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秦抗天?!你是韋霸的公子,韋小寶。”鐵勒笑道,眼神自始自終沒離開秦抗天的臉。
“是,陛下。”秦抗天和韋小寶都不敢擡頭,身子躬了躬。特別是秦抗天感覺鐵勒的眼神看着自己就如同在身上壓了兩座山,讓自己非常壓抑。
“那朕就叫你們抗天和小寶了。”鐵勒邊說邊笑着坐回到龍書案旁。隨着鐵勒的走開,秦抗天輕輕吐出一口濁氣,韋小寶則慌不迭的擦拭額頭上的冷汗。
“抗天你們怎麼大半夜的溜進皇宮?難道是有什麼事需要瞞着朕嗎?”鐵勒拿起書案上的天驕弓,不經意的問道。
韋小寶驚得撲通跪在了地上,身子抖得更厲害了。秦抗天倒沒這麼害怕,來的路上他已經料到了鐵勒會這麼問的,心中也沒打算隱瞞,定了定神,將玄武殿地底下經歷的事如實講述了一遍。當然玄武進入自己體內秦抗天沒有說,因爲這未免有些聳人聽聞,而是說他們進入密洞,玄武就不見了。隨着秦抗天的講述,內室裡的其餘幾人表情真是豐富多彩。
韋小寶身上的汗像下雨一樣,整個人陷於暈厥的邊緣,心裡不住的埋怨秦抗天,你怎麼能實話實說,你這不是害我嗎,你小子是不是對我當大哥不滿呀,你要是想當大哥,你告訴我呀,我讓給你。不對!這小子壓根就是想害死我,這樣我們韋家唯一的繼承人就是這小子了,媽的,他想吞了我那一份遺產!
白虎則臊的臉通紅,恨不得有個地縫鑽進去。心裡這個恨啊,既恨不得一腳踹死秦抗天,又恨自己,媽的當初訓練這小子時應該再加上騙人這一門,這下倒好,這傻小子整個一個四肢發達,頭大無腦,可把我給害了,這讓我今後怎麼好意思再來偷東西?!這不是毀我太古神獸的英明嗎?!
鐵勒則是高興的無以復加,抗天真是我鐵家的好孩子,這樣隱秘的事都不瞞着朕,看來朕沒看錯他,他是一個心地坦蕩無私的好孩子,這大秦江山後繼有人了。
秦公公更是驚喜交加的看着秦抗天,昏眊的老眼閃爍着興奮的光芒,枯樹皮般的老臉真如菊花般綻放了。
鐵勒聽完秦抗天的講述沒有說話,低頭把玩了半天天驕弓,突然問道:“抗天你今年有十七了吧?!”
秦抗天一愣,他沒想到鐵勒突然問了這麼一句,點頭說道:“大概還差幾個月就十七了。”
鐵勒擡起頭望着秦抗天,眼裡充滿了深情:“韋霸,啊,就是你義父進宮把你的情況對朕說了一遍,朕對你的不幸也感同身受,朕曾讓秦公公去看了一下那個小山村,那裡已是一片瓦礫,荒草已經快將哪裡淹沒了,沒有一個倖存下來的人。朕讓秦公公爲那裡慘死的百姓修了個墳冢,也算是朕對他們的補償吧。朕聽說你還有個妹妹下落不明?”秦抗天眼圈通紅,默默的點點頭。
鐵勒嘆了口氣:“人死不能復生,你就不要太悲傷了,他們的仇應該說你在戰場上已經替他們報了,他們地下有知,也會瞑目的。你的妹妹朕也命秦公公四下尋找,只要她在我大秦的土地上,朕向你保證,朕一定會找到她的。朕還要親自感謝她和她的父母,將你養育大還教育的這麼好。”
秦抗天眼圈裡的淚終於滾落下來,翻身跪倒在地:“多、多謝陛下,陛下的大恩,我粉身碎骨也難以報答。”秦公公趕忙上前攙起了秦抗天,拍了拍他的肩膀,同情的嘆了口氣,轉身回到了鐵勒身旁。
秦抗天擦了擦眼淚,說道:“草民失禮了,請陛下恕罪。”
鐵勒笑着搖搖頭,將手裡的天驕弓晃了晃:“這張弓是你的吧。”
秦抗天心裡咯噔一下,趕忙點點頭。
“你知道這張弓的名字嗎?”
“天驕弓。”
“那你知道這張弓曾經是屬於誰的嗎?”
秦抗天猶豫了一下,腦子急速的轉動着,莫非我吞噬鐵木真的秘密泄露了,皇帝要殺我?!下意識的瞧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韋小寶和身旁的白虎。
白虎神情緊張的看着秦抗天,心裡不住的吶喊,傻小子你可千萬不能說錯話,不然老子下半輩子就得逃亡了。
韋小寶更是低着頭,在心裡不住的唸叨,我的傻弟弟,你是我的親祖宗,你可不能再害你哥哥了,這一次你要是再說實話,連老爹的腦袋都得搬家。
秦抗天擡起頭,鎮定的望着鐵勒:“回陛下,草民知道,草民小的時候依稀記得草民的父親在臨終前告訴草民,這張弓是屬於我大秦開國皇帝天驕始皇帝所有。”
這一下白虎和韋小寶全都擡起頭震驚的看着秦抗天,那神情彷彿第一次認識他似的。鐵勒和秦公公看在眼裡,卻誤會了韋小寶和白虎的表情,兩人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點點頭,看來韋霸的口風很緊,這件事連他的獨子都不知道,好,不過說起來,抗天這小娃娃的口風更緊,小小年紀就如此明白利害關係,真是可造之材。
“那你父親有沒有告訴你這張弓有什麼特殊之處?”鐵勒接着問道。
秦抗天假意沉思了半天,搖搖頭:“草民不知道,草民的父親將弓交給草民,好像就告訴草民這張弓的來歷就去世了。”
白虎和韋小寶腦子裡同時涌起一個念頭,這小子在扮豬吃老虎,外表忠厚內心狡詐無比,媽的,今後要加倍小心防着他。