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宗京雨打定主意就是要找梟墨軒麻煩的樣子,行風沒再勸說而是出聲詢問,“就算你是想引我出現,引我過來,爲何要對那女孩子動手,還那般欺凌?”
宗京雨臉上閃過一抹不一樣的神色,但很快恢復正常,“我是爲了弟弟行烈着想,這女人本就不是個省油的燈,別說是我那般欺辱,就算沒有我那般對待,她早已被無數個男人上過,難道你願意看着行烈找這樣的女人?”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希亦雯的味道還真是有點特別。
“這麼說你對她有所瞭解?”
宗京雨點頭,“當然,若她真的是個好姑娘,我又怎麼可能去搶行烈的女人,我這麼做只是想斷了他的念想,不想讓他在這樣的女人身上浪費時間。”
行風看了眼宗京雨,又想到梟墨軒會毫不顧忌舊情,眼睜睜的看着希亦雯被人欺辱,可見這個女人的確不太討喜,“那我得謝謝你了。”
“我們之間的關係還說什麼謝謝,要不是你當年的多次相救,怕是我早已赴黃泉。”對於他的恩情,他並未忘記,這次引他來到這裡,就是想要跟他合作賺這筆大錢。
“說說吧,你打算如何對付梟墨軒?”既然希亦雯不是個好女人,那麼他用這樣的手段讓弟弟死了心,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所以他可以暫不追究他對弟弟動手的事情。
“聽說他對他的女人相當的重視,而且她已經懷有身孕,若我們能成功綁了她,剩下的事就好辦的多了。”宗京雨認爲,只要綁走梟墨軒的女人,梟墨軒一定會言聽計從,到時候不就想做什麼做什麼?
行風蹙起眉頭,“你打算對女人動手?”
“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傷了她和孩子,我要的是梟墨軒的命。”雖然他不是什麼好人,但只要不是特殊情況,他便不會對孕婦動手。
“那就好,你知道我從不對女人和老人動手,若你做什麼傷害孕婦的事情,我是不會看着不管的。”行風就是這樣的性子,他可以殺死所有對手,但絕對不會對女人和老人孩子動手,哪怕他們是仇人的妻,子,他也絕對不會殺人滅口。
正因爲如此,上面的人總是對他很有看法,無奈之下他退出了組織,也就是在他退出的第二年,組織被梟墨軒的人端了老窩,除了一些上不了檯面,又沒怎麼辦過事的小嘍囉之外,其他人全部入獄。
對於他的性子,宗京雨是知道的,所以並未打算爲難他,“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破例,但我需要你的幫助。”
“你說。”
“行烈和希亦雯此刻正跟梟墨軒住在一個醫院,雖然所屬不同的樓層,但彼此也是有聯繫的,聽護士說梟墨軒的妻子沐歌,上午去過希亦雯的病房,所以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幫我引她出來,我的人會一直準備在周圍,只要她出來我們就會立即行動。”
“你認爲她會跟一個陌生人隨便走動?”
“據我瞭解,這個沐歌好奇心極強,而且膽子大的不行,只要你想就一定約的出來。”
行烈微微搓動着指尖,“梟墨軒的女人一定不會是個弱者,她好奇心強說明她是個很聰明的人。”
“就算她聰明又如何,我說了你只要引她出來,剩下的事情我們來辦。”
“梟墨軒這次前來所謂何事?”行風覺得若沒有什麼大動作,梟墨軒不可能會親自前來纔對。
“具體的不太清楚,但應該是大案。”宗京雨隨便的應付了一句。
“宗京雨你最好不要對我有所隱瞞,不然事情有什麼閃失可別怪我沒提醒你。”他可不認爲他會不知道梟墨軒此次前來的目的。
宗京雨微微一笑,“好吧,我跟你說實話,他此次前來是爲了多起大案,聽說案件原本積壓了多年,被梟墨軒接手後查到了些情況,所以纔來到此地,並且抓獲了兩人。”
“你跟這幾起案件有關係?”
“沒有,這點我可以跟你保證。”
“就算跟你沒關係,但跟你這次要做的買賣也一定有關,否則誰又會在這個時候想要跟梟墨軒動手?”夜行是個很聰明的人,所以很多事情一想便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宗京雨想了想,“你還是一樣聰明,什麼事情都瞞不住你,的確如你所猜的一樣想要滅了他的人,跟他現在所經手的案件有關,要怪就怪他太過聰明,也太過執着。”
“所以,有些人坐不住了。”
“沒錯。”
行風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我先回醫院了。”
“那這事你答應了?”
“我只幫你約人,其餘的事情我不參與,就算你掙無數的錢我也不要分毫。”
“風哥……”
“宗京雨我既然早已脫離組織,就沒想再做什麼過分的事情,這次會幫你完全是因爲我弟弟也對梟墨軒有氣,有你出手也免得他自找麻煩,畢竟他跟你相比還是太嫩了點。”他這麼做也算是爲了保全弟弟。
“既然你話都說的這麼明白,那我也不再勸說,但你記住一句話,我的就是你的,只要你需要我絕對雙手奉獻,不會有一句怨言。”這點他說道做到,不會有任何的猶豫。
起身的行風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我先說聲謝謝,走了。”
“我讓人送你,另外如果你想聯繫我們的人,用以前的方式就可以。”
“讓你的人時刻注意我的動向就行了,若看見我跟沐歌一起出來,你們行動便是了。”他不想與他的人有任何的聯繫,更不想重新動用聯繫方式。
“好。”宗京雨見他不想與他的人聯繫,倒是也沒勉強。
行風點點頭大步朝着外面走去,回到醫院的時候見希亦雯還在睡,而行烈守在牀邊,聽見開門聲立即做出防備的姿勢,見是他才放鬆下來,“哥,你回來了。”
“嗯,她好些了沒有?”
“這會兒已經退燒了,可能是因爲連續幾天都沒睡好覺的原因,她還在睡着。”
“既然能睡的着,那就讓她睡好了,睡醒了精神了纔能有力氣做別的。”行風看了眼病牀上的希亦雯。
聽見哥哥的話,行烈有些不解的追問,“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想讓她做什麼?”
“那得看她想做什麼。”
“她想做什麼?”行烈沉思着皺起眉頭,她最想做的就是跟梟墨軒在一起,可是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風烈看了他一眼,“看你的表情有些爲難,是不是也覺得她想做的不可能實現?”
“嗯,的確如此,她想要的想做的都是不可能實現的。”
“既然你都知道,爲何還要陪着她一意孤行?難道你覺得你的命就不是命,還是說哥哥的性命讓你毫不在乎,所以你才如此肆無忌憚的幫她?”
“哥,別這麼說,我不希望你有一點的危險,你對我來說很重要,雖然我……”他欲言又止,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因爲他後知後覺的才發現,自己真的不應該把哥哥牽扯進來,當初他離開黑道付出了那麼大的代價,如今卻爲了他的事情,再次與宗京雨聯繫在一起。
見行烈似乎也感覺到自己錯了,行風的心裡稍稍好受了些,至少他心裡還有他這個哥哥,“好了,我有些累了,先去酒店休息,有什麼事情晚點再說。”
見他要走,行烈立即出聲詢問,“哥,你吃飯了嗎?”
“還不餓,晚上一起吃吧。”有些事情他需要好好好想想,
“好。”
“我走了,有什麼事情電話聯繫。”
“你住在什麼地方,定好了嗎?”
“嗯,不用擔心我的事情,我已經安排好了。”說着行風朝着病房外走去。
而就在他離開的那一刻,誰都沒有注意到病牀上的希亦雯眼睛微微睜開又閉上,她從未見過行烈的哥哥,這算是第一次,可惜的是她只看見個背影。
想到剛纔他說的話,希亦雯的心裡有種不一樣的看法,認爲行風可能會阻止行烈幫她的忙,所以她在想要不要做些什麼?
行風將哥哥送出房門,並未敢走遠因爲他不放心讓希亦雯一個人呆在病房,轉身回到病房來到她的病牀邊,剛剛抓起她的手,就見希亦雯緩緩的睜開眼睛。
她擡手揉着額頭聲音沙啞的問道,“行烈,我睡了多久了?”
“你醒了,你都睡了幾個時辰了,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他擡手撫摸着她的髮絲,滿是心疼的問着。
“就是有點嗓子痛,頭痛。”
“我讓人送點東西來,是不是餓了?”
“我不想吃,你給我點水喝好不好?”
“好,我這就給你拿。”說着他將她扶起,讓她靠在牀頭,隨後轉身爲她拿來溫水,小心翼翼的喂她喝了進去。
“剛剛是有人來了麼,我依稀聽見好像有人在說話。”她故意揣着明白裝糊塗,要說她也真是能裝的很。
“嗯,我哥哥來了剛剛纔走,是不是吵到你了?”行烈略帶歉意的看着她。
“不是的,是我口渴的緣故,而且也睡飽了。”
“你先喝點水,現在已經下午了,我讓人送點吃的過來,你需要吃點東西才行,不然沒有體力。”
希亦雯慢慢的喝了幾口水,“我真的吃不下,梟墨軒怎麼樣了,他還好嗎?”
行烈見她這副樣子,還這麼關心梟墨軒的好壞,語氣中透着不悅的道,“都這個時候了,他也沒說來看看你,你竟然還想着他,希亦雯你什麼時候才能醒醒?”
見行烈這般動怒,希亦雯抿着嘴角扯了個難看的笑容,“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好,心疼我,但是我跟你說過了,我對他早已情深入骨,想讓我放手根本就不可能,你又何必這麼生氣?”
行烈有些惱怒的看着她,“如果他到死都不願意與你在一起呢?”
“那就讓他死去,既然我不能擁有他,那麼別人也別想擁有。”反正他對自己那般無情,若是他寧可死也不願意跟自己在一起,她又何必不忍?
行烈點了點頭,“如果這是你想的,那麼我可以幫你實現。”
“謝謝。”
“你躺着休息一下,我打個電話,讓他們送點吃的來。”
“嗯。”希亦雯的確還有些不舒服,所以想要再休息一下。
——*——
另外一邊,行風走出房門後,並沒有立即離開,而是朝着梟墨軒的樓層走去,見到他的門口有士兵站崗,他說出名字讓士兵通報。
“報告。”
梟墨軒聽見聲音應了一聲,“進來。”
“有位叫行風的人說要見大隊長。”
沐歌手裡拿着蘋果咔嚓了一口,沒等梟墨軒開口,她咕噥着出聲,“行風?不就是行烈的哥哥麼,讓他進來。”
士兵看了眼梟墨軒,見他點頭他才轉身離開,行風很快走進門來,裡面瘋子和琳兒還有邢寶剛都在,他掃過衆人之後,纔看向病牀上的梟墨軒,以及牀邊正吃着蘋果的沐歌。
“多年未見,沒想到我們會在這樣的場合下見面。”他們曾經有過一面之緣。
病牀上的梟墨軒輕蹙眉頭,“是你?”
當年的一面之緣,梟墨軒並不知道他叫什麼,只記得在一次線人會面的情況下見過他,當然他並不是他的線人,不然也不會不知道他就是行烈的哥哥行風。
“對,是我。”
沐歌眨巴着眼睛,看了看梟墨軒,又看了看行風,“瞧你們倆這狀態是認識啊?”
梟墨軒見這丫頭又來了興致,擡手拍了拍她的頭,“我們有過一面之緣。”
“梟隊長說的沒錯,我們曾經有過一面之緣,沒想到我們還會再見面。”
沐歌將嘴裡的蘋果嚥了下去,然後很是糾結的問道,“那我應該說你們是冤家路窄,還是應該說老友相聚?”
“都說梟隊長的妻子不僅聰明還很有趣,如今一見倒是領教了。”
沐歌微微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那模樣真真的很討喜,“多謝誇獎,不過我更好奇你來的目的,若說是探望你雙手空空有點說不過去,若說是你來挑釁的,口氣又不太像,所以你此次前來目的是什麼呢?”
行風看着沐歌,“如果我說我是來報信的,你們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