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

千百年時光猶如白駒過隙,日光荏苒!

九重天許久都沒有辦過喜事了。

天君大婚,驚動了四海八荒,天君年紀尚輕,平日裡不苟言笑,舉手投足間,天地主宰的氣度全然展現出來,今日的他坐在高臺上,卻一反常態,欣喜之情全都顯露在外,衆神心裡雖錯愕,但卻並未表現出來。

天君看見新娘子進殿的那一刻,全然不顧天君該有的儀態,匆忙走下高臺,走向他即將迎娶的新娘,一旁的司法天神見狀,上前欲想阻止天君,誰知天君一道凌厲的目光掃來,他剛想出口的話,全數嚥了下去。

看見禮法神退回原位,天君又恢復成那個見到心愛之人般,傻笑的模樣,疾步上前,小心翼翼的接過了新娘的手,笑的燦爛,“你今天真的很美。”

駐足了一會兒,待想往回走時,突然見前方諸神下跪請安,“見過老天君。”

老天君,天君的父親。

下旨賜婚的人。

新娘握着天君的那隻手爲不可見的顫抖着,天君第一時間並未回頭,而是看向了新娘,新娘察覺,原本看着身後,此刻卻與天君四目相對。

天君見她無事,才攜她悠悠轉身,垂頭,未看來人一眼,便單膝下跪,“見過父君。”

“見過父君。”新娘亦說。

老天君嗯了一聲,“起來吧。”

殿中人都盡數站起,老天君和天君性子極像,都是不怒自威的帝王。

一個小孩急急的竄了出來,奶聲奶氣的道,十分欣喜,“見過父君。”

老天君看着他點了點頭,甚是疏離,小孩似乎也感覺到了,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這時天君出聲道,“珩兒,過來。”

小孩聞言,一直盯着老天君和他身後的女子,見老天君未正眼瞧他,極不情願的移步去了天君身側,他見新娘子也是冷冰冰的一張臉,嘟着嘴扯了扯天君的衣袖,天君寵溺的摸了摸小孩的頭,小孩擡起頭看他,見他笑了笑,未置一言。

那個人的冷漠態度,小孩早已習慣,只是他每次見到那個人,總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總想黏上去,然後碰一鼻子灰。

老天君帶着他身旁的女子,徑直走過離他最近的三人,陸續經過衆神身邊,坐上了寶座,側目而視,看着司法天神,“天規中何時多了一條,是指的天君親自下殿接人的?”

司法天神掌天條天規中的一切事務。

司法天神聞言,出列拱手,不卑不亢,“並無,但天規是用來約束諸神諸仙的。”

老天君眼眸一眯,老天君身旁的女子嗤笑一聲,“那依天神的意思,就是說天君可以不遵守天規了?這對諸神何其不公啊。”

老天君狠狠的瞪了那女子一眼,警告似的讓她閉嘴,她此刻見到老天君的神色,才知道自己方纔說錯了什麼話,懊悔的低下了頭。

司法天神見她是老天君帶來的人,耐着脾性道,“不敢,本尊是說,天君是天地主宰,他的一舉一動都是諸神的標杆,天君自會自律,所作所爲,自有其道理,那不是本尊可以非議的。”

言下之意,便是說我堂堂的司法天神是輪不到她一個小小地仙可以非議的。

天君微微笑了笑,這次那個人帶來的女人,可真是把他的臉丟盡了,“司法天神,以下犯上之人,這麼輕易就不追究了嗎?”

天君拍了拍小孩的手,小孩會意,跑回了殿上坐着,天君這時才輕輕拉着新娘子走回殿中,司法天神一時兩難,聞言天君有意幫自己治罪那名地仙,但,此地仙卻是老天君的人。

那女子聞言囂張氣焰全無,她的靠山雖是老天君,但畢竟現在有實質大權的人是天君,她未想過幫助老天君發難一個人,會招來天君的治罪,她驚恐的求助與老天君,老天君臉色鐵青,不耐的看了她一眼,依然回頭微笑的看着天君,似是極不在乎她的哀求。

天君知他爲難,慢條斯理的問,“天神只要告訴孤,以下犯上,該如何治罪便可,至於誰有罪,孤會治誰的罪,都將於天神無關。”

“這……”司法天神非常樂意告訴天君,但介於老天君的神色,終是極其支支吾吾的說了出來,“以下犯上,其罪當處於五雷蝕骨之刑。”

“談楷。”一旁的新娘終於按捺不住,抓住了天君的手,輕聲不忍道,那個地仙雖犯了錯,但此刑法太過重了,金木水火土五道雷,還要經受洗仙池的蝕骨之刑。

洗仙池,她深知其痛。

那個地仙聽到刑法,再也坐不住了,不再求助於老天君了,她連忙跪下,跪到司法天神跟前,拼命磕頭請求原諒,“天神,小仙無知,竟一時衝動,衝撞了您,請您不記小人過,就原諒小仙一回吧。”

諸神默默搖頭,事到如今,這地仙還看不清時事,想置她於死地的,從來都是天君一人,她求情竟還求到天神跟下,莫不是嫌自己受刑的太過磨蹭?

天君看着新娘,眨了眨眼睛,笑的和煦,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新娘才放心的放下了手,不待天神開口,天君便發號施令,“念你也是初上天宮,不知輕重,那五雷極刑對你也甚是嚴苛了些,便罷了,大婚罷,便自行去洗仙池受刑吧。”

此話已是莫大的恩典。

那地仙心如死灰般被天兵押走,天君清楚的看見老天君臉上絲毫沒有對那女子的疼惜,相比那個女子,方纔天君給的下馬威,纔是真正的雷霆。

“好了,這一場鬧劇也結束了。”老天君極不在意的語氣,擲地有聲道,“這婚禮還辦不辦了?”

諸神嚇得連忙活絡起來,繼續大婚接下來的事宜。

……

整個九重天,只有她的宮殿像極了凡間,有春夏秋冬,有和風細雨,四時更迭,天君每每踏進這裡,總會黯然神傷,她還在思念着凡間。

她今日出來賞花,他便站在遠處瞧她。

忽然間,風吹來,她打了個寒顫,掩面猛咳,看着她那虛弱的身子,眉頭一皺,想起了三月前,他和那個人的談話。

那日,大婚畢,整個殿中只剩他和老天君。

天君並不像方纔在諸神面前對他那般恭敬,冷言道,“你來做什麼?”

老天君捻手設了個結界,防止他們的對話被人聽了去,“你擅自提前婚期,竟也不派人告訴我,我閒來無事,便不請自來了。”

天君未見過如此厚顏之人,冷笑一聲,老天君也不在意,恍然道,“說起來,你該謝謝我,讓你如願娶了她。”

說起此事,天君倒也有一個問題問他,“你到底是如何讓她同意嫁給我的,別說因爲下旨了,她的性子,抗旨也是做得出的。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所以啊,我說你該謝謝我。”老天君挑眉,開懷道,“我與她做了個交易。”

天君此刻才知道他此來的目的,就是專程告訴自己這個交易的,必是能讓自己悔恨的,“什麼交易?”

“嗯~”老天君故作沉吟一番,“自是讓她乖乖嫁給你。”

天君直覺這並不是什麼好事,天君不覺得在他的交易裡,會爲他計較些什麼,“條件呢?”

“條件?你問的是她的還是我的?”老天君極不正經,明知故問,後見天君臉色極差,他便笑的更歡,眼睛深邃,讓人看不清他到底想做什麼,“她的條件是想死,我的條件的是想要她死。不謀而合,皆大歡喜。”

天君向來沉得住氣,此刻暴跳如雷,憤怒的像頭獅子捕殺獵物般,眼中嗜血,他右手捻訣,猛地掐住老天君的脖子,出奇的是,老天君竟也不反抗,“說清楚,她要如何做,你?又如何做?”

“她要尋死,我救了她。我不過與她說了詛咒的事,然後與她做了個交易,許她家族萬世榮光,她同意了。”老天君被掐的青筋直跳,額上冷汗連連。

天君聞言似鬆了一口氣,放開了他,“就這樣?”

“當然不是。”老天君劇咳,卻不斷挑釁,“那是她的條件,我的條件是若詛咒成真,她死便死了,若死不成,便驗證了我是對的。後,她一個心不在我們天族的人,又怎麼能擔任天宮娘娘的身份呢?”

“不要說了。”天君平靜的說,他不想聽,他真的不想聽下去。

老天君仿若未聞,“所以,我在她身上下了散靈咒,她也同意了。”

散靈咒比洗仙池的水更令人恐懼,中此術者,神靈會不分時刻的散去,待散完時,便不再存於三界,無魂無魄,無法-輪迴,相傳,此咒惡毒,早已失傳。

天君終是在他面前流下了眼淚,天君感到悲哀,這樣自私狠毒的人,竟會是自己的父親,他專程而來,只是爲了告訴自己,自己深愛多年的人,只是爲了尋死,才願意嫁他。

自己剛娶的妻子,正在散靈,短短數月,不是應詛咒而死,便是散靈而死。

天君撲通跪下,扯着他的衣袖,不斷哀求,“求求你,救救她好不好,她沒有做錯任何事情,我求求你救救她,放過她好不好。”

天君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何時這麼卑微過,更何況,面對之人還是他最痛恨的父親。

老天君皺眉,大手一揮,把天君拋出甚遠,一旁的琉璃水晶燈,盡碎。

“你看看你現在是什麼模樣,不過是一個女子罷了,世間何其多,你從來都是冷靜狠辣之人,如今倒爲她上演起癡情男子的角色?這算什麼?堂而皇之的告訴四海八荒,告訴魔,她是你的軟肋嗎?方纔大殿上的失儀,我沒治罪於她,她該感到恩典。”老天君這才收起譏諷之意,責罵道。

“我倒是忘了,你當初也是這麼對待餘楓的,滿是利用,而後棄之如履。”天君紅着雙眼,死心道。是啊,他今日來此,就是想看自己笑話的,又怎麼會幫自己救人?

這時,小仙娥抱着披風出來,見天君,剛想行禮問好,天君擡手阻止,拿過披風,走前去,披在她身上,“今日風大,你身子不好,怎的出來吹風了?”

她見來人,微微側身,避開了他碰她的手,行過禮,笑道,“我已經好多了,躺在屋裡更是疲憊,見梅花開,便出來瞧瞧。”

天君此刻看她,眼中泛淚,雙眼通紅,他特意把婚期提前,還是避免不了任何事。

“出來透透氣也好,你今日還想去什麼地方,孤都陪你去。”他忍不住哽咽。

她發現天君的不對勁,側目看他,情急喊道,“談楷,你?你怎麼了?”

整個天宮,就她還敢直呼他姓名,也就她喚他名字,他才感覺自己還真真切切的活着。

天君搖搖頭,“無事,可能近日太過勞累,正好,今日放鬆放鬆,陪你四處走走。”

“你公務繁忙,還日日抽時間來這裡陪我,肯定累極了,其實,你大可不必……”

“你今日想去哪裡?凡間嗎?”天君打斷她的話,興致勃勃的問。

她最喜歡的就是去凡間。

她知他打岔,便不再追問,思索了一下,亦搖了搖頭,“其實,我想去神女殿看看。”

“厭溪。”天君嘴角的笑兀的收起,不悅道,“你去那裡做什麼?”

“好奇,神女殿是禁地,無令我進不去,所以啊,我便想看看裡面到底是怎樣的,畢竟以後……”她沒再說下去。

“不許去。來人,傳令,娘娘永遠,都不許踏進神女殿半步。”天君盛怒,拂袖離去。

“是。”天兵接旨,一同離去。

若他知道,那日,便是應咒之日。

若天君知道,那時負氣,是與她的最後一面。

他斷斷不會離開半步。

那日,他剛出殿門一步,便捨不得浪費一息時日,連忙跑回,卻找不到她。

此後經年,他都不曾找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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