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房樑上突然落下一股塵土!我,眼爺,呂維世被這動靜嚇了一跳。一個身影隨着塵土落到地板中央:“幹嘛呢?!幹嘛呢?!”
等塵土的霧氣散盡,我們看見一個身高一米五八,短粗矮胖,五官眉眼鼻子嘴都用小字形容,歲數和眼爺差不多一般年紀的老頭。他穿了一身灰不拉幾沾滿油污的中山服,斜背一個軍綠色的大挎包,腳上套了一雙耐克加李寧標誌的運動鞋。
呂維世驚訝的問道:“你,你是哪位?”老頭怒氣衝衝道:“你還問道爺是哪位!你們的什麼的幹活!道爺我好好地房樑睡覺,你們來就算了,還帶了那麼多怨魂來!”我看着眼前這位怒髮衝冠的老頭心想:你這是出家的老道打扮麼。
眼爺見老頭說出怨魂,知道這位可能是高人,他趕緊和氣說道:“這位大哥,我們也是有苦難言。大哥你如果能幫幫忙,我們千恩萬謝。”老頭一聽這話,兩眼放出光芒:“哦?怎麼謝我?”
我急忙說道:“老爺子你先把門外搞定,咱們纔有空說報答的事情呀。”老頭沒說話反而是上下打量我一氣:“小夥子,你的命可夠可以的呀。”我聽了心裡一發悶。老頭說完後就利索的掏出幾張道符,隨後走到屋門和窗戶處貼了上去。頓時屋外沒了動靜。..?百度搜索“小說”?看最新章節
我們驚喜的看着老頭,眼爺雙手抱拳:“謝謝大哥,您可真是高人。”老頭一擺手:“別說那沒用的,怎麼報答。”我給呂維世使了個眼色,呂維世陪笑道:“老爺子請問高姓大名?”老頭無所謂的說道:“正一道派分支和一門,輝夜道長。”
我笑着說:“敢問輝夜道長您來這山裡幹嘛?”輝夜道長小眼一翻:“我來幹什麼還用你個小毛孩子管!”我笑道:“嘿嘿,輝夜道爺您不說要幹什麼,我們怎麼報答?”輝夜道長沉思了一下:“來長白山能幹嗎?挖人蔘唄。”
呂維世驚訝的說道:“你還鍊金丹準備白日飛昇麼?”輝夜道長一撇嘴:“飛昇?你小子網絡修仙看多了吧。要不是窮的沒錢了,我進山挖人蔘幹什麼!挖人蔘當然是賣錢了!”雖然現在環境詭異,但是輝夜道長的話還是引得我和眼爺不禁笑出聲來。
呂維世不愧是通吃東北黑白兩道的人的後代,基因很優秀。他眼睛一亮,掏出一株人蔘:“道爺你看看這棒槌。”說着話就扔了過去。輝夜道長接住後打開一看,剎那間眼睛就五光十色了。呂維世乘熱打鐵:“道爺,您要是保護我們到天亮,這六匹葉就是您的了。”
輝夜道長貪婪的嚥了口水,趕緊進把六匹葉塞進衣服裡面:“沒,沒,沒問題。哈哈哈,小夥子,好,夠意思,不貪財,有前途。”呂維世呵呵一笑,接着又掏出了九匹葉打開了包裹的樹皮,往輝夜道長眼前一晃。輝夜道長眼睛直接就直了:“九,九,九,九匹葉?這這這,這的值多少錢?!”
呂維世趁他驚歎的時候把九匹葉迅速包好塞回衣服裡面:“道爺,這九匹葉是我們擡出來的。因爲這我們的人死的就剩我們三個了。這九匹葉賣的錢還得救濟死去的人家屬呢。”輝夜道長點頭道:“小夥子,我也是修道之人。我不財黑,有了這六匹葉道爺就知足了。”
呂維世搖頭說道:“不是那意思,我是說您要把我們三人平安送出山,這九匹葉也算您一個份子。”輝夜道長愣了一下,緊跟着就是猛烈的點頭:“好,好,可以,可以,少東家您還有什麼吩咐。”我克,這哪是修道之人,整個一財迷啊!都少東家了。我現在都懷疑這位是不是就靠那兩張符騙我們的呀。
呂維世笑嘻嘻的掏出軟中華:“您抽菸麼?”輝夜道長接過一根:“軟中華啊,好煙。”呂維世給他點上,這位道爺直接蹲在地上,面帶極其猥瑣的表情嘬着煙。我不禁鄙夷的說道:“您慢點抽,這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輝夜道長一翻眼皮:“嘿嘿,小夥子,九匹葉是你發現的吧。”
一句話說的我們三人大是吃驚,眼爺問道:“道爺您怎麼知道?”輝夜道長吐着煙霧:“你們怎麼稱呼?”我說:“雷揚。”眼爺說:“張鐵樹。”呂維世:“呂維世。”輝夜道長面帶媚笑:“少東家,您叫呂維世呀。”我克,這看人下菜也能修道?!呂維世說:“道爺您怎麼知道是雷哥發現的九匹葉。”輝夜道長說:“要不是雷揚,您們誰也發現不了九匹葉!”我驚訝的問道:“爲什麼?”輝夜道長說:“你不但能發現九匹葉,你還能看見鬼!我說的沒錯吧?”
我驚駭的說道:“您怎麼知道!”輝夜道長說:“因爲你被人種下了能看見鬼的鑑陰符。所以你能看破保護九匹葉的障眼法。媽的,我怎麼沒想到用這招。”眼爺吃驚地問道:“什麼?您說九匹葉有障眼法?”輝夜道長說道:“你以爲九匹葉是那麼容易採到的東西?你知道九匹葉下面是什麼麼?我衝着少東家的面子跟你們說說,這九匹葉下面不是大太歲就是煞氣包裹的不腐屍體!”
我不相信的說:“不可能,人蔘怎麼長在邪物上面。”輝夜道長不屑地一笑:“小毛孩子孤陋寡聞。萬物相生相剋,人蔘只有長到邪物上面才能把邪物的靈力轉化爲養分,從而隨着時間推移長成九匹葉,甚至是十匹葉,乃至人蔘娃娃妖精。”
眼爺驚訝的問到:“難道說這九匹葉的下面是具屍體?”輝夜道長說:“別怕那就是養料,但是這九匹葉在很早以前就被道門的人發現,所以佈下障眼法。嘿嘿那些古代的道門人還夢想着吃了九匹葉煉製的金丹白日飛昇,愚昧啊。”我一下想起了,施耐德上校說的話,那不是愚昧,而是利用靈力打破空間,到達另一個界面。
呂維世問道:“道爺,您知道這麼多怎麼還混得這麼慘,算命都能讓您過好日子呀。”輝夜道長嘆氣一聲:“唉,一言難盡呀,我們就是個小門派。到了我這輩就剩我一個了,算命又怕泄露天機遭報應,騙人又對不起師傅。所以就混成這樣了。”
我們正聊天想混時間到天亮時,突然木門又被大力的撞擊!木門上的符咒差點被撞得掉了下來!不等我們說話,輝夜道長站起身形,從挎包裡拿出十幾根細長銀釘,一把紅色尼龍線。他嘴裡唸叨着:“媽的,道爺賺個外快也不容易。”就走到了木門後面。跟着就是一腳把木門踹爛,噌的一聲跳出屋子。
我們三人怕他有閃失,趕緊跟着跑到門口。我看見輝夜道長把十幾根銀釘扎入地面,接着身形輾轉騰挪的把紅色尼龍繩圍着銀釘纏繞困住。不一會地面就顯現一個外圓內八角的法陣,在法陣中間有兩個灰濛濛的霧團左衝右突。
輝夜道長手持一把尺長的銅錢編串的寶劍揮舞不休,那兩個灰色霧團冒出無數的觸角想纏繞輝夜道長。輝夜道長把那些觸角斬斷後掏出一把道符灑向灰色霧團。那兩個灰色霧團被道符沾到,瞬間扭曲變形。我剛鬆一口氣,就見那兩個灰色霧團變成無數細絲分開,那些道符紛紛落下。細絲想逃出法陣,可惜都被擋住,只好又合到一處恢復成兩個灰色霧團。
輝夜道長越戰越勇,左手又掏出一把紅色細絲線一抖。那細絲線化爲一張網困鎖住一個灰色霧團!輝夜道長隨手一甩將那灰色霧團摔倒在地,緊跟着用寶劍逼退過來救援的另一個灰色霧團,然後左手麻利的掏出兩張銀色道符拍在困鎖住的灰色霧團上面。被貼住道符的灰色霧團剎那間被撕裂成一片片。
輝夜道長揉身而上衝向另一個灰色霧團,那灰色霧團似乎知道害怕,盡力的左躲右閃。輝夜道長痛打落水狗的用寶劍劈砍,嘴裡還唸唸有詞的嘟囔。我仔細看他的嘴脣形態,不像是念咒反而像是說草泥馬。
灰色霧團似乎想要同歸於盡,忽然灰色霧裡有了大量的血紅色!隨後就撲向了輝夜道長!輝夜道長面色冷靜,擺了一個道骨仙風的背劍起手式。等那灰紅色霧團到了近前,輝夜道長一個縱身跳出法陣,接着大罵:“我丟你個老母!仙人闆闆!小赤佬!想和你家道爺同歸於盡!我草泥馬呀草泥馬!”我克,這位道爺看來走過不少地方,各種方言的罵人話學了個十足十。
罵完後輝夜道長原地盤腿坐下,全神貫注念動咒語幾分鐘。面帶凝重之色的掏出四張黃色道符,全身用力的甩進了法陣!只見那四張道符進了法陣後化作四道綠色火焰包裹住了灰紅色霧團!不一會碰的一聲,那灰紅色霧團化作一個綠色火球!
我正納悶這火怎麼這麼像妖火時,輝夜道長一副輕鬆的樣子站了起來:“沒事了,出來透透氣。”我和眼爺,呂維世趕緊走到他身邊。呂維世給他點了煙:“呵呵,道爺真高人也。厲害厲害。”眼爺也笑道:“道爺,我是開眼了。”輝夜道長極其不給面子的說道:“什麼高人,什麼開眼了。你們三人就是雷揚能看見戰鬥。你們這不是說瞎話麼。”眼爺和呂維世嘿嘿訕笑。我看着法陣內漸漸熄滅的火焰:“是因爲鑑陰符麼。“輝夜道長說:“嗯,就是。怎麼樣我給你除了吧?”
我想在這危險之地還是暫時保留的好:“謝謝道爺,等出了山在請您給解除吧。”輝夜道長說:“你真想解除,其實留着也不錯。走夜路的時候就知道哪可以走,哪不能走了。”我搖頭說:“算了,我還是看不見的好。要不然一到夜裡就看見一家的人,我還過不過日子了。”輝夜道長一笑:“好吧,出了山給你做法解除。”
他說完話就動身收拾法器去了。呂維世笑着說:“這四個貪財的怨魂終於死了。”正在彎腰拔釘子的輝夜道長扭頭說:“什麼?不就是這兩個麼?怎麼成四個了?!”眼爺驚訝道:“不是四個麼?!”我也說:“是四個怨魂呀!道爺!”輝夜道長趕緊收拾好法器走到我們面前:”四個?我就見到兩個!”
就在這時,院子門口處的雜草叢裡傳來了嘎吱嘎吱和擦擦擦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