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停了,厚厚的積雪像雪白的棉被將皇都包裹的一絲不苟。雕樑畫棟的皇宮此時看起來也沒那麼莊嚴肅穆了,反而親和了一些。
在這個小夜晚,夏煥之將此生能吃的,不能吃的統統嚐了一遍,什麼炒花蛤、炸魚頭、滷雞腳、甜辣鴨脖。
忽然想到灌血腸的味道,夏煥之強忍着不去想灌血腸的做工,只回憶它美妙神奇的味道,還別說,味道真不賴。
“啊切!”夏煥之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狄笛一臉詫異的看着他,不是吧?怎麼比女人還嬌弱?
夏煥之吸了吸鼻子,在城樓下來來回回的走動,想讓自己身體暖和一些,可是冷風像長了眼睛似的見縫就鑽。
狄笛自小習武,天氣雖然冷,但也奈何她不了什麼,但夏煥之不一樣,他嬌生慣養的,哪裡吃過這樣的苦。
城門下已經聚集了不少進城做買賣的商販,大家三三兩兩的縮在一起嘮嗑。
“聽說沒有?渙王要篡位了!”
“渙王篡位早已經預謀好的了,大王一失蹤,他便自立攝政王,隨後又陷害忠良,圈禁朝中重臣,不就是想霸主朝綱,聽說邊疆那邊都鬧翻了,三軍統帥見不到龐修龐太師,集體不出操了!”
“天下豈能讓這樣的人坐?大王吉人天相,街邊上算卦的都說了,大王此番有驚無險!”
“若真讓夏煥之那個奸佞當了大王,夏國可就慘了!”
“大王的寶座可不是誰都能坐的!”
此話不偏不倚落入夏煥之耳中,他們說的每一個字都如同刺一般,深深的扎進心底。
他哪裡不配?這麼多天過去了,夏國也沒有垮掉啊!
“你看,不光我一個說吧!”趁着沒人注意,狄笛小聲在夏煥之耳邊說道。
夏煥之狠狠瞪了她一眼:“怎麼?你也覺得本王當不好大王嗎?”
狄笛萬分挑剔的上下掃了一眼:“要我說實話?”
“算了!”夏煥之煩躁的甩了甩手,肯定不是什麼好話。
這時,人羣裡發出騷動!
“呦,這孩子病得不輕啊,小臉燒的通紅!”旁邊有人說道。
夏煥之擠過去,只見一名三四歲大的孩子像貓兒一般蜷縮在牆根,身上就一件粗布棉衣,長久不洗那棉衣竟乾硬乾硬的。
因爲高熱,髒兮兮的小臉呈現一抹醬紫色。
這一幕,讓大家都露出了不同程度的憐憫。
孩子臉上的淚掛在頭髮上,一會便凍上了,忽然,那孩子劇烈咳嗽了一聲。
狄笛大駭:“他咳血了!”
“這可了不得了!”旁邊人喊起來。
這孩子一看就是行乞的,沒人照看生了病只能等死。
夏煥之望着腳下稚嫩的臉龐,忽然想起小十七這麼大的時候,也生過同樣的病,燒的滿臉通紅,哭的不像個樣子,若不是太醫及時救治,小十七便早夭了!
夏煥之恍然回神,一把抱起地上的孩子,狄笛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還未反應過來,只見夏煥之如大鵬鳥似的飛上了城門。
“什麼人?竟敢闖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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