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完她這句話突然笑了起來,彷彿聽到了世界上最好聽的笑話一般,我從來沒有聽說過兩個素未謀面的人竟然會結下什麼死仇。
不過木姑娘接下來的一句話就讓我笑不出來了,“徐道全爲了幫你救夏如畫,剛到北京就返了回去,所以本來定好的北京這邊的病人就給推了,他本來答應好的,但是爲了幫你救人所以食言了。”
我頓時眉頭皺了起來,感覺就好像有個東西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嚨裡一般,說不出半句話來。
木姑娘喝了口茶之後接着開口道:“就因爲徐道全爲你的這次食言,導致他本來定好的那個病人與世長辭,要是普通官員或者富商那也就算了,可惜的是他偏偏是位權勢滔天的高官,就連你背後的江先生都要給他幾分薄面,而死的那個人偏偏是一手將他拉撒大的老父親,更重要的是這個高官又是出了名的孝子,他父親一死,他悲痛無比,但是礙於徐道全與許多同僚的關係,他不能對徐道全下手,所以就只好對你下手了。”
頓了頓,她接着道:“其實這也情有可原。”
我苦笑了一下,非常篤定的點了點頭,開口道:“確實情有可原。”
說着我輕輕的嘆了口氣,擡起頭來看着她道:“那另外一個人呢,他又是爲了什麼原因要置我於死地。”
“不知道。”木姑娘搖了搖頭,簡潔明瞭的開口道。
我再次輕聲的笑了笑,比剛纔笑的還要開心,因爲我聽到了一個更爲荒誕的事情,一個我不認識的人不知道爲了什麼竟然要將我置於死地。
原本面無表情的木姑娘微微勾了勾嘴角,輕聲開口道:“他是一個比剛纔那個人權力還要大的人,而至於他們這種人爲什麼要將你死,可能是因爲你搶了他們的老婆,也可能僅僅是因爲他們看你不順眼,你說對嗎?”
她說話的時候我一直在笑,笑的連眼淚都出來了,連連拍手道:“對,對,你說的實在是太對了。”
說着我驀地收住笑聲,一臉認真的看着她道:“我能不能打個電話。”
她沒有絲毫猶豫的搖了搖頭,輕聲道:“不能。”
“我都已經是個死人了,爲什麼不能,難不成他們連個死人都不放心。”我滿是不解的開口問道。
木姑娘依舊面色和緩,輕聲開的道:“因爲我是個活人。”
“他們連你這裡也敢監聽?”我頓時皺起了眉頭。
雖然這個院子不大,很樸素,但是不管從屋中的名貴薰香、字畫、上等檀木傢俱、價值不菲的普洱茶還是從眼前這位木姑娘的不俗的談吐以及走路舉止都頗有一股練家子風範的小茹來看,這位木姑娘的地位放在京城這麼一個人才濟濟地方地位也絕對不低,更不用說她還有一手比徐道全還要臻於化境的醫術。
其實這裡最平凡的就是那個看起來又聾又啞的白鬍子老頭兒,但是我覺得還是不能輕視他,說不定還是位世外高人呢,當然,我指的是在培育花草這方面。
所以在聽到她說她這裡也不安全的時候,我頓時心裡微微的吃了一驚。
她輕聲解釋道:“我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對我這裡進行監視或者監聽,但是爲了保險起見,所以你不能跟外面有任何的往來和通訊,要不然你的行蹤被別人暴露了怎麼辦,死人就要有個死人的樣子。”
我頓時一臉的鬱悶,看着她道:“難不成我要在這裡過一輩子?”
她輕輕的搖了搖頭,開的道:“就算你想要在這裡過一輩子,我也不會答應的,不過你可以在這裡過半輩子。”
“噗……”我剛喝進去的一口茶差點噴出來。
這時木姑娘身後的小茹見我這副樣子,頓時掩着嘴輕聲的笑了起來,接着看着我一臉笑意的開口道:“怎麼了,看樣子你還不願意啊,和我們家天仙兒一樣的小姐一起住是多少京城大少搶破頭都求之不來的好事呢,你有這等福分,不知道感恩,還在這一臉的苦相。”
我現在沒心思跟她開玩笑,所以沒搭理她,只是兀自的嘆了口氣。
我承認這位木姑娘不管放在哪裡都能引起極大的轟動,她的姿色在我見過的女子當中,恐怕也只有女神姐姐能夠與她媲美,但是她和女神姐姐相比,氣質上來說又完全的不同,女神姐姐就好像一個摸的着看得見知冷知熱的鄰家大姐姐,但是眼前的這位木姑娘,可真的是那種從畫裡走出來的天仙兒,沾不得一絲塵埃,似乎喜怒哀樂也從不表現在臉上,只能夠讓衆生擡頭仰視。
縱然她生的再美,我對她這種性格的女人也沒有太多的興趣,我跟她在一起感覺十分的不舒服,我更喜歡跟那種會哭會笑的女人呆在一起。
好吧,我承認是這位木姑娘身上所散發出那種超然脫俗的寵辱不驚的氣質將我壓迫的無法喘息,如果要是論我對她的心思,那就是征服。
像她這種氣場的女人,是能夠光憑自己那種從內而外的氣質就能夠將稍微有點不良企圖的男人的心思扼殺於搖籃當中的,但是奈何我並不是那種尋常的男人,因爲我覺得再漂亮,再有氣質的女人,她終究不是神仙,也要吃飯睡覺撒尿拉屎。
這話雖然糙,但是理不糙,這也是我能夠抗拒這種女人氣場的唯一手段。
況且,我心裡實在是放心不下夏如畫、尹兒她們,有了她們,就算是拿一百一千個眼前這種類似於木姑娘的女人跟我換,我也不換。
有些事情,有些感情是任什麼都無法替代的,所以我現在想出去的心情也就可想而知了。
木姑娘難得的露出來一個淺淺的笑容道:“其實也不用半輩子,等想要你命的這兩個人退位了之後,你能夠恢復你的自由身了,下位者和上位者之間的區別實在是太大了。”
我頓時兩隻眼睛驀地睜大,開口道:“不知道他們還要多久才能退位啊。”
木姑娘淡然道:“少說也要有個十幾年吧。”
我又差點撲倒一聲吐出來,這次要是吐出來的話,應該是一大口鮮血。
要是讓我在這裡住個十年八年的,那我還不悶死了,跟這麼奇怪的三個人住在一起,那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況且要是過個十年的話,那麼夏如畫、尹兒、小阿姨她們早就嫁人了,估計到時候娃都能打醬油了,那老子什麼盼頭都沒有了,再說,我爸那麼大年紀了,我還想好好的孝敬他幾年呢。
我吹頭喪氣的半趴在桌子上,但是一旁的木姑娘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依舊自顧自的喝着茶,至於後面的那個小茹,則一臉笑嘻嘻的看着我,頗有種幸災樂禍的架勢。
我十分無奈的想了半天,接着衝木姑娘開口道:“難不成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我真的要在這裡跟蹲監獄似的蹲一輩子?”
木姑娘將手中的紅泥碗輕輕的放在石桌上,輕聲道:“有。”
“什麼辦法啊?”我迫不急待的問道。
“整容。”木姑娘慢慢悠悠的開口道,“整的誰都認不出你來了你就可以想去哪就去哪了。”
我聽她說完之後,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淨出餿主意,我要是整了容,那不就白瞎了我這張帥氣的臉龐了嗎,倒時候夏如畫她們不認我我不就冤死了嗎。
木姑娘見我這副神色,又輕啜了一口茶,悠悠道:“其實還有一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