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染現在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但是她覺得自己現在的表情肯定沒有多好看,如果可以的話她現在很想給司長月一拳頭,但是顯然,她並不敢這麼做。
“卿染,你沒聽見嗎?長月可是在等着你呢!快!快些去!朕可是第一次看見長月對哪個女孩子這麼特殊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天德皇帝大笑着說道!
沈卿染看着一臉“磕cp”表情的天德皇帝,心中有一些憤慨。
這就是男人嗎?
但是不管怎麼樣,哪怕天德皇帝這不過就是一句玩笑話,但是他在大庭廣衆之下說出來的,就等同於是聖旨了,沈卿染是不能拒絕的,如果拒絕,這件事說大那就是大,說小也就小,一切都要看當時的天德皇帝是什麼心情。
但是沈卿染並不想把刀把遞給天德皇帝,她總覺得這個皇帝沒安好心,哪怕就是他現在不說什麼,也難保以後他會不會翻舊賬,對於這件事,沈卿染一點自信都沒有。
想了想,沈卿染還是認命的走了過去,用自己並不靈活的小手把司長月的眼睛嚴嚴實實的蒙了起來。
“怎麼?你看起來好像很不情願的樣子啊。”司長月感受着那紅綢子一點點的勒緊,笑着說道。
沈卿染知道他現在看不見,所以白眼翻的也是肆無忌憚。
“月王爺,你用了我的紅綢子,可要幫我一個忙,下手有點準頭,有一個人是我的故交。”沈卿染壓低了聲音對司長月說道。
司長月一聽沈卿染這樣說,挑了挑眉毛,沈卿染沒有得到他肯定的答覆,只能放慢了幫他系矇眼布的動作。
“你在這裡還有故交?莫不是沈二小姐也是從這裡出去的?”司長月一開口就一句正經的都沒有,不過他也知道時間緊迫,沒在多逗沈卿染,趁着起身的時候飛快的問道:“男的女的?”
沈卿染鬆了一口氣,知道司長月這樣問就代表他答應了,猶豫了片刻,沈卿染還是輕聲的吐出了兩個字。
“女的。”
隨即就飛快的退出了場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去。
她剛纔猶豫那幾秒鐘,想的是如果自己不告訴司長月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那麼司長月有沒有可能會爲了自己把男的女的都放過了?
可是轉念一想,這種概率不大,反而司長月因爲自己的隱瞞把所有的人都殺了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所以到了最後,沈卿染還是說了出來。
沈卿染剛剛退出場地,宣佈開始的號角就已經吹了起來。
司長月和沐鄞幾乎是同時拉弓!
場內十分默契的都沉寂了下去,沒有一個人出聲,唯有場地裡的人肉靶子發出了吱吱唔唔不像人類的聲音。
沈卿染的目光一直放在水招搖的身上,她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在她的印象中,水招搖一直都是柔弱不能自理的小白花兒,所以她纔會和司長月說那樣的話。
但是此刻在場地裡的水招搖卻讓她有一些大驚失色。
號角聲響起來那一刻,水招搖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臉上的呆滯和傻氣完全的不見了,至於害怕驚慌一類的情緒更是一點都沒有。
水招搖的動作十分的靈敏,在場地中四處的遊蕩,在二十個人中不停的尋找着縫隙穿插在其中。
沈卿染知道水招搖這麼做的用意,她是不知道司長月的實力如何,不敢貿然上去接箭,若是司長月的箭法實在是太過差,她現在有所行動等同於自殺,再有,如果司長月根本就不把人當成人,也不把性命當成是性命,她很有可能就會死在箭下,所以水招搖纔會躲在隊友的身後,一方面是觀察司長月的動向和實力,另一方面也是在等待尋找着時機。
沈卿染看着水招搖的動作,心裡的疑惑已經到達了頂點。
別說同隊的二十人了,就是算上對面的二十人,水招搖也絕對是動作最爲靈巧的一個。
沈卿染是知道的,這些人肉靶子會被日日餵食一種軟筋散,不管有沒有武功的人都會把周身的內力壓制下去,一時不停一時不解。
所以水招搖現在的狀態完全是被壓制了實力以後的狀態。
沈卿染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自己可能一開始就誤會了一件事,她以爲水招搖不會武功,所以纔會囑咐司長月,但是事實應該並不是如此,水招搖會武功!並且她的武功絕對不低!
要不然的話怎麼可能在被壓制到這個程度的時候還可以有效的躲避開危險?
嗖!
箭矢破空的聲音傳了出來!
不得不說,箭劃破長空之時發出的聲音有着特別的魅力,沈卿染非常愛聽,甚至在瞬間就覺得自己熱血沸騰了起來。
司長月率先射出了第一箭!這一箭準確無誤的插在了一個男人心口處的靶子上!
那男人的眼神中滿是狂喜之色,低下頭看着胸口的箭,飛快的往下退去,同時口中也不在發出任何的聲音了。
幾乎是在司長月的箭射出去的同時,沐鄞的箭也跟着破空而出!也正好的射中了一個人肉靶子,沒有出什麼差錯。
但是沈卿染一眼就看出來了,不管是從力度上來講,還是從準頭上來講,沐鄞這一箭完全不能和司長月那一箭相提並論,相差的簡直就不是一點半點就能形容出來的。
慢慢的,箭矢射出去的越來越多,破空的聲音一道接着一道的傳來,越來越多人帶着劫後餘生的喜悅離開了場地,其中也包括了水招搖。
在司長月射出去第三箭的時候,水招搖就已經看出來了司長月的實力,當機立斷不再頓頓閃閃,直接就從人羣中衝了出來,接下了司長月的一箭,隨後看了一眼插在自己心口中還在嗡鳴的長箭,飛快的退了下去。
沈卿染一直盯着水招搖,看着 啊消失在了場地中慢慢的鬆了一口氣,可是還沒等她完全的坐回去,一聲含糊不清的慘叫傳了過來!
沐鄞,失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