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靈月點頭,“當然,當他們暴露吸血本性的時候,牙牀凹陷會產生很密集的褶皺,並不像是吸血鬼那般平整,這是鑑別兩者區別最簡單而又有效的方法。”
上官靈月頓了頓,繼續道,“再者,他們本質上還是人類,所以,當皮膚劃破癒合速度只會更慢,而不像是吸血鬼可以在短時間內癒合。只是……有時候吸血鬼爲了在人類之間掩藏,他們會故意減慢阻止皮膚的癒合速度,所以這種區別辦法並不是那麼有說服力。”
“好了,用你的異能看看,她臨死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上官靈月的心甚至已經有點懸起來了,她有種感覺若是破了這個案子,她和楚天佑之間的距離就更近了。
雲雀兒調皮一笑,頗爲得意道,“主人,您就瞧好吧!”
只見雲雀兒深處蔥白嫩手,在牙印上輕輕抹了一點血液放入口中,閉上眼睛很快腦海中就浮現出丫鬟死前的一幕,“大雅別院,一個華服男人吸血,看不見臉……玉佩,丫鬟掙扎,玉佩撞在牆上碎了一半。”
雲雀兒睜開眼,有些懊惱,“對不起主人,都是雀兒法力不夠,只能感受到這麼多。”
沒錯,這就是雲雀兒的異能,能夠通過死者的血液感受到死者死前的遭遇,但是很短暫。
上官靈月安慰地拍拍雲雀兒,柔聲道,“傻丫頭,足夠了,你已經很棒了!”
玉佩,事情又涉及到玉佩,上官靈月的神經緊繃起來。
轉瞬她們就已經來到大雅別院,那不就是上官雨晴生前所住的別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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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雨晴生前的一幕幕難以阻擋地浮現在上官靈月的腦海中,這個溫柔淡雅的女人,曾經是上官靈月的庇護傘,如今卻早已陰陽相隔。
雖然她不曾見過記憶中這個上官雨晴,但因爲本尊記憶的關係,上官靈月的心還是隱隱作痛。
雖然院子裡很乾淨,但是卻很破舊,果然,姐姐過世之這裡便無人問津,恐怕只有玉羅自己除了偷偷來這裡打掃打掃,卻再也無法改變這裡破敗的事實了。
“姐姐,你放心,我會照顧好你的女兒玉羅!”上官靈月輕輕撫摸着別院中的物件喃喃低語,這是上官靈月唯一能爲這身體本尊做的事情了。
“主人,找到了!”雲雀兒的一聲透着激動的呼喊打斷了上官靈月的思緒。
雲雀兒彎下身子,在靠着窗戶的牆角找到半枚玉佩。
上官靈月在距離玉佩不遠處,分明看到幾滴已經凝結的血液,“看來,這裡便是案發現場無疑了。”
“主人您是否覺得這玉佩有些眼熟呢?”雲雀兒好奇地打量着這半片滾龍玉佩,嘖嘖小嘴繼續道,“真是可惜了這上好的玉佩,可算是價值不菲呢!”
上官靈月趕忙拿出師傅臨終前交給自己的半塊玉佩,除了斷裂口不一樣,其餘幾乎是一模一樣。
這半塊玉佩和上官靈月手中的一樣,也缺少能夠代表身份的那半塊。
“所以說,這個得了血卟啉症的人也是在太子和兩位王爺之中,但絕對不是楚天佑!因爲屬於楚天佑的玉佩早就已經在她手上了,斷不會在案發現場!”
上官靈月努力理清楚自己的思緒,希望能夠更快地判斷出誰是楚天佑。
“主人你是說……”雲雀兒被上官靈月一語點醒。
不等雲雀兒說完,卻被上官靈月一個禁聲的動作給止住了下面的話,“有動靜。”
“什麼人?!”雲雀兒相比沁子,就是太沖動,不等上官靈月發話就已經衝入屋中,直擊聲源。
此刻的雲雀兒就像是地獄的奪命羅剎,方纔還絕美的小臉,此刻卻露出吸血鬼特有的尖銳獠牙,渾身上下都散發着逼人的殺氣。
在她面前,是絕對不允許任何威脅到主人安全的東西存在。
只是一瞬間,雲雀兒的手中就已經形成一股藍色光球,很美,卻極度危險。
“慢着!”說時遲那時快,上官靈月身形一閃,就已經到了雲雀兒身邊,伸手便擋住了她出力的動作。
從二人這片刻對峙的架勢看來,上官靈月根本沒有用上絲毫的力氣,她的法力之高強可想而知。
面對雲雀兒不甘的眼神,上官靈月勾脣微笑道,“雀兒,你什麼都好,就是太神經緊張了,你瞧……”
說話間,她手指微動,方纔還不斷抖動的木板就已經落在角落,露出一個約莫六歲的小女孩蜷縮在地上瑟瑟發抖。
“天哪,原來是個小女孩。”雲雀兒驚呼,瞥見上官靈月的目光,意識到了什麼,趕緊收起獠牙,瞬間又變成人見人愛的小美女。
又拍拍自己的胸口心中後怕道,“幸好小姑娘是將頭埋在膝蓋上的,否則就算是沒有殺了她也差不多將她嚇死了。”
“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在出雲國若非必要,儘量莫要露出你本來面目。”上官靈月用密語傳音對雲雀兒說道,略有些斥責的意味。
雲雀兒撒嬌地衝上官靈月吐了吐舌頭,“知道啦主人!”
繼而轉身看向越發抖得厲害的小女孩,只聽她口中不斷嚶嚀出聲,“不要咬我,不要咬我……”
“小妹妹。”雲雀兒輕聲喚她,緩緩想她靠近試圖接近她。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小女孩一度沉浸在恐慌之中,擡起的小臉上除了恐懼還是恐懼,雙眼緊閉,兩隻小手在空中不斷亂舞。
很漂亮的女孩,和記憶中的上官雨晴長得很像,上官靈月便猜測出這女孩的身份。
“玉羅?”上官靈月突然頗爲訝異卻又帶着母性特有的溫柔喚道,“玉羅,你是玉羅嗎?”
可能是突然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小女孩的情緒稍稍平復了些許,試探性地睜開眼。
當上官靈月的臉映入她的眼簾的時候,她突然站起身,直直衝到上官靈月的懷中,“孃親,孃親!你是我的孃親!孃親您終於來見玉羅了,您是聽到玉羅呼喚您了嗎?您是知道玉羅害怕來保護玉羅了嗎?玉羅還以爲孃親不喜歡玉羅再也不來見玉羅了呢。”
上官靈月愣了愣,眼眶陡然一紅。
她難以想象,沒有上官雨晴的六年,玉羅是怎麼過來的。
“玉羅,孃親來了,來了!孃親想玉羅,孃親以後會經常來看玉羅的好不好?”上官靈月溫柔地將玉羅摟在懷中。
她不知道玉羅爲什麼會突然衝上來叫自己孃親,但是她清楚地感覺到方纔玉羅喚自己孃親的時候她的心是痛的。
她在心裡默默對自己說,從今以後,玉羅就是她的親生女兒!她會幫上官雨晴疼她,給她缺失的母愛!
在一旁的雲雀兒徹底驚呆了,除了血脈相連的親孃倆有這等默契,又有誰能夠做到六年不見,但是卻一眼能夠認出對方呢?
更何況,六年前玉羅還是個剛出生的奶娃娃呢,對孃親應該沒有一絲一毫的印象。
或許,這就是屬於她們之間的緣分。
“玉羅,你可真聰明,一眼就認出你孃親啦!”雲雀兒見玉羅情緒平復了不少,寵愛地誇讚道。
玉羅是太期待母親的懷抱了,生怕轉眼又會失去,小人兒即便是轉眼看向雲雀兒,也是緊緊依偎在上官靈月的懷中。
稚嫩的小臉滿是得意,聲音更是軟糯到人的心坎裡,“我當然認得孃親,玉羅每晚都會夢到孃親,孃親的模樣早就刻在了玉羅的心中腦海中,夢中的孃親就是這樣的,分毫不差呢!”
說着,玉羅將小腦袋又深深埋到了上官靈月的懷中,兩隻小手也使勁摟着上官靈月的腰肢。
突然,玉羅又仰起小腦袋,方纔還欣喜萬分的小臉又滿是害怕,“孃親,玉羅是不是又是在做夢了?是不是玉羅夢醒了您又會不見了?玉羅不想醒真的不想醒,我想要永遠和孃親在一起。”
聽到小小的人兒說出這樣的話語,感覺到她的淚水浸溼了自己的衣衫,上官靈月心中很不是滋味。
“小傻瓜。”上官靈月極力掩飾她的心酸,話語幾度哽咽,“你不是在做夢,孃親回來了,以後孃親會好好保護玉羅的!”
“就是!”雲雀兒伸手輕輕撫摸着玉羅的小腦袋道,“你瞧,你的夢裡總不會有我吧?”
說話間,雲雀兒還調皮地轉動身子試圖讓玉羅相信。
終於,玉羅重重點頭,“對,在夢裡我也不能如此真切地嗅到孃親身上的香氣,真好聞,這就是孃親的味道!”
“玉羅,爲何你一個人躲在這裡,你……是不是看到了什麼?”上官靈月現在還能感覺到她的小身板在她懷裡顫動,這孩子定時害怕到了極點。
她真的無法想象,如果她和雲雀兒不來,這孩子該怎樣度過這個漫長的夜晚。
上官靈月話音方落,玉羅的身子顫抖越發明顯起來,抱着她的力度又增了幾分。
“有鬼!有鬼吸了柳葉的血!”玉羅擡起佈滿淚痕和驚恐的小臉,“孃親真的是鬼,他還有很尖很尖的牙齒,他的臉好恐怖,他一下子就喝光了柳葉的血!”
許是小人兒又想到了那可怖的畫面,剛稍稍平復的身子又劇烈顫抖起來,她緊緊抱着上官靈月,生怕她會消失,讓自己再次陷入無邊的絕望之中。
上官靈月和雲雀兒默契地一個對視,都讀懂了對方的眼神。
雲雀兒下意識地向後退了退,生怕讓雲玉羅發現,其實自己也是個吸血鬼!
“柳葉?死者叫柳葉?爲何會來到此處?”
因爲此處是姐姐生前所住,玉羅來此自然是想念上官雨晴了,可是那柳葉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