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薩雷。安東尼奧手上的動作一頓,外面的人接着道:“好像是穆桑,先生,是穆桑來了!”
切薩雷。安東尼奧被刺激的手一顫,咔嚓,皮帶解開了!
宮哲提着的心終於噗通一聲落回肚子裡,媽的,穆桑那混蛋來的還算及時,以後他想怎麼折騰都成!
切薩雷。安東尼奧的手還放在宮哲的皮帶上舍不得挪開,眼睛裡聚滿了不敢置信、不甘、以及越來越瘋狂的憤恨。
他滿臉汗水,褐色的捲髮劈頭蓋臉,形容狼狽。他把頭埋在宮哲胸前,似是在極力隱忍什麼,他的肩膀微微顫抖着。
宮哲被他壓得憋悶,忍不住道:“既然幹不了了就給我滾開,你的死對頭來了,你不準備去跟他幹上一架?”
“不!”低沉的聲音彷彿從宮哲的胸腔裡發出來的一般,隱含瘋狂:“讓他等着吧,等我上完你再去會他,我要在他眼皮底下幹你!”
宮哲心中一寒,這混蛋絕對不是在開玩笑!
“切薩雷。安東尼奧,你確定你能上我?穆桑已經打過來了,眨眼間的事,難道你是秒射帝?”
切薩雷。安東尼奧從宮哲胸前擡起頭,眼底一片冰封,宮哲猛地就想起了第一次見到的那雙眼睛,毒蛇一樣冷酷陰寒的眼睛,彷彿要把他所仇視的一切都毀滅。他吐着猩紅的信子,舔舐着宮哲裸露的皮膚:“哲,你今天休想逃!”
宮哲的後背開始冒冷汗,這混蛋瘋了,徹底瘋了。
門外的保鏢開始拍門:“先生,真的是穆桑,距離我們的遊輪不到二十米了,怎麼辦?”
宮哲的心激動起來,穆桑,你如果保不住老子的屁?眼,你丫以後就自己滾一邊玩鳥兒去吧!
宮哲一邊祈禱穆桑動作快點,一邊採取拖延戰術:“切薩雷。安東尼奧,本來吧我還真覺得你是君子的,但是你現在乾的這事實在擡不上桌面。你就算上了我又能怎麼樣?能證明你比穆桑強?我哪怕就是給你上了,老子也只當被狗啃了一口,怎麼,不信?不信就來唄,媽的,弄不爽我我夾斷你的幾八!”
切薩雷。安東尼奧臉上大顆大顆的汗水順着臉頰滴落在宮哲的胸膛上,逶迤出一條旖旎的風景線。只是這些美好在他眼裡全部變成了赤luo裸的嘲諷,嘲諷他的失敗,嘲諷他的狼狽!
肉到了嘴邊吃不了是個什麼心情?切薩雷。安東尼奧只想架上火箭炮一炮轟了穆桑那混蛋!
可惜駕着火箭筒的另有其人!
保鏢快要把門拍爛了:“先生,他們手裡有火箭筒,我們該怎麼辦?先生!”
在這種情況下還能硬的起來就出了鬼了,切薩雷。安東尼奧所有的慾望被穆桑兩個字消除的乾乾淨淨,想上都上不了!
宮哲長長嘆一口氣,很遺憾的樣子:“哎,看來你要上我只能等下輩子了,安東尼奧先生,你的手下貌似很着急呀!”
切薩雷。安東尼奧卻伸手一把抓住宮哲胯下的寶貝,揉捏着:“你敢說你對我沒感覺?哲,你也硬了!”
“操了,唔!”敏感處被人突然握住,一股電流從宮哲的心臟躥過,激得毫無準備的宮哲猛烈的抖了一下:“媽的,換一隻狗在你身上舔來舔去你看你硬不硬,怎麼,還想幹?”
切薩雷。安東尼奧瞳孔裡的受傷毫不掩飾,可惜不是那個人,不懂那份情!
命根子被人捏在手裡,宮哲不敢亂動,只能冷冷的看着這個面臨瘋狂的男人。兩人對峙兩分鐘,切薩雷。安東尼奧終於鬆開了宮哲,起身套上襯衣,面無表情:“穆桑應該到了,好戲馬上上演!”
“你要幹什麼?”宮哲心裡一驚,趕緊翻身下牀,身上的T恤只剩袖子和背上的布料還在,前面毫無遮攔,切薩雷。安東尼奧留下的痕跡赫然在目,宮哲雖然滿身狼狽,但身上的凌厲卻並不減少一分。
切薩雷。安東尼奧套上襯衣也不扣釦子,一貫衣冠楚楚的模樣蕩然無存,兩人這幅模樣出去,大家只一眼就能看出發生了什麼。
“我要幹什麼?哲,你很快就會知道了,這是你們逼我的!”說着,切薩雷。安東尼奧拉開門走了出去。
宮哲用牙扯開領帶,這會兒他也顧不得他這個樣子有多不合時宜,他擔心的是,切薩雷。安東尼奧是不是有什麼殺手鐗對付穆桑。
兩艘遊輪靠的很近,中間最多隔着十米,穆桑站在船頭,他的左右兩邊,六子和沙虎手裡各駕着一挺40火箭筒,阮坤,肖恩,左淺,該來的都來了。
穆桑漆黑的眸子寫滿了焦急和思念,本來他是應該在墨西哥等着切薩雷。安東尼奧自投羅網的,但是想念一個人的滋味實在難熬,他已經不能再失去,所以,他來了,天知道他來得有多及時!
只是,當切薩雷。安東尼奧出現在穆桑的視野中時,他深邃的眸子陡然收縮了一下,緊接着宮哲出現了,穆桑猛地抓住欄杆,指關節根根泛白。
“上帝,咱們來得不會不是時候吧?”肖恩一時嘴快,嚷出了大家心裡共同的疑慮。
左淺屈肘狠狠給了他一下:“閉嘴,再胡說我拔了你的舌頭!”
肖恩吃痛,眼神有意無意的落在穆桑的頭頂,感覺穆桑頭頂正扣着一頂綠油油的帽子。
僅僅十米的距離,穆桑能夠清楚的看清宮哲身上某個混蛋故意留下的痕跡,眥目欲裂。
宮哲也看見了穆桑,他沒有被毀容,還是那麼英俊霸氣,彷彿天塌下來都壓不彎他的背脊。
只是,那混蛋的眼神太凌厲,顯然是誤會了,宮哲被穆桑看得鬧心,穆桑的眼神刀子一般直往他身上戳,似乎想把切薩雷。安東尼奧留下的痕跡挖掉。宮哲伸手抹了一把脖子,大聲道:“看什麼看,老子被一隻瘋狗啃了幾口。”
穆桑眼神漸漸柔和,不過是四個月沒見,他卻彷彿尋了宮哲一個世紀:“阿哲,我很想你!”
宮哲臉皮沒有穆桑厚,大庭廣衆之下這種話他說得就跟喝水一樣自然,宮哲卻紅了耳根子:“混蛋,你要是再晚來一分鐘老子回去就揍死你。”
穆桑哈哈大笑,心情瞬間明朗:“阿哲,幾個月沒被你罵混蛋,我渾身不舒服!”
切薩雷。安東尼奧冷眼看着兩人互動,拳頭越握越緊。
肖恩拍了一下手,大樂:“咱們天降神兵壞了安東尼奧先生的好事,哈哈,上帝會不會怪罪呢?”
穆桑這才把目光轉向切薩雷。安東尼奧,眼神驟然犀利:“你輸了!”
切薩雷。安東尼奧慢悠悠的扣上釦子,連袖口的扣子都一一扣好,才道:“我是輸了,那又怎麼樣?”
“不怎麼樣,我只是告訴你,你輸了!”
“是嗎?穆桑,你也未必是贏家!”
穆桑心裡一驚,雙手止不住抖起來,他要說了嗎?那混蛋不打算帶着那個秘密下地獄?
“阿哲,你過來!”穆桑轉頭吩咐阮坤去放快艇。
宮哲還沒動,切薩雷。安東尼奧卻突然大笑起來,笑得一點也不紳士,跟瘋了一樣。滿頭的捲髮被海風吹得四散飛舞,如癡如魔!
穆桑緊張的聲音都變了調,眼睛緊緊盯着宮哲,彷彿他馬上就會消失不見:“阿哲,快過來,那混蛋瘋了!”
宮哲滿頭霧水,穆桑是在害怕切薩雷。安東尼奧?這怎麼可能?
事實卻正是如此,穆桑不僅怕,還怕的要死,他真想飛過去把宮哲緊緊抱在懷裡,然後一腳把切薩雷。安東尼奧踹進海里。
可是他只能焦急的看着他,十米的距離彷彿銀河一般,他絕望的等待着宮哲的宣判。
肖恩和左淺也發現了穆桑的不對勁,沒有人知道原因,只有大笑不止的切薩雷。安東尼奧和穆桑自己。
這時阮坤已經放下來快艇主內去接宮哲,穆桑卻突然奔過去翻身跳進快艇中,衆人更納悶了。
穆桑爬上切薩雷。安東尼奧的遊輪,來到宮哲對面!
切薩雷。安東尼奧適時停止大笑,宮哲看見,他笑得滿臉眼淚。
宮哲心中輕嘆,這個男人是不是也在感嘆既生瑜何生亮?
切薩雷。安東尼奧從西褲兜裡摸出了那隻裝着手指的盒子,穆桑睜大了雙眼,恨不得用目光把那隻盒子燒成灰燼。
宮哲邁腿正想到穆桑那邊去,切薩雷。安東尼奧沉聲阻止:“等一下,哲,我這裡有個故事想告訴你。”
宮哲腳下一頓,轉頭冷笑:“你們的故事我已經耳熟能詳,你還是留着自己慢慢回味吧!”
穆桑急切的看着宮哲:“阿哲,別理那個瘋子,你快過來!”
“穆桑,你怕了嗎?”切薩雷。安東尼奧並不看任何人,目光柔柔的看着盒子裡的手指,說出的話卻讓穆桑的心臟快要窒息:“你怕哲知道真相會殺了你,是吧?哈哈!”
走到兩人中間的宮哲又停下腳步,心中漸漸不安起來!這兩個男人太奇怪,特別是穆桑,他的神情看起來又焦急又絕望,彷彿他們正面臨着生死訣別。
穆桑見宮哲又停止不前,一顆心沉到了谷底,他祈求着:“阿哲過來,你先過來,我告訴你,我什麼都告訴你,你先過來好不好?”
肖恩幾人滿頭霧水,左淺大聲道:“哥,你還在猶豫什麼,趕快過來!”
宮哲看看肖恩幾人,再看看穆桑向他伸出的手,最後站定,把目光落在切薩雷。安東尼奧的臉上:“什麼真相,你說!”
“不,阿哲,我告訴你,你過來我就告訴你!”穆桑仍伸着自己的右手,目光切切! ωwш◆ TтkΛ n◆ ¢ ○
切薩雷。安東尼奧一邊撫摸着盒中的手指,一邊道:“穆桑,你敢說實話嗎?如果你敢說實話你也不會着急過來滅口最後反而差點被我炸死,哲,他不敢說實話,我告訴你實話!”
“你閉嘴!”穆桑大叫一聲,挺直的背脊微微彎曲,他很想上前一把抱住宮哲,可是他已經沒有擡腿的勇氣。
宮哲被兩人一唱一和搞得心煩意亂,從切薩雷。安東尼奧的神情,他猜這個真相應該與那根手指有關,可是這又跟他宮哲有什麼關係?
“你有話就快說,我沒空聽你嘰歪!”宮哲向切薩雷。安東尼奧跨出一步,他不知道,他這一步已經把穆桑打進了地獄。
切薩雷。安東尼奧捻出那根手指,看着宮哲:“你知道這跟手指的主人叫什麼名字嗎?”
宮哲一愣,他從沒問過怎麼會知道呢,他又不是神仙!
穆桑突然拔出手槍指着切薩雷。安東尼奧,雙眼血紅:“王八蛋,你該死!”
不知爲什麼,宮哲的心臟突然快速的跳動起來,他看着穆桑的眼睛,那裡面濃濃的絕望讓他心驚。穆桑從未這樣過,哪怕是當初自己身份暴露他也沒表現出這種似乎將被凌遲的絕望。這樣的穆桑讓宮哲不解,更讓他心痛,他直覺這個名字會是個災難,於是他拒絕聽,所以,他向穆桑走了一步。。。。。。
“他叫藍寂辰!”
整個世界突然安靜了!
只聽切薩雷。安東尼奧又重複了一遍:“這跟手指的主人叫藍寂辰,穆桑曾經愛的人叫藍寂辰,被穆桑親手殺死並且毀屍滅跡的人叫藍寂辰,哈哈哈,藍寂辰,哲,你認識他嗎?”
宮哲那一步最終沒有跨出去,他聽見無數的蜜蜂在他腦子裡面飛,嗡嗡嗡,吵得他頭都快炸了。可是,切薩雷。安東尼奧的話他卻聽得清清楚楚。。。。。。
是幻聽吧?
是重名的吧?
尼瑪,這個笑話真他媽好笑,那個倒黴鬼爲什麼也叫藍寂辰呢?肯定是重名的!
可是,宮哲清晰的聽見他的心臟破碎的聲音,咔嚓,清脆冷酷!
宮哲呆呆的站在兩人中間,雙眼緊緊地盯着切薩雷。安東尼奧手中那根手指,面無表情,胸膛卻劇烈的起伏着。
穆桑面如死灰,渾身冰冷:“阿哲!”他的聲音很輕,似乎怕嚇到宮哲一般,卑微進了泥土裡。
宮哲沒有聽見穆桑的呼喚,他現在已經被這突然從天而降的巨雷劈得渾渾噩噩,真相明明被點破,他心裡卻似是而非。
是的,他不相信,應該說拒絕去相信!
那人怎麼會是藍寂辰?他宮哲的舅舅?穆桑曾經的愛人?
操了,這個世界不是很大嗎?這種狗血劇也會上演?
不,他怎麼會相信?怎麼敢相信?
他和穆桑。。。。。。不,絕對不相信!
切薩雷。安東尼奧殘忍的笑着:“哲,你不相信是嗎?你看看這個!”
不,不要看!宮哲命令自己轉開頭,可是他的眼睛已經被定住,他挪不開,只能眼睜睜看着切薩雷。安東尼奧從盒子底拿出一張照片,照片中是兩個人,一個是切薩雷。安東尼奧,一個是。。。。。。宮哲的舅舅藍寂辰!
照片中的藍寂辰一身銀灰色西服,溫良如玉,與切薩雷。安東尼奧並肩而立,互相摟着對方的腰,如果不是在這種情況下,宮哲應該可以看出他的舅舅笑得很幸福!
現在沒有人注意到這些細節,宮哲雙手緊握,目光似乎要把那張照片洞穿。舅舅藍寂辰的笑刺目又錐心,狠狠的鞭笞着他,似乎在嘲笑這荒唐的一切。
“阿哲,你聽我說!”穆桑的手仍然伸着,卻只有海風從上面吹過,連宮哲的衣襟都沒有碰到。
另一艘遊輪上的衆人早已變成了木頭人,都被這驚天大秘密炸飛了神智,肖恩一邊搖着頭一邊把眼眶通紅的左淺摟進懷裡,喃喃道:“完了,完了!”
所有人都沒有說話,左淺也沒有發飆,因爲他們清楚的意識到,肖恩說的是對的,這下真的完了!
穆桑和宮哲,完了!
他們驚駭的看見,宮哲突然發瘋般衝上去,一把從切薩雷。安東尼奧的手裡搶過了那張照片,淒厲的笑起來:“舅舅,是你嗎?哈哈,真的是你嗎?爲什麼是你?怎麼可以是你?”
切薩雷。安東尼奧後退一步,很滿意現在這個局面,看着穆桑臉上的死灰,他快意地笑起來:“穆桑,咱們都輸了,哈哈,都輸了!”
“混蛋!”穆桑嚯的一聲又舉起槍,怒目相向:“你這個瘋子,你這個可憐的混蛋,你想要真相是嗎?我告訴你什麼是真相,你心心念唸的辰,被你設計的辰,他愛的是你,切薩雷。安東尼奧,他愛的是你呀,哈哈,你沒想到吧?他到死才告訴我他愛的是你,你知道我當時是什麼感受嗎?”
第二個炸雷炸響,被炸的是切薩雷。安東尼奧!
他臉上的神情很怪異,乍驚乍喜,巨大的驚喜還沒升起來,更加巨大的絕望卻又迅速淹沒了他。
“不,你騙我,他怎麼會愛我?他。。。。。。他怎麼會愛我?”切薩雷。安東尼奧目光呆滯,藍寂辰的身影在他腦海裡來來回回浮現,辰,你愛我?
可是,那段被他回味了無數遍寫滿了幸福的日子又是什麼?
眼睛被妒忌矇蔽住了,切薩雷。安東尼奧又何曾真的看懂藍寂辰,看懂他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