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泰霖道:“可以,警察已經看過現場了,沒有發現什麼。”
羅菲道:“看謀殺現場,不同的人看會有不同的啓發,就像很多人看同一本書一樣,不同的人會有不同的見解!”
顧泰霖不語,露出無奈的神情。
羅菲道:“顧先生,這是默認了?”
顧泰霖咧嘴笑了笑道:“既然你自告奮勇地要摻和我們家的事,那就希望你能給我一個結果,否則我會認爲你是在跟我開玩笑,逗我玩,我會憤怒的!”
羅菲放下碗筷,說道:“我吃飽喝足了,該乾點事,運動消化下了。”
顧泰霖道:“哲夕,你帶着他們去爸爸的房間看看吧!我暫時信任他們,是因爲他們救了你出獄,不然這兩個來路不明的人,我家都不會讓他們進!”
羅菲面對顧泰霖的冷言薄語並不感到氣憤,而是面帶微笑地站起來身來,虔誠道:“顧先生,我不會讓你失望的,你給我一些時間就可以了。”
顧哲夕帶着羅菲和顧雲菲上了二樓,去了顧大勇生前的房間,顧泰霖一直坐在桌子旁沒有動。
顧哲夕用鑰匙打開門時,羅菲問道:“你哥哥一向這麼冷漠深沉嗎?好像對萬事不是很關心,對你們家這麼大的事都好似無動於衷!”
顧哲夕推開門,說道:“我哥哥,就是這個樣子。第一次見他的人,都會覺得他是一個不好親近的人。”
羅菲道:“你哥哥給我的第一感覺是他每天心思很重,但你永遠也猜不透他心裡在想什麼!”
顧哲夕先是打開房間的燈,然後拉開窗簾,房間立刻通亮起來。
雖然房間是這家男主人的臥室,但裝飾比較簡單,卻很考究,傢俱和地毯都是上等貨。房間乾淨、整潔,顯然是被人清掃打理過的。
羅菲一語不發,在房間各個角落仔細地察看,沒事還敲敲牆壁,摸摸傢俱,蹬下身子看牀底下,還把挨雙人牀的地毯掀起來看了看,牀頭櫃的屜子也沒有放過,然後握着紫色窗簾翻來覆去地瞧了瞧。從他表情看出,他這樣投入地察看,並沒有什麼收穫!
羅菲站在窗子前,好像被什麼吸引了,一直望着窗子外面。顧雲菲好奇地也去看,原來是顧泰霖正揹着他們朝草坪盡頭的露天游泳池走去……
顧雲菲道:“羅菲,你在專注地看什麼呢?”
羅菲道:“背影,似曾相識的背影。”
顧哲夕把腦袋伸出窗外,望着他哥哥的背影,說道:“你是說我哥哥的背影嗎?他高大的背影很迷人,所以他的女人緣很好!”
顧雲菲道:“你說似曾相識的背影是什麼意思呢?”
羅菲道:“不久前好像在那裡見過!”
顧哲夕道:“你的意思是你不久前見過我的哥哥嗎?”
羅菲道:“這是一個問題,但不是我現在要知道的。我們先把這個問題放一邊,但會是我接下來要搞清楚的事情。”
顧哲夕道:“我想你應該沒有見過我的哥哥!別忘了,你們是外地人。”
羅菲問顧哲夕:“你哥哥平時都喜歡飯後散步嗎?”
顧哲夕道:“不喜歡,飯後他會躲進書房。”
羅菲道:“他今日選擇了飯後散步。”
顧哲夕道:“偶爾也會飯後散步。”
羅菲沉思着在房間又轉上了一圈,對顧哲夕說道:“這個房間應該是你們家的用人清掃整理的吧!”
顧哲夕道:“是的。”
羅菲道:“這次出事後,誰清掃的房間?”
顧哲夕道:“是毛嬸。”
羅菲道:“好,我知道了。第一個發現你爸爸去世的人,是誰?”
顧哲夕道:“——是我!”
羅菲道:“很好!詳細給我描述下,他當時發現你父親去世的情況。”
羅菲拿出一個記錄本,要把他說的話都記錄上。
顧哲夕有些動容地上下嘴脣動了動,竭力抑制住自己的悲傷,詳細講了他發現他爸爸被人謀殺的那一幕……
羅菲道:“你說你爸爸死亡時是躺在他自己肖像下的牀上的,我怎麼沒有看到牆壁上有肖像?”
顧哲夕納悶道:“肖像一直掛在牀頭牆壁上的,怎麼會不見了。”
顧哲夕補充道:“可能是用人收拾房間時,覺得牆壁上一直掛着逝者的遺像不好,所以收起來了。”
羅菲點點頭,暫時肯定着他的話。
羅菲問道:“你說你在房間發現兩柄刀,一把是插進你父親胸口上的蒙古刀,一把是在地毯上的帶血小刀。你能描述一下那兩把刀的樣子嗎?”
顧哲夕道:“那兩把刀都被警察當作證物收走了。那把蒙古刀刀身長約十幾釐米,刀柄是牛角制的,表面有精美的花紋。那把小刀就是普通的兩刃小刀。”
羅菲道:“你爸爸有收藏刀具的愛好麼?蒙古刀是有收藏價值的刀,因爲它的做工和材料都會很有講究。”
顧哲夕道:“爸爸這輩子的愛好就是做生意賺錢,沒有什麼愛好,收藏刀具更是不可能。”
羅菲道:“你們家有蒙古刀嗎?”
顧哲夕道:“蒙古刀我沒有見過,但那種普通的小刀,家中很多,因爲那種刀實用,裁剪紙張,切水果什麼的,都需要那種刀。”
羅菲點點頭道:“你說你父親是和衣躺在牀上的,是仰着躺着的嗎?”
顧哲夕道:“是的,仰天躺着,那把蒙古刀正中我爸爸的心臟,開始用被角蓋着胸口上的刀,我還沒有看見那把刀已經要了我爸爸的命,我以爲他只是睡着了。”
羅菲道:“你爸爸身上還有別的傷嗎?當時臥室很凌亂嗎?”
顧哲夕道:“沒有。一點兒也不凌亂,很整齊。”
羅菲道:“除了你父親胸口的上血跡外,還有那裡有血跡?”
顧哲夕道:“從胸口上流到牀上的血外,還有牆壁上有血點——噴射上去的——呈星狀。”
羅菲道:“按照你的描述,應該是你父親站在牀邊,兇手就站在你父親對面,趁他不注意,掏出他早準備好的蒙古刀刺進了你爸爸的胸口上,你父親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斃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