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當空,烈陽鎮。
舒炎行走在烈陽鎮大街之上,酒館內喧囂聲四起,賭場中亦是聲震天空,大街上各種商鋪林立,叫賣聲不絕於耳。
在城外偷換了一身乾淨衣服。走在烈陽鎮的大街上,直接向鎮集西南方向走去。不過,在舒炎的肩上依舊扛着一個大袋子。
烈陽鎮是一個稍微大一點的城鎮,即使人口只有不到萬人,但是在這貧瘠的西域,依舊算得上是一個極爲少見的鎮子。而無間煉獄東獄十五壇之一的烈陽壇便是居於此地。
舒炎早已經在來的路上就已經打聽清楚了烈陽壇的情況,從五個陰堡壇弟子身上搜出來的錢足以辦成很多的事情。
到目前爲止,他已經知道,烈陽壇之中,有四階壇主武烈,以及兩個三階巔峰副壇主掌控,旗下三個三階長老。壇下核心弟子五十餘人,外圍弟子近兩百餘人。在東獄十五壇中雖然算不得強大,但是也要強於之前舒炎所牽涉的陰堡壇。
舒炎一路漫步走來,不急不緩,用兩柱香的時間,來到鎮子西南方向的烈陽壇門口。入目宅院正門,兩邊各有兩個青衣弟子守護。正門之上,龍行虎嘯寫着烈陽壇三個大字。
烈陽壇,正是這裡!魔道分壇!舒炎心中不禁暗想,想不到一個從不招惹是非的獵人會想要入得魔門。
但,爲了報仇,已經走到這一步,既然不能回頭,那麼,也只有走下去!走出一條光明大道!
即使入魔、成魔。又當如何?
舒炎緊了緊背上包袱的肩帶,信步向着正門走上前去。
還未踏上臺階。四個青衣弟子連忙上得前來。
“站住!來者何人,到我烈陽壇又有何事?”離得最近的青衣弟子上前來喝問道。
舒炎穿戴並不像烈陽壇內師兄弟,面子也生硬得緊,一身廉價衣着,更加不似達官貴人。
舒炎退了兩步,拱手對着青衣弟子說道:“勞煩稟告一位主事之人,小子舒炎想要加入貴壇!”
四個青衣弟子守了很久的大門,功力雖是不行,但眼力還是有點的。此情此景只覺得有些好笑。
最先說話的青衣弟子戲虐的說道:“怎麼?你當我們烈陽壇是什麼強盜山賊?說一聲灑家想要入夥便是可以入得去的?這裡是烈陽壇,沒有點斤兩怎麼可能入得了?你還是快點走吧!”
舒炎也預料到會有這種情況,他敢來。自然是早就考慮清楚。他是一個執着的人,不達到目的,他定然不會善罷甘休!
舒炎站在原地,也不前進,問道:“不知小哥所說如何算得本事?”
青衣弟子覺得舒炎眉清目秀,態度還算是端正,並不引人討厭,便是說道,“你真想入我烈陽壇?”
其他三個青衣弟子也是上前一步,看這舒炎如何回答。
“真想!”舒炎斬釘截鐵的回答。
“殺過人沒?我烈陽壇弟子可是殺人無數!沒殺過人怎入得了我烈陽壇?”青衣弟子問道。
“殺過!”
“你說殺過就殺過?怎麼證明?”青衣弟子打趣的問道。他纔不相信一個眉清目秀,或者說一個俊美少年會殺人!
“真要證明?”舒炎看着直溜溜的盯着青衣弟子的雙眼,不急不緩的問道。
“你如何證明?”
“咚!”舒炎肩上的袋子扔在地上。
原本系得便不緊的布袋子滑落開來。滾落出三個大好頭顱,裡面還有兩個若隱若現。
“啊!”四個青衣弟子見狀,被這個突然出現的人頭嚇得急忙退後兩步。
他們只是守門的弟子,並不是像核心弟子一般踏入江湖經歷過廝殺。他們也還是第一次看見如此齊整的人頭出現在眼前。
剛剛能夠把話說得如此硬氣,也只是爲了撐撐自己的面子,順帶着挑逗舒炎一番。
即使以前這些弟子看見過死人,但那個情景,又怎能和自己面前這五個烏青血污的人頭相比麼?
更何況還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眉頭也沒有皺一下,淡定從容的將人頭丟了出來!
舒炎上前一步,對着和他說話的青衣弟子說道。“現在怎樣?可以入壇沒有?”
“我,我,我不知道,我去報告長老。長老來決定。”青衣弟子有些不能忍受舒炎淡定的目光。心中對舒炎這俊美少年竟隱隱有些懼怕!
說完便是向着內院跑去。其他三個弟子也是後退幾步,緊握手中長刀。警惕的看着舒炎!
他們都想不到如此眉清目秀的少年居然殺了五個人,取掉五個人頭,背在背後,還能如此淡定。
舒炎看着跑向內院的青衣弟子。想到剛剛這個弟子的爲難,有心想要戲弄一番,便是急忙大聲的喊道:“哦,忘了說,記得告訴長老,這是人頭的主人陰堡壇的。”
陰堡壇弟子的人頭?還是五個?
青衣弟子原本就有些慌忙的腳步,聽到舒炎此話,瞬間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上。
留下來的三個青衣弟子壓力更加的大!背部早就冷汗直下!
不一會兒,一個穿着黑袍的中年男子便是龍行虎步的走了出來。後面依舊跟着原來那個青衣弟子,後面還多出許多看熱鬧的青衣弟子。
舒炎暗中打量,看這走在前面人的氣量,明顯比自己厲害得多,估計就是烈陽壇的長老一類的人!
目光上移,看見此人的臉上,舒炎終於體會到什麼叫人不可貌相!
擁有如此大開大合氣質之人,怎能配上一副陰鳩的面孔?
“樑長老!”三個守門弟子見是樑長老,三階長老都出來了,還怕什麼?衆人心中瞬間便大定下來。
被喚作樑長老的中年男子並沒有迴應守門弟子的問好。甚至看也沒有看周圍弟子一眼。孤傲之意清晰可見。
樑長老將目光集中在舒炎的身上。快步走到舒炎三步外的臺階之上,居高臨下打量着舒炎。
舒炎也不退讓,目光直直的迎着樑長老看了回去。
樑長老此生最恨的便是有人直溜溜的看着自己的臉龐,說實話,他自己也知道自己長得並不怎麼樣。
或者說是長得難看!
所以,一上來樑宜興心中便是暗怒兩分!
居高臨下道:“你就是要入我烈陽壇的人?什麼名字?”
“舒炎!正是要加入烈陽壇之人!”舒炎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樑宜興指着地上的人頭,“這些是什麼人?你以爲想入我烈陽壇就可以入?”
樑長老氣憤舒炎的態度,小鎮上誰不是對他禮待有加。
此番正是自己心情不好的時候,沒想到遇見這樣一個人。心中每每想來,越想越是氣憤!
“都是陰堡壇的人。其中一個叫林興。”舒炎還是不卑不亢的說道。絲毫不在意樑宜興表情的變化!
舒炎的態度徹底的將樑長老觸怒,但是又不能當衆發火爲難來投誠的舒炎,“哼,是不是陰堡壇的人隨後再查,我們是與陰堡壇有大怨。誰知道你是不是渾水摸魚的奸細之類的?”
樑長老畢竟當着這麼多人,也不好表現得太過。只能暗暗下套,期待舒炎一腳踩進去!
舒炎不是笨蛋,他自然聽出了長老話中的爲難。
但,爲了加入,也不得不退一步。
擡起頭,再次看向長老,道,“我要如何證明?”
長老知道舒炎上套,心中略微高興一點,道,“年輕人,不是我不給你機會,不然別人說我們諾大的烈陽壇容不下人。鎮上的悅來酒館頂樓就有陰堡壇外圍弟子三個,你敢去取來人頭麼?”
舒炎不知道這其中有詐,但爲了自己的計劃,還是斬釘截鐵道,
“一言爲定!”
說完轉身,留給衆人一個大大的背影便是遠去鎮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