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遼的公主,我不想做,我是燕朝土生土長大的,我已經習慣和喜歡。
寧願做個人下人,也不想做個人上人,那個身份,對我來說,是一種壓力。
他坐在軟榻上說:“無塵緣的道長見過朕了。”
我並不太感興趣,他也意不在那不是嗎?可是跟我說起,必是有什麼話說吧。
他挑挑眉說:“她臉上的刀疤是因爲救我而存在的,宮裡有人慾殺我,她替我擋下了,所以讓人迎面砍了一刀,容貌不再出衆,順勢就入了道。”
我沒有答話,他又接着說:“她求我了,讓你走。”
我輕笑着,有些嘲諷,這顯然是白搭了,皇上的心豈是軟的呢?
“顯然你也知道是不可能的,初雪,我不可能放得開你,我終是想着……”
“皇上,安睡的時辰到了。”我冷然地打斷他。
他有些生氣,可是沒有再說話,躺上榻,我便退了出來。
要是這樣就氣了,那好,還多着呢。
我出了來,外面的冷冷黑黑的,讓我心裡舒服一些。
我不太瞭解七皇子的母妃,可以爲太子擋一刀,卻丟下自己的兒子在那虎狼之窩。
要換成我,我必是不捨得的。
吸吸氣,倪初雪,堅強吧,天會黑,也會明亮起來的。
我最是喜歡看初升之時了,可是,下雪的天氣,早都來得比較晚一些。
我也喜歡站在高處看遠方了,兩匹馬很快地從很遠的地方回來一般。
我輕笑着,將這些都刻到心裡去。他與他,兩人都還好,那就好。我心裡也安慰多了。
“倪宮女,皇上讓你去侍候着。”小公公畢恭畢敬地說着。
我輕快地走了進去,皇上是早就起來了,正在批着奏摺。我收拾着被子,冰冷冷的,想必是起得很早。原來皇上也不好做,不過並不關我事。
很靜很靜,靜到他忍不住地說:“你能不能說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