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也挺愛玩的?
“坐下吧!”他拍拍草地邊。
月光揹着他的臉,我看不清楚他的眼神,但是那幽深的光,還是可以感覺得到。
我搖搖頭,“太子,奴婢豈敢。”
風有些寒,喉嚨有些不舒服,我輕咳了兩下。
他站了起身,“你不舒服?”
“還好,大概是今天早上泡了水,所以有些風寒。”
他輕聲地笑着,有些意味深長,“倪初雪,你還是一個狡黠之人啊?”
我奉陪着呵呵笑,的確,我沒有什麼好感謝他的,不是嗎?他連着跟我說了兩次,就是要我非謝他不可了,而我,拿不出什麼。這樣一說,他必然是有些愧意在心的。跟我一個小宮女,討什麼謝呢。
他笑起來,讓人也輕鬆了,不似早上那風風火火一般的神色,似要把人撕開兩半一樣。
“倪初雪,到東宮來吧!”他似是無意地說着。
到東宮,那可是人人豔羨的美差啊,太子如果一做皇上,那麼,地位就不是同日而語了?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當然,他是太子,我不可以這麼說他的,我就想一想,誰又知道呢。
我搖搖頭,“寧妃那裡少不了我。”她現在很倚靠我,而且,陳嬤嬤老了,也不能幹太多的話,我不能這樣自私的,不是嗎?寧妃那般的嬌柔,讓人都忍不住要好好地保護着她呢。
他的臉馬上變色,一股沉重的氣息壓着我,聲音又變得冷然:“倪初雪你看不起我嗎?”
我跪下,“奴婢不敢。”說風就是風,說雨就是雨,太子的脾氣好像不太好,“奴婢知道太子調走奴婢,自會差人去侍候寧妃娘娘,可是,太子,適應一個人,很難的,寧妃身子不好,我也不想離開她。東宮是一個人人都想去的地方,萬不是奴婢看不起。”
“宮女也可談起感情來了?”他冷嗤。
“人與人之間是有感情的,慢慢地就生出來了。”
“倒是有幾分口才,哪裡人?”他有了些意思問我。
我輕笑,“秦淮。”
“聽說秦淮好風光?”
“是啊,秦淮好風光,十里荷香,輕歌曼舞。”我好是冷啊,夜和晨交接的時候,最是冷人了。
他瞥我一眼,“你是這般做宮女的嗎?你好笨,衣服也不多一件。”
這是關心嗎?我真是榮幸,不過,這是誰叫我出來的。
“你不問我,爲何總是夜半找你?”
我不問,他還真是多理由,他就那麼孤單嗎?夜半都睡不着。
我搖頭輕笑,“太子自有太子的理由,不過,奴婢有一個意見,不知道該說還是不該說?”
“廢話。”他冷冷地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