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坐了幾個小時的車終於到了父親在的地方溫州,我下了車看着這個陌生的城市,不由的心生寒意,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我懼怕這個世界的一切,尤其是陌生的地方,看來有人說單親的孩子缺乏安全感也不無道理。

就在我胡思亂想之際,父親出現在面前,嚴厲的衝我說:我讓你在出站口等我,爲什麼跑到附近的電話亭,氣死我了,罰你中午不許吃飯。即使面對如此語氣我也沒法辯解什麼,我似乎失去了辯解能力,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緊張的時候大腦便會混亂,話都說不出,何況辯解!

隨後和父親坐上了公交車回到他租住的房子,在車上爲了討好父親,我把母親給我的零食拿給他吃,他拒絕了面露不悅,我猜到了這是因爲多了個累贅而煩惱,像他這種毫無優點之人,還要照顧人,爲難也是正常的。

父親在的地方是個鄉下(雖說鄉下但也比我老家發達許多),父親租住在一個二層小樓樓上的一個不大不小的房間,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做飯工具電視劇也都擠在這個小房間裡,附近有顆上百年的老樹和一條骯髒無比的小河,更深刻的是有座山,我老家是個平原地帶,別說山了,連山丘都沒,這座山的意義可不一般,經常跟父親吵架捱打的時候,這座山就是我的避難之所。

父親是一個脾氣暴躁喜歡酗酒之人,跟許多父親一樣秉着棍棒之下出孝子棍棒之下教做人的道理教育我,這種道理可笑至極,不過是給一些沒有教育知識或者懶惰之人一種偷懶教育之法,打簡單粗暴,怪不得如此多的人運用此法!

我在離家一百米的小學就讀,學生幾乎都是外來務工的孩子,所以打架暴戾之氣非常多,我是個慢熟的人,上了一年多才慢慢適應這種氣憤,開始跟着體型大的年紀高的混,這個社會壞人最能吃得開,我一個怯弱之人跟這些人一起或許能學到一點社會之氣。

一天朋友叫我出去玩,我便跟他看到一條小溪,小溪裡游泳的一個人引起我的注意,年紀比我和岸上幾個朋友大許多,身上有着很重的市井無賴之氣,他看到我們喊道:你們身上有沒有錢,拿點錢出來花。我們這種五年級的學生自然沒有什麼錢,他看了看我們白花花的口袋也無可奈何!

就在此時路過一個體型和小混混相仿的大孩子,小混混看到立刻走到他面前,輕蔑的說道:兄弟借點錢花,好一個借字,搶劫稱爲借冠冕堂皇之言讓我感到世間如此無賴都有我暗想道。那個大孩子自然也不會輕易拿錢,雖然體型與小混混相仿,但畢竟還有我們這些小嘍囉。

就在僵持之際路過一個大叔,那個大孩子好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喊着救命,#$...`然而於事無補,大叔裝作沒看見就離開了,這世道果然不適合見義勇爲,並不是大家沒有這個心,小混混得手了,想必那個大孩子也是怯弱之人吧,哪怕跑都有希望,可惜跟我一樣是一個從來不會爲自己爭取希望的人!

父親是一個強勢暴力之人,生活在這種陰影下我只能被動的做一個弱者,我慢慢的變得更沉默寡言,怯弱無能,就像上學時問父親要書本費之事,把我的無能表現的玲離盡致。

天剛矇矇亮,父親起牀刷牙洗臉準備出去工作,而我卻早早醒了,等待着一個時機才鼓起勇氣,就在此時父親準備完畢推開門要走的瞬間翔子發着磕磕巴巴的聲音:爸能...能不能給我10塊錢交書本費...

我就是如此懦弱之人,在學校被打身體受傷這些事被我藏在心中,因爲我知道沒人會可憐你,沒人會幫助你,與其說出來讓別人當做笑話聽還不如留在心裡。

那時候我認識了一個叫吳俊的人,他是新轉來我們學校的,我接近他也是有目的性的,因爲我從他身上看到了暴戾之氣,這可是我身上欠缺的,我太脆弱了。不過後來發生的事讓我知道他身上的暴戾之氣我是一分都學不到。我們學校經常打架,班級對班級同班對同班打架都是司空見慣之事!

吳俊衝着我們班裡的老大叫囂:咋們出去打一架!我可驚呆了,要知道能當老大的肯定是體型或者人脈強大的人。

老大不甘示弱隨他來到走廊,來開架勢準備開打,吳俊向他衝了過去,被老大一腳踢到地下趴着,就在我們認爲吳俊輸的時候,他輕鬆站起又向老大沖去,最後扭打在一起,吳俊一次又一次倒下最後卻都站了起來,老大打累了不想打了,吳俊還是不依不饒,追着老大進了教室繼續扭打,吳俊像個打不死的小強,隨着老大的認輸,吳俊打出了名聲,從此沒人敢欺負他!

面對惡時比別人更惡,面對善時比別人更善才能立足於這個社會,跟動物一樣適者生存,可惜這些本領都是我欠缺的,我的反抗能力或許在幼年時已經被扼殺了,我能做的只有接受,接受這個虛僞恐怖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