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的日記(2)

院子並不大,很像北京的四合院。有正房,東西廂房。

老太太抖落着雨傘,衝屋子裡喊了一聲。

只聽正房裡有個聲音應了一聲,聲音雖然蒼老,但還是很有勁道。跟着從正房裡出來個清矍老人。

老人個子雖不高,但腰板挺直的很。看樣子還是很健康的。

這老頭看見我們面生,顯然是一愣。這時候那老太太開口了:“還愣着幹什麼,來客人了。”

老頭這才醒悟過來,衝我們笑了笑。連忙招呼我們。他的樣子很興奮。我想會不會是這山裡幾十年都很少有客人來。來了個生面孔就興奮成這個樣子。

這老兩口子對我們照顧得特別周到,也很和藹。這讓我們覺得都有些不好意思。老太太燒開了一大鍋水。讓我和牛春子先洗洗乾淨,然後又找出些衣服讓我們換上。雖然樣子老土了點。但還是挺乾淨的。

奔波了幾天,能舒舒服服地洗個澡換上乾淨衣服,的確是件很美的事兒。

老兩口忙裡忙外,殺了一隻雞,炒了好幾個雞蛋。又做了幾道山裡的野菜。而且老頭子還拿出一大罈子酒。

當時我們早已經是飢腸轆轆,按耐不住自己的嘴巴。雞肉還沒上來就已經吃掉一盤子雞蛋和兩盤子野菜了。從來沒有吃過這麼香的菜,吃得我眼淚直往外流。

我們兩個大快朵頤,看了看盤中一粒米都沒有了。這才拍拍肚子打了個飽嗝。

牛春子吃得很滿意,開始閒聊,問道:“老人家,家裡還有別的人嗎?”

女人總是問一些家長裡短的。

老頭道:“還有個女兒,幺花!”

一聽到還有個女兒,頓時我便來了精神,問道:“哦?咋沒出來呀?”

牛春子見我聽到有姑娘就來了精神,衝我翻了翻白眼。作了一個惡狠狠的表情。

哥們兒轉念一想,現在哥們兒都成了個奴隸娃兒,以後風花雪月的事兒就輪不到我了。

那老頭到:“我女兒身子不好,正在屋裡躺着哩,今年十八歲嘍,樣子可是俊俏的很。”

老頭眼中一會兒黯然,一會兒興奮。

這時候老太太端着飯菜正往她女兒的屋子裡走。

那間屋子,有一個厚厚的門簾子掛着,就在那門簾子被掀開的一瞬間。感覺有一種令人作嘔的眩暈感。又好像是剛剛喝的酒酒勁兒猛地上來了。

我心中一凜,伸出手去拉牛村子的手,她的手也是冰冰涼涼的。我們兩個相視一眼。彼此都看出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懼感。

燭火突然暗淡了下去,我一驚轉頭。那老頭正拿着剪子在剪着燒焦的燭心。

只聽他幽幽地道:“唉……我女兒生了個怪病,只能躺在炕上,見不得生人。”

聽完,我心中不禁打了個顫,這是句意味深長的話,見不得生人!

這個“生”是怎麼樣的解釋呢。是熟悉陌生的,還是生死離別的生?還是兩個意思都有。這幾天發生的事太多了。心中一緊張,手一哆嗦。手中的酒杯被我翻倒了。

我猛然擡頭看去,之間那老頭面色陰沉,衝我詭異的一笑。我不知道是不是燭火的昏暗,還是氣氛使然。那張褶皺的臉顯得說不出的詭異。隱隱約約透露着絲絲邪氣。

我幾乎要站了起來,可那老頭卻拿過酒瓶給我倒滿了酒。說道:“沒得事,酒灑了再倒滿,吃好吃好。

就在那幾秒鐘,老頭身上妖異的氣息蕩然無存。有事那樣的和藹那樣的熱情那樣的樸實。

我真的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強迫症,或者精神太過緊張。確實有些杯弓蛇影了!

這時老婦人從那屋子裡出來了,從牆上拿下一個照片框來,給我們指了指。這就是他們的女兒。

那是黑白色的照片,顯得很古老。照片中的姑娘扎着兩個**花辮子。穿着都是七八十年代的打扮。我側頭看了看我身邊的牛春子。棕紅色的秀髮挽了個結盤在一側。這顯然不是一個時代的人嘛。我不禁感嘆沿海跟內陸山區差距竟然如此之大。不過這幺花長得確實清秀可人。

我們兩個連連誇讚幺花長得俊俏,又不禁惋惜患瞭如此怪病。又說些寬心的話安慰二老。

山裡的夜很黑,而且黑的很早。老人家裡不同電。所以他們很早就要入睡了。

老太太給我們拿了牀被褥。很難爲情地跟我們講,家裡只有這一牀被褥了。實在找不出別的來。

她卻不知道山外面的人,尤其是我們這種新新人類是不拘小節的。

我心裡卻是樂開了花,衝牛春子扮了個鬼臉道:”今晚咱們就同牀共枕!哈哈!”

牛春子總是改不了她那刁蠻的個性,狠狠地在我小腿上踢了一腳,道:“枕你個頭!”

我抱着被子,老頭子打着手電把我們送到了院子的東廂房。我忽然感覺到有什麼地方不對勁,是了,是手電。老頭手中怎麼會有這種戶外強光手電呢?我感到一絲的納悶兒!

不容我多想,就已經進了東廂房。

東廂房有個土炕,老婦人之前就已經給我們燒好了。用手一摸熱熱乎乎的。心裡也是暖洋洋的。只可惜沒有電燈,只有蠟燭。不過這樣也是很有意境的。

我們鋪好被褥,老頭便走了。

他這一走,我可樂開了花。

我邪邪地一笑,動作嫺熟地將牛春子攔腰抱起。

牛春子“嚶嚀”一聲,跌入我的懷中。

孤燈窗臺,聽雨深深……

你的溫存透過了我的骨,入了我的髓,也融了我的心……

你總問我,愛有幾分?

我的心是你的,

幾分?你又何必再問。

我抱着她,心中蕩起陣陣愛的漣漪,輕輕地撫摸她的背脊,摩挲着她的臉頰。深情款款地低訴:”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

牛春子萬種柔情,已被打動,淚眼婆娑地在我胸口擦來擦去。

當你真正愛上一個女孩子的時候,你只是想抱抱她,輕輕地抱着,就像安慰一個小嬰兒一樣。那種感覺是最純貞的,純貞得驚不起一絲**的褻瀆。那是一種對愛的昇華,是**的一種超度。

前幾天我還特別鄙視這幾句話,而此時的我卻深深的體會到,相愛竟是如此的美妙……

我才知道什麼叫做相濡以沫。

很累,這幾天很累。牛春子很快就睡着了,她睡着的時候很安靜,不時地發出輕輕的鼾聲。就像個小豬崽哼哼一樣。睡覺也是會被傳染的,尤其是這種香甜安逸的呼吸聲,是多麼的誘人。

“噗”我吹滅蠟燭,聽着雨打屋檐,誘人的鼾聲,多麼安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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