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張 死亡城池

風間琉璃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對着她緩緩一笑:“唔,小蘺,忘了告訴你,多謝你,讓我完成我的心願。”

三個字重重的擊打在家裡的心口,風間琉璃從那座古城中走了出來,他比她更迅速的回到無名城,他將所有人引開,真正的目的就是爲了無名城?

來遲了!來遲了!

他的臉上依然帶着妖嬈傾城的面容,眉間的硃砂鮮紅如血,他似笑非笑的將楚遇的臉壓下來,一隻手端了琥珀色的水晶杯,然後飲了一口,忽然對着江蘺笑了起來:“你,來遲了。”

然後,江蘺看到了風間琉璃。

她這纔看清楚,楚遇的身體被一隻手提着,一隻極爲好看的手。

江蘺近乎失控的喊了一聲:“子修!”

楚遇的臉。

那張她熟悉的,恨不能永遠想貼的面容。

突然之間,“咔嚓咔嚓”的聲音響了起來,江蘺擡頭,看見城牆上那張臉。

城門禁閉,江蘺的身子凍到骨子裡。

踏雪雪白的馬蹄踏入,留下一個個小小的馬蹄狀的血窪,一分分動入骨髓。

血腥味幾乎將呼吸都堵塞了,每一次的吞吐都沒有感覺,只有那些血紅灌入眼睛,屍體密密麻麻的,就像是蟻族。

她不敢去想,在這樣的殺戮面前,似乎個人的死亡都顯得微不足道。

江蘺沒有聽他們的話,而是騎着踏雪向前,人都死了,楚遇呢,他現在如何?

這才幾天?!

瞬間空城。

人都死了。

江蘺想要上前看看,卻被人攔住,道:“您還是不要過去,人都死了,再也沒有任何的用處了。”

江蘺梗塞着,想要證實眼前的情景是否真實,而更震驚的是旁邊的人,他們也沒有想到,眼前竟然是這個場景,這裡哪裡是城池,是修羅煉獄!

ωwш ☢ⓣⓣⓚⓐⓝ ☢¢ ○

再也沒有任何的人影。

道路的兩邊的楊樹上,一排排屍體掛着,一直延伸到無名城的盡頭。

殺戮仍然繼續。

在城池的四周,挖了七個巨大的天坑,坑裡層層疊疊的全是屍體,被雨水浸透而發脹,已經完全看不清楚本來的面目。

屍體,屍體,都是屍體!放眼看去,白骨森森又如何,已經不是白骨了。

這短短的時間,江蘺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眼前的情況成了這個模樣!

鐵血城池,一朝成空。

上了臥龍丘。

江蘺最終屏住了呼吸,然後拍打着馬向前。

江蘺抓住繮繩的手都在顫抖,踏雪也開始後退,似乎害怕上前。

無名城。

血腥氣,濃重的血腥氣,幾乎讓人作嘔,明明隔得那麼遠,但是一股子沒頂的冰涼卻還是從他的身體內冒出來。

只要穿過這個臥龍丘,就可以看到無名城,但是江蘺的馬最終停了下來。

而江蘺到了無名城的時候,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這座城池會成爲這個樣子。

爲了避免遇上那些人,江蘺不得不不斷的繞開,明明距離不過三天的路程,江蘺不眠不休,也用了將近五天。

等到下了蒼茫山的時候,天色又轉了一圈,旁邊的人遞來被雨水泡得發脹的乾糧,江蘺味同嚼蠟的塞到嘴裡,在馬上沒有休息的繼續前行。

江蘺等過了這陣石頭的墜落,方纔繼續前進。

那些人急忙點了點頭。

山石碰撞石壁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從江蘺他們的面前落下來,江蘺回頭看着身後的人,道:“小心些。”

“咕嚕嚕——咕嚕嚕——”

她撐在石壁上,卻說不出是什麼滋味,有些東西她不知道,可是知道了又如何?想到這裡,她又不由想起風間琉璃的那雙眼睛,那個眼神,沉沉的壓過來,彷彿看過,似乎一點也不像是他的眼神,那種,相識已久的眼神。

子修。

錦泰元年,那不是自己遇見他的那一年,如果以前的江蘺看到這些話,肯定是想不到自己的身上,但是現在,在知道楚遇可能在很久很久之前就開始等待自己的時候,那些被淹沒的點點滴滴都可以撈出來,蛛絲馬跡依稀可見。

七月,距錦泰元年尚有三年。

有種突然久別重逢的感覺,人聲漸漸的遠,她使勁的將那模糊的字跡擦乾。

江蘺的手觸到那石壁,目光掃過石壁,卻忽然發現有淡淡的字跡,儘管字跡是如此的模糊,可是江蘺還是一眼認出來,這是楚遇的痕跡。

時間慢慢的過去,雨不知道什麼停了,江蘺也不知道是什麼時間了,江蘺扶住石壁。

這條路江蘺沒有走過,只是當初楚遇曾經對她說過,她記到了現在。

江蘺抹了一把溼漉漉的臉,微微喘息,然後繼續向前。

這樣的行程變得更加的慢,每一步都小心翼翼,這幾日她休息的時間都十分的少,但是因爲精神崩得緊緊的,反而沒有想要休息的念頭。

江蘺心裡想着,摸上自己的心口。

孤城和齊薇可千萬不能出事。

江蘺一步步艱難的前行,到了半山腰的時候,她看見韃靼和大遒的軍隊依然守在那裡,呈現一個半包圍的圈,古城那方向就只看到黑暗中的坍塌,隱隱約約的人影。

跟在江蘺身後的人都忍不住擔心,雨水澆得眼前的視線根本看不清楚,幾乎只能靠摸索。

蒼茫山的山口,陡峭的崖壁插下來,沒有給人任何的緩衝時間,那條線路從深淵便穿插,下了雨,似乎連石塊都不安全,江蘺牽着踏雪走上去,剛剛一動,“咕嚕嚕”的聲音傳來,然後頭頂上擦過幾塊墜石,隨着雨水一直掉落下去。

子修,你千萬不要有事。

江蘺看着齊薇消失的身影離開,然後決定從旁邊的那條雪山險路繞過去,下着雨的險路九死一生,但是已經沒有選擇了,孤城那樣的人,便是獨自面臨死亡的時候都那麼從容,還有什麼能讓他如此的失態呢?

齊薇留下了一些人給江蘺,然後便向着孤城那裡奔去。

江蘺點了點頭,道:“你快去。”

齊薇道:“我已經讓手下的人先去了無名城,你要小心些。我要找孤城,他最近很不好。”

江蘺點了點頭,想要擠出一絲笑意來安慰她,但是卻無論如何都擠不出來。

江蘺想起孤城那蒼白的臉,然後指了指古城的方向,齊薇點頭,然後伸手捏住江蘺的手,眼神深重得難以描摹,她使勁的握住她的手,道:“阿蘺,保重。”

齊薇着急的道:“孤城在哪裡?”

“齊薇。”江蘺看着那張臉道。

當先的那人一把將自己頭上戴着的斗篷一摘,然後喊了一聲:“阿蘺!”

他們就像是黑雲降落,江蘺苦笑,這纔是真正的韃靼和大遒的軍隊吧,沒料到和自己狹路相逢,但是所幸的是,他們離自己還很遠,自己一個人,目標實在太小,她也不肯硬拼,她調轉馬頭,然後再次疾馳,倒行不久,便看到有一羣穿着大氅的人衝了過來,江蘺還不知道他們是敵是友,那些人已經衝到了他們面前。

軍隊。兵馬。

電閃雷鳴都消失得一乾二淨,但是雨點卻打得更快,就在江蘺向前衝的時候,卻猛地停了下來。

馬蹄不斷的甩開,踏雪的腿肚子都已經開始打顫,剛纔被風間琉璃重擊了一下,還沒來得及緩過來,但是它卻依舊沒有慢下來的趨勢。

她壓下這個可怕的念頭,能讓風間琉璃來拖住他們的,那麼也就只能是上杉修出手了,他就是高踞在上方的人,冷眼看着他們的掙扎求生,然後一步步的走向他設置好的局,無論是生,還是死,都在他的預料之內。

難道,一切都是爲了楚遇?!

一想到楚遇,那種不安再次洶涌的涌了上來,一個可怕的念頭突然涌上心頭。

楚遇,楚遇還在那裡啊。

天邊暗雲滾滾,雨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停下來,但是江蘺就算一個人騎着踏雪趕回無名城,恐怕也需要三天,三天的時間,也不知道無名城發生了怎樣的變化。

而幸好在這個時候,一個信號彈衝了出來,江蘺的心裡頓時一安,看來蘇柳和樓西月是沒有事情的,她勒緊了踏雪,然後道:“快走!”

樓西月還在那裡!整塊城池的倒塌,他活下來的機率有多大?

但是江蘺根本來不及思考這些話的真實含義,只能站起來,然後躍上馬背,看了孤城一眼,然後看向古城坍塌的地方。

什麼來不及了?

然而孤城的聲音卻依舊緊緊逼來:“快點回去!來不及了!”

古城瞬間夷爲平地,江蘺幾乎不能反應,怎麼就成了這樣?!

“樓西月!”江蘺忍不住放聲大喊!

江蘺急忙往那聲音發出的地方一看,卻見即使在大雨中,那灰塵依然沖天而起,眼前的古城,在瞬間踏爲平地!

江蘺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麼事,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傳來巨大的“轟隆”的聲音,雷聲很大,但是這聲音將雷聲都碾壓的乾乾淨淨,一瞬間的坍塌造成耳膜的震動,連腦袋幾乎都有片刻的空白。

即使他的劍是迅捷的,恐怕在同輩人中,也只有他能抵擋住風間琉璃的劍,但是江蘺還是一眼看出,孤城的臉色是蒼白的,沒有一點血色。

江蘺看向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孤城的聲音卻已經順着雨水灌入她的耳朵:“快回無名城!”

孤城。

就在他的劍掠及的時候,一道紫色的影子突然縱橫而來,同樣的迅捷之劍,掃開雨水,格擋而來,宛如游龍。

但是她明顯感覺到一往無前的劍勢滯了滯,然後再次鋪天蓋地的涌了上來。

怎麼可能是風間琉璃,風間琉璃怎麼可能有那樣的眼神?這根本不可能,幾乎和以前她認知中的人完全是兩樣的!

她微微的驚,微微的懼。

“風間琉璃!”

因爲沒有剛纔那令江蘺動容的眼神,江蘺反倒會去注意其他的事,她的目光掃過那些黑影的動作,還有他們握刀的姿勢,心裡突然一閃,那滿滿的驚異還來不及壓制,她的話已經衝破理智跑了出來。

她身子一翻,然後順着這山坡滾了下去,後面的人馬一看到江蘺情況危急,都飛快的衝了上來,但是他們剛剛一動,身後的原本一動不動的黑影突然奔了過來,他們只需要一瞬間的阻止,就能給那個黑影留下足夠的時間去殺了江蘺。

但是搜尋那些記憶,卻都是模糊不清的一片。

那劍光一收,如同跗骨之蛆,江蘺現在雙臂發麻,根本沒有一點的反抗,她腦海裡卻還是那樣的眼神,到底是在哪裡見過?

然而這個時候,踏雪突然一聲嘶吼,然後四蹄一軟,彎了下去,江蘺的身子被這一彎帶着滾落在地。

劍依然往下!

眼睛不重要,眼睛裡面的東西才重要,可是再看的時候,那眼神裡就只剩下一片冰冷透骨的冷漠和絕決。

但是江蘺卻依舊緊緊的看着那雙眼睛。

那道光重重的壓下來,江蘺的雙臂瞬間被震得沒有任何的知覺,那劍瞬間切向她的胸膛,江蘺拼盡了所有的力託了託,那凝固的力量排山倒海,鮮血順着她的手滲透出來,這一瞬間的重壓,讓她的肌膚開始破碎。

他發出悶哼,江蘺已經顧不得許多了,她拿起自己的長劍,然後拼命的擋下去。

但是這樣的眼神,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那劍光已經破了下來,雨點在瞬間凝固,踏雪先於江蘺反應,想要急速的後退,但是它拼命的扭動着脖子,但是卻彷彿被綁住了馬蹄,根本回不了頭。

這個眼神,她認得!認得的!

隨着雨水徹徹底底的蓋下來,那樣的眼神,像是一把滴血的劍,又像是滴淚。

一張極其普通的臉,但是那張臉上,卻有一雙眼睛。

有什麼樣的光影突然滑過,而此時,那張臉於閃電下突然迎面而來。

江蘺的心突然一緊,那道影子!那道影子!

他的手中拿着劍,但是不僅僅是劍。

正中的那個黑影突然躍起,恍如流光,長長的衣服帶着雨水,突然散爲飛花。

雨水沿着長劍滑落下來,一道閃電劈下來,隨着這道閃電飛起來的,還有一道劍光。

到這裡這麼久,但是這些人就像是神出鬼沒般的,直到現在才無聲無息的在她的面前站定。

她的目光一放,然後就看見一羣黑影站在離她不遠處。

羣狼的屍體已經遍佈,江蘺的心裡的不安感越加的洶涌,她總覺得不會這麼簡單!

蘇柳停下了馬蹄,然後勒住繮繩看了江蘺一眼,最後轉向和古城中。

蘇柳的身影遠遠地衝在前面,江蘺大聲喊道:“去救樓西月!快點!”

草被血所滋養。

片刻之間,人狼大戰已經開始,鮮血順着雨水沒入,然後又慢慢的沁入土地。

踏雪雖然只是一匹馬,但是戰鬥力絲毫不弱,它的鐵蹄一擡,已經輕而易舉的將衝上來的狼給踢了出去,江蘺的長劍一劃,將狼頭削了下來,鮮血混合着雨水灑在地面。

她當先衝了進去,其實幸運的是這些狼都已經在前幾天的時候被消耗了大量的體能,現在這個時候,幾乎就是迴光返照了,看似兇猛,其實遠沒有原來的那麼厲害。

她將掛在馬上的長劍抽出來,道:“只管殺!”

那些孤狼衝上來,嘶吼出聲,江蘺拿起手中的弓箭,微微一抹,五箭齊發,那些領頭的五隻狼頓時被釘在大雨中,但是即便如此,他們的眼神依然是兇悍無比的?...

,江蘺的眼微微一閃,已經知道這些狼已經全部被下了毒,已經沒有神智,只剩下瘋狂的撕咬了。

而果然不出江蘺所料,他們剛剛逼近,從視線的盡頭突然從地上“長出”一股黑色的浪潮,一道閃電劈下,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些幽綠的眼眸,因爲從哥舒少遊那兒得到過大批野狼的消息,江蘺便吩咐所有人都帶上火種,但是現在這樣的雨也是出乎意料之外。

雨水嗒嗒嗒的從她的臉上流下來,她轉頭,對着後面的人道:“注意狼!注意!”

人馬漸漸的逼近,而古城的四周突然涌出黑影來,江蘺頓時放下心來,這些都是他的人馬。

江蘺握緊手中的信號彈,在距離那些人馬不足十里的地方將幸好放了出去,雨水大的很,信號彈的燈光在這個瞬間只是忽而一閃,不知道他們能不能看到。

即使知道危險,但是也沒有絲毫的退路,江蘺率先衝了過去,雷聲轟隆隆的響起來,她從正面進攻,這裡的地勢平坦,根本沒有任何做掩護的地方,只能正面相撞。

江蘺拿起馬背上的弓箭,道:“前進。”

可是,還有狼。

圍在古城外面的人並不多,但是江蘺知道,就這麼點人,竟然讓樓西月毫無反擊之力,可見有多麼厲害了,但是現在,他們擁有三萬人馬,幾乎可以說是碾壓之勢。

雨水被濺起來,然後又落下,而漸漸的,遙遠的一座古城就出現在她的面前,煙雨濛濛,那座城池也是若隱若現的,這個古城到底因何廢棄已經沒有人去追究,當年楚遇和樓西月曾經依靠過這座古城殺死無數的敵手,但是現在,卻反被人利用。

迎面而來的雨點打得江蘺睜不開眼睛,但是這樣的淋着雨,卻彷彿整個身體都是舒暢的,踏雪在她的身下,雖然故意放慢了腳步,但是依然是一馬當先。

雨點嘩啦啦的打了下來,這個時候,江蘺反倒要多謝這一場雨,大雨會幫助他們掩藏自己的身形,幫助他們突襲成功。

噼裡啪啦——噼裡啪啦——

天邊的黑雲滾着,一點點壓下來,不知道什麼時候一道閃電開始縱貫高空,“咔嚓”一聲,像是裂斷了天地。

但是現在,她必須試一試。

裹了棉布的馬蹄頃刻間便變得悄無聲音,江蘺知道,這樣做對付一般的人偷襲的時候有奇用,但是若是那個傷害哥舒少遊的人非凡高手在其中,只要他稍微留心,就會發現逼近的人馬,那麼裹上棉布也就沒有任何的用。

江蘺算過,古城不大,而根據哥舒少遊的描述,他們的人並不多,因爲更多的人還在韃靼和大遒的手中,顯然那兩個君主也並非全權信任那個人的。

所有人都迅速按照吩咐做,而江蘺讓蘇柳帶了一萬人馬從左邊進攻,而讓另一個將領帶了一萬人馬從右邊逼近,而她就帶着剩下的人馬,約定一旦遇到對手,就以信號彈來通知。

江蘺吩咐道;“從現在開始,將馬蹄全部裹上棉布,然後兵分三路,向古城靠近。”

如果,他們還活着的話。

現在距離樓西月他們進入古堡已經整整過去了五天,這五天他們要堅持下來,不說食物,就是水都是一個大問題。現在下一場雨其實算是好事。

江蘺道:“樓西月他們在那廢棄的古城裡,有點雨水對他們來說不是壞事。”

夜晚降臨,一行人也不敢稍作停留,蘇柳看着黑壓壓的天色,一顆心揪得緊緊的,她看着天空,道:“王妃,今晚上恐怕有大雨。”

他的目的是什麼?看起來很平常,有此等謀略的,她的腦袋裡浮起陳之虞的樣子,但是陳之虞也絕對稱不上平常,會是誰呢?

那個人是誰?

她站了起來,然後帶領隊伍向前方行去,聽了哥舒少遊的話,江蘺心中隱隱的疑惑。

江蘺點了點頭,道:“你暫且好好的養傷,養好了傷再說。”

哥舒少遊搖了搖頭:“沒什麼特徵,看起來很平常。”

江蘺問道:“那個人有什麼特徵沒有?”

哥舒少遊對着江蘺道:“這回韃靼和大遒不知道從哪裡請來了一個人,看樣子那個人纔是他們隊伍的中心,王妃你千萬要小心。”

江蘺本想讓他好好休息,但是她卻知道現在面臨的是不平常的對手,於是也就詢問了他一些問題。

江蘺將哥舒少遊的傷口整理好,然後派人煎了一碗藥來給他喝下,她認爲哥舒少遊本來要睡上一兩個時辰才醒得來,卻沒有料到他的自制力太強,在江蘺準備着帶人先走的時候他甦醒過來。

這樣的人,如果想要哥舒少遊的命,都是輕而易舉的事,但是奇怪的是他彷彿故意放水似的。

旁邊的人急忙開始草草的搭了一個帳篷,江蘺吩咐人拿了水來,然後將他身上的血跡給擦乾淨,才發現他身上大大小小都是傷口,但是這傷口卻上得極其的巧妙,更爲準確的說,是不可思議,每一刀的力度並不致命,縱觀而下不過一刀,卻輕飄飄的落下十幾個傷口,這對刀力的控制程度,簡直可以稱得上是非凡。

江蘺下馬,吩咐道:“立馬搭建一個帳篷出來。”

江蘺聽了,立馬打馬上前,到了面前,才發現全部都是受了傷的士兵,哥舒少遊被人擡着,全身都是血,陷入了昏迷之中。

江蘺點了點頭,蘇柳騎着馬衝了上去,然後突然回頭,對着江蘺到道:“是哥舒將軍的人馬!”

蘇柳對着江蘺道:“王妃,我去看看。”

眼看夕陽就要落到了地下,江蘺卻突然停下了腳步:“前方有人。”

江蘺不再說話,只是將自己的雙腿一夾,然後迅速的往前方奔跑去,後面的軍隊浩浩蕩蕩,滾滾煙塵,席捲而上。

蘇柳微微一愣,然後低下頭,道:“我知道了,王妃。”

江蘺道:“蘇柳,你看這夕陽多好啊,人在的時候,便好好珍惜,有時候,我們並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

江蘺的目光看向遠方,只見一望無際的草色延展,由遠到近次第不同,夕陽大大的懸掛在天邊,紅得就像是一團火。

蘇柳道:“我沒有擔心他。”

蘇柳跟在江蘺的身後,雖然神色微微的冷,但是那緊繃着的臉到底還是泄露了她的心情,江蘺看着她,道:“樓西月會沒事的。”

他們從來沒有收到如此的慘敗。

若不是守候在後方的哥舒少遊發現不對勁,然後派人前來查看,或者樓西月的狀況到現在也不知道。幸好哥舒少遊在前去救援的時候派人前去告訴了江蘺,因爲他後來救援的時候第一次被打得落花流水,他也身受重傷,被手下帶着逃了回來,但是顯然損失慘重。

而之後他迅速下達命令轉戰他出,卻不知道正中了他人的詭計。原本他想到旁邊的一座廢棄的古城調整,那裡當年被楚遇修繕過,佈置下機關和埋伏。一到那裡只要稍微緩一緩便可以重整旗鼓。但是到了那裡,才發現根?...

本不是如自己所料,但是已經遲了,所有的機關和道路都被重新佈置過,早有人想到了他會逃到這裡,所以率先便做下了如下的佈置。而包圍住他們的人卻不進攻,而是放了野狼前來,樓西月的隊伍衝了幾次,都被那些包圍的人堵了回去,只有狼羣一次次衝進去再衝回來,拖着吃剩的白骨出來。

然而這都不是最糟糕的,樓西月沒有料到,一支神秘的隊伍從後面殺過來,殺他個措手不及。

狼羣先至,出乎樓西月意料之外的是,他們隊伍裡專門針對狼羣的士兵竟然對這些狼沒有絲毫的辦法,這些狼彷彿全部發了狂,一點也不聽指揮,從山石陡峭中撲了上來,樓西月一看便知道這些狼全部中了毒,全部不管不顧的衝上來見人就咬。

樓西月對着西塞幾乎算是瞭如指掌,所以將敵軍引到蒼茫山以南,那裡有個極好的埋伏的地方,只要切斷他們的後路,幾乎算是甕中捉鱉一般的容易,但是本來勝券在握的樓西月,卻沒有料到首先衝入埋伏圈的並不是人,而是一羣野狼大軍,浩浩蕩蕩的額衝過來。

從西北軍隊抽出的三萬兵馬都是其中的精銳,在路上的時候明月便將大概的事情說與她聽了。

——

江蘺笑了笑,小孩子的心思罷了,她摸了摸他的頭,然後這才轉身離開。

云云搖了搖頭,眨了眨眼睛:“不告訴孃親。”

江蘺看着那玉佩,笑着問道:“誰給你的?嗯?”

云云想了想,然後將自己脖子上的一個小玉佩摘下來,然後戴到江蘺的脖子上,道:“孃親小心。”

江蘺彎腰摸了摸他的頭,道:“是出了點事情,但是孃親會解決的。你先到齊薇姑姑那裡呆幾天,等事情辦完孃親就來接你。”

云云看着江蘺,問道:“孃親,是出了什麼事嗎?”

“是。”明月點了點頭。

江蘺看了看云云,道:“先把云云送到齊薇姑娘的那裡去。”

“是。”明月應了一聲。

江蘺想起剛纔自己心裡浮起的不安之感,心中產生了些微的疑惑,她看了看楚遇,最後走出房門,道:“從西北軍隊裡快速給我抽出三萬人馬,而其他的兩萬人馬,將這裡給我團團的守住,無論是誰,在我回來之前,都絕對不能踏入這個房間。”

一定是出了什麼事。

她一邊說着一邊站了起來,向着明月走去,這麼多年,樓西月再怎麼也不可能落到生死不明的地步,韃靼和大遒哪裡有那麼厲害,況且他們對戰的地方在蒼茫山以南,這個地方几乎在他們的控制之中,絕好的形勢,爲何會這樣呢?

江蘺聽了這話,猛地站了起來,道:“仔細說來。”

第43章 吩咐第36章 但求無悔6第45章 煉獄九幽2第19章 自作孽者第10章 一見鍾情第3章 下毒第10章 成王敗寇2第44章 羞辱第32章 作威第7章 清白2第40章 狼盜包圍第5章 春心萌動第5章 魅生亂夜2第6章 驚訝之吻第11章 成王敗寇3第28章 醉酒告白第20章 帝王真目第11章 名聲第3章 孤城之容第53章 賭局1第40章 狼盜包圍孤城齊薇篇采薇1星辰再現重發第62章 酒中滋味第58章 剝繭,種蠱情絲第2章 逃跑計劃第44章 碧落黃泉1第39章 放燈第50章 誤闖楔子不見如來第4章 朋友對手?第77章 剖誰之心第四十七章第38章 塵埃落定第17章 君來第1章 生死茫茫第7章 飛雲黯淡1第33章 蛇禍第17章 君來第13章 小別新婚第36章 但求無悔6第36章 傷心城池2第2章 所謂炫富1第26章 舍不捨得孤城齊薇篇采薇1第4章 射馬風波1第40章 狼盜包圍第十八章第7章 王侯定安2第25章 包紮第43章 吩咐第26章 舍不捨得第8章 清白3第十八章第4章 回生孤城齊薇篇采薇3第20章 阿蘺2第30章 誰是目標第25章 以誰威脅第60章 大婚,驚情溫馨第3章 ,海上妖潮2第16章 立雪第19章 送禮第25章 以誰威脅第53章 賭局1第46章 孰生之愛第23章 綵鳳雙飛第39章 放燈第19章 縱身一跳第四十三章第24章 得救第31章 會殺了你第11章 棺中人第3章 孤城之容第45章 煉獄九幽2第10章 巴掌第11章 誰人援手第56章 子修,夜宴風波第二十一章第25章 包紮第27章 無力告別楚遇篇奈何加更第72章 準你殺我第35章 但求無悔5第39章 有靈之司第36章 傷心城池2第16章 立雪第50章 誤闖第23章 帝王之死3第6章 驚訝之吻第40章 絕症第30章 誰是目標第26章 梅宴1第45章 煉獄九幽2第45章 夜客第4章 魅生亂夜1第55章 意外第33章 但求無悔3第16章 兩處危機第44章 羞辱
第43章 吩咐第36章 但求無悔6第45章 煉獄九幽2第19章 自作孽者第10章 一見鍾情第3章 下毒第10章 成王敗寇2第44章 羞辱第32章 作威第7章 清白2第40章 狼盜包圍第5章 春心萌動第5章 魅生亂夜2第6章 驚訝之吻第11章 成王敗寇3第28章 醉酒告白第20章 帝王真目第11章 名聲第3章 孤城之容第53章 賭局1第40章 狼盜包圍孤城齊薇篇采薇1星辰再現重發第62章 酒中滋味第58章 剝繭,種蠱情絲第2章 逃跑計劃第44章 碧落黃泉1第39章 放燈第50章 誤闖楔子不見如來第4章 朋友對手?第77章 剖誰之心第四十七章第38章 塵埃落定第17章 君來第1章 生死茫茫第7章 飛雲黯淡1第33章 蛇禍第17章 君來第13章 小別新婚第36章 但求無悔6第36章 傷心城池2第2章 所謂炫富1第26章 舍不捨得孤城齊薇篇采薇1第4章 射馬風波1第40章 狼盜包圍第十八章第7章 王侯定安2第25章 包紮第43章 吩咐第26章 舍不捨得第8章 清白3第十八章第4章 回生孤城齊薇篇采薇3第20章 阿蘺2第30章 誰是目標第25章 以誰威脅第60章 大婚,驚情溫馨第3章 ,海上妖潮2第16章 立雪第19章 送禮第25章 以誰威脅第53章 賭局1第46章 孰生之愛第23章 綵鳳雙飛第39章 放燈第19章 縱身一跳第四十三章第24章 得救第31章 會殺了你第11章 棺中人第3章 孤城之容第45章 煉獄九幽2第10章 巴掌第11章 誰人援手第56章 子修,夜宴風波第二十一章第25章 包紮第27章 無力告別楚遇篇奈何加更第72章 準你殺我第35章 但求無悔5第39章 有靈之司第36章 傷心城池2第16章 立雪第50章 誤闖第23章 帝王之死3第6章 驚訝之吻第40章 絕症第30章 誰是目標第26章 梅宴1第45章 煉獄九幽2第45章 夜客第4章 魅生亂夜1第55章 意外第33章 但求無悔3第16章 兩處危機第44章 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