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金財來不及說話,對方已經掛了電話。
許願牌上的字跡是手寫的,拿去跟章雲和張永荷比對字跡,算不算是一個辦法呢?
伍金財畏縮地看附近沒有寺廟的和尚,眼疾手快地拿走了許願牌。
……
3
章雲,張永荷,尤勁鬆……這三個人的名字彷彿蚊蟲一樣,嗡嗡地在伍金財腦海裡飛竄,他想讓令他生厭的聲音停止下來,讓他平心靜氣地好好研究一下,他們在案件中究竟扮演着什麼角色,不想他們似受到惡劣外力的刺激,飛竄的厲害,讓他根本沒辦法讓安靜下來,理順自己的思維,釐清案件自然是天方夜譚。
在他思維混沌不堪的時候,劉朝美的形象似威力無比的火箭,竄進他的腦海,他差點忘了這個女人的存在。
——倏忽間,他對這個女人的存在,有着不可磨滅的不信任,總覺得她在案件中有着不能忽略的地位,忽視她就會失去揪出兇手的機會。
在咖啡館的時候,尤勁鬆愛護地拉着她的手,她不僅沒有收回,還很享受地任他拉着,看起來,他們的關係很是不一般,要知道尤勁鬆是不喜歡劉朝美的兒子做他的女婿的,自然也就不會待見劉朝美。所以他覺得他沒有調查清楚他們倆之間的關係,那是莫大的失誤。
他沒有心思繼續逛寺廟,他決定退了酒店的房間,徑自回城,馬不停蹄地去見劉朝美,說不定弄清她和尤勁鬆的關係,就能把案件的環節緊緊相扣,從而揪出真正的兇手。
說不定……說不定……每次有一個新的想法和發現,在沒有確定之前,都會有說不定的期望,在結果沒有出來之前,無數個說不定,組成了他調查清楚一個個環節的動力。
他乘坐進城的汽車,到城已經是晚上8點,對於都市裡的人來說,8點還不算晚,所以他搭了一輛出租車,直接去了劉朝美的別墅。
在咖啡館見到劉朝美,精神還算好,不像第一次在她家見她時那樣有氣無力。
他到劉朝美的別墅時,已經快到晚上十點,還在忙活的用人接待了伍金財,用人不好氣地告訴他,劉朝美已經上牀睡覺了。
伍金財不顧一切地讓用人通知劉朝美,他來找她,有關於劉俊林的重要事情需要了解,刻不容緩。
用人說讓他明天再來,伍金財執意要見到劉朝美……執着到了死皮賴臉的地步。
用人執拗不過他,他叫坐在客廳沙發上等着,她上二樓去叫劉朝美。
用人想着女人剛上牀,想必還沒有睡着,才勉強答應他的要求。
伍金財坐到客椅上,掃視冷清的客廳,兩次來都沒有見到男主人,就是那個賺了跟多錢的企業家,不過這不是他關心的,現在與案子無關的人員,他不想費太多心思去猜度,再者別人的行蹤,跟他又有什麼關係呢?
不一會兒,用人踩着樓梯蹬蹬地下來了,叫他等一會兒夫人,她一會就會下樓來。
用人有些不情願地從進口飲水機裡,用一次性杯子倒了一杯水給他,然後就去廚房自顧忙碌,應該是做今天下班前最後的收拾。
伍金財等了大概一刻鐘,劉朝美步履輕快地出現在樓梯上,不像用人步伐又快又重,她到了樓梯中間,伍金財才發現她已經下樓來。
劉朝美穿着保守的白色睡袍,看起來很疲憊,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好像隨時會栽倒。
劉朝美在尤勁鬆面前那抖擻的精神,眼下全無。
伍金財情不自禁地站起身來,試圖去扶她,她揮手讓他坐着不動。
伍金財唯唯坐下。
伍金財攢眉看着她緩緩朝他走近,本想讓位給她,想着自己坐着客椅,她要坐到那高高在上的主位上,所以他就沒有再挪動身子。
等劉朝美在主位上坐定,伍金財沒有水平地寒暄道:“你還好嗎?”
劉朝美微微地咳嗽了一下,不近人情地答道:“今天很累,很早就上牀睡覺了,你突然把我叫起來,我能好嗎?”
劉朝美在尤勁鬆面前的溫柔勁,到了他面前,蕩然無存,這是不是說明她和尤勁鬆的關係,真是不一般呢?
伍金財看她十分不耐煩,迫急地想送客,所以也就不轉彎抹角,直接了當地問道:“你和尤勁鬆是什麼關係?”
劉朝美破天荒地精神起來,雙眼閃爍着驚異的目光,“你爲何問出這樣的問題?”
“我前幾天在尤勁鬆工作的醫院附近咖啡館,看到他很親密地握着你的手,你很享受地任意他握着。明顯看得出,你們關係不一般。我的意思是,你們看起來很相愛。”
“我只不過是他的病人而已,”劉朝美似皮球泄氣一樣,發出沒有底氣的悶聲,“我的意思是我曾經是他的病人。”
伍金財明顯從她的表情中看出她後悔說出這樣的話,比他知道他們有曖昧關係,還讓她不知所措。
——劉朝美更害怕他知道,他們是醫生和病人的關係。可是,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再也不能收回。
“關係就這麼簡單?”伍金財道,“你只是他的病人,曾經的病人?”
“——就這麼簡單。”劉朝美沒有底氣地答道。
可伍金財暗想,他們私下有曖昧關係,可能是因爲劉朝美找尤勁鬆看病而結緣。尤勁鬆是專治夫妻不孕的醫生。難道劉朝美不孕?可是她跟前夫和現在的丈夫都生了兒子。
難道是她的前夫,或者後來的丈夫有生育方面的障礙?促使她去找尤勁鬆幫她做授精兒?
他之前在一份報紙上看到,一個女人爲了抓住不能生育的男人心和在婆家立足,揹着丈夫和丈夫的家人找醫生做了授精兒。不料事後,知道她秘密的人,找上門來勒索她,最終導致她被趕出婆家,人生陷入糟糕的窘態,不得已當街殺掉勒索他的人——發泄心中的憤怒。
那麼是他前夫有生育方面的障礙?還是她現在的丈夫有這方面的缺陷?是不是問問她和尤勁鬆什麼時候認識的,就可以推測出,她的那一任丈夫沒有生育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