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言嘆了口氣,“不管怎麼樣,該面對的總要去面對,你下去吧我先走了。”
沐歌有些擔心的問道,“你要去哪兒?”
“我回家一趟,把事情跟媽媽說一下。”她不打算隱瞞,真想就該被知曉。
“你確定要說?”
“當然,不管好的壞的,對的錯的,每個人都有知道真相的權利,而且我相信我媽媽會坦然面對。”畢竟父親已經去世這麼多年,即便悲傷也終究是淡了些。
沐歌點頭覺得她說的有道理,“如果這是你的決定,我尊重你。”
“謝謝,我先走了。”
“那你路上小心,有事給我打電話。”
“知道了。”說着她啓動車子,在沐歌下車之後開車離去。
梟墨軒見她從車上下來,自己也從車裡走了出來,“她可是回家了?”
“你怎麼好像什麼都知道?”有時候她真的懷疑自己身上被他安裝了竊聽器,好像沒什麼事情能瞞過他。
“畢竟是許久的朋友,她的心思多多少少還是知道一些的。”
“我要不要告訴威含,她可能會選擇離開?”
“即便你不說,威含也能猜到,畢竟那麼熟悉的兩個人,即便什麼也不說也能猜到彼此的心思。”
沐歌微微嘆了口氣,“忽然很是擔心,若清心言就這麼離開,她還會回來嗎?”
“走吧,先進去看看情況。”對於她的問題,他也不敢保證什麼。
沐歌低頭瞧了瞧他握着自己的手,本想要甩掉可一想他的霸道勁兒,也就懶得浪費力氣,索性隨他去了。
一路來到搶救室的門口,正好趕上威含和清心言帶來的那名醫生一同出來,威向遠問威含,“你媽媽她怎麼樣?”
“已經脫離危險了。”
“那就好那就好……”威向遠重複着這幾個字,像是在安撫自己受驚嚇的心。
威含轉頭看向剛纔進去幫忙的醫生,“謝謝你的幫助。”
“你不必謝我,要謝謝就謝清心言吧,若不是因爲她我是不會出現在這裡的。”他叫柯俊豪笑的時候,在清家大院裡生活過一年。
有一次他被女同學纏上,甚至被誣陷說他輕薄了她,在他不知所措的時候,是清心言站出來幫他澄清了事實,讓他沒留下什麼不好的名聲。
本來那件事之後,他想要好好謝謝清心言,可不曾想幾天後,他們一家便搬遷至國外,也就遲遲沒能還她人情,這次回國之前他聯繫了她,沒想到他剛剛下飛機就被她拉到這裡。
要說,他可是很着名的心內科專家,雖然威含在醫療上各方面都很厲害,但他並不是專攻心內,加上生病的又是自己的母親,情緒上肯定有些波動,所以清心言覺得讓柯俊豪來治療威含的母親更合適。
“不管怎麼樣,還是要謝謝你,你去哪兒我送讓人送你?”
“不用了,我跟言言一起走好了。”
一旁的沐歌上前一步,“那個,心言有點急事先走一步,還是讓威含找人送你吧。”
柯俊豪聳了聳肩間,“沒關係,我自己打車走,拜。”
“拜。”
見他走後威含看向沐歌,“她是不是都知道了?”
沐歌點頭,“嗯。”
威含猛地將手緊握成拳,眼神中出現一抹難掩的擔憂,梟墨軒看了他一眼,“既然你母親沒事了,這邊便可以安心,去處理你該處理的事情吧。”
北寧站在一旁,“這邊辦手續什麼的交給我好了,我來辦。”
威向遠看了眼北寧,“我們家的事情,用不着星耀集團的人幫忙。”因爲他不知道北寧是威含的人,所以他纔會這麼說。
威含用警告的眼神看了眼父親,然後轉頭對北寧說,“幫我去辦一下住院手續,看看都需要些什麼,然後告訴我,我得先回趟公司。”
“不用急着回公司,南門家已經無力迴天,所以不必擔心那邊的事情。”梟墨軒覺得他現在應該去看一下清心言,不管怎麼樣他欠她一個解釋,一個對不起。
威含明瞭的點點頭,然後對威向遠說道,“我媽媽這邊已經沒事了,很快就能轉入病房,我要去處理些事情,你有事給我打電話或者打給米勒。”
“你是不是要見清心言?”威向遠直言不諱的問了出啦。
“我去見誰無需你操心,該做什麼我心中有數。”
“你心中有數?有數你還要去見她?”威向遠覺得既然事情已經這樣了,又何必再見面。
威含沒理會自己的父親,轉頭看了眼梟墨軒和沐歌,“你們也回去吧,不用守在這裡。”
沐歌擡擡手,“你去忙你的,我們在這裡等一下,等阿姨轉到病房確定無事再走。”
“好,那我先走了,這邊就辛苦你們了。”
“我們是朋友,所以又何必說這些沒用的,車子給你快走吧。”梟墨軒說着將鑰匙丟給他。
威含擡手接過,很是感激的點點頭,然後大步離開。
車上他一直在給清心言打電話,可她一直不接,想到沐歌說她回家去了,於是他直奔清家大院。
清家,清心言將所有的一切跟母親說了個清楚,母親看過資料難過的流下眼淚,“雖然我很震驚,但我不怪你父親,因爲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整個家族。”
“那您可怨威家用這樣的方式報復我爸爸?”想到自己的爸爸明明可以搶救過來,卻因爲這樣的恩怨失去生命,她心裡還是有些難過的。
“怨不怨的又有什麼用,事到如今已經改變不了任何事情,況且是你父親先做錯事,導致對方家破人亡,我們即便有怨有恨,又有什麼資格談懲罰?所以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清心言點點頭,“您能這麼想我很高興,正如您說的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另外我想跟您說件事。”
“你說。”
“當年我父親爲了奪得這次競標成功,使用了非正當手段,導致威向民一家家破人亡,雖然我爸爸也付出了生命,但這一切追根究底是他引起的,所以我想……。”
“說你的想法就好。”
“我想離開這裡出去走走,但在走之前我想將當年那單生意賺來的錢,全部還給威家。”
“如果這是你想做的我不反對。”既然這錢來的這般不光明,還了也沒什麼,只要女兒的心裡能好受些,就是將星耀集團都給威家,她也不會說什麼。
“謝謝您的這麼支持,若您不反對,那我就那麼做了,另外您要不要跟我一起出去走走?”
“算了,你自己出去吧,如今真相大白你的心病也算是了了,雖然結果不太如願,甚至讓我們大失所望,但不管如何也算對過去畫上了句號,所以,該放下的就放下吧。”
“媽媽,有些事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
“如今清家不需要你再承擔什麼,所以你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媽媽不干涉,別人也沒權利干涉。”
兩個人正說着就見傭人走進來,“小姐,威含先生在門外,說想要見你。”
“不見,讓他走。”她果斷的拒絕。
傭人看了眼駱佳天,見她點頭這才轉身走出去,來到大門口她很是歉意的說道,“對不起威含先生,小姐她沒時間,所以請您回去吧。”
“既然她不想出來見我,那我進去見她。”威含說着連連向後退了數步,隨即向前奔跑然後一躍便輕鬆的翻牆而入。
傭人見狀連忙阻攔,但她哪裡能攔得住他。
不過三兩分鐘的功夫,威含已經走進房間,見駱佳天一人坐在沙發上,心想清心言這是成心躲着自己,“阿姨。”
“嗯,她在房間,你們好好談談吧,雖然清心言的父親做了不該做的事情,但你父親和你二嬸不該用這樣的方式去懲罰他。”
威含低頭道歉,“對不起,我代我父親和我二嬸向您道歉。”
“算了,現在道歉又有什麼用?就當他是還債吧。”
威含看了看裡面的房間,“如果可以,我想照顧她一輩子!”
“那就要看言言,她需不需要你的照顧。”駱佳天知道這兩個孩子,這麼多年在感情上有多隱忍,雖然如今真相大白,但他們兩個能不能走到一起,現在還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