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子祿從安全樓梯離開,土豆和白菜早已等在指定地點,而於錯也早已跟他們打過招呼,隨時接應他們出來。
按照之前約好的,溫子祿取了白大褂和口罩聽診器,“你好,我是來幫你的忙的護士。”
“謝謝,有勞了。”
“別客氣,我之前一直受梟總的幫助,如今能有機會幫幫他的忙榮幸之至。”
溫子祿點點頭,“梟總總是又先見之明,在他走之前便留下了你的聯繫方式,沒想到還真麻煩到了你。”
“別這麼說,能爲你們做些什麼我很高興。”
兩個人一邊說着一邊朝着於超的房間走過去,來到門口的時候二人被攔住,“做什麼的?”
護士端着藥盤理直氣壯的說道,“我們醫生護士的除了查看病人還能做什麼?難不成去裡面吃東西?真是夠了,明明是醫院搞的跟監獄似的。”護士略顯不滿的抱怨了一聲。
站在門口的兩個人表情各異的看着護士和帶着口罩的溫子祿,溫子祿站的筆直見其在打量自己,冷聲的說了句,“我們是醫生,在醫院裡不需要接受你們排查,如果你們阻礙我們正常工作,我們會打電話報警請你們離開。”
站在左邊的男人正要上前動手,卻被另外一個人上前阻止,“別惹事,你們兩個趕緊進去,檢查完趕緊出來,千萬別給自己找麻煩。”
護士並不害怕,而是看了眼溫子祿,溫子祿擡手推門而入,於超側身躺在牀上,眼神空洞的看着窗外,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護士正想將門關上,卻被門口的兩個人阻攔,“檢查就檢查不用關門。”
溫子祿看了眼護士對她輕點了下頭,護士便沒關門而是走到牀邊,將體溫計遞給於超,“於超測體溫了。”
於超聽見有人在跟他講話,這纔將頭轉過來,不過他沒有開口只是接過護士遞給他的溫度計,體溫需要五分鐘,而在這五分鐘之內,溫子祿先是查看了一下他各項檢查的記錄,然後詢問道,“有沒有什麼不適,或者什麼其他的感覺?”
“沒有,我很好。”於超回答了一句,似乎不太想多言。
溫子祿打量了他一眼,“沒有什麼不適最好,這樣你就能很快回到學校,跟你的同學們繼續上課學習了,至於被你們誣陷的兩名同學或許就沒這麼幸運了,因爲她們要接受審查,還有一系列的審問,而自作孽的人也失去了生命,我真的很想問問你此刻是什麼心情?”
溫子祿的話讓於超一驚,微微眯起的眼神透着淡淡的憂傷,他沉思了幾秒很小聲的問道,“你是誰?”
他刻意壓低聲音,是因爲他知道門口有人在把守,而他們雖然話語中帶着咄咄逼人,但卻並未作出想要傷害他的舉動,所以他沒聲張沒大喊,而是很小聲的跟他交談。
對他的小心翼翼,溫子祿表示感謝的道,“謝謝你沒大聲喧譁,我是沐歌家的管事,所以我是爲什麼而來你應該很清楚。”
“你是想讓我改口供?”
“確切的說,是希望你能糾正你的錯誤,不要讓自己抱着愧疚過餘生,畢竟你還這麼年輕,心裡欠下的債務可不太好還。”
“我的情況你不瞭解,所以……”
話還沒等說完,門外的人就出聲催促,“檢查一下需要這麼久嗎?”
溫子祿收起聽診器轉頭看着門口的人,“我是醫生還是你是醫生,如果你可以你來怎麼樣?”
之前就要發脾氣的人,聽溫子祿這麼說直接走了進來,“你叫什麼名字,我看你很牛氣,想找不痛快是嗎?”
在他來到這裡之後,只有這個醫生和護士敢懟他,其他的人都是戰戰兢兢不敢大聲喘氣,倒是這兩個人很有膽量,不但敢大聲說話,還敢如此的跟他叫板?
“我的名字叫什麼無需告訴你,而你只需知道的是這裡是醫院,而我是醫生。”溫子祿的語氣中盡顯霸氣,對他想要打人的架勢完全沒放在眼裡,對他而言門口的這幾個人不過是個擺設,即便動起手來他們也絕對討不到便宜。
“我看你今天不想走出醫院的大門了。”男人滿眼挑釁的看着溫子祿,似乎想給他點教訓。
溫子祿正想說什麼,就見於超將體溫計拿了出來,“你們別吵了,吵的我心煩,體溫計給你,你們出去吧。”
護士接過體溫計,對溫子祿說了一句,“體溫正常。”
溫子祿看了眼於超,“如果有什麼不舒服的隨時叫我,記得要好好休息,只有休息好了,你才能恢復健康從而回歸校園。”
於超看着溫子祿,他明白他話裡的意思,於是出聲道謝,“謝謝。”
溫子祿沒再多說,想要動手的男人也因爲於超的話而站在一旁並未動手,跟着他們出去之後,見溫子祿和護士又去了其他的病房,都是五六分鐘纔出來,所以在看着他們走進古良微的病房時,他們的防備心顯然已經沒有剛纔那麼強烈了。
溫子祿爲了不讓他們太過懷疑,所以每個病房都查看了一番,並不是只查於超他們三人的病房,所以才讓他們的懷疑有所消退。
走進古良微的房間,門口的兩個人並未阻攔,應該是剛剛於超門口的兩個人跟他們做了什麼手勢,或者之間有過通話,但不管怎麼樣能夠順利進去就是好的,而且這次他們並沒有阻擋護士關門。
這也就讓溫子祿有了可以和古良微交談的機會,“你好,身體可好些了。”
古良微靠在牀頭,手裡捧着書在看,精神看上去還算不錯,只是這臉色有點難看,見醫生問話她點點頭,“好多了。”
“晚一點,你父母會來看你,所以在他們來之前,我想跟你談談有關葉子和妖精的事情。”
聽見他提起妖精和葉子,古良微看着溫子祿,滿是警惕的問道,“你是誰?想做什麼?”
護士連忙出聲提醒,“你最好小點聲,我們沒有惡意,只是想來跟你說幾句話而已,況且門口站着人,我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你們想說什麼,說吧。”古良微心裡還是有些害怕的,但見他們說話還算客氣,所以她纔沒有叫喊沒有呼救。
“我想問,你爲什麼要對警察說謊,爲什麼說那兩個人是葉子和妖精的朋友?”溫子祿見她還算冷靜,便直接問了出來。
“我……”古良微吐了一個我字,本想繼續說點什麼,但心裡卻有疑慮,所以欲言又止。
溫子祿見狀便出聲說道,“你想說什麼,可以大膽的說,我來只是瞭解一下情況,而且也見過你的父母,利害關係我已經跟他們說的很清楚,所以一會兒你要怎麼跟你的父母說,你可以好好想想。”
“你見過我的父母了?”古良微有點驚訝。
“是的,我剛剛見過沒多久,不僅見過你的父母,於超和樑晶的父母我都見過,甚至景豔豔的父親我也見過。”
“他們怎麼說?”
“他們怎麼說不重要,你的人生你的未來要你自己做主纔是,爲什麼要看別人怎麼說怎麼做?”
“你不是我,所以你不瞭解我的難處,我承認說慌不對我不該指控葉子也妖精,可是若我承認人是景豔豔帶去的,那就等於變相承認我們跟景豔豔是同謀,到時候我要怎麼再會校園?不能繼續上學,又何談什麼未來?”
溫子祿淡淡一笑,“原來你顧慮的是你的未來,那麼我想問問你,踩着別人肩膀昧着良心得來的未來,會讓你過得有多安穩?再者說你覺得若你們不實話實說,沐歌也好梟墨軒也罷,他們還會讓你們有什麼未來可言嗎?”
“我實話實說我就不會被追究責任了嗎?”
“只要實話實說,這事也未必會將你扯進去,畢竟景豔豔私自叫的人,你們事先也不知情,只要將事情說清楚即可,這又有什麼難的呢?”
“可是景豔豔已經死了,我們現在改口供,你覺得還能被相信嗎?就算相信了,一旦我實話實說學校還能再接收我們這樣的學生嗎?”對這一系列的問題,古良微有很多擔憂,是實話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好,她不想給家裡惹什麼麻煩,即便她內心掙扎卻也不想再多說什麼。
“只要你實話實說,我保證你不會受到任何制裁,最多寫一份說明書即可,其他的不必擔心,包括你的父母也不會因爲此事受到牽連。”
古良微擡眼看着他,眼神中充滿懷疑和掙扎,“有些事情不是讓你去面對,所以你自然說的輕鬆。”
一旁的護士見狀出聲勸說道,“有些事情錯了就及時改正,所有人都不會爲難你,而且你要知道隱瞞終究不能長久,等事情水落石出的時候,你的機會也就沒了,到那個時候你要負的責任,所要面臨的局面可比現在嚴重的多的多。”
溫子祿點點頭,“她說不錯,我們馬上就得出去,所以你好好考慮一下我們說的話,要怎麼做問問你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