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羅麗搶過邢可手中的辭職報告,撕成碎片。
邢可搖頭嘆息一聲,又從抽屜中,拿出一份辭職報告。
“我也不同意。”胖虎一把搶在手中,憤怒的撕成碎片。
邢可眯眼望着衆人,愣了三秒,然後,他又從抽屜中,拿出二十多份辭職報告。
“來來來,每人都有一份,名字我都簽好了,隨便撕隨便看。”
邢可將手中的辭職報告,分發給衆人。
胖虎:“???”
羅麗:“???”
羅苯:“???”
沈宏文:“???”
馬素琪:“???”
廖總監and王健翔:“???”
我靠怎麼個情況啊?你邢可哪裡弄出這麼多辭職報告啊?
大家大眼瞪小眼,看傻在那。
邢可不好意思道:“抱歉啊,今早辦公室的打印機,好像出了點問題,一下子打印出二十多份,反正閒着也是閒着,我就在每一份辭職報告上,都簽下自己的名字。”
衆人:“……”
你妹的,居然要辭職?
馬素琪紅着眼,拉住邢可胳膊:“邢可老師,你爲什麼要辭職,留下來不好嗎?”
羅麗也道:“之前不是好好的嗎?咱《鑑寶》欄目停播的事情,不是已經被大衆關注了嗎?你爲什麼要辭職?”
胖虎也是雙眉緊蹙:“邢可老師,你要是離開我們,那咱《鑑寶》欄目,也就沒了靈魂,你這樣不是太殘忍了嗎?”
怎麼會這樣?
爲什麼會這樣?
這是大家心中的疑問。
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先前嘈雜的辦公室,忽然鴉雀無聲,就連呼吸都能聽見。
廖總監哀嘆道:“難道你們還不明白嗎?邢可得罪的是柯文楚和陳主任,一個是魔都古玩協會的領導,一個是魔都文管局的領導。”
“就算這兩人,最終受到懲罰,但古玩協會和文管局的面子,肯定是沒法保住了。表面是得罪這兩人,可背後得罪的是整個圈子。”
“就算咱們《鑑寶》欄目,最終得以復播,但文管局肯定不會讓邢可繼續主持,他們肯定要維護自己所謂的形象,將邢可踢出局。”
廖總監說的一點不錯,作爲一個行內資深策劃人,見過太多矛盾衝突,也深知各路領導用人之道。
在這種情況下,邢可留下來的可能性,很低。
爲什麼?
因爲這就是圈子?娛樂大衆的同時,也娛樂自己。
“怎麼會這樣?”
“一定還有辦法的對不對?”
“邢可老師不能走啊,我們需要你。”
“我靠這還得了?這麼說,邢可老師橫豎都要被封殺了?”
大家都看着邢可。
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着他。
邢可笑了笑:“早猜到的結局,與其連累大家,還不如好聚好散。”
“嗚嗚。”馬素琪忍不住流下眼淚,她衝上去,抱住邢可:“邢可老師,你不要走行不行?”
羅麗也迎上去,攥緊拳頭:“一定還有辦法的。”
“媽的,我就不信,這個行業難道就這麼無情?他們文管局難道就不是人在操作?”胖虎也冷着臉道。
大家憤慨萬分,剛纔不是還覺得,《鑑寶》欄目還有一絲希望嗎?怎麼你邢可忽然就要走了?
不過,但凡有腦子的人都知道,邢可在準備這首歌曲的同時,就爲自己留下一份辭職報告,好向公衆表明態度。
表明自己在記者說明會上,這種不計後果的操作,完全是自己的個人行爲,與《鑑寶》欄目組,與白金傳媒,沒有任何關係。
大家都默默的看着邢可,爲他感到惋惜,爲他感到失落。
多好的一個小夥砸,居然就要離開這個熟悉的舞臺。
雖然邢可是《鑑寶》欄目組,最後一個進來的成員,大家或許先前對他還有嫉妒,還有不服。
但此刻,沒人再往心裡去,你邢可的驕傲,就是大家的驕傲。
胖虎慌道:“邢可老師,一定還有其他辦法,你就先別辭職了,或許我們跟古玩協會,跟文管局道個歉,說說好話,他們或許就不拿你開刀了。”
“對啊!”羅苯也不淡定道:“我在文管局,認識一些朋友,我可以打電話幫你問問,問問需要什麼條件,才能讓你繼續留在這個舞臺。”
“還有我。”沈宏文也道:“我舅舅在京城文管局,也是個高管,我可以請他出面,看看能不能幫到你什麼。”
雖然京城文管局,跟魔都文管局沒半毛錢關係,不過邢可還是挺感動的。
“好意我心領了,我累了,想靜靜,就當給我自己放個長假,再說了,《鑑寶》欄目一時半會也說不準,我待在這裡,反而容易讓柯文楚和陳主任,把目標針對你們,我一離開,也好緩解大家的壓力。”
邢可說得很誠懇,馬素琪和羅麗都哭了。
大家忽然發現,已經離不開這個搞事的邢可,有他在,心裡纔夠踏實。
邢可起身道:“我在這裡也沒什麼東西,辭職報告,也已經簽好名字,廖總監,你只要簽字蓋章就能生效,麻煩你了。”
廖總監難受的說不出話,強顏歡笑着:“我先不籤,這份辭職報告,我給你收着,你一定可以再會來的。”
邢可笑笑,走在大家跟前,和大家一一握手道別。
走廊上。
“是邢可。”
“剛纔好像聽見,他在辦公室說要辭職。”
“啊?辭職?”
“多好的一個小夥砸,怎麼就落到這種地步?”
“都怪那個柯文楚,還有陳主任,這兩傢伙,就該千刀萬剮。”
“對,不得好死。”
大家在背後的議論,邢可記在心中,感覺來一趟白金傳媒,來一趟《鑑寶》欄目,值了。
好多人都目送他離開,看着他的背影,肅然起敬。
走到海螺大廈一樓,邢可將自己的高級保溫杯,送給保安大叔。
“王叔叔,這杯子你不是一直都挺喜歡嗎?以後就是你的了。”
年長的保安大叔咦道:“怎麼了?你不用嗎?”
邢可笑笑:“以後用不着了,留給您做個紀念吧。”
保安大叔汗道:“邢可,你說這話什麼意思?你要離開白金傳媒?”
“嗯。”邢可點點頭,拍拍大叔的肩膀,走了。
一邊走一邊唱:
【人生於世上有幾個知己。】
【多少友誼能長存。】
【今日別離共你雙雙兩握手。】
【友誼常在你我心裡。】
【今天且有暫別。】
【他朝也定能聚首。】
【縱使不能會面。】
【始終也是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