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休:“......”
這幾個老傢伙是把自己當成什麼了?
感情沒有惹事,還不能到他們這來了?
這是幾個意思?
“咳咳......”
方休咳嗽了兩聲,看着三個老傢伙,眉頭一挑,問道:“諾大的地方,連杯茶水,連個椅子都沒有嗎?”
這囂張跋扈的模樣,三位閣老見了,都是齊齊的鬆了一口氣。
這纔是新安候麼!
“有有有,卑職這就去拿。”
旁邊自然有人送上椅子和茶水。
方休坐下以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方纔悠悠的道:“這一次來,我是有兩件事想要跟三位閣老商議一下。”
三位閣老聽見這話,彼此對視了一眼,都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詫異之色,想了想,還是開口道:“不知道新安候想要商議什麼事?”
以往有什麼事情都是在暖閣,陛下在場的情況下,商議的,這單獨和新安候商議事情,還是頭一次。
幾人都顯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方休咳嗽了一聲,放下茶杯,緩緩開口:“陛下和我之前聊了許久,覺得可以單設一個女子科舉,不知道三位閣老,意見如何?”
女子科舉!?
三位閣老聽見這話,先是一怔,隨即,表情變得十分的震驚。
女子在家相夫教子就好,讀書也就罷了,沒有人會管她們。
可是......參加科舉!?
這......這怎麼可以呢!?
顏莊面露嚴肅之色,本想直接否決,可是想到這不止是新安候一個人的意見,陛下也在裡面提出了一些意見。
他想了想,還是道:“女子科舉這件事,是陛下想出來的?”
“不是。”
方休如實相告。
這幾個都是閣老,即便是他撒謊,他們也一樣可以去找皇帝求證,沒有一點兒意義。
聽見不是皇帝想出來的,三位閣老明顯的鬆了口氣。
只要不是陛下的意見就好。
若是陛下鐵了心的想要開設這個女子科舉,那他們幾個老傢伙還真是騎虎難下了。
既然不是陛下想出來的,那麼答案只有一個了。
這是新安侯的意思。
雖然不知道新安候爲什麼突然想起來要動‘科舉’這一塊,但是他們還是回答了。
“新安侯啊,這科舉一事非同小可,不是想要改變就可以改變的。”
顏莊剛剛開口,就被方休打斷。
“這件事,我當然知道,可是莫非那地丁合一之策,就是小事,就可以隨便改變嗎?”
“這......”
幾位閣老聽見這話,心裡面‘咯噔’一下。
聽着新安侯的語氣,似乎是非要開設女子科舉不可了?
幾位閣老又是對視了一眼。
還是跟方休關係比較好的顏莊開口說話:“新安侯,老夫知道你是什麼意思,可是這古往今來,哪裡有女子讀書,女子參加科舉的道理?”
方休看着他,表情嚴肅,說出了那句他之前跟趙嫣說過的話。
“從來都是如此,就對嗎?”
“......”
幾位閣老又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方休卻似繼續道:“便說這地丁合一之策,我想問問幾位閣老,這地丁合一之策之前沒有,他就是錯的嗎?
就不好嗎?
這田賦之策,施行了這麼久,就是對的,就是好的嗎?
既然如此,爲何還要推行這地丁合一之策?”
“這......”
另一位閣老聽見這話,眉頭緊皺,反駁道:“新安侯此言差矣,女子在家裡相夫教子,這並非是朝廷能夠決定的,這天下的父母哪一個不希望自己的子女過的好?
也正是因此,所以才讓女兒在家相夫教子,讓兒子讀書參加科舉,因爲這是他們最好的歸宿。
百姓們成千上百年總結出的經驗,莫不是比不上新安侯一時所想?”
“呵......”
方休聽見這話,表情變得有些不屑,看着他,開口道:“你說的這些都是廢話,正是因爲天下的父母這麼想,所以纔不會有女子讀書。
可若是天下的父母改變想法,讓女子讀書呢?
那些女子是不是會過的更好?
更可況,女子科舉,分科的內容也不一定要與男子相同。
而且,最爲重要的,你說女子就該相夫教子,這史書上這麼多的女將領兵,難道她們不如男子嗎?
除此之外,還有很多很多,便是當今的宮裡,也設有很多女官,若是沒有她們,宮裡能維持的這麼好嗎?
她們若是像你說的那樣,只該在家裡相夫教子,那麼事情還會是這樣的嗎?”
“這......”
那位閣老被說的啞口無言,一時間竟然無言與對。
因爲的確史書上不止一次的記載了,女將領兵,擊敗敵方的,可見這成功與否與是男是女並沒有太大的關係。
方休見他啞口無言,乘勝追擊似的道:“而且,我從一開始就說了,女子科舉,比一定非要與正常的科舉相同。
一些事情,比如錢糧的統計,再比如工部的計算,再比如吏部的任人,這些事情,男子可以做,女子就不可以嗎?
但是另外一些事,比如上陣殺敵等等等,女子的確是不如男子的,可以取消。
幾位閣老,你們都是棟樑之臣,看事情不可以侷限在眼前,要看的寬廣一些。
你們想一想看,都是同樣的試題,女子可以答得出來,甚至答得更好,那麼爲什麼不可以任用女子呢?
若是任用女子,朝廷豈不是還多出了許多得人才?
我記得幾位閣老以前最常抱怨的就是沒有人才吧?
我以爲,這天下最不缺的就是人才,只是幾位閣老沒有發現罷了......”
“......”
幾位閣老聽見這話,又是互相對視了一眼。
他們其實並不認同方休的說話。
女子科舉?
女子爲官?
人才?
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可是,另一方面,他們卻又不得不承認,方休的話還是有幾分的道理的。
最爲重要的是,一時之間,他們竟然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反駁。
但,這件事情,他們是絕不會輕易的同意的。
“新安侯,女子科舉,事關重大,老夫等還是需要商議商議,過幾天再給你答覆,你看如何?”
說話的是顏莊,標標準準的敷衍。
方休聽了,眉頭一皺,發現事情並不簡單,十分直白的否決:“我看,不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