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時光飛逝。
不知不覺,已經是兩天以後。
臨澤府的事情如方休預想的一樣,周閣老並沒有因爲方休在周府做的那些事情而拒絕李敬的請求,僅僅只是一天的時間,就成了事實上的臨澤府知府。
曾經的內閣首輔,即便已經是垂暮之年,處理一個小小的府城的事情,還是很輕鬆的。
臨澤府的百姓們聽說周閣老出山的消息,心裡更是穩定了許多。
原先有些混亂的局面僅僅只是一天的時間就成功的遏制住了。
而京師發生的事情,除了方休一行人以外,沒有任何人知道,甚至整個中原道都是風平浪靜,沒有一點兒消息。
這其中自然有這個時代信息傳遞不便的原因,可是很大程度上也說明了短時間之內,寧王不會有什麼過激的舉動。
甚至於把方休召回來的‘聖旨’,他都沒有見到。
如果柳青說的都是真的,那麼目前表現出的一切對於方休而言,無疑是一個好消息,這說明了寧王在朝堂之上面對的壓力並不像他們想象的那麼輕鬆。
“你們先去中原東道,需要巡察的州府就是我之前告訴你的那些,還有巡察的過程,如何應對當地的知府、城守,遇見危險該如何逃脫......可都記在心裡了?”
客棧內,方休看着上官虹之,面露嚴肅之色,開口問道。
既然沒有收到讓自己回京的聖旨,那麼這巡查之事,依舊是要去做的。
最主要的也是爲了不引起寧王府的警惕,避免打草驚蛇。
隨便找一個人,方休放心不下,讓白小純假扮自己......
那體型,任何對自己稍微有些瞭解的人,都知道這絕對是一個冒牌貨。
思來想去,只要拉上上官虹之臨時充當一下替身。
當然,上官虹之一開始並不情願,但是在方休的極(wei)力(bi)勸(li)說(you)之下,他還是毅然決然的擔當起了此等重任。
“方兄放心好了,有白總管陪在我身邊,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囑託的!”
上官虹之看着方休,臉上的表情同樣嚴肅。
方休聽了以後,面露欣慰之色,朝他點了點頭,然後從懷裡取出一個錦囊,遞到他的手上,說道:“這裡面有我琢磨了兩天兩夜纔想出的妙計......
若是你遇上了什麼危險,一定要拿出來,關鍵時刻,可以保全你的一條性命。
切記,只要在最爲關鍵的時候,才能打開!”
上官虹之聽見這話,臉上露出感動之色,拿着錦囊彷彿拿着什麼價值連城的珍寶,道:“方兄......”
“上官兄......”
兩人彼此相望。
旁邊的方茹看不下去了,道:“什麼錦囊妙計,不就是兩個字——求饒。”
“......”
“......”
上官虹之感動的表情凝固在了臉上。
方休則是無言以對,瞪了一眼方茹。
方茹見狀,下意識的縮了一下脖頸,往後退了一步,做出害怕的表情,解釋道:“不是我偷看的,它就放在桌子上,我也不知道這是秘密......”
方休嘆了口氣,沒有再管他,而是看向了上官虹之,道:“總而言之,一切保重,可以爲之則爲,不可爲之則撤,小命要緊。”
上官虹之聽見這話,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我信你個鬼!
當初自己就不願意,還說什麼沒風險,還可以逞威風,而且還有銀子拿,然後又給自己一條錦囊妙計,還以爲是什麼好東西,結果兩天兩夜思索出來的妙計就是求饒?
方休見狀,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事已至此,你想反悔也不可能了,白小純會一天十二個時辰看着你的,別想着逃跑。
乖乖的替我巡察,一切都好說,既能四處遊玩,又能有銀子拿,多好的事兒,天底下有多少人求都求不來......”
說完,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眼神,就不再多說了。
而是,轉身看向了趙嫣,問道:“收拾好了?”
趙嫣揹着行囊,深吸了一口氣,輕輕的點了點頭。
爲了避免引起懷疑,打草驚蛇,這一次回京,方休只准備帶上兩個人。
毫無疑問,柳青自然是要跟自己回去的。
原先只有柳青一個,後來扛不住趙嫣的眼淚,也就把她給帶上了。
至於秀兒和方茹,卻是被他留在了臨澤府。
他在臨澤府買了一處別院,在郊外,平日裡沒有什麼人,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秀兒他們留在那裡,剛剛好。
還有那些方府護衛,跟着柳青從京師逃出來,到臨澤府的方府僕役,全都被安排在了那處別院。
安全問題,也不用擔心。
即便是方休他們失敗,沒有能夠救出皇帝,反而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給秀兒他們留的銀子,也足夠她們衣食無憂一輩子了。
“好,本少爺要走了,這段時間,你們要保護好自己......”
方休看着站在一邊泫然欲泣的秀兒和一臉沒心沒肺模樣的方茹,叮囑了一句,轉身便要離開。
這個時候,一直表現得滿不在乎的方茹卻是突然衝了上來,道:“我決定了!
哥,我也要跟你一起!”
方休聽見這話,有些詫異,回頭看了她一眼,道:“你一個小丫頭,還從來沒有去過京師,湊什麼熱鬧。”
方茹看着方休,大聲的道:“就是因爲我沒有去過京師,而且還是一個小丫頭,所以跟着你回京師纔沒有任何危險。
京師裡面沒有人認識我,我也不認識別人。
到了那裡,我就說我是從中原道逃荒到京師的,絕不會有人懷疑,你們要做什麼不方便拋頭露面的事情,就交給我好了!”
方休和趙嫣聽見這話,互相對視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