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瞳靜靜地看了他一會,他也在看她,眸光幽深,似寒月鎮潭心。
溫瞳收回目光,“謝謝你的建議,但傷害人家生命的事我不會去做,縱使那個人再討厭,那也是一條生命,也是母親十月懷胎生下來的,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有資格爲了自己的利益去剝奪他人的生命。”
莫流觴看着她,脣角溢出一絲並沒感到意外的笑意,真是單純的女人呢!
不過,她如果真會那麼做,那她跟那個樑無雙也沒有什麼兩樣了……
記得小時候的一件事,那時顧西城和樑無雙兩個人養了只小狗,取名叫雙雙,然後顧西城小學有一個女同學經常來找他玩,兩個小夥伴玩得很好,有一天樑無雙把那隻雙雙掐死了放在那個女同學的書包裡……最後顧西城再也沒有去理那個女同學。這件事,當時只有莫流觴無意目睹了整個過程。
見他沒有說話,一雙奪魂攝魄的眼睛不知在想什麼,一直看着自己。溫瞳忙錯開他的視線道,“對了,我今天來,就是想跟你說,請你以後不要找我麻煩,你那樣令人我很爲難……”
“麻煩?”他蹙了蹙眉,想不通的樣子,“比如說?”
“今天那花……”
“路過花店覺得漂亮,買回來,看你可憐就給你了。”他很快解釋,但說話時,他的眼神看着她,忽變得炙熱,像一堆燃燒的荊棘火焰,炙熱而纏綿……
他的眼神一向都有着豐富的含義,或幽深迷離,或令人捉磨不透。
很多時候,溫瞳不去直接面對他的眼睛,因爲被那種似洞悉一切的眼睛看着會很容易慌亂……
“嗯,那謝謝了。”她趕緊收回目光,點了點頭,“但以後請不要再做那些會引人誤會的事情,我實在不想看到他爲了每一個事都過來和我吵架。”
莫流觴輕輕一笑,覺得她的說法很離譜,“你以爲,你和他,只是一束花的問題?如果,他相信你的話,別的男人就算給你送鑽石,他也會對你心堅不移。”
溫瞳眸光顫動了一下,別開臉,最後倏地移開椅子站了起來,“你到底想說什麼?你不用一直打擊我吧,我不想吃飯,我先回去了。”
憤然離開了座位,越過他身邊。
莫流觴的聲音輕飄飄地從後面飄來,鑽進她耳朵,“你爲什麼不肯面對現實?其實你嘴裡再恨他,怨他,但心裡還是抱點那一點的希望,希望他能回頭吧?但你覺得這樣下去有希望麼?”
溫瞳停駐下了腳步,沒有回頭,緊緊地攥了攥手。
她垂着腦袋,劉海下的臉突然一笑,“你這人也真奇怪,一邊讓我不要背叛他,一邊又想勸我放棄。”她晦澀地笑了笑,道,“那請問太子,哪個纔是你的意思呢?”
“我說,你要麼就去爭取,要麼趨早離婚!”
很簡單利落的一句話,可卻讓溫瞳眼淚翻滾。
他在後面說,“知道我今天爲什麼要帶你來這吃飯嗎?”然後,一聲窗簾拉動的聲音,溫瞳紅着眼睛回過頭,見百葉窗外,正是走廊對面的一間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