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其實是你們莫家和商家自己的事情,我們不是神棍也不是神仙,不知道你們那個詛咒是個怎麼回事,也不知道你們所說的冒犯神靈是個什麼情況。首先這是你們自己求到我們頭上來的,我不知道你們有什麼根據要求上來,但是若你們要的人我們沒救出來,這不關我們的事兒。”
穆菱覺着這件事還是先知會一聲比較好。
不關她是不是真心實意的去救人的,不管她有沒有傾盡全力將人救出來與否,莫家和商家都沒有立場來怪罪她。
當然,若是真出現這樣的情況,她也不會有多介意,最多是坐船離開而已。
商家管家一愣,眼裡的色彩黯淡了一些下來,但是很快便又調整好了,連連點頭道:“這是自然,請夫人放心。”
“好了,不管你的承諾作不作數,我還有一句話。”
“夫人請說。”
“當年的事情要一字不漏的告訴我們,當然我其實對你們兩家的辛密一點也不感興趣。但是你們不說我們也不知道要怎麼救人,所以爲了你們自己着想,還是請不要隱瞞的好。”
“這……”商家管家有些遲疑了,顯然他們來之前是沒有坦白的打算的。
穆菱也不催,反正着急的不是她。
等了半晌,商家管家才爲難道:“這件事小人還做不了主,可否請夫人和公子移步到衙門,等見了我們老爺再商議。”
“可以。”穆菱是個很好說話的人。
商家管家鬆了一口氣,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樑初轉身擁着穆菱上了軟轎,這才吩咐人跟着兩家人往衙門去。
笑話,衙門離這裡這麼長的距離,他還能走着去不成?便是他願意走着去,但是卻絕不願意委屈的他的小妻子的。
看懷裡的小妻子一臉不滿的看着他,樑初不由寵溺笑道:“怎麼還在這兒吃醋呢?”
“呵呵。”穆菱冷笑,“我現在倒是覺着你還是待在皇宮裡頭的好,雖然那裡也有人三天兩頭的打你的主意,但好歹是好對付一些,省得這樣一出來就到處惹些爛桃花!”
“夫人說得有理。”樑初寵溺的應着。
穆菱是被他這樣坦然的厚臉皮給打敗了,瞪了他一眼,話鋒一轉提起正事來:“方纔管家說的話你可聽清楚了?你說這莫家和商家到底是個什麼意思?他們兩家的恩怨,爲何偏偏卻要叫一個外鄉人來幫忙處理?”
“怕是他們看出我的身份有些不一般了吧。”樑初看着前面,眸中冷光乍現。
朝中什麼牛鬼蛇神他沒見過,就莫家和商家打的那些主意,不用去查探他也能猜出幾分來。
不管他們怎麼蹦躂,最後只要不傷害到他的人就好,若不然便不要怪罪他不手下留情了。
大約兩刻鐘的時間,軟轎便停了下來,外面傳來商家管家的聲音:“夫人,公子,衙門到了。”
樑初懶懶的應答了一聲,外面有人挑起了轎子的簾子,樑初這才擁着穆菱走了出來。
因爲莫家和商家的事兒全密江口的人都知曉一些,是以這會兒即使是商臨和莫嬌嬌被送到了衙門來,外面圍觀的人也不少。
此時莫家和商家一羣人浩浩蕩蕩的迎了頂八擡轎子來,衆人便越發的好奇。
見從轎子裡面走出來的是一對氣質非凡的璧人兒,頓時便議論開來了。
商家和莫家的家丁分開前面的人羣,弄出了一條通道來,好讓穆菱和樑初走過去。
衙門外面圍觀的人多,裡面的人也不少。
除了兩旁嚴陣以待的衙役,便是商家和莫家的人了。
最上首中間的位置上坐着縣太爺,此時也是一副頭疼的樣子,一手拿着驚堂木,一手撐着腦袋,什麼也不說。
這樣的情況下,想必他也着實不知曉該說些什麼吧?
穆菱掃了一眼大堂的情況,莫嬌嬌和商臨雖然顯得憔悴了一些站在一邊,卻並沒有受到什麼酷刑。
這本來是家務事,卻被牽扯到了朝堂上,兩邊坐着的莫家家主和商家家主的臉色自然也不好。
而他們身後站着的家族後輩人當中,也是神色各異的。
野心勃勃想要搶家產的,自然是幸災樂禍恨不得莫嬌嬌和商臨死了的好。而擔心的人,只有寥寥無幾。
樑初牽着穆菱走進去,悠然的神態彷彿是在散步一般。
但莫家家主見着他來,彷彿是見着了救星一般,立時站起來迎接:“公子可算是來了,我們嬌嬌便麻煩公子了!”
這話,到真是直白得緊。
穆菱挑眉看了莫家家主兩眼,又去看一旁的莫嬌嬌。
自從樑初進來,莫嬌嬌的目光便在樑初身上。此時聽見莫家家主這般的話,莫嬌嬌的目光中便多了幾分嬌羞之意。
等樑初走到大堂來,莫嬌嬌便已經上前幾步俯身行禮道:“嬌嬌未曾想到公子會伸出援手,此番大恩無以爲報……”
“以身相許就不必了,做牛做馬等着下輩子吧。”穆菱翻一個白眼,無趣的截斷莫嬌嬌的話。
這一家子的白蓮花,她也真的是看夠了。
被打斷了話,且還是這樣不留情面的揭穿,莫嬌嬌臉上自然掛不住。頓時也覺着樑初身邊的這夫人粗俗得很,怎麼竟是連這委婉都不懂得一二?
這樣粗俗的女人,怎麼配得上如天神一般的公子呢?
這樣想着莫嬌嬌面上的難堪便化成了怒氣,看向穆菱:“這位夫人怎麼這般言語?嬌嬌此番只是感謝,又未曾要做什麼,夫人怎麼將嬌嬌看成敵人一般?”
聽聽,多麼體貼多麼的善解人意喲!
穆菱撇撇嘴,並不打算和這人耍什麼嘴皮子功夫,索性將目光放在稍微明白一些的商家家主身上:“到底是個什麼事情,想要怎麼處理可有結果了嗎?”
“啊、這……”商家家主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手忙腳亂了一陣才道,“這原是兩家的爭端,自是要我們兩家自己處理纔好。這是冒犯鬼神的事兒,又如何是官府能處理得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