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汪姐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原本我是存了點錢在銀行的。
可現在學校開學了,一個禮拜只放兩個小時不說,還都是禮拜天,放月假的兩天也是週末,銀行都不開門,我根本抽不出時間去銀行,所以就把錢放在家裡了。
“我那不是抽不出時間去銀行。”
汪姐說:“也是,你現在還上學的,可你這麼多錢放家裡實在不安全,這樣,你身邊就留點平時要用的,餘下的我幫你存到默認分章191銀行去,回頭再把存摺給你,以後廠子的利潤我也不拿現錢給你,直接給你存到戶頭上。”
我自然是信得過汪姐的,留了五百塊放在身邊,把餘下的三千五還有賬戶號碼都給了汪姐,汪姐說明天就幫我存到銀行去。
送走汪姐,我長長的鬆了口氣,不過還是覺得累,簡單洗漱了下,就躺下睡了,很快就睡着了。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睜開眼睛就看到了芳芳,我一愣,我難道不是在自己房間睡覺,怎麼會看到芳芳?
芳芳還眼睛紅紅的,“孫靜姐,汪姐出事了……”
啥!
我一個激靈,直接從牀上跳了起來,我穿衣服的時候,芳芳告訴我,汪姐從我這裡回家的路上遇到搶劫了。
“那汪姐人沒傷着吧?”
芳芳說:“傷着了,被捅了一刀,可嚴重了,是兩個警察找過來,敲你的門你沒開,我聽到聲音纔過來開的門,警察現在還在外面呢,說是帶我們去醫院。”
我係鈕釦的手直接抖了一下,飛快穿好衣服跑下樓。
堂屋中間站着兩個民警,聽到聲音回頭看着我,“你就是孫靜?”
我往前走了一大步,心裡惴惴的,“是。”
其中一個警察看了我一眼,拿出一個皮包,我一眼認出這個就是汪姐今天背的皮包,只不過上面都是血,一灘灘紅色的,觸目驚心。
“遇到劫匪的時候,汪敏娟拼命護着這個包,所以才被人捅了好幾刀,她讓我把包給你,你看看,有沒有少什麼東西。”
我接過包打開,裡面整整齊齊的碼着一疊錢……
眼眶一熱,我眼淚差點就掉了出來。
不就是錢嘛,沒有了還掙回來,命沒了就沒了!
汪姐你爲啥要那麼傻?
我緊緊抓着包,不知道是休息不夠,還是太緊張,覺得頭有點暈,穩了穩神,問道:“那汪姐傷的咋樣,有救嗎?”
“先去醫院吧,具體情況我們也不是很清楚。”
“好,我跟你們去醫院。”
我把皮包塞給芳芳,讓她放好,芳芳說要跟我一起過去,我一想又不對,汪姐沒回去,那豆豆一個人在家裡咋辦?
“警察同志,汪姐還有一個兒子單獨在家裡,我們能不能把他也接上。”
“可以。”
考慮到我和芳芳都要去醫院,醫院那邊應該還要繳費什麼的,我直接把包包挎在了身上,和芳芳一起坐上了警車,先去汪姐家裡接豆豆。
“孫靜姐姐……”
豆豆聽見敲門聲給我們開門,看見是我直接一頭撲過來抱着我,小臉上全是憂傷,“我媽媽還沒回來,你知道她去哪了嗎?”
我心中一酸,趕緊安撫道:“豆豆乖,沒事,姐姐在這呢,你媽媽遇到點事,現在人在醫院,我們現在去醫院看你媽媽好不好?”
“我媽媽怎麼了?”豆豆抹着眼睛看我。
我這會也着急,又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急的去看警察,警察同志把豆豆抱了過去,小聲的安撫了幾句,我們幾個就往醫院趕。
一路上,豆豆就坐在我和芳芳中間,各拉着我和芳芳一隻手,靜靜的看着前面,也不說話。
我和芳芳對視一眼,都是很擔心。
很快到了醫院,這會的醫院還簡陋的很,牆壁刷着一半的綠漆,走廊裡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頭頂的燈泛着黃,走進去就有種壓抑的感覺。
刷的奶黃色的手術室大門,上面半截玻璃門上貼着三個紅色的大字:手術室。
門口的走廊安安靜靜的,一個人也沒有,靠牆放着一排木質長椅。
讓豆豆在長椅坐着,我四處打量起來,注意到牆上的鐘,這會才10點,汪姐差不多8點從我那走的,也就是說這中間只過了兩個小時。
我也就睡了一個小時多一點。
難怪這會覺得精神特別差,渾身都使不上力氣,再看到旁邊的豆豆和芳芳,我也沒敢表現出來,出了這麼大的事,肯定要有個主心骨的,我不撐着,難道還讓芳芳和豆豆去堅強?
我看警察也沒走,又走過去了解一下情況,“那個搶劫犯抓住沒有?”
“沒,後來剛好有人經過,那人怕被抓就逃了,也是多虧了有個下夜班的人經過,不然這次汪敏娟只怕沒這麼幸運了。”
許是出了這麼性質嚴重的搶劫案,兩個警察也很嚴肅。
天殺的東西,怎麼就盯上汪姐了?莫非那人還知道汪姐身上有錢不是?
我隱隱覺得那個搶劫犯應該不是陌生人,至少是對汪姐有了解的,知道她包包裡有錢,不然怎麼會拼命搶那個包包?
不過現在汪姐沒醒過來,什麼都說不準。
又過了會,手術室兩扇大門緊閉,絲毫沒有要開的跡象,我走到外面透口氣,正好看見路邊有一家賣小餛飩的攤子,我買了幾碗小餛飩,給兩個警察同志,芳芳和豆豆都帶了一碗,自己也勉強吃了點。
手術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我們不能先垮了。
期間手術室門開了幾次,有護士急匆匆的拿血袋進去,我們三個默默坐着,誰都不敢說話,只是隨着時間的流逝,越來越緊張。
12點的時候,手術還在進行,豆豆已經熬不住靠着芳芳睡着了,身上蓋着一條我從護士那要來的薄毯,長長的睫毛上還掛着淚花。
我對芳芳說,“要是困了你也睡會,我等着。”
芳芳搖頭,“孫靜姐,我瞧着你臉色不好,還是你睡會,手術結束了我喊你。”
我倒是覺得累,可也睡不着,幹瞪着眼睛等,熬的一雙眼睛通紅。
一直到快3點的時候,終於看到手術室門打開,我激動的一下站起來,差點又摔在地上,幸虧及時扶着牆,芳芳因爲豆豆還睡着,沒敢動,一雙眼睛着急的盯着醫生。
我總算走到醫生前面,沙啞着嗓子問,“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