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陣噁心從心裡泛起,之前喝下去的就都吐了出來,甚至包括暮流年的膽汁,暮流年的胃酸。
從嘴裡吐出來,順着腮劃過臉頰,流到脖子最後浸溼了地毯。
他們在最後鬆開了暮流年,逃跑的念頭一直都在,暮流年要逃出去。
現在還是半夜,離暮流年應該離開的時間還早。
暮流年不管了,哪怕任務因爲自己而失敗,不帶真的執行任務的這不是要人命嗎,暮流年無論如何也要離開。
他們一起去廁所了,進到次所前還在不滿的抱怨。
你說趙忍他從哪裡找來的這樣的猶物?
可惜不能上,不然老子估計就是……
她竟然還會、顫、抖哎!
對對真舒服啊!
好了好了!別說了,又不能深入瞭解。
說多了不還是自己給自己點、火嗎?
暮流年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也沒有什麼暮流年能想的。
腦海裡突然閃過一個人影。
阿忍!
爲什麼暮流年在各種緊要的關頭總是能想起他?
每次暮流年身陷骯髒的時候。
他應該就是暮流年在這段時間裡在受到這樣的玷污後還能支撐下去的信念吧!如果知道是這樣的話自己無論如何也不會接受這個任務的。
事實上沒有人知道,這些上級早就被犯罪團伙給買通了,說白了現在利用暮流年執行任務不過是爲了通訊這種方式來類似於洗錢的方法這些人。
阿忍他一定會在最後一刻來救暮流年的!
他是唯一一個能救贖自己的人。
暮流年心裡滿滿的都是他
不自己現在不能等他了!
自己要找到他!
哪怕是遠遠的看一眼。
因爲這件事暮流年改變了想法。
到了許多許多年後,暮流年纔敢承認自己那是對阿忍一見鍾情了。
只不過現在暮流年把他當成自己堅持下去的希望。
阿忍是暮流年在這骯髒的世界裡,透過層層黑暗的一道光,讓幾乎窒息的得到了一束希望的光芒。
暮流年從地上爬起來就跑,打開門,突然闖進來的音樂聲嘈雜聲無情的通知了他們,暮流年逃跑了。
供你們玩樂的人逃跑了。
外面下起了雨瓢潑的大雨讓暮流年成了落湯雞,雨水砸在皮膚上很疼,尤其是眼皮,暮流年根本無法睜開眼,包臀小禮服緊緊的貼在身上,吸了水以後更是讓暮流年猶如穿了一雙鐵鞋在奔跑。
追趕的聲音,越來越近,暮流年跑進了一個衚衕。
所有的力氣都用光了,暮流年圍困在了這個死衚衕裡,再跑回去從新找路逃跑是肯定會讓他們再次抓回去,直到過完後半夜的。
救援自己的人呢?不是說好了自己每次執行任務他們都會及時救援自己的嗎?
難道是有什麼事情發生?
不出去,他們也會在這個衚衕的盡頭發現屈膝躲在箱子後面埋頭痛苦的暮流年,還是會被他們抓回去過完後半夜的。
怎麼辦?
怎麼辦?
暮流年盡力的縮成一團,雨水無情的沖刷着暮流年。
他們追了過來,月光將他們的背影拉長投射在牆壁上,暮流年就只能躲在這箱子的影子裡,只要悄悄一動,月光和牆壁就會合夥把暮流年賣了。
暮流年睜大了眼睛,止不住內的驚恐,身子沒命的顫抖,它了比暮流年的內心要害怕的多。
腳步聲一步一步接近,直接一個人影把暮流年吞沒。
完了。
暮流年又要被抓回去了。
暮流年以爲蓋向暮流年的應該是一雙粗暴的手,或者一個麻皮口袋。
不,暮流年錯了。。
是一個帶着溫熱氣息的衣服,很溫暖,在這種狀態下,它就像一個暖烘烘的爐子,散發着熱爲暮流年驅趕着冷意。
“別怕,我來救你了。”
這個聲音暮流年認出來了,是阿忍!
暮流年驚愕的擡頭仰望仰望着他。
他轉身背對着暮流年,很高大很偉岸,聽着他的嗓音,暮流年無比的安心。
“嘿!小子,有沒有見到一個女人跑了過來?”
聽着令人作嘔的聲音,暮流年知道那四個肚滿腸肥的老闆都來追了,自己對他們還真有吸引力,都這樣了還對自己窮追不捨。
“你說什麼?”
阿忍的聲音沒有冰冷,確讓人聽了就從頭涼到腳。
四個老闆突然禁聲了,其中一個好像還要說些什麼。
卻被阻止,小聲的嘀咕夾雜着雨水落地的聲音,飄進了暮流年的耳朵,抨擊了暮流年的大腦。
嘿!別說了。
怎麼....
那個是阮家的小少爺....
那怎麼了,阮天....
哎呀快走....
.....
四個老闆兔子一般麻溜的跑了。
你不知道嗎?
得罪十個趙忍也得罪不起一個阮天啊!
這兩句話一直在暮流年的耳邊縈繞,大雨也無法將它沖刷不見,阮天蹲下身,修長的手像暮流年伸了過來,溫潤的指尖輕輕觸碰到了暮流年的下巴。
他擡起暮流年的臉,想要查看暮流年的情況。
不行,不能讓別人看到自己如此骯髒的樣子,哪怕他已經將暮流年的狼狽盡收眼底。
暮流年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全都就將它凝聚在手上,猛的一推阮天,暮流年不知道他有沒有直接坐到雨水中,暮流年貓着腰直接從他的腋下跑了出去。
比剛纔逃命的時候還要沒有命的跑,暮流年害怕別人追自己比那幾個像想上自己的還要害怕。
暮流年不要別人看到現在的自己!
不知道跑了多久,暮流年的腳步終於再也擡不動了,暮流年就這麼拖着疲憊的身體,一步一步的走着,不知道要去哪裡。
先回來的時候的賓館吧。
走進富麗堂皇的賓館,暮流年沒有一步都會在大理石的地板上就這一灘水漬,從門口拖到前臺,碎髮貼在臉頰上,有些黏膩,可暮流年無暇顧及。
抿了抿脣,握緊自己的房卡。
“打擾一下,請問.....”暮流年的還猶於的沒有說完,就被打斷。
前臺小、姐很熱情,顯然是等暮流年多時了。
“暮流年小、姐趙先生在跟您走的時候,就已經辦理過退房了。”
暮流年臉上露出了驚訝,前臺小、姐視而不見,繼續忙手裡的事情。
自己該怎麼辦,自己現在身上一分錢也沒有帶,更沒地方可以容身,學校是肯定不能回,這樣回去不就明白的告訴他們自己接受的任務就是去當夜店小姐嗎?
怎麼辦,暮流年在賓館大廳裡的沙發上做了好久好久,不知所措,自那天起自己也好久沒有見過趙忍。
哪天夜晚,暮流年嘗試着做最後的掙扎,她沒有趙忍的電話,心裡想自己還能打給誰
對了還有趙老爺子,也就是暮流年的僱主。
暮流年沒有完成趙忍的任務,沒有完成趙老爺子的任務,也就說暮流年不會得到一分錢,暮流年現在還是要去喝西北風。
當時,暮流年不知道因爲是寒冷還是別的心裡過於激動,暮流年的手死死扣着手機,緊緊的貼在耳朵上,手機裡傳來的一閉又一次的忙音的提示,暮流年的心凍死在了那個雨夜。
暮流年想回自己的小窩,哪裡是暮流年唯一還能避風的地方,到最後暮流年怕李玉知道自己把事情搞砸了,不會讓自己好過,暮流年也就沒去夜店。
雨水太大了,暮流年真的走不動了。
走到一個巷子裡,哪有一個大箱子,箱子裡很潮溼,一股子黴味,好像是許久之前人家裝貨的箱子。
暮流年麻木的爬了進去,躲避這場把暮流年淋得體無完膚的雨,它們像硫酸一樣幾乎要腐蝕了暮流年的骨頭。
呵呵,自己原本過的再差也是個平民,不過是窮了點,現在?
暮流年把自己弄得人也算不上,當男人間的貨,也當的不夠好。
暮流年躲在箱子不敢閉眼,一閉眼剛纔的一幕一幕就會重新在暮流年眼前上演,那種噁心暮流年真的受不了,所以選擇睜着眼等待天亮。
天終於亮了,暮流年身上的衣服也乾的差不多了,淚水已經乾澀,貼着臉頰的頭髮也全部都幹了。儘量選擇了一些偏僻的小路,暮流年回到了自己的小窩。
暮流年連自己都嫌棄自己,沒有直接往自己的牀上躺,沒有燒熱水,脫了衣服直接就在花灑底下衝了涼水澡。
不知道衝了多久,暮流年真的困得不行了,關了花灑,半夢半醒的回到了自己的牀上,暮流年睡的很沉,後來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
“喂?”暮流年迷迷糊糊的問着,臉頰一陣一陣的潮熱使得自己很煩躁,渾身的不舒服,痠痛無力,就像被車子碾過去一般。
“暮流年,你今天怎麼沒有來上學?”
是老教授打來的,暮流年受寵若驚,老教授怎麼知道自己的電話的?
壞了今天有他的課!
“....我...”暮流年不知道該怎麼跟班主任開口,重重的鼻音透徹的傳到了在電話那頭。
“這段時間,你落了些課要不要我找個同學給你補補?”
“.....”
暮流年不是不想回答老教授,只是那個時候暮流年徹底困得滿腦子空白一片了。
老教授沒有爲難暮流年,他好像聽出暮流年生病了,簡單的說了句好好休息,就掛了暮流年的電話。
暮流年隨手把手機往被子裡一扔,再一次埋頭睡過去。
心裡暮流年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
睡吧,睡吧,先睡覺再說。
等暮流年醒來的時候就已經是晚自習的時候了,暮流年很糾結還要不要去學校,暮流年知道很懶,真的一點不想去學校,哪怕有人來接暮流年,更何況沒有。
暮流年又再牀上賴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心情煩躁的去了學校,現在課業也是暮流年掙錢的一種方式,只要是全校第一,那麼自己就有獎學金了。
暮流年還不想沒學上,於是暮流年行屍走肉般的去了學校。
刻意觀察了一下同學們看暮流年的眼神,沒有覺得有什麼異樣,心裡莫名的鬆了口氣,還好!還好!
暮流年正在寫一道數學題,暮流年的同坐的一個寢室的,她看了看暮流年,跟暮流年來了句玩笑話:“暮流年,你的胸見長啊!說,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暮流年聽着一愣,當時就停下了手機的筆目光呆滯的盯着她。
過了半晌,她突然笑了,拿筆在暮流年的額頭上一點:“傻暮流年,騙你玩的,你看你那小樣!”
暮流年低低的噢了一聲,繼續埋頭處理數學題,真的暮流年這段時間沒怎麼在學校上課,有些跟不上了!
同坐的又看了暮流年一眼,以爲暮流年還沒有從剛纔得話語裡走出來,趕忙拍了拍暮流年的肩膀:“暮流年你可別放在心上,我剛纔那是給你開玩笑的。”
她跟暮流年開玩笑,暮流年跟她可是認真的,不行自己要趕緊去衛生間把自己的遮羞布裹緊一點。
暮流年放下筆,語氣故作輕鬆。
“沒有,暮流年在思考寫到數學題,發現自己做起來有些吃力。你去衛生間嗎?”暮流年站起身,離開座位時解釋了一下,同時也問了問她去不去衛生間。
她搖了搖頭,說:不去了不去了!我還是趕緊好好學習努力超過你這個學霸吧!
還好她沒有跟暮流年來,不然暮流年就尷尬了。
教室裡很安靜,少有的交流了討論聲,暮流年低着頭快步走出了教室。
眼看着就要到衛生間了,突然有人叫住了暮流年,暮流年回頭一看,是副校長。
他看着暮流年笑了:暮流年同學,今年你可是全校重點保送的學生啊,別辜負了暮流年們的希望。
暮流年看着校長,我會好好學習的。
校長滿意的走了,暮流年有些恍惚。
自己是重點保送的對象?不是說自己是留校的嗎?
這樣的話暮流年以後不就相當於海歸的夜店女郎了?
比她們,相當於度了一層金子。
想想這樣也不錯,比她們又多了一層資本。
走進衛生間,還好裡面沒有太多的人,就靠近窗戶的那個扇門,有着微微的動靜。
因爲暮流年的進來裡面也放輕了動作,藉着暮流年對老師們的瞭解,敢肯定裡面也應該是個有秘密的學生。
她似乎在裡面觀察暮流年,暮流年心裡有些緊張,不會是遇見學校裡的什麼風雲人物了吧?
暮流年加快了腳步,隨手拉開一個門就進去了。
暮流年沒有立馬進行裹胸,還是猶豫了一下。
一方面再次確定自己的行爲不會被發現,一方面平復一下內心的不安。
坐在馬桶蓋上,暮流年聞到了淡淡的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