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知道。”蒼影向來是個耿直的孩子,哪怕是面對自己的敵人也是如此。現在唐秋既然都問了他也就老老實實的說了。
但是這依舊讓唐秋很有一種想要將蒼影直接按在地上痛打一頓的衝動。
這個傢伙這麼大的個子,竟然什麼都不知道,所有的事情都只有蒼悽蘭知道,而他呢,除了整天跟在蒼悽蘭的身邊之外,也就再也沒有其他的事情,除了要殺誰之外其他的事情他的是一無所知。
據他所說,有些時候他甚至連要殺誰都不知道,都是等到了目的地了這才知道自己的上目標是誰。
唐秋問他爲什麼不知道,他的回答更是氣人,竟然只是一句懶得記。
拳頭鬆了又緊緊了又鬆,重複了好幾次唐秋纔好不容易按捺下心中的怒氣,狠狠的嘆息一聲,示意紅櫻將蒼影帶走。要是再留在這裡他真的會忍不住的將蒼影痛打一頓在說的。
一直站在一旁的紅櫻難得的看到自家少爺吃癟的模樣,臉色也略略的緩和了些。擡腳步上前準備的將蒼影帶走,‘咔嚓’一聲,紅櫻腳步一頓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她好像踩到什麼東西了。
低下頭一看,只見腳下一枚如嬰兒般大小的奇怪玉佩正安靜的躺在地上,幸好這個玉佩還是挺不錯的,剛纔自己的這一腳竟然沒有將它給踩碎。
“怎麼了紅櫻,看到什麼了?”見紅櫻盯着地面看,唐秋便問道,畢竟現在屋子裡還是沒有點燈的,只是就着月光在看而已,所以現在紅櫻在看什麼唐秋那麼遠是無法看到的。
紅櫻沒有直接回答,而是低下頭去將剛纔的那枚玉佩拿了起來仔細的打量着,只見這枚玉佩是竟然是朵開得正豔的白色牡丹,牡丹之下的花莖竟然是血紅色的,妖嬈的將白色牡丹繞在中間。
很是妖嬈很是詭異。
“少爺,紅櫻在這裡撿到一枚玉佩。”紅櫻上前將玉佩交到唐秋的手中,唐秋接過來的就着月光看了起來,迎着月光,只見那枚白色的玉佩立刻變得透明,玉佩中一個晶瑩剔透的漱字正在月光下閃閃發光。
“漱?第五漱!”看到這個字唐秋立刻激動了起來,蹭的一聲從牀上站起來激動無比的走到窗戶邊迎着月光仔細的打量着那枚玉佩。卻看到那個漱字如飄浮在空中一般,熠熠生輝。
看着這個玉佩唐秋激動得不能自己,雙肩輕輕的抖動着,雙手緊緊的握着手中的那枚玉佩生怕被人搶去,一雙眼睛裡閃着激動的光芒,左眼的眼淚撲簌簌的掉着,“是她,沒錯!一定是她!這個玉佩的可是當初她八歲生日的時候我找能工巧匠特意製作送與她的!”
“她回來了!她回來了!這麼多年過去了,她終於是回來了!”唐秋一邊喃喃的念着,聲音哽咽不已。
紅櫻不明所以,詫異的看着自家少爺,這個玉佩她一點印象都沒有,現在少爺如此激動的念着的那個她,自己也是一無所知,走到唐秋身後紅櫻問道,“少爺,是誰回來了?”
“第五簌,是第五簌!”唐秋帶着濃濃的笑意目光癡癡的望着手中的那枚玉佩,不停說着第五簌這個名字。
聽到這個名字,紅櫻心中微震。
這個玉佩她不知道,但是第五簌她與微蘿都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此人乃是少爺兒時最好的玩伴之一,兩人向來親密無間如孿生兄妹一般,兩人形影不離一起生活了好幾年的時間。但是後來卻神秘失蹤,兩家人找了無數個日夜運用了無數的關係最後還是一無所獲。
自此,唐家與第五世家便再無任何的交集。
但是現在她剛纔無意中拾到的玉佩竟然與第五簌有關係?!看來京都中又要熱鬧起來了。
唐秋依舊目光癡癡的看着那格玉佩,目光無意中的一瞥,瞥見那枚玉佩的繫繩,只見那寶藍色的繫繩似乎是被利刃齊齊斬斷,斷口整齊劃一而且還帶着點點的鮮血。
“紅櫻,這玉佩你是從哪裡找到的?!”突然間,唐秋激動的轉過頭來看着紅櫻,一雙眼睛閃閃發亮,看得紅櫻忍不住的頭皮發麻。
指着剛纔自己站過的門口,“就在那裡。”
唐秋順着紅櫻的手看過去,不由得一怔,心中暗暗的盤算着,白天他都沒有看到任何東西,現在卻是突然出現,不僅如此,紅櫻所指的那個位置,剛纔除了自己與紅櫻之外就只有一個人在那裡站過。
那就是蒼悽蘭!
“難道是她的?!”唐秋目光定在紅櫻指過去的那個地方,眼裡是說不出的複雜。唐秋現在也不知道他是應該高興?還是應該失落,只是安靜的站在那裡一臉詭異莫名的看着那個角落。
看到唐秋臉色莫名的站在那裡,房間裡那瞬間便安靜了下來,紅櫻與蒼影齊齊的閉上嘴,誰也沒有說話。
只見唐秋的目光慢慢的轉移到蒼影的身上,看得蒼影心底一哆嗦,結結巴巴的道,“你,你想幹幹嘛……”
只見唐秋腳步緩慢的走到蒼影的面前蹲下,將手中的玉佩放到蒼影的面前讓他看,“這個玉佩你可認得?”
蒼影一怔,看着面前的玉佩打量了老半天,然後才弱弱的搖了搖頭,“不知道。”
“……”唐秋瞬間一頭的黑線。無語的罵將起來,“喵了個咪的,又是不知道,我到底還知道什麼!”
“吃,睡覺……”在唐秋狂吼的時候,蒼影還是如此不怕死的弱弱的回了一句。這一句如一盆兜頭而下冰水一般,瞬間將唐秋滿心的怒火澆得一點都沒有了。
紅櫻站在一旁,撇開臉去,她已經有些看不下去了。
默默的走到蒼影的身邊將壯碩的蒼影一把就抗了起來,跟抗一個巨嬰似的就走了。只留下風化的唐秋蹲在那裡一臉的生無可戀。
蒼影如此單薄的一個女子給抗着也是無計可施,只是用餘光瞥了眼還蹲在那裡的唐秋弱弱的說了一句,“我沒有說錯啊……”
“你沒說錯,只是你再這麼說下去我可不敢保證他過一會兒不會衝上來將你大卸八塊了去。”紅櫻好心的提醒着。
蒼影已經將自家少爺給惹毛了,別看他現在是挺平靜的,但是那只是暴風雨之前的寧靜罷了,等一下暴風雨來了,就是她都不敢上前救。現在將蒼影帶走,完全就是同情蒼影,生怕他被自家少爺給生吞活剝而已。
看着被紅櫻帶走的蒼影,唐秋也是一臉無奈啊。
深深的嘆息了一聲,看着手中的玉佩再次陷入沉思當中。
一路從南修府中逃出來的蒼悽蘭,顧不得背上的傷口一路急行,中途爲了避免被人跟蹤還小心的換了不少的路,來到城中一處偏僻的小廟中,小心的坐了下來。
現在的蒼悽蘭一身疲憊之色,臉色也蒼白如紙。背上的傷口不停的流着鮮血,已經將背上的衣服全部染成了紅色。
經過這麼久的狂奔蒼悽蘭早已累得夠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從懷中掏出一些常備的傷藥悉數灑在自己背上的傷口上,剛纔還火辣辣的痛着的傷口一涼,蒼悽蘭的臉色這才略了些許。
但是依舊蒼白無血。
趕緊的將傷口簡單的處理一下,蒼悽蘭無力的靠在神龕上,閉着眼睛一張素美的臉上此時盡是冷汗。
也不知道蒼影現在如何了。
蒼悽蘭心中暗暗的想着,他們兩人自入血影教到現在都是最親密的搭檔,從來沒有分開過,現在一不小心竟然讓蒼影陷在南修府中,而自己也是重傷。
蒼悽蘭的手習慣性的往腰間摸去,卻只摸到了被劃裂的衣服,除此之外便空無一物。一摸之間沒有找到,蒼悽蘭也不顧自己的傷口突然之間睜開雙眼冷酷的臉上盡是凝重,一雙手不停的在身上上下翻找着,最終卻依舊是一無所獲。
“不好!莫不是剛纔丟在南府中了不成!”想起剛纔自己逃出來之前那柄劃過自己的腰間的刀,蒼悽蘭本來蒼白的臉色此時卻是滿是戾氣。
一雙眼睛中寒意森然,加上那蒼白的臉與滿身血尤如地獄裡的厲鬼一般陰森。
剛想動一動,背後傳來的痛感立刻將蒼悽蘭攔回到現實中,瞥眼看了看身後的傷口蒼悽蘭淒涼的笑了笑,心中卻是在暗暗的祈禱着,希望那枚玉佩還在,還完好無損。
一夜過去,次日一早南修依舊如平日一般出入在自己的府中,似乎府中從頭到尾都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一般,而其他人對此更是一無所知。
官驛中,自從那天從血影都回來之後的阿依木便一直都呆在驛站中,哪裡也沒有去,只是着顏格一直都在小心留意着南修府中的動靜,但是一直到現在除了前幾天傳來月冥甦醒的消息之外便再無其他。
照例,顏格每天早上都會向阿依木彙報一次消息,今天也是如此,但是除了南府中一切正常之外便再無其他,坐着的阿依木眼底一片冰涼。
“顏格,你再說一次!”阿依木臉色鐵青,瞪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顏格咬牙切齒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