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魂一幕過去,我們幾個全癱軟在十四樓電梯門外,躺在地上大口喘着氣,可就在這時,我看着四周才驚訝的發現,尼瑪,這怎麼回事?
只見整個十四樓,都瀰漫着一股說不出來的水汽。
我們幾個還在懵登時候,毫無預兆的突然大樓一震,一聲巨大的爆破聲,嚇的全都愣住了,娘娘腔啞着嗓子,“怎麼回事啊?”
緊接着整個樓就警鈴大作,阿元一下站起來,“糟了,趕緊走樓梯,這樓裡怕是着火啦,而且已經開始爆破了。”
我也一下明白過來,怪不得剛纔在電梯裡感覺到非常悶熱。
“着火!”娘娘腔大叫着,不敢相信,“怎麼可能?我們進電梯之前還好好的。”
“恐怕進電梯之前就已經着火了,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消防鈴聲沒響,現在爆破了,警報卻響了。”
奇諾皺着眉說着,馬上捂住鼻子,“這倉庫裡全是水氣,說明這裡有化學液體,趕緊走,不知道揮發有沒有毒。”
他這句話一說,我們全炸廟了。
可是現在不知道火從哪一層開始燒起來的,往哪跑啊。
“走樓梯,往下。”
可是我剛纔在十四層因爲這邊有液體還沒怎麼感覺到撲面而來了的熱氣,可是一開十四層樓梯間,就感受到了,“是上面的火。”
說着我們趕緊往下跑,沒跑幾層,大概到了七八層的樣子,就聽到人聲了,結果往下看全是驚慌失措的員工,此時都急急忙忙往下跑,人老多了,堵在樓梯口竟然下不去。
我抓住一個驚慌失措穿着套裙的姑娘,“到底怎麼回事啊。”
“本來好好的,想着加會班就回去了,可是越來越熱,後來有人說樓上着火了,就趕緊跑,剛纔又爆炸了,上面不少人沒跑下來。”
那姑娘都哭了,“這纔多一會啊,剛剛還好好的。”
我則是着急的往下看,“怎麼堵住了?樓下爲什麼不動了?”
“有人要回去拿包?”
“我擦。”
這種時候還要拿包,找死呢吧,沒看過宣傳片嗎,那些着火回去拿包的全死了。
阿元拉着衆人往前擠,只見一箇中年婦女非要上去,有人攔住她還撒潑,我要上去,阿元卻皺眉,緊接着又是一聲爆破從樓上傳來。
這時候我後面的娘娘腔從樓梯縫隙往上看,瞪大眼睛,顫抖着指着上面,“快,快啊,火,火啊,”說完大喊着。
我擡頭只見樓上的火像是蛇一樣的快速的游下來,之前看過什麼防火安全宣傳片,畢竟天上人間也是人口密集的地方,看過這種片子,那時候覺得太誇張了,那大廈一個房間着火順間就是一片,幾乎就是兩三秒鐘就把一片都連起來燒了。
當時想着怎麼會那麼誇張,其實看宣傳片和聽別人講的都覺得是誇張,可真正遇到就知道了,那絕對不是假的,尤其是現在的大樓建築材料都很複雜,火一旦燃起來,幾乎是幾秒鐘就一片火海。
此時火是從上面往下,我只楞了一下,就大喊一句,“趕緊跑。”
說着衆人也不管那麼多了,剛纔還有心氣理論,此時一把推開中年婦女,人性在這種時刻說不上是好是壞了,幾乎踩着那個中年婦女爬過去的。
阿元想拉那女人一把,可惜這些人就瘋了一樣的往下跑,我們也來不及發揚好人精神了,架着江心就往下跑。
江心因爲失去了假肢,現在就一條腿,我扶着她連蹦帶跳汗都下來了。
我們幾個人更是在電梯間裡蹭的全身油灰。
可是來不及多想,只感覺背後一股熱浪襲來。
“md。”我忍不住爆粗口了。
幾乎連滾帶爬往下,那些人也知道生死攸關,竟然速度快的驚人,很快我們就跟着下到了三四層,可是火已經衝下來了,後面慢的摔倒的,阿元想拉一把,可是來不急就被火吞進去。
真是就在背後啊,我只覺得背後燒的難受,只能拼命跑。
可是哪有火快啊,火幾乎和我就是前後腳了,阿元往前拉了一把落後的那個娘娘腔和奇諾,但只遲疑這一步,就燒到後背了,“阿元。”
我大叫到,後者卻是推了我們一把,我們幾個從樓梯上滾下來的。
火舌馬上就要淹沒了,烤的我臉生疼,幾乎就是瞬間,突然巨大的水柱從樓梯側面的玻璃衝進來,那水柱壓力極強,將玻璃都衝碎了,我只覺得不少玻璃帶着滾燙的火光扎進了我的後背,疼的人發麻。
可是一瞬間就解脫了一樣,嗆了好幾口水,被淹到了,直到江心把我拎起來,我看着不遠處那個奇諾被淹着,踢了他一腳也拉上來,他此時哪還有裝酷的樣子,整個人大喘着氣。
我還發蒙呢,人就被衝到一樓大廳裡,此時那邊哭聲喊聲,咳嗽聲嗆水聲比比皆是,雙眼迷濛了,只看見大廳裡消防員醫生護士將被水衝出來倖存者用擔架擡出去。
我就這樣迷迷糊糊被擡了出去。
推上了救護車。
緊接着江心阿元兩人被塞進來,阿元似乎受傷很重,人被擡上擔架那一瞬間就昏迷了,我也迷迷糊糊的被戴上了氧氣罩,直到救護車開動,我才緩緩的閉上眼睛。
可當我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卻是在一輛越野車裡,身上蓋着一件帶着熟悉味道的西裝外套,一下坐起身來。
發現之前擦傷的地方此時已經上了藥纏上了繃帶,我發矇的看着車窗外夜色朦朧,下意識去摸自己身上的手機,發現半夜一點多。我竟然睡了好幾個小時。
可是現在怎麼回事啊,我怎麼在這,車窗外似乎一片荒涼,車裡只有我一個人,可正當我要打開車門,就看到那個無論什麼時候都穿的體面的一絲不苟的男人,拉開車門坐進來,笑着對着我,“醒了?”
“安東?你怎麼在這?”我看看四周完全蒙了,“我怎麼在這?”
看到我似乎嚇壞了的樣子,有些心疼的神手過來摸着我的臉,他觸碰下感覺生疼。緊接着像是疼痛甦醒了一樣,後背也火辣辣的疼。
我一皺眉,他眯着眼睛,拿起車上的對講機,“讓買的燙傷膏怎麼還沒買回來。”
回頭看我,“幸好不算嚴重,只是有點水泡,不過最好先別沾水容易留疤,還是在臉上。”
一說臉上有水泡,我驚慌的伸手去觸碰,尼瑪我可別毀容了,可還沒等抓到就被抓住手指,“怎麼?”
安東卻是眼神深邃的複雜的看着我,“你去明天大廈幹什麼?”
我心裡一愣,無數個念頭涌上來,可是,理智還是佔了上風,他這個表情,這個質問的語氣,我心裡一抖,看來明天大廈的火不是突然着起來的,肯定是有隱情的。
我盯着他的眼睛,一眨沒眨,撇開他的手,“找不到你,現在這麼危險,你玩什麼英雄主義,你要真玩完了,我也得玩完,你手邊沒人怎麼對付菸草三的人。”
看我那樣子,半晌,安東終於拉起嘴角了,“你是來找我的啊。”
“誰說我找你的,我也想上位的,你知道我的,我要當人上人大姐大,現在菸草三這個攤子羣龍無首我當然要插一腳。”
我瞪着他耿着脖子說。
後者卻是伸手在我頭髮上摸了摸,“擔心我啊,要來幫我啊?”
“你滾吧。”
我甩開他的手,可是牽動臉上疼的要命,“到底怎麼回事?那火是你放的?”
我想不到別的理由,什麼意外會這麼巧,現在安東手上沒人,唯有投機取巧,可是,一想到那些被燒死的無辜民衆,我心裡劃過一絲酸楚。安東,未免太狠了吧。
“在你心裡我就是個只會殺人放火的小人啊。”安東像是不樂意了一樣。
難道不是嗎?我疑惑得,他瞪了我一眼,似乎很不滿的樣子,“怎麼這個眼神看我,是想說太狠了嗎?”
“到底是不是你?”
“如果我說不是,你信嗎?”
信嗎?
我一愣,信嗎?信嗎?我也不知道,安東心狠手辣,做事果斷,他永遠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單從對付菸草三的人出其不意的話,這火太大可能是他放的了。
安東卻是冷笑出來,“你也不信吧,我看是沒人信了。”
“真的不是你?”
我覺得這裡面有事。
“我會蠢到在那麼多人時候放火?”
“什麼意思?”
安東卻是攥緊了拳頭,“恐怕我身邊,有內鬼。”
我心裡一顫,不明就裡,卻是手指都在發抖,“那邊的內鬼?該不會是條子吧。”
可我馬上就否定了,整個人鎮定下來,不可能,警方不會放火的,那麼是指?
“如果是條子就不會有這麼多亂事了,之前我一直覺得我做的悄無聲息,尤其是我父親現在還是興安的大當家,還在這個位置上,我以爲那人不會注意到我,卻沒想到那人的手伸的真遠。”
“到底什麼意思?”
他很煩躁的,“我佈置了人,在兩處倉庫和大廈外面,準備晚上偷襲,可是你看到的,十七樓先是突然斷電,這就破壞了警報系統,隨後着火,然後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