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摯禮,你老實告訴我,你要我做假賬是做什麼用的?”病牀上,白初喝着沈摯禮從附近六星級酒店叫來的外賣蟲草湯,飛了一記眼刀給他。
兩人心結解開了大半,白初不免爲這些事情擔憂起來。
以沈氏現在的經濟狀況,如果再被查出做假賬,沈摯禮可能會有牢獄之災!
白初不由有些後悔,當初怎麼就答應沈摯禮,替他做假賬?
站在一旁的沈摯禮聞言走近,伸手環住白初的腰,言語中帶着幾分自信,男人的張揚霸氣也顯現無疑,“小初,別人不信我,難道你還不信嗎?你老公我沒那麼容易被打倒!”
“你什麼都不說,讓我怎麼信任你?”白初擡頭瞪了沈摯禮一眼,眼裡的嗔意讓沈摯禮心頭一蕩,脣邊的笑意又深了幾分。
“你是否還記得初心集團?”沈摯禮貼近白初,言語間一派的高深莫測,還朝白初眨了眨眼睛。
白初一愣,眉頭微皺。
初心集團不是一個珠寶公司嗎?有段時間還是搶了一點風頭的,怎麼?要說這初心集團熟悉的話,就是那個名字了吧……
初心,有她名字裡的一個字,聽着就覺得親切。
等等。
初心?
白初看着男人笑得意味深長,眼裡情意滿滿。
“初心?初心……”白初唸叨着這個名字,忽然睜大了眼睛。
“沈摯禮,你……”
初心集團,難道是沈摯禮的?
沈摯禮伸出帶着薄繭的拇指壓住白初粉嫩的脣畔,笑意爬上眼角眉梢。
“混蛋!你混蛋!”白初突然失控,捶打着沈摯禮的胸口,顯然是氣惱到了極點,手上力道實在不輕,疼得沈摯禮都微微抽氣。
他卻不動,緊緊地抱着白初,任由她拿他撒氣。
白初捶着捶着,眼淚便忍不住落了下來,迅速被沈摯禮的純棉襯衫吸收,風一吹,便帶着幾分涼意。
沈摯禮心頭一震,趕忙鬆手,低頭,臉上帶上幾分慌亂之色,“小初,怎麼哭了?”
白初狠狠地抹着眼淚,冷笑了三聲,“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哭了?我這是被迷了眼睛!你以爲我會關心你?你是死是活和我有什麼關係?你也沒必要把這些‘商業機密’告訴我!”
白初把商業機密四個字咬得極重,帶着憤恨的意味。
害她還爲沈摯禮那麼憂心,哪裡想到,這個男人早就想好了對策和後路!沈氏現在是有危機,但是有了初心集團,絕對能夠起死回生!哪裡像她想的那樣險象環生?
這男人把這事瞞得那麼緊,還不知道要做什麼壞事呢!
“小初,你真的不知道初心集團的意思嗎?初心,初心,我對你的心,一直不變。”沈摯禮緩聲道,聲音突然暗啞下來。
白初哼了一聲,心裡卻涌過一股暖流,有種悸動的感覺。
不過,她還是有點不甘心。
“那你也不應該瞞我這麼久!難道還怕我告訴我叔叔?”白初話音剛落,自己先愣住了。
難道沈摯禮真的是這麼想的?
她的身子忍不住一僵,就連眼中的怒意都好像卡了殼,氣氛一時尷尬起來。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沈摯禮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小心翼翼道,打破尷尬的氛圍。
“呵呵!”白初翻了個白眼,伸手推開沈摯禮,低頭繼續喝湯。
沈摯禮剛想說些什麼,敲門聲卻在此時響了起來。
他走去開門,妙妙走了進來。
“摯禮,心心說想見你!”妙妙抿着脣,目光快速掃過白初,手指不由絞在了一起。
“見我?”沈摯禮皺起眉頭,眼底閃過一絲不悅,被妙妙捕捉了個正着。
妙妙心頭一跳,心裡頗有幾分不是滋味。沈摯禮以前,可是把她當作好朋友,什麼事都和她說,對她不會有任何不悅!
是啊,朋友,他只是當她是朋友罷了!
妙妙心頭大痛,眼裡泛起了水光,她眨了眨眼睛,迅速掩飾過去,卻有幾滴沾上睫毛,她不着痕跡地轉身,手指快速抹去。
“妙妙姐。”沈摯禮見狀喊了一聲,他看了一眼白初,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才說道:“我有點事想和你說!”
說着,沈摯禮走出病房。
妙妙趕忙跟了出去,兩人關上門。
病房外,正是吃飯的點,許多護士都在值班室吃飯,走廊上沒有什麼人。
沈摯禮走到一旁的圍牆,站定,等着妙妙跟上來。
妙妙看着沈摯禮英俊的側臉,差點哽咽得說不出話來。她傷心痛苦,可是還得調整好自己的情緒,不讓男人看出來!
“妙妙姐,我想和心心做個親子鑑定!”沈摯禮突然說道,緩慢而堅定。
“你什麼意思?難道你在懷疑我故意訛你嗎!”妙妙突然激動起來,伸手推了沈摯禮一把。
沈摯禮穩住身形,轉身看着妙妙,“妙妙姐!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冷靜一點!我知道心心出了這種事情你很傷心,但是我不能讓我妻子心裡有這個疙瘩!對不起,不過我會幫你的。”
妙妙怔怔地看着沈摯禮,似乎才反應過來般,她深吸了一口氣。
“我知道了。對不起,是我打擾了。”妙妙慘然一笑,說道:“什麼時候,你去看看心心吧!”
“好!”沈摯禮點了點頭,目送妙妙離開,嘆了一口氣。
沈摯禮走回病房,看到白初已經把湯喝完。
白初看到他,嗤地冷笑一聲,瞥過頭去。
“小初。我已經和她說清楚了,今天下午,我們去看看心心。我會拿到心心的DNA樣本去做親子鑑定!”沈摯禮湊上前去,在白初身旁坐下,英俊的臉上帶滿笑容,就朝白初臉龐貼了過去……
無事獻殷勤!
白初臉一紅,不自在地扭過身去,卻被沈摯禮眼疾手快,攬住她的肩膀,把她身子翻過來,盯着她的臉,看着白初的臉由紅變白又變紅。
白初正要“發飆”,沈摯禮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沈摯禮脣邊的笑意一僵,伸手掏出手機,看到來電的人後,一愣,站起身來出了病房。
是他讓調查火災事件的人給他來的電話。沈摯禮不希望這裡面的交易污了白初的耳朵。
白初皺起眉頭,看着沈摯禮離開的背影,心頭微澀。什麼事情這麼重要,連她都不能知道?
等沈摯禮接完電話走回來,清晰地把白初的神色收入眼中。他不由有些自責起來。他只顧着自己的想法,卻忘了小初的感受。
“我讓人查了約你們出來的那個所謂的外國建築商,根本就是個幌子!那家公司雖然註冊在國外,但其實只是一家皮包公司!”
沈摯禮扯了扯領帶。他話沒有說完,但是相信白初已經明白。
白初心裡一驚,手上一緊。
什麼人,爲了害她,願意花上這麼大手筆?甚至還有國外的關係!是她的仇人還是沈摯禮的?
“有沒有查出是什麼人?”
“目前還不知道,不過很快就會有消息了,你也別太擔心了!”沈摯禮輕聲說道,走到白初面前,“我們出去走走?你的傷,光悶在病牀上,也好不了。”
“好!”白初相信沈摯禮的能力,既然他承諾,那麼就一定會查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更何況,還有初心這個大底牌!
想到初心,白初的心臟便跳動起來,越來越快,彷彿有什麼擠滿了胸腔,就要衝出來般。
這種飽脹的情緒,讓她差一點失控。她朝沈摯禮走去,握住他的手。
“走吧!”沈摯禮大手穩穩地扶住白初,頭微垂,讓她擡頭便能看到他眼底似水的溫柔。
白初微微一笑,小手轉爲環住沈摯禮的手臂,兩人朝醫院二樓中心的小花園走去。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兩個小時。
沈摯禮徵得白初的同意,帶着她來到心心的病房。
沈摯禮指節分明的手敲響病房大門,妙妙起身開門,然後便聽到一聲清亮而歡快的童音,“帥叔叔,你來了?”
心心大大的眼睛看着沈摯禮,充滿了好奇。
媽媽說,那天的帥叔叔會來看她。
心心也記得沈摯禮,長得很帥很帥!所以說,帥是可以男女通吃的嘛!
白初其實心裡還是有些不悅,但這不悅,在看到心心的瞬間便消失了,剩的只有心疼。
病牀上的小女孩,清瘦的身子,純潔而無辜的眼神,讓人心生憐惜。
沈摯禮眸子微眯,看向心心,也是嚇了一跳。
那日,他第一次見心心的時候,她的身子雖然也是瘦小,但是臉色絕對沒有這麼的蒼白!
現在的心心,就好像被抽乾了全身的血液一般。
“心心,原來你還記得我啊?”沈摯禮笑着和心心打招呼。
心心眨了眨眼睛,她覺得眼前有些模糊,有點看不清這個帥叔叔了,於是從病牀上爬下,像走近一些。
結果剛走了幾步,身子就一晃。
身後,妙妙趕忙扶住了她,眼底一片憂心。
“心心!”白初和沈摯禮也嚇了一跳,快步走上前,扶住心心。
“心心這到底是怎麼了!”沈摯禮只是聽說她貧血,具體情況並不清楚。
“醫生說是急性貧血,原因不明,可能和遺傳有關!可能需要找到親生父親才能檢查出具體原因!”妙妙咬了咬脣。
這也是她同意沈摯禮和心心做親子鑑定的原因之一。雖然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但是她知道,沈摯禮不是一個不負責任的人,他說的話很有可能是事實,心心的生父,另有其人。
“急性貧血?”沈摯禮只覺一陣頭痛。
貧血能造成許多疾病,最明顯的一種,便是腦部缺氧,很有可能影響大腦的發育!
“妙妙姐,你不用擔心,我把你當姐姐,妙妙就是我的小侄女,我不會讓她有事的!如果有需要,我還可以把她送出國治療!”沈摯禮說道。
“等親子鑑定結果出來吧。”妙妙看着沈摯禮英俊的面龐,鬼使神差地說出了這句話。
白初臉色不由一變。
沈摯禮面部神色也是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