錢進便走了進來。
“少夫人請吩咐。”
“錢進哥哥,你提取白旖旎的口腔分泌物去進行DNA對比吧,我相信,只要凌曄還活着,就一定能找到。白靄說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了,只要登記結婚或者是外出工作一定會留下線索。”
錢進點頭道:“少夫人說的沒錯,就是掘地三尺,我也要把他找出來。”
時間過得很快,三天後,錢進那邊就傳來了消息。
據他調查,十五年前,白靄和凌曄在騙取鉅額的贖金失敗後,就決定要分道揚鑣了。
然後,在封釗僞裝的車禍後,兩人已經分開。
白靄其實一直帶着白旖旎生活在K城城郊,而凌曄利用了假的身份信息,逃到了隔壁城市,並且一直在那裡生活下來。
得知這些消息後,凌羽葵才知道更深一些的故事。
白靄和凌曄合夥從封蔓那裡騙來的錢全部被二人敗光,公司早就不復存在。
當初他們爲了躲避債務纔會想出這麼一個苦肉計,但其實,凌曄還是給自己留了退路。
而這麼多年,凌曄一直生活的很辛苦。
他曾經幾次想要聯繫封蔓,卻都失敗了,而現在,凌曄又有了一個兒子,與他私奔的女人早在幾年前受不了他離他而去。
凌曄和還在上高中的兒子相依爲命,過着食不飽腹的日子。
看着錢進遞上來的資料,凌羽葵非常糾結。
“少夫人,我覺得您還是放棄這條線索比較好。”
“爲什麼?”
凌羽葵想聽聽錢進的想法。
只見男人臉上露出個擔憂的神情道:“要開具證明的方式很多,我們不着急這一時半會兒,可是,一旦你又跟這個麻煩糾纏上,這恐怕是要纏咱們一輩子的。”
凌羽葵明白錢進的意思,以現在凌曄的條件來看,他根本不能照顧白旖旎,反而,他還有個正在上高中的兒子要照顧。
而以凌羽葵的身份來說,她可以給凌曄提供很大的便利,甚至徹底改變他們的生活,所以凌曄說什麼都會要抱緊她的大腿。
可這對凌羽葵來說是個天大的麻煩!
不但凌曄與封蔓有恩怨,而且對方心術不正,保不準他以後再做出什麼荒唐的事情來。
這一刻,凌羽葵只感覺到心非常累。
若能早知道她的父母是這樣的人,她寧願不做他們的女兒啊!
爲什麼她會出生在這樣的家庭中?
她到底是做錯了什麼?
凌羽葵有些疲倦的放下資料,然後閉目養神。
可是她能感覺到眼角變得溼溼的,好像有什麼東西要流出來。
“少夫人……”
錢進就知道知道真相會給凌羽葵很大的打擊,連忙安慰:“你不要想太多了,我個人覺得,這件事本身就與你無關,所以你有權利選擇不認這個父親,其實要把結婚證辦下來也很容易,並不完全非要那個證明。”
這種便利慕遠山還是能做到的,只不過礙於現在凌羽葵懷孕了,不能將這件事傳出去,所以錢進纔沒有向老爺子彙報這件事情。
凌羽葵感覺有點煩躁,無力的搖頭,示意錢進先出去。
她躺回牀上看着天花板,視線一點點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