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老油條也不顧涼意,早已把外套脫掉。露出線條分明的腱子肉。在有意無意地向我們彰顯他那男兒本色。
就見他很誇張地深吸了一口氣,滿臉陶醉地說道:“哇哦~人間仙境!依我看此景只應天上有”
隊裡的劉磊馬上接上話茬:“尤老哥,我看這就是天上,人間!”
老油條一拍手,說道:“老弟,你看這裡我總覺得缺些什麼!”
劉磊小眼一轉,一改剛纔論文盤道的樣子。
這兩個人相視一笑,兩對鼠眼早就眯成一條線。隨即一陣**的笑容響徹山谷。
此時大家已經混得相當熟悉,各種本性早已暴露。這劉磊跟老油條臭味相投,早已經是稱兄道弟。而我也看出劉磊也是那種半吊子二百五的貨色。隊裡的王嘯鬆看起來是比較穩重老成,老油條跟劉磊這兩個二百五還總那人家開涮。秦嶺看起來頗像固執守己的知識分子,不時的陰鬱,總讓人捉摸不透。而那位美女李雪琪今日也是一改乖乖宅女的着裝。換上了一套軍綠色工裝服。盤起一頭秀髮,顯得幹練而精明,看上去頗爲清爽。
我再轉過頭看看身邊的牛春子。也是驚豔一番,尤其那火辣的身材,和嫵媚的眼波。不時地讓我沸然心動。
一路上不時地打鬥笑罵,竟是一派和諧畫面。此時已經是走了將近十里山路。
此時,老油條突然一頭扎進了一處林木之中。而劉磊也是緊隨其後。
我叫道:“你們倆幹嘛去?”
迴應道:“老子內急你也管!”
只見老油條跟劉磊跑到一處大樹之下,背對着我們,做解褲子狀。
而此時大家也都停下來腳步,我看四處有些落腳的地方,再一想走了這麼長時間的路也該歇息一下。於是便招呼大家原地休息。
我靠在一處大石頭旁,看那兩塊兒料,還互相拍的屁股。不禁搖了搖頭,心道:“真是沒心沒肺的兩個人啊。”
很顯然劉磊先老油條尿完一步,故意放聲道:“條子有尿等待啊!哈哈”說完掉頭就跑。
老油條破口大罵,一邊提褲子一邊追罵:“小丫挺的。小磊子有尿分叉啊!”聲音大的出奇,生怕我們這邊聽不到。
我們這幾個人都是忍俊不禁。我也是暗笑了一番,於是我裝作謙虛好學的樣子去問牛春子:“小春春,什麼叫做尿分叉啊?”
牛春子臉上頓時就陰晴不定,罵道:“滾犢子!沒個正經!”說完擡手便打。
我正欲轉身逃跑。此時卻聽到劉磊的一聲慘叫。
衆人定睛一看,原來劉磊在追跑過程中摔倒了。來了一個狗啃屎。逗得我們哈哈大笑。
只見劉磊在那裡嗷嗷哀嚎。老油條幸災樂禍地道:“活該你,叫你戲弄條爺!”
老油條將劉磊扶了起來,劉磊呲牙咧嘴的,罵道:“媽了個巴子的,什麼玩意兒絆了我一下。”
此時老油條已經把劉磊扶了回來,索性只是摔了一跤,並無大礙。於是我打趣道:“磊哥,你怎麼來個狗啃屎啊?我聽說您練過武當派的梯雲縱啊。這可真不應該啊。”
劉磊滿臉陰沉,抱怨道:“剛搬到一塊兒石碑上了。媽的,王小慫,給我哪傢伙來,我非把他砸了!”
話音剛落,只聽秦嶺道:“怎麼?有石碑嗎?”
劉磊點頭稱是,說不信可以過去瞧。
秦嶺聽到石碑二字尤爲興奮,我想也是,學歷史的當然對這些感興趣。
於是我們這幾個人都跟着秦嶺過去,看了看事發地點,果然有一塊兒裸露一小截的石碑。可能是時間久遠,早已經讓泥土掩埋了大部分。
老油條見秦嶺看出些道道。也跟着興奮地說道:“秦大學士,這玩意兒會不會是古董?”
秦嶺扶了扶那大框眼睛,說道:“那咱得挖出來看看。”
老油條跟劉磊見底下埋的有可能是寶貝,頓時兩眼直放精光。精神頭子也來了。老油條說道:“各位你們上邊抽袋煙,挖土這粗活就交給我了。”說完掏出工兵鏟,往手上唾了兩口唾沫,甩開膀子往下挖。
劉磊也是一改萎靡之色,掏出鏟子去幫忙。
這裡古木參天,枝葉茂密。即便是中午時分也難見陽光。所以這裡的土質溼鬆,沒多久就挖到了三分之二。
石碑上的一些隱約可見一些字跡。我們站在上面看不真切。
老油條擦了擦石碑上的泥土。
我們都很好奇地探過頭去看,一共是十二個字,都是豎體刻上去的。乍一看詭異幽森,歪歪扭扭。我心中莫名地打了個突。雖然字體讓人看着很不舒服,但還是可以辨認的。
此時旁邊的秦嶺已經慢慢地讀了出來:“千斤墮 入閻羅 魂兮殘 魄兮散……”
“閻羅……魂殘……魄……散……”我跟着也讀嘟囔了兩句。
我心裡咯噔一下子,後背滲出了冷汗。心想這兩句話怎麼這麼嚇人啊。
我連忙叫住下面的老油條和劉磊:“嘿,別挖了!趕緊上來。你看這碑上的字可真嚇人啊!”
老油條還沒看明白字是什麼意思。說道:“不打緊,看明白了在上了,這上面寫得什麼,千什麼,入什麼羅 魂……魄什麼散……”
上面的人也已經看出來寫得什麼字了。都是驚呼了一聲。
我道:“這幾個字可不吉利,趕緊上來!”
此時下面的二位已經看出來上面的字了。
有油條跟劉磊此起彼伏地大喊了一句:“臥槽!”
就跟踩了電線似的,一下子從坑裡蹦了上來。
顯然兩人被下了一跳,這恐怖的字眼換了誰看到,不得是激靈一下子。況且我們是在荒山野嶺裡。
此時的氣氛非常詭異,即使在大白天,背脊也是微微發涼。
不過這種驚嚇只是暫時的,稍微平靜一下就會恢復。
只聽上來的劉磊說道:“怎麼看着這麼嚇人呢,這是什麼鬼東西啊?”
大夥兒也是說不出個名堂。
此時老油條故弄玄虛道:“鬼東西,嘿,我看八成是鬼的東西。”
我爲了緩解氣氛,半開玩笑道:“別胡扯,大白天幾個字就把你倆嚇成這樣?我看咱們把土填回去,就當沒看見,趕緊走人吧。”
大夥兒都紛紛點頭稱是。
老油條眼珠子卻是骨碌一轉。說道:“慢着!你們以爲我是真怕了不成,告訴你,哥不是被嚇大的!”
說完又一下子跳了下去。說道:“我看裡面八成是個寶呢!弄個石碑來糊弄人呢。今兒個條爺我還就不信了,給丫的拋出來看看,到底是個什麼貨色。”
老油條一遍說,一邊挖。
劉磊見狀,也放不下臉面。大叫了兩聲給自己助威。跳下去跟老油條一塊挖。
我聽得出來老油條說話的語調都有些瑟瑟發抖,明顯是底氣不足。不過這傢伙好面子,尤其愛在人前顯擺。還尤其愛在女人面前顯擺。
不過好奇心使然,我們並沒有去阻止他們,相反我們心裡更加期盼着下一步能挖出什麼來。坑越挖越深。整個石碑已經被老油條跟劉磊連根拋了出來。
兩個人在下面喊着號子,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石碑給扔了上來。
之後兩個人一臉的得意之色上來。
我們見他們弄出來了石碑,坑下也沒什麼東西,不禁鬆了口氣。連忙稱讚二人
老油條顯得非常得意,說道:“看見沒,給丫的弄出來了,有什麼了不起的。哪有小鬼?哪有給我出來呀?”
話音剛落,只聽得坑下有“噗噗”的破土悶聲。
老油條那得意的嘴臉,僵在了那裡。顯得頗爲滑稽。
我們剛剛放鬆的心情又提了上來。
我心想,不會是真有小鬼爬出來了吧
不過再仔細一想也不可能,這純屬無稽之談,大白天的怎麼會有鬼呢。於是我道:“行了,各位,我過去瞧瞧。”
說完我轉身就往土坑旁邊走去,經過老油條,不屑地白了他一眼。罵道:“慫貨!”
老油條一聽我罵他,心裡就更來勁了。說道:“等會兒,你丫罵誰呢。今兒條爺就讓你看看什麼叫慫貨!”
話剛說完,把我們逗得都是一樂。老油條自知失言,氣的直跺腳,一把把我拉了回來。自己徑直向土坑走去。
看得出來老油條提心吊膽,但又故作鎮定。
其實動作很慢,又要裝作滿不在乎。可真難爲了他了。只見他一點一點地朝坑底探頭看去。還邊自言自語道:“我倒要看看是什麼小鬼小妖的跟條爺這作怪,待條爺扒了你的……”
這後面的一句話還沒說完,只見老油條“嗷”的一聲慘叫,坐在了地上。兩個腿不住地往回搗動。瞬間就倒退到了我們這裡。
我們也是下了一哆嗦。壞了!莫非是真遇到妖精了!
只見老油條剛纔那副不可一世的囂張表情沒了,哭喪着臉,淚流滿面地道:“是個大白娃娃!”
“臥槽!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