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激動地繼續道,“你可以來去自由,可以任意的踐踏我的尊嚴踐踏我的一切,你纔是主宰者啊?你現在卻說我逼你,不覺得太可笑了嗎?我在你面前纔是一直以來卑微的那一個,我安東什麼人?東南亞熱帶雨林裡死人堆裡爬出來的,在這京城在東南亞呼風喚雨,跺一跺腳都要震三震。
可在你面前我卻從來沒有擡起過頭,你多厲害啊,從以前到現在,你都主宰着我的喜怒哀樂,你多厲害啊。“
我顫抖着,“別說了,求你了。”
“爲什麼不能說,我爲什麼不能說。”他情緒有些激動。
我忍不住擡頭看着他的眼睛,“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能讓我走了嗎?”
“你還是要走?”
“沒錯。”這兩個字艱難的擠出來,實際上我的心在叫囂,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安東,我愛你,我比誰都愛你,可我不能和你走下去,我突然那覺得好無力。
他冷笑着,“當真?”
我卻沒回答出來,如果他第一次問我會回答是,可是第二次第三次,他像是不死心一樣,卻步步擊潰我,讓我無法還手,最後我終於忍不住了,低下頭,“不是,安東,不是。”
接下去是一片沉默,在我倆之間,只剩下遠處舞臺上的音樂聲,像是孤單的背-景,這沉默真的好強大啊,強大到我以爲安東又要冷嘲熱諷了。我甚至在想罵我也好,諷刺我也好,都好,也許那樣能減輕我一點罪孽感。
可眼前的人卻突然擡手幫我捋着耳邊的頭髮,“帶小弟來了嗎?”
我擡頭看安東,他此時依然板着臉,可是語氣卻柔了很多。
我此時也緩過勁來,他的手指輕柔的在我耳邊,像是撩撥着我的心,我忍不住在心裡嘲笑自己,每次在安東這種強大的氣場下,我都會變得特別小鳥依人。
其實之前這幾天,我好像很忙實際上只要一停下來就會想起黃寧和我說的話,我徘徊過,擔心過,逃避過,自己悄悄回來對安東避而不見,我也曾經想要高尚一把,犧牲一把,成全我最愛的人,可是,事實證明我所有住起來的城牆都在看到安東那一瞬間坍塌。
幾乎是一瞬間坍塌。在他不斷地逼問我,一遍一遍的問我是不是放棄了他的時候,終於讓我的冷漠現出原本脆弱的形態。
看到他,我心裡其實多渴望抱抱他親親他,躺在他懷裡,所有我高大上爲了安東放棄一切的想法,都坍塌了,我此時只是想自私的在他身邊,什麼都不去想,不去想未來,不去想不確定的一切,因爲,我的心跳告訴我,我愛着男人,很愛很愛。在他問我是不是真的要離開的那一刻,答案在我心裡,我不要,我不要離開他。
所以此時看到他,看到他雖然板着臉,也許心裡怨我恨我,甚至想殺了我,可是卻控制不住的語氣溫柔,我慚愧的同時反而有種委屈的感覺,感覺自己這些天簡直是虐待自己。可同時又慚愧,慚愧自己連這一點都做不好,如果安東真的因爲我崩潰了,死掉了,那我豈不是千古罪人,可是又控制不住的複雜情感,讓我矛盾的感覺好委屈好難過,卻又什麼都不想管了。
一擡頭看着安東,看着看着,就忍不住像個小女孩一樣的鼻子一酸。眼淚流下,安東本來板着的臉被我突然這樣,嚇了一跳,驚訝的,有些手足無搓,“你,你怎麼了。”
我忍着鼻酸,拿出拳頭打着他,“都怪你。”
忍不住了,終於忍不住抽泣。
安冬也終於在我的眼淚中土崩瓦解,所有伴着的臉,所有怨恨的眼神,一瞬間全都化掉了,小時的無影無蹤,本來那質問的堅硬的樣子,終於被心中波濤洶涌的情感所衝破,最後手足無措的有些哭笑不得了,“我說大姐,該哭的是我吧,你這算是喧賓奪主吧。我本來今天還想要,還想要教訓你呢。”
我索性咧開嘴捂住臉,安東徹底被我打敗了,像是終於繃不住了似的,帶着淚花笑出來,一把將我攬進懷裡,那熟悉的菸草味,那熟悉的胸膛,在被他攔進懷裡的一刻,真是所有委屈和心酸都併發出來。
安東嘆息着,拍着的背,“我該拿你怎麼辦,我該恨你啊,是你先放棄我的,可我就是恨不起來,想要不去想你,可我做不到,我無論做什麼都會想起你,想到你也許和別人在一起,我就受不了,會發狂,想殺人。
我該拿你怎麼辦,明知道會被你傷的遍體鱗傷,還是想要接近,不想就這樣結束,想要一個結果,哪怕最後死在你手上,都無所謂了。”
我在他懷裡忍不住的肩膀顫抖,“安東,安東,安東。”忍不住叫他的名字。這個名字我這些日子在夜裡叫了無數次,我只敢在夜裡叫你的名字,因爲只有在一個人的時候,我才能放肆的哭。
“好了好了,我在這呢,唉,真是敗給你了,本來還想着好好訓你一頓,最起碼讓你難受兩天,解解氣,現在可倒好,你這一哭,讓我覺得好像我做錯事了似的。我該拿你怎麼辦啊?好了好了,這麼多人看着呢。”
安動像是泄了氣一樣的輕聲安慰着我,整個人一下明媚了起來,說話都帶着笑意,抑制不住的高興,我擡起頭來,他幫我擦掉眼角得淚花,颳着我的鼻子,笑道,“真是敗給你了,你是不是我安東命中等剋星啊,對你恨都恨不起來,不好,顏嬌,最後一次了,你下次要在感爲了別的男人拋下我。”
他沒說下去。
我情緒也恢復了平靜,擡頭笑着,“會怎麼樣啊?吃了我啊?”
後者被我逗笑了,看着我眼神卻是認真的,“要在有一次你爲了別的男人拋下我,我就殺了你。”
他那眼神很冷很認真,我一愣,他隨即笑出來,“看把你嚇的,就是警告你知道嗎?我發現你是不是和我混熟了,。忘了我安東什麼人了?敢這麼折磨我。”他眼神邪魅的眯起一條縫,修長的手指掐着我的下巴,“你是我的女人,小妖精。”
我微微有些發愣,他那張臉絕美異常,讓人一瞬間無法呼吸那邪魅的樣子好像一把刀一樣刻在我的心上,我從未想到過自己會爲一個男人如此着迷。
“安東,你有一天不會離開我吧。”
後者爲我一愣,笑着,“你要是不扔下我,我就不離開。”
Wωω◆тTk án◆c ○ 其實我心裡的話是,你不會有一天忘記我吧,崩潰了,再也不會在我身邊這樣對我了,其實黃寧的話就像是一根刺一樣紮在我心裡,我真怕你有天會忘了我。
安東剛要說什麼,那邊就有聲音過來,“安少和紅狼小姐的感情還真不錯啊,只是我以爲,在顏嬌死了以後,安少會藏着點呢,沒想到還是這麼高調,看來東南亞之行安少收穫頗豐啊。”
我倆擡頭看到是一身灰色西裝的玉成坤。他身後沒有見到平哥,阿飯說平哥被他留在西北處理事情,短時間之內不會回京城了。
安東攔着我,回頭對着玉成坤笑着,“坤少客氣了,難道坤少在西北不是收穫頗豐?”
“那也比不上安少,走了一個顏嬌,現在來了一個紅狼,西北神秘世家呢,看來安少對西北還是感興趣的。”
我微微皺眉,玉成坤天性多疑的厲害,之前安東和他在西北合作,雖然最後大部分勢力都歸了玉成坤,可這人肯定還對西北當事僱傭軍的事耿耿於懷,處處防着安東,現在我以紅狼身份出現,他肯定是非常警惕的,尤其是,玉成坤和紅狼似乎還有過婚約,這中間我不知道是什麼,可是卻知道玉成坤現在盯我盯的一定非常緊。
“我感不感興趣,坤少應該很清楚,不過,你似乎總對我的女人感興趣。”
安東眯着眼睛,沒等玉成坤答話繼續道,“阿坤,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可你現在已經是西北王了,我安東不欠你什麼,你在背後的那些動作最好收手,別以爲我在西北沒有人脈。”
玉成坤臉色立馬陰下去,“安東,你在西北當然有人脈,一半的生意線都是你的,而且你身邊還是西北神秘世家的紅狼小姐,多少人羨慕着呢,我自然不敢耍什麼花樣。”
他攥緊拳頭死盯着我,說實話,我挺害怕玉成坤這個樣子的,上次在電梯裡和他綁架我的時候,把我嚇的現在想到還渾身顫抖,玉成坤在我印象中是個挺沉穩的人,可是唯獨在紅狼這件事上非常控制不住自己,我也隱約明白這可能和他家族他母親有關,只是,這紅狼到底怎麼回事我根本不知道吧。
末了,玉成坤攥着拳頭,“安東你明明知道,明明知道我和她的關係。”
他指着我。安東眯着眼睛冷笑道,“什麼關係?如果你說你和紅狼小姐指腹爲婚,我勸你死了心吧,那也是上一輩的事了,你還真當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