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答應你。”
蘇敘白笑着在她的脣上淺淺的一吻。
…………
第二天,蘇敘白早早地就去了公司,而肖冉身上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
她在這裡待着實在無聊,好在今日陽光格外的明媚,於是就在保姆郭嫂的陪伴下在後花園的涼亭裡賞花。涼亭外面有個鞦韆,她坐在上面遊蕩着,正好能曬到太陽。
她正玩得高興,似乎是用餘光看到了走廊處有一個身影,那身影倒像是個老人。
她問郭嫂“蘇敘白的家裡還有老人嗎?是蘇家的老爺子嗎?”
“回小姐,那是原本照顧蘇總的商管家,總裁心地很好,商管家退休了也沒有讓他離開,就一直住在這蘇宅養老。蘇老爺不住在蘇宅,有自己在山上的庭院。”
肖冉點了點頭,沒過一會,感覺自己在這待着也沒什麼意思,讓郭媽去做自己的事,隨後她便順着長廊回去了。
但也就在拐角處,很巧的碰到了那位商管家。
只見那位老人佝僂着背,花白的鬍子垂在胸前,拄着柺棍,看樣子似乎也有七十多歲了,他滿滿地坐在長廊的椅子上,身邊還跟着一隻很大的金毛,金毛溫順的趴在他的腳下。
老人似乎是發現了她,用餘光朝她的那個方向瞥了一眼,隨後冷笑着,跟趴在地上的金毛說“也不知道現在的蘇宅是怎麼了,小三小四的,不管是什麼人都能隨隨便便的進,到底是人心變了,還是有人居心叵測啊?”
他用那隻經歷過歲月蹉跎的,滿是皺紋的手輕輕地撫摸着狗的毛髮。
肖冉愣了一下,似乎是發覺到了那老人對自己的敵意,她十分的詫異,但也沒有當回事,隨後越過老人朝着裡屋走去。
身子還沒有好利索之前,她若是在地上走的時間長了,膝蓋就會痛,所以那些日子並沒有機會好好的參觀這棟房子。
她隨便的在二樓來回走,幾乎每個房間都被她逛了個遍。但在最後那個倒數第二間屋子的時候,她發現被上了鎖。因爲實在無聊的很,就想着打開門,看看屋子裡面是什麼。
想着這房子裡所有房間的鑰匙會在蘇敘白的書房有備用的,於是便走進了書房,開始一點一點的翻着櫃子。
她走到蘇敘白的書桌前,上面都是一些合同文件,整整齊齊的擺在那裡。
她找了好多個地方,結果都沒有發現鑰匙。
但就在她轉身離開的時候,竟發現書桌下面的第二個抽屜被人列出了一條縫隙,她好奇的將抽屜打開,裡面什麼都沒有,只是平平整整的放着一張相框。
她將相框拿起來,只見照片裡一男一女站在大樹下,女生將頭靠在男生的肩膀上,男生則滿臉寵溺的看着青澀的女生。
肖冉看着相片上那張熟悉的臉,心臟撲通的跳個不停。她將相片反過來,上面赫赫然的寫着,我的女孩四個字,字跡清麗秀氣,但不失霸氣,是蘇敘白的筆跡。
她盯着照片逐漸看的發愣。
“你在幹什麼?”
就在這時,房門被人推開,由於力氣過大,發出了巨大的響聲。
肖冉被嚇得身子止不住的一抖,手中玻璃的相片摔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男人見這一幕,快步的走上前,他紅着眼惱羞成怒,他的力氣很大,一把就將肖冉推倒在地,她正好跌在那滿是玻璃碎片的地上,玻璃碎片刺入她的手心,鮮血瞬間流出。
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地板上,肖冉吃痛的用另一隻手死死地捂住傷口止血。
而蘇敘白將照片從一堆破碎的玻璃裡撈起,他死死地捏住照片“誰允許你進書房的?”
蘇敘白暴怒的聲音響徹整個房間。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
肖冉被他嚇得身子止不住的顫抖,此時的他紅着眼,就像是一隻不受控制的雄獅。她剛想要解釋着說些什麼,但還沒說完,就被蘇敘白一把抓住胳膊,他的力氣很大,將她整個人提起,丟掉了門外。
隨後碰的一聲,將房門重重的關了起來。
郭嫂聽到樓上有異動,便上樓查看,碰巧看到被蘇敘白扔出來的肖冉,見她滿手的鮮血,着實被嚇壞了。
“小姐,您這是怎麼了?”
肖冉低着的頭緩慢擡起,只見一滴滴的淚珠落下,委屈的像個孩子。
郭嫂安慰着肖冉,帶着她到樓下包紮傷口。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蘇敘白髮怒的樣子,因爲那一張照片……
她好奇,那照片裡的女子究竟是誰?僅僅是一張照片他就如此的緊張,那麼真人呢?在蘇敘白的心中得多麼的重要啊。
郭嫂爲她將傷口上的玻璃碎片都清理了乾淨,隨後又用碘伏仔仔細細的擦拭了幾遍,最後才用紗布包紮住。
她忍不住的向郭嫂問起照片上的那名女子,郭嫂說,那是商管家的女兒,名叫商沫沫。她從小跟蘇敘白一起長大,兩個人的感情一直都很好,但幾個月前突然就去世了,爲此蘇敘白消沉了好幾個月,也是最近才走出來的。
肖冉問道那女孩究竟爲什麼去世的時候,郭嫂卻怎麼也不肯說,她說這是總裁心中的禁忌。
肖冉聽得漸漸走神,原來蘇敘白還有這麼一段‘生離死別。’
每每想起在書房時蘇敘白緊張那張照片的樣子,她的心就一次次的被刺痛。
當天晚上,蘇敘白沒有再和她睡一張牀,她在牀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腦子裡全部都是書房裡發生的一幕幕。
她想看看蘇敘白人是不是還在書房,猶豫了好久才慢慢地走出房門。她來到了書房門口,最終鼓起了很大的勇氣伸出手敲了敲門。
“扣扣扣。”
她連續敲了好幾聲都沒人迴應,索性打開了門,發現人早就走了。
她沒有辦法,只能拿出手機編輯了一條道歉的訊息給他發送了過去。
但這條消息就像是石沉了大海一般,投出就再也沒有了迴應。
接下來連着好幾天她都沒有再見到蘇敘白的身影,就好像這個人從她的世界裡蒸發了一般。
肖冉鬱悶的趴在牀上,將整個頭埋在蘇敘白的枕頭上,心裡難受的發慌。
她將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只短短響了兩聲,那邊的人便接通了。
“喂?冉爺,虧得你還記得我的電話號碼啊,真是感激涕零。”
顧風懶散的聲音從電話那邊響起,本以爲肖冉還會與往常一樣跟他扯皮逗笑,但卻遲遲的沒有聽到對方說話。
“你這是怎麼了?”
顧風的語氣突然變得小心翼翼,問道。
肖冉嘆了一口氣,良久才緩緩地開口“你說,每個男人是不是都忘不了自己的初戀啊,即便對方已經死了。”
顧風被她的話問的稀裡糊塗的,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
“你這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你問這種問題,難不成你有喜歡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