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着沐歌聲音微冷的道,“轉過去。”
沐歌聳了聳肩轉身坐到了一旁的沙發上。
男人瞧了眼還趴在自己身上的女人,顯得不耐煩的說了句,“還不滾下去?”
女人本以爲他會處置沐歌,可沒想到竟然讓她滾下去,微愣之後連忙起身,“大哥……”女人略帶委屈的叫了一聲,手不忘整理自己的衣服。
男人穿好衣服,隨手寫下一張支票往地上一丟,“滾!”
女人彎腰從地上撿起支票迅速離去,當然在出去之前她沒忘瞪了一眼沐歌,她覺得如果不是她突然出現,今天說不定能得到更多。
沐歌搖搖頭,活的真特麼沒有價值!
男人走過來坐到沐歌的對面,大刺刺的盯着沐歌瞧,沐歌倒也不閃躲他看她,她看回來就是了。
剛纔都沒太注意他這張臉,這會兒仔細一瞧他的皮膚真是好到爆,而且五官也極其俊美,“一個男人美的跟個大姑娘似的,你也算是個人才。”
男人不怒反笑,“我是不是姑娘,你剛纔不是已經見識過了嗎?”
沐歌沒接這話,“找我來什麼事,不妨直說。”
“你叫沐歌?”
“既然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那還何必多此一舉浪費唾沫,說你的目的就是了。”
男人擡手打了個指響,隨即吩咐外面的人,“送兩杯咖啡進來。”
“好的。”
沐歌心中鄙視他一番,沒想到這傢伙也懂高科技。
“你倒是夠直接,我請你來沒有惡意,畢竟我們沒什麼利益衝突,只是請你來說說話。”
“我看沒有那麼簡單吧?”沐歌又不傻,他如此把自己請來怎麼可能只爲了說說話?
“你來到這裡就算是我鬼少的客人,儘儘地主之誼難道不應該?”
“哦?那我倒是很好奇你這地主之誼打算怎麼盡?”
“你在這裡的吃住行我全包了,但有一點,不要插手我跟牧思凱之間的事情。”
沐歌好看的眉頭輕挑,“這纔是重點吧?”
“那要看你怎麼理解了。”
“如果他的事情跟牧思凌有關,我只能跟你說聲抱歉。”
沒等男人開口,敲門聲響起,“咚咚咚。”
“進來。”
話音落下門被推開,一個男人手裡端着兩杯咖啡走進來,“大哥,咖啡。”
被稱之爲大哥的鬼少看了眼沐歌,“嚐嚐看,味道不錯。”
沐歌端起咖啡放在鼻子下聞了聞,但卻並未入口,因爲這是常識,在陌生的環境下,很多東西自然是不能碰的。
“你倒是很小心。”
“出門在外沒辦法,老話不是說了麼小心駛得萬年船。”沐歌覺得他和姓還真夠陰深的,鬼?
鬼少見送咖啡進來的人似乎有話要說,“有事就說,沒事就出去。”
“我們這裡被圍了。”
“哦?看樣子你還真的是夠重要,這前腳剛進我的家門,後腳我的家就被圍了?”鬼少微笑着似打趣,又似在隱隱的不悅。
沐歌無所謂的拿出手機打給威含,“你在外面?”
威含剛下車,“需要我進去?”
“用不着,你自己在外面等我就好,其他人回吧。”
“什麼意思?”威含不太明白沐歌的心思,再說了這裡可是地頭蛇的家,她真要是出什麼事怎麼辦?
“我沐歌還沒蠢到連自保都成問題,我來只是見見這未曾謀面卻早知其名的鬼少長什麼樣子,再說了他已經知道我的身份,又怎麼會跟各方朋友作對呢?”沐歌覺得這傢伙又不傻,動了她等於動了所有人,警方的也好,私下的勢力也好,總之他佔不到好處。
威含覺得沐歌說的也有道理,於是同意她的話,“行,那這樣,最多二十分鐘你出來,不然我進去。”
“好。”沐歌應了一聲收起手機,然後望着對面的鬼少微微一笑大方得體。
“若你是個男人,這天下八成都是你的了。”他很少見一個女子能像她這麼鎮定,而且心思縝密收放得宜。
聽見他的稱讚,沐歌抿脣淺笑,“我就是一個小女子,不要什麼天下,我只知道有仇必報有恩必還。”
“這話說的好,我喜歡。”
“所以啊,我跟牧思凌的仇得報,至於你跟牧思凱之間的事情,我不想參與但有一點,你們若想拉他下水,我不會袖手旁觀。”
“這說來說去,你還是要管他的事情嘍?”
“所謂君子有所爲有所不爲,在我眼裡不管牧思凌是個什麼東西,他牧思凱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無需爲了家人毀了終身,你說呢?”沐歌覺得如果牧思凱真的因爲牧思凌而毀了前程,就太過可惜了,所以她不打算冷眼旁觀。
雖然他現在承受很多非議,但只要是塊金子總有發光的時候。
“他毀不毀終身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他既然找到我,又想借我的人幫他辦事,他就該付給我酬勞。”鬼少說話間端起咖啡輕抿了口。
沐歌點頭,“你的要求天經地義,只是你的酬勞要合乎情理才行,錢多少都沒問題,但若因爲某些事情讓他一輩子背上污點,那就不值得了,您說呢?”
“爲了仇人的哥哥你倒是費盡心思的幫忙,如果你確定能說服他,你自己去跟他談吧,我要的酬勞不會有任何改變。”這點鬼少堅持,畢竟機會可不是時時都有的,能利用的時候他自然不會放過。
沐歌點點頭沒再追問,因爲她已經確定他讓牧思凱爲他做的事情,一定是違法的。
“該說的我已經都說完了,你可以走了,免得一會兒威家少爺再爲了你衝進來。”
“好吧,那咱們就後會無期。”她可不想再跟他這樣的人有什麼瓜葛,所以能不見面就不見面的好。
望着她走出去的背影,男人笑着開口,“我想你很快會再來這裡。”
沐歌沒有回話也沒有回頭,砰地一聲摔上房門大步離開。
鬼少心疼的回頭看了看自己的房門,這女人長的這麼好看,脾氣這麼壞?
等在外面的威含見她出來,連忙迎了上去,“我說你沒事吧,吃什麼東西沒有,動手了沒有?”
沐歌指着車門,“我很好,開門送我回酒店。”
“我說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一個人就敢跑到這裡來,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你知道你見的是什麼人嗎?”威含有點激動,主要是她真要是在他的保護下出了事,他還不得去梟墨軒面前自刎謝罪?
沐歌見他一口氣說個沒完,自己打開車門坐了進去,威含氣的不輕隨口咕噥了句,“女人還真是麻煩,尤其是梟墨軒看上的女人,更麻煩!”
車裡的沐歌聽見他的話,只是抿着嘴角偷偷一笑,她知道威含是太過擔心自己,纔會顯得這麼緊張,所以心裡還是很感謝他的。
威含上車之後啓動車子朝着酒店的方向開去,沐歌坐在一旁拿出手機打給牧思凱,“在哪兒?”
“在你酒店的大堂等你。”
“好,一會兒見。”
威含看了她一眼,“你又要去哪兒?”
“瞧把你給緊張的,我哪兒都不去牧思凱在酒店大堂等我呢。”
“你真打算插手他的事情?”
“不然呢?難道要袖手旁觀?怎麼說我們也算是戰友,總不能看着他要走上萬劫不復的道路,卻什麼都不做吧?”她覺得那樣太冷血。
威含搖搖頭,“你啊,有時候聰明的像只狐狸,任誰也抓不住,可有時候又笨的可愛,天真的像是幼稚園的小朋友。”
沐歌瞪了他一眼,“說人話。”
“你當真以爲像牧思凱那樣的人,能夠隨意的彎腰折斷羽翼?”
沐歌微微蹙眉,大大的眼睛滴溜溜的轉着,“你的意思是說,他現在所做的都是在掩飾?又或者說他在放手一搏?”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沐歌忍不住在心裡嘆氣,人活着還真夠累的,要猜別人的心思,要佈局要破局,還要在危險中保全自己,同時還要獲得自己想要的利益,她就不明白了,爲什麼人就不能活的簡單純粹一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