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白貓

推開門,迎面一陣風!眼前豁然開朗,好大的一片院子!房子在院子中央,院子周圍是高高的鐵絲網牆,網牆外面還密密麻麻地種了一層高聳的大樹!房子離地面半米,外面有一圈無攔走廊。神無剛想順着門口走廊外的木梯走到院子,身後的一聲貓叫把她換回頭。

“好漂亮!”看着走廊上一隻可愛的白貓,神無向它走去怕嚇到它,沒走太近,白貓一直盯着她,她蹲下面,“你好!你住這裡嗎?”

白貓只是“喵”一聲趴下了。

神無剛想走過去身後傳來聲音:“你醒了?”

她反射性地站起來轉身!“是你!”神無眼中滿是疑問的驚異,只能看他向自己走來。

“是我,怎麼了?”還是那一貫的笑。

“你怎麼?”神無一時間想要弄清楚的太多,不知道從何說起,卻也馬上想起來自己給人家指錯了路,管不了什麼首先說到,“那個對不起!我指錯路了!你沒有什麼吧?”

“你說呢?”空靈抱手看着她。

神無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對不起!哦!”想起來什麼猛擡頭,“我怎麼會在這兒?這兒什麼地方?”

空靈走過去把門開大了些:“這是我家,看你暈倒就把你帶回來了!”走進屋,“進來吧,你身體不好不要站在外面吹風。”收拾神無睡的棉被和毯子,邊上樓邊道,“那隻白貓叫紅蓮。”上去了。

神無纔想起來剛纔的白貓,忙向外望去,見白貓依舊無所謂地睡着,空靈已經上了樓不見了蹤影,屋子裡只剩下神無一人站在那裡,有些不知所措,只能衝樓上喊:“謝謝!”聽見樓上傳來“不用”的回答後又不知道要說什麼了。看了看屋子四周,乾淨整潔,忙又衝樓上喊:“這個房子就你一個人住嗎?”

樓上傳來回答:“還有兩個神經病!一會兒就回來了!”

“嗯?”神無毫無準備地一愣!神經病?

站在走廊,沒有讓神無看見的仙姬衝空靈怒吼:“你纔是神經病呢!”

空靈只是笑,玄音無奈。

正不解間,突覺腳下粘來暖暖的毛茸茸的東西,神無低頭一看,見是白貓在蹭自己的腳!“紅蓮?”忙彎下面將它抱起。白貓毫無反抗地在她懷裡趴下了。“好乖!”神無不僅在心中奇嘆,看貓貓可愛的樣子,也捨不得放手了。

樓上傳來空靈的聲音:“你要不要回家?我送你!”

神無撫摸紅蓮的手僵在那裡,許久。

紅蓮睜眼,只能聽到她微弱得像和自己說話的聲音:“我沒有家。”

空靈從樓上下來,看着她,“你可以住在這裡。”

紅蓮閉眼睡去。

“嗯?”神無驚得一擡頭,他什麼時候站在那裡的?他聽見我說話了嗎?我可以住在這裡?她無法言語間想來又是自己的發呆,沒有聽見他走下樓的聲音。

空靈將自己手裡的一件外衣放到沙發上:“晚上下雨會有點涼,把這個穿上。”走過去將門拉上,風不再灌進來。

神無只能將視線隨着他轉:“呃,我不冷。”

看她有點緊張,空靈衝他一笑:“不冷就放那兒吧!等到夜裡,如果冷了再穿!”

收到他笑容的神無總覺得暖暖的,彷彿和這個人早就認識了五百年,神無一驚!五百年?爲什麼這個詞語會突然出現!

空靈過去拉她坐在沙發上,紅蓮也自己跳到沙發上睡了。空靈又起身去給她倒了一杯熱水,放到她面前的茶几上:“那,我有點奇怪,你不怕我是壞人?”

神無搖了搖頭,看着茶几上的水:“你不是。”

“只是感覺?”空靈想是你能力的感知嗎?感知得到誰好誰壞?

“我又不是單純的小孩子,完全用感覺來判斷陌生人。”

空靈一笑。

“是你的眼睛。”

眼睛?空靈不解。

“你的眼睛清澈得像一汪水,乾淨得一塵不染,從你的眼睛裡看不到丁點的邪惡。”

空靈笑了,神無,你果然還留有夥伴間的靈犀,真好。

放心地讓空靈消除神無的陌生感,仙姬和玄音離開了屋子。大樹上,玄音站在長出的枝幹,抱手背主幹,仙姬雙腳懸空坐在枝幹上。

“喂,我說。”仙姬邊玩弄着自己的摺扇邊道,“玄音是不是心裡也會害怕?”

“什麼?”玄音只是閉眼站着。

“雖然好希望神無恢復記憶,可會不會也像我一樣害怕她記起那殺戮的一幕。”

玄音睜開眼。

“那如噩夢般的我們三個互相殘殺的一幕。”仙姬難過得停下了玩弄摺扇的手,低頭不語。

玄音看着她,從側面也能看到她內心撕裂的痛!閉眼隱去難過:“仙姬知不知道神無怎麼想?”

仙姬眼神一閃。

“又知不知道我們來這裡做什麼?”

風吹過,將樹葉帶得嘩嘩響,斑駁的樹影晃動。

“不是嗎?”仙姬聲音清冷地傳來,“神無凡人的一世過得如此痛苦,而那過去的記憶也充滿殺戮,不論現世過去,對於神無都是痛苦,她的存在。”

“啊。”玄音打着哈欠。

仙姬一愣火氣上冒,擡頭衝他喊:“喂!你。”

“你把神無想成誰了?”玄音直視仙姬。

收到他毫不遲疑的目光,仙姬心頭一震!

玄音閉上眼:“一向灑脫的仙姬大人不知不覺就想了很多了呢!”伸手輕輕揮去一片吹落的樹葉,沒有讓它落在自己身上,“仙姬,摘掉封印的魔性不是我們,那種毫無意識的狀態只是彷彿身體裡另一個靈魂甦醒而已,你到現在還不理解神無當時摘掉封印的心情嗎?”

仙姬只覺得呼吸的收緊。

“你以爲,她會怨怒於被我們殺死嗎?那我呢?我們當時不知是誰殺了誰,如果是這樣,我們怎麼辦?”他看向屋子裡的兩人,“仙姬,如果那一天紅蓮沒有出現,你想最後,空靈會不會摘掉封印?”

恍若頭腦猛然被敲開,仙姬眼神閃爍着安慰的痛。

“在試圖挽回一切,即使是失敗以後,也可以和我們在一起。”

這就是神無摘掉封印的心情嗎?

樹葉被風溫柔地吹落,落在手心感受到陽光的熱。

仙姬隨玄音眼望屋裡的二人,是啊,不是隻想在一起嗎?我被痛苦和不甘矇蔽了雙眼,竟然看不透!庸人自擾想了那麼多多餘的東西,真是該死啊不知不覺中,仙姬露出了笑,滿臉幸福地擡頭看向玄音!

玄音直覺不妙,看着她:“幹什麼?”

仙姬調皮地將摺扇一打:“還是玄音好啊,帥呆了!”說着撲到他懷裡!

玄音一嚇重心不穩:“不要突然過來啦。”一聲驚呼,“啊。”二人向地上摔去!

屋內的神無扭頭看向窗外的大樹:“好像有什麼東西掉下來了。”

空靈笑了,“能聽到樹林裡的聲音嗎?”

神無只是盯着那裡,“嗯!很清晰。”不知不覺,很親切,一陣柔軟的溫暖!神無的手被空靈拉住,還沒回過神詢問就被從沙發上拉起走向屋外!

他拉開玻璃門:“走。”

“去哪裡?”神無只能慌亂地由他拉着走。

來到鐵絲圍欄前,看着高大的樹木,空靈問:“要不要坐上去試試?”

“啊?”神無有些被嚇到,“這麼高?”

“要上去嘍!”空靈彷彿沒有聽到神無的話,笑着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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