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怪就只能夠怪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那人穩定住氣勢,立刻有了一種執掌天下的味道。不過他的眼神卻是突然斜到香寒身上,口中發出嘖嘖的嘆氣聲:“這麼漂亮的美人兒,就這麼殺了還真是浪費。”說完那人突然奸笑兩聲:“不過美人兒你放心好了,我修煉了一門採陰補陽的極樂聖法,我會在你進入快樂的巔峰時再吸走你的功力,那樣你絕對不會有任何的痛苦。說不定連靈魂都是飄飄欲仙,如登神境!”
說着那人探出猩紅的舌頭在嘴脣上微微一掃,露出一副飢渴難耐的模樣來。看上去要多噁心,便有多噁心!似乎楊煌幾人根本就是任他拿捏的泥人一般,不可能有任何反抗的餘地。而他現在幾乎已經要享受勝利的果實了。
只是別說楊煌,就連白秀和餘力都是面色如常,就連情緒都沒有一絲波動。看着眼前的人,猶如在看一個哇哇亂叫的小丑一般。
雖然眼前這人的氣勢壓的他們幾乎喘不過氣來,但是他們卻依然相信,只要有楊煌在,眼前這人根本沒有任何作怪的可能。在他們的心中楊煌就是神,是他們的領袖,沒有任何事情和人能夠攔得住楊煌。
“先不說這個了!”面對那人的諸多挑釁,楊煌只是微微一笑:“你叫什麼名字?”
“怎麼?你想問清楚我的來歷,然後傳信出去,讓師門的人幫你報仇?”那人聞言突然轉過腦袋看着楊煌,眼神閃爍幾下便又恢復到了殘忍:“告訴你也沒關係,因爲你根本沒有傳信的可能。在這裡你死就死了,連靈魂都會被我掐滅。就算你師門追究下來,也只會把這筆帳算到慕容家的頭上。所以小子你聽好了,老子名叫任伍!”
“任伍!”楊煌點了點頭,將這個名字唸了一遍。卻又突然說道:“看來你和慕容光的關係並不怎麼好,難道他沒有告訴過你,以前他曾派來過一個叫做橫江河的刺客麼?”
任伍眼中露出一絲不屑:“那人我自然知道,不過是剛剛踏入開光境的垃圾死也就死了,那人能和我比麼?”
楊煌搖了搖頭,露出一絲同情的目光:“那我才慕容光一定沒有告訴你,那橫江河是被我一掌拍死的!”
果然楊煌話一出口,任伍身形一顫。被人殺死和被人一招殺死,這其中的差別實在太大,說明什麼,說明那橫江河在楊煌手中沒有任何的反抗能力。任伍自問就是他想要殺橫江河,哪怕是突然襲擊,也不可能一招擊斃。
再看看楊煌身邊的那幾個窺法境的垃圾,竟然也都是模樣淡定看不出任何的害怕。任伍終於明白過來,自己似乎真的被慕容光擺了一道,楊煌根本不是他能夠對付的!
難怪從剛剛開始,他就感覺到了一絲詭異的氣氛。也正是出於心中的這絲警覺,他才一直沒有出手而是在默默的醞釀機會。現在他終於明白,這裡的氣氛詭異在哪了。明明應該是他掌握了主動權,這些人的生死都在他的一念之間。
可是所有的人,都沒有任何害怕的情緒。甚至那楊煌楊煌還掛着笑容,而那位美人從始至終都低着頭把玩着手中的呼叫器,連看都沒看他一眼,他被徹底的忽視了!
“咕嘟!”任伍艱難的吞了口口水,他明白對方不是在虛張聲勢,而是真的勝券在握,那種淡然的心經也絕對不是裝出來的。一種危險的感覺,瞬間將任伍籠罩其中,讓他感覺到了一種難以名狀的壓力。
“你們想怎麼樣!”良久,任伍終於艱難的開口問道:“到目前爲止,我們好像並沒有到那種不死不休的地步,不如我們各自退上一步如何。冤家宜解不宜結,我想你們也不願意平白陷入這麻煩之中吧!”
“放屁!”蔡虎此時將那蔡瓊護在身後,獨自抵抗任伍身上散發出來的威壓,已經是滿頭大汗,艱難無比。但是聽到任伍的話後,還是禁不住艱難的爆了句粗口:“要是我們老大打不過你,讓你各退一步,你會同意嘛!”
“找死!”任伍聞言,眼中殺一閃。揚手就朝着蔡虎拍了過去,他忌憚的是楊煌。其餘的人在他眼中仍然不過是螞蟻而已。現在他竟然被螞蟻給罵了,一時間滿腔的怒火都朝着蔡虎噴射而去。
蔡虎被任伍的威勢所攝,除了能夠動動嘴皮子,身上是哪裡都動不了。眼看那任務大手一會,一團紫色的煙霧隨即從他袖口噴射而出。
那團煙霧卻不是真正的煙霧,而是一團類似於霧氣一樣的法寶。在空中扭動以下,幻化成一顆碩大的骷髏頭,朝着蔡虎的腦袋當頭咬下!
“老大救他!”白秀大吃一驚,連忙開口請求。不過那骷髏頭的速度實在太快,幾乎白秀的求救聲還在空氣之中迴盪,那骷髏頭已經是從天而降,狠狠的朝着蔡虎的腦袋咬了下去!
只聽嘎嘣一聲,骨頭脆裂的聲音響起。在這並不算寬廣的小屋中,顯的格外的刺耳。那白秀和蔡瓊兩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上。
幾個兄弟朋友,好不容易湊到一起時指望一起奮鬥拼搏跟隨楊煌做出一番事業,卻沒想到還沒離開這通道,蔡虎已經是慘遭橫禍,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
“我跟你拼了!”白秀忽的從地上彈了起來,雙手一搓,也不管和他任伍之間的等級差距了,竟然是發瘋似的朝着任伍衝了過去。白秀從來沒有象這一刻這麼憤怒過,這算什麼。那蔡虎不過只是說了一句話而已,就被直接咬死,那人命又算什麼,也太不值錢了吧!
白秀在這通道之中已經是第三代傳承,算的上是通道之中土生土長的人了。他出生的時候,通道內已經有了健全的法制管理。只要他們家裡不出現魔人,通道管理者也無權干涉他們的生活。
這樣的環境下,白秀從小到大的確是沒有受到什麼挫折和苦難。甚至可以說,他的運氣簡直好的不得了。自幼便展露出了天才的一面,不論是人情世故還是修行各個方面,都拿捏的很好。
甚至年紀輕輕就已經被選入城中幹活,這在通道之中幾乎是不可思議的事。其實若不是他二姐出事成爲了魔人。白秀在通道之中可是個不大不小的風雲人物。
健全的法度下,生長起來的都是溫室之中的花朵。以前楊煌三令五申的叢林法則和修真界的殘酷,對他來說都好似小說裡描繪的情節一樣。根本沒有接受過,現在突然之間看到自己的好朋友一句話沒說到,就被人給直接咔嚓了,頓時白秀的信仰直接崩潰。
“找死!”任伍眼中殺機大盛,這煩人的螞蟻一個接一個簡直是前仆後繼。乾脆全部都殺死好了,這樣他才能夠坐下來和楊煌好好的談談!任伍本就不是正道修士,心中惡念叢生。在這通道之中,受到那黑霧的催發,更是難以自抑。眼中紅光一閃,竟然是快走兩布,直接朝着白秀抓了過去。
“嗯?”香寒終於忍不住了,身形微微一動,就要出手。可惜不等她站起來,楊煌已經探出手將她攔下:“讓他們自己感受感受隨亡的恐懼吧,再決定去留!我能夠幫他們的也就到這裡了。”
香寒先是一愣,旋即也默默的點了點頭。正好也可以藉此看看楊煌的手段,經過這次短暫的分別。香寒也感覺的到,她和楊煌之間的差距是越來越遠了,以前雖然楊煌進步飛快,幾乎是跳躍式的,卻都在她的掌握之中。但是如今楊煌已經跳出了他的掌控,飛到了一個她根本不能夠理解的世界之中。
這讓她好奇卻又擔心,好奇楊煌究竟是如何達到這種層次,擔心自己會不會就此跟不上他的腳步和他越來越遠!面前的任伍,雖然已經塊觸碰到陰陽境的門檻,但是香寒也自信有把握能夠將他殺死。
不過卻是萬萬做不到楊煌的地步,楊煌這分明是在拿任伍來練兵了。而且是要在保證白秀不被傷害的前提下,磨練白秀的心智。這份能力,簡直就好像是在把任伍當玩具一樣,實在超乎香寒的想象。
咔,白秀和任伍一個錯身,幾乎沒有任何懸念的白秀已經落入了任伍的手中。被任伍單手擒住了脖子,舉到半空。任伍的手就好似大號的鐵鉗,狠狠的箍住白秀的脖子。白秀的一身功力根本沒有絲毫施展的可能。
不但如此,劇烈的掙扎使得白秀肺部的空氣被全部擠出,白秀的一張臉也由紅變紫,連精神都出現了恍惚。從來沒有過任何一個時候,白秀比現在更接近死亡。
以前總聽人說,弱肉強食,白秀還會私下覺得奇怪。真的能夠肆意殺人麼,那法律和規矩都不用講了麼。現在他終於明白了,因爲蔡虎的死,他明白了。因爲自己的死,他也明白了。
這個世界從來都是弱肉強食,沒有任何的規矩可講。規矩,都是制定給那些最底層的人,只有實力纔是自己的。
可惜,他明白的終究還是太晚了。
白秀看向楊煌,掙扎着想要說出話來,想要懇求楊煌把蔡瓊救下,他是不等他開口。終於眼前一黑,徹底的墜入了無盡的深淵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