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拳金寧用力不是很大,但王強還是一個趔趄後退了幾步。
他穩住身子直直地盯着金寧,眉頭悄悄地擰成一個問號。
自己的出拳速度那可是有目共睹的,而且剛纔分明是自己先出的拳,他是怎麼做到的,竟然後發制人,打了自己一個措手不及。
王強有點不相信,他認爲這只是個巧合而已,於是再次來到了金寧的面前。這一次,比剛纔還要謹慎,更是提起了十二分的注意力。
找到時機,王強迅速出拳,然而胳膊還沒伸直,仍舊被金寧一個逆擊拳打中。
這樣連續交了四五次手,王強沒有一拳能觸到金寧的。
“王強,別再試了,你心裡有了怒氣,可能你感覺出拳很快,實則你的速度比剛纔慢了很多。”看着王強稍怒的樣子,金寧說。
“你是怎麼做到的?”王強銳利的目光看着金寧,接着,眼神一片茫然。
“在大多數人的心裡,認爲打出一拳只不過是一件極其簡單的事,專業運動員也只不過多注重了一下身體各部位的調節,然而對一個軍人來說,這還遠遠不夠,軍人要的是在最短的時間內更大程度上對對方造成創傷,所以從攻防時機轉換,身體各部位配合,重心轉移,每一個環節要素都會精確地分解到,任何一個環節跟不上,就會給對手留下反擊地機會。這就是咱們倆根本上的不同。”說完,金寧做了一個示範動作,只見他每一個動作環環相扣,層層遞進,只是這一個動作,就讓王強看傻了。
同時驚呆的,還有戴發和樑忠宇,似乎在這一刻,他們才真正明白搏擊和殺人的區別。同一個招數,不同人使出,所達到的結果原來差距這麼明顯。
整個上午,他們都在圍繞着攻防作着交流,戴發他們基礎紮實,悟性好,所以金寧幾乎也沒費什麼勁。
中午吃完飯,正當他們商議着下一步特種駕駛訓練的時候,李教練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
他接完電話從門外出來,抱歉地對戴發他們說:“張總來電話了,他臨時要出個差,這次訓練只能到此了。”
戴發聽了詫異了一下,不過他很快轉於平靜,忙一副焦急的樣子說:“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回去了。”
“好,我就不留你們了。”李教練說。
戴發他們起身又和金寧、高寒寒暄了幾句,便在李教練的帶領下來到了停車場。
握手言別,戴發打開車門上到駕駛座上,樑忠宇和王強也分別在副駕駛座和後座坐了下來,戴發按了一下車喇叭,開着就駛出了停車場。
“李教練,怎麼這個時候叫他們回去了?”看他們駛離了停車場,金寧問李教練。
“我也不太清楚,他們老闆說要出趟差,讓他們提前回去。”李教練說。幾個人轉身朝特練房走去,一邊走着,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說着話。
關於戴發他們走,金寧沒再多問。來到特練房,金寧突然想起好久沒去狗場了,於是看了高寒一眼。真是心有靈犀,高寒此時也正有此意。
“李教練,那幾只狼崽長的怎麼樣了?”金寧擡起頭看了李教練一眼問他。
“對了,忘了給你說了,長得挺好的,正好他們走了,要不要過去看看?”李教練笑看着金寧和高寒說。
“好啊,反正也沒什麼事。”金寧和高寒高興地說。
事不宜遲,金寧打電話叫上王奇,幾個人就坐上車朝狗場駛去。
因爲下雪,汪源清沒什麼事,這幾天狗場裡的幾隻藏獒快到臨產的時間了,所以他一直都在狗場裡看着。
來到狗場後,汪源清忙把他們迎進了辦公室。
“你們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汪源清感到有點意外。
“他們幾個臨時有事回去了,剛走,所以我們過來看看。”李教練說。
“小金小高,這段時間辛苦你們了。”聽李教練說完,汪源清笑着對金寧和高寒說。他沒有問戴發他們爲什麼走,其實就是不問也知道有重要的事。
“沒什麼辛苦的。”金寧和高寒笑着說。
“你腿上的傷好點了嗎?”汪源清看着金寧的腿,關切地問他。
“好了,完全癒合了。”金寧說着摸了一下大腿,擡頭一臉輕鬆的看了一眼汪源清。
“謝謝你了小金……”
“汪總,您千萬別這麼說。”沒等汪源清說完,金寧就打斷他的話說,“這只是一點小事而已。”
汪源清沒再多說,他滿含謝意地看了一眼金寧,繼而轉頭問李教練:“李教練,他們倆現在怎麼樣了,我昨天聽李良說他們好的差不多了。”
“是的,他們一直吵着要走,我想再讓他們修養幾天吧,別路上傷口又裂開了。”李教練說。
“我真搞不明白他們倆,文兆海已經答應他們辭退了,還說給他們一筆補償,咱們那麼強烈地要求他們把韌帶接上,他們怎麼就不同意呢?”汪源清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解的神情。
“也許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想法吧。”李教練嘆了一口氣說。
“再有想法也不能那麼固執啊,這可關係到他們的後半輩子。”汪源清說,“難道他們真的是怕欠下我們什麼人情?”
“應該不是。”說着李教練看了金寧一眼。
“你們現在的年輕人,真的搞不明白。”汪源清嘆了一口氣看了金寧他們一眼。
“我想他們是想徹底的告別以前的那種生活吧。”這時金寧開口說道。
“就是想重新開始也沒必要這麼做嘛。”汪源清說。
“這個您可能沒我們體會的多,遇到您這樣的老闆,那辭退沒什麼,但有些老闆就不一樣了,特別是有些人,他們就像工具一樣用,用完之後,爲了不讓自己暴露,甚至殺人滅口。”金寧說。
“那他們兩個……”
“他們可能也感覺到了,或許隨着每完成一件任務,就感到死亡離自己又近了一步,即使不命喪對手的手裡,自己知道的太多,也不會有好的下場。這也許是他們沒有辦法的辦法了。”金寧說。
“要是文兆海真是那樣的人的話,就是他們這樣做,他能會放過他們?”
“這個誰都不能下決定,他們倆在文兆海身邊肯定也不是一年兩年了,如果他們感覺有其他好辦法,也不至於出此下策了。至於以後怎麼樣,那就看他們的命了。”金寧深吸了一口氣說。深深地感到一陣惋惜。
所有人聽了都搖了搖頭。
“先不說這些了。”汪源清岔過話題說,“我帶你們去看看小狼崽去。”說着對金寧和高寒笑了一下。
“好啊,我們也正想看看呢。”金寧和高寒興奮地說。
出門經過院子,汪源清帶頭朝對面的狼舍走去。快走到狼舍門口的時候,汪源清停下腳步轉身對他們幾個說:“你們就在這裡等着,母狼特別護崽,我去拿出來你們看。”
說完,他一個人徑直走進了狼舍裡。
一隻母狼警覺地透過狼舍外的鐵欄杆注視着金寧他們,喉嚨裡不停地發出嗚嗚聲。
六隻狼崽裡有三隻是公的,汪源清像抱着三個寶貝一樣把他們抱在懷裡走了出來。出了狼舍的門,這才發現地上沒地方放。
“走,咱們還是到屋裡看去吧。”說着幾個人又回到了汪源清的辦公室。
汪源清小心地把狼崽放到沙發上,一臉的得意。
“不錯吧,和狗就是不一樣。”汪源清嘖嘖稱讚着說。
這幾隻狼崽全身黑灰色,虎頭虎腦的,四肢看上去特別的發達,它們站在沙發上,四處警覺地看着。
高寒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而那狼崽歪了一下頭躲開了,他嘴角一笑,手背貼在沙發上,朝着狼崽勾着手指頭,那幾只狼崽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幾個人一邊笑着一邊看着這幾個可愛的小傢伙。
汪源清更是高興的合不攏嘴:“狼,天生就比狗的警覺性強,看,這麼小就顯示出來了。”
“是啊,就是不一樣,我還沒見過狼崽呢。”金寧說着也把手朝着幾隻狼崽伸了過去。
幾隻狼崽猛地轉了一下頭。就當他準備把手收回來的時候,在這三隻狼崽裡那隻看起來體型較大的好像聞到了什麼味道一樣,它的頭朝着金寧的手擡了一下,繼而一點點地爬了過來。
它爬到金寧的手邊,也沒有猶豫,張嘴就咬住了金寧的食指,接着,像吸吮奶頭一樣吮吸了起來。
金寧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就連汪源清也這麼覺得,他們幾個一臉好奇地看着那隻狼崽。
“小金啊,我看這隻狼崽和你挺有緣分的,乾脆到時候你們就抱上這隻吧。”這時,汪源清說。
金寧嘿嘿笑了一下:“好,就要這隻。”也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怎麼着,他突然對這隻狼崽倍加喜歡起來。
就在這時,一聲手機的鈴聲響起。李教練站起來從兜裡掏出了手機,其他幾個人擡頭看了一下,接着又繼續把目光轉到了幾隻狼崽身上。
“什麼,你再說一遍。”李教練吃驚的語氣令在場的人不由得猛地轉頭把目光看向他。
李教練一手拿着手機聽着,一邊伸手坐了一個不要出聲的動作。
這樣過了片刻,李教練聽完電話那頭說的話,說了一句:“不用了,你們就待着吧。”
“發生什麼事了?”李教練掛了電話,汪源清看着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