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那僕人面露驚恐,猛地後退了兩步,卻還是躲閃不及,被楊明抓住手腕。
“過來!”
楊明死死盯着那僕人,面色猙獰,低聲怒吼了一句。
那僕人見他這樣,立刻停住了,不敢再有絲毫反抗。
就在他放棄抵抗的那一刻,楊明猛地用力,竟然將他拉進了懷裡。
圍觀的人羣見到這一幕,全都呆了。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更是讓他們不忍直視。
只見楊明伸手將那僕人攬入懷中,用一種極其古怪的眼神看着他,那表情似乎......
不知從什麼時候,忽然有人發出一陣唏噓聲。
更有人小聲議論,莫非‘醉花閣’一事並非子虛烏有、或者奸人陷害,而是......確有此事?
看着真切發生在自己面前的一幕,衆人已經不敢再想。
這位可是堂堂禮部尚書的公子,又極具才名,即便是在整個楚國,都是有名的才子,怎麼會......
哎。
有人發出了嘆息聲。
也有人看熱鬧,看的津津有味。
甚至有一兩個傢伙,莫名露出笑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接着,終於有人想起......
這可是在寧王殿下的宴會上。
若是讓寧王殿下看見了這一幕,他的顏面何在,禮部的顏面又何在?
這也便罷了,若是這件事情傳了出去,被京師中的百姓知道,那該是怎樣一件可怕的事情。
禮部尚書的公子在寧王殿下的宴會上......
想到這,圍觀的衆人都意識到了什麼,不能讓事情繼續發展下去了,必須有人出面制止!
可......誰願意做這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呢?
禮部的人自然是不可能了。
事實上,早在察覺到楊明不太對勁的時候,禮部的人都已經躲了起來。
畢竟都是楚國的棟樑,人中龍鳳......要臉。
其他的人也不願意惹上麻煩。
問題來了......
這裡有誰,即不怕惹上麻煩,也不要臉的?
衆人不約而同地望向了方休。
一旁,方休正看着楊明,一邊搖頭,一邊感嘆着什麼,臉上還露出惋惜的表情。
至於那僕人,正在拼死抵抗,時不時發出一聲極其淒厲的哀嚎。
終於,方休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看向四周,問道:“你們看我做什麼?”
衆人還是盯着他看,也不說話。
方休面露兇悍之色,又道:“你們再看我,小心本少爺不客氣!”
衆人還是不說話,仍舊沒有移開目光。
他們倒不是不相信方休敢在寧王府對文武百官們動手。
畢竟人家是患了腦疾的人,除了陛下,誰都沒辦法制住他。
可......
這裡的人,沒有上百,也有七八十。
別說是他方休,就是他老子定遠將軍來了,也未必能以一當百。
方休看着這羣傢伙,算是徹底服氣了。
自從穿越到這片世界,他還是第一次有吃癟的感覺。
不過......
方休還是那個方休。
不就是瞪眼,誰怕誰啊!
於是,方休也不說話,瞪大了雙眼,望向之前說話的那個禮部主事。
那禮部主事見到這一幕,在心中叫苦不迭。
這裡的人這麼多,怎麼這傢伙就盯上我了?
又是十幾秒過去了,嘶吼的楊明又一次抓住那僕人。
“咳咳......”
那禮部主事終於看不下去了,咳嗽了兩聲,小心翼翼地道:“方公子......”
方休十分不屑,說道:“別叫我公子,當不起!”
“咳咳......”
那禮部主使一臉尷尬,走近兩步,小聲道:“方公子,您看,這酒是您......”
聽見這話,方休瞬間怒了,瞪着他,大聲道:“這酒是寧王殿下府上的,本少爺可從沒有碰過,在場那麼多人,都看的清清楚楚,你別想污衊本少爺!”
衆人聽見這話,臉上都是露出古怪之色。
在場的人,都是楚國的人中龍鳳,經歷艱難的科舉,又在宦場沉浮了數年,纔有機會被寧王殿下邀宴。
一開始,或許以爲楊明是酒勁上頭,所以才失去理智,在寧王府做出這等難以入目之事。
此刻,也都察覺到了不對勁之處。
按照常理,一個人真的喝醉了,是不可能有任何反應的,可以說......力不從心。
在場的都是男人,楚國又崇尚酒風,沒人不知道喝醉之後的感覺。
可......
楊明完全不像是一個喝醉了酒的人,反而倒像是......被下了藥。
至於下藥的人是誰......
不用多想,就可以猜到。
無非是方休,或者楊明自己。
即便方休再喪心病狂,也不可能時刻想着算計別人,更不可能進寧王府的時候身上帶着藥。
所以......
衆人想到這,都是神色古怪,繼續保持沉默,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那禮部主事聽見這話,更加尷尬,猶豫了半響,才道:“在下並不是這個意思......”
他話剛出口,便被方休一聲怒斥打斷。
“我看你就是這個意思!”
方休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彷彿受到了什麼天大的委屈,怒道:“從本少爺一進寧王府開始,你們禮部的人便針對本少爺,先是楊明,又是你。
無非就是見我患了腦疾,覺得本少爺好欺負,想要仗勢欺人。
如今又顛倒黑白,血口噴人,污衊本少爺給楊明下藥,在場的都是朝廷未來的棟樑,都有明辨是非的能力。
大家評評理,這件事情,究竟是本少爺的錯,還是他楊明的錯!?”
“我......”
那禮部主事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還沒出口,便被方休打斷:“你閉嘴!”
方休的眼睛好似要噴出火一樣,大聲道:“本少爺受寧王殿下所邀前來赴宴,心中懷着對寧王殿下的尊敬,踏入這寧王府,卻沒想到爲奸人所辱......
既然如此,本少爺留在這裡,還有什麼意思?”
說到這,頓了頓,從牙縫裡吐出兩個字:“告辭!”
說完,便邁步往閣外走去,沒有絲毫回頭的意思。
衆人見到這一幕,全都怔了。
大部分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齊齊看向那說話的禮部主事。
那名禮部主事也是一臉懵逼,從頭到尾,都沒有來得及反駁一句。
此刻,面對衆人的目光,他覺得一陣委屈,辯解道:“我,我什麼都沒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